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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点头答应,贾仁禄出殿命文钦点齐亲卫,随着那宫女去了。
他则煞有介事的在承明殿东走西窜,东查西问,时不时的大叫两声:“线索在这里了。”引着众侍卫蜂拥而至,场面倒也颇为有趣。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文钦等人押着几名内侍来到贾仁禄跟前。最右边的一名内侍一见贾仁禄就大叫:“冤枉,司空大人,小的并无犯错,司空大人为何捉拿小的?”
贾仁禄脸一沉,冷冷的道:“有没有犯错,你们心里清楚。”
另一名内侍态度就比较嚣张,叫嚣:“我们可是贵妃娘娘亲信,你敢抓我们,不怕贵妃娘娘在皇上那参你一本?”
贾仁禄指着文钦手中的宝剑,道:“老子手里可有皇上的尚方宝剑,皇上金口玉言见此剑如见他本人。贵妃再大也大不过皇上吧?别说你们只是贵妃的亲信,就是她的亲爹,只要罪证确凿,老子也照杀不误。带走!”
众内侍无言以对,在文钦的押解下,垂头丧气的走了。
贾仁禄跟了上去,看守承明殿的侍卫首领满脸堆笑的送他到了宫门口方回。
贾仁禄一行出了宫,直奔刑部,刑部侍郎丢了要犯,正在自愿自艾,听说贾仁禄来了,以为是要办他,吓得尿了裤子,哆哆嗦嗦的迎了出来,道:“不知司空大人驾……”
贾仁禄道:“老子忙得很,没空和你打哈哈!老子要借刑部大狱审几个犯人,不知你肯不肯行这个方便?”
刑部侍郎正愁没机会将功赎罪,闻言一言笑,道:“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大人如此着急,一定有紧急公务,下官就不耽误大人的时间了,这就领大人前去。”说着屁颠屁颠的头前带路。
一行人来到狱中,这是贾仁禄第二次到这种地方,上一次他是犯人,备受苦刑,这一次他却是主审,给人上刑,回首前尘当真恍若隔世。
贾仁禄瞧着那几名内侍有好一会,众人心里直发毛,却都不说话。贾仁禄淡淡一笑,道:“怎么,你们不打算说些什么?”
一名内侍道:“小人都不知道大人为什么抓小的来,怎么说。”
贾仁禄笑了,道:“不知道为什么抓你们,是不是?”
众内侍点了点头,一名内侍道:“大人拿人总要有个理由吧,胡乱抓人你就不怕得罪贵妃娘娘?”
刑部侍郎听那内侍直指贾仁禄之非,只觉那内侍在说他的亲爹一般,气得胡子根根上翘,道:“呔,你这大胆贼人,居然敢说司空大人胡乱抓人,来人啊,大刑侍候。”
贾仁禄摆了摆手,道:“且慢。”对那几名内侍说道:“你们知道老子正在查办什么案子?”
众内侍齐道:“知道,大人正在查察承明殿突现邪祟异物一案。”
贾仁禄道:“知道就好,你们现在应该明白老子为什么请你们来喝茶了吧。”
这些人都干过见不得人的勾当,这心自然是虚的,听他这么一说,惊得头皮发麻,双腿乱颤,一齐狡辩,道:“冤枉!冤枉!大人,我们跟此事毫无关系。”
贾仁禄道:“毫无关系?这么说我抓错人了?”
众内侍一齐点头,贾仁禄道:“老子一向明察秋毫,从未出过错,你们居然说老子抓错人,胆子不小啊。”转向刑部侍郎,问道:“大人,你们这里共几套刑具啊?”
刑部侍郎恭敬答曰:“回大人,刑部狱的前身是廷尉狱,沿用后汉传下来的刑具,共有八八六十四样,当今圣上宽厚仁慈,不喜滥用酷刑,下旨裁省,如今仍在使用的共用二十四种。”
贾仁禄笑道:“他们既然到这里作客,你身为地主,就要好好招呼他们,还客气什么,都拿上来吧。”
刑部侍郎狞笑道:“是,卑职这就去办。”转身去了。
众内侍见刑部侍郎去拿刑具了,吓得浑身直抖,贾仁禄看着他们的狼狈样,笑了道:“现在说,老子当你们是投案自首,量刑之时自会从轻发落,等到用了刑再说,可就晚了。你们也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哪头轻,哪头重,不用老子再提醒了吧。”
众内侍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说,那个屡次抬出刘贵妃的名头来顶撞贾仁禄的家伙,死性不改,又一次抬出刘贵妃这面金字招牌出来,说道:“你这是屈打成招,我们不服!贵妃娘娘要是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贾仁禄道:“三回了,贵妃娘娘是你娘咋的?一遍接一遍的提,听得老子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们真以为贵妃娘娘能罩得住你们?实话告诉你,这次查案时老子曾特地到行宫向贵妃娘娘请示机宜,毕竟这种事关系到宫闱内部的权力斗争,不请示娘娘,闹得不好,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娘娘就明确的跟老子说,此案关系皇上御体,万万马虎不得,她还嘱咐老子,一定要秉公执法,不偏不倚,不管最后查出来的是谁,哪怕是她的手下,也要按律办事,绝对不能徇私。”心想:“噫,这可是个绝妙的主意,当初老子辞别怎么没想到去贵妃宫里将上一军,那时贵妃娘娘的尊容可是有得瞧了,唉,错过了,着实可惜。”
那内侍仗着有刘贵妃在后面撑腰,有恃无恐,天不怕地不怕,便是老虎屁股也敢伸手摸上一摸,一听这话急了,道:“你骗人,我们有事贵妃娘娘绝不会见死不救的……”
贾仁禄啐了一口,道:“呸,你是什么东西,贵妃娘娘为什么要理你。”回头对身后亲随道:“这家伙在贵妃娘娘身边当了几天差,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当真好笑。”
众亲兵哈哈大笑,齐道:“你当你是谁啊,你不过是替贵妃娘娘倒夜壶的小角色,也敢在司空大人面前放肆。”那内侍见众人小瞧自己,更急了,道:“谁说我只是个小角色,我可是为贵妃娘娘办过大事的……”
另一名内侍急道:“别胡说!”
那内侍顿觉不妥,立即住嘴。贾仁禄走到他跟前,道:“哦,你替贵妃娘娘办过大事,什么大事?”
那内侍红着脸,嗫嚅道:“这……这……”一面说,一面不住的给旁边一人使眼色。
边上那内侍忙道:“大人别听他的,他……”
贾仁禄瞪了他一眼,怒道:“嗯?老子问你了没有,要你来插嘴了?念你是初犯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这样就掌嘴,掌到不会说话为止,看你还敢瞎冽冽。”
那内侍吓了一跳,闭紧了嘴,不敢再多说半句。
这时刑部侍郎来了,身后跟着几十名精干差役抬着十几样刑具。刑部侍郎道:“启禀大人,有几样刑具固定死了,无法移动,剩下的都抬来了。”
贾仁禄很满意,道:“放这吧。”
刑部侍郎应道:“是。”回头对众差役使了个眼色,众差役大步上前,但听得呛啷啷一片响,各色刑具堆满一地。
众内侍见那些刑具一样比一样恐怖,吓得脸都白了。
贾仁禄指着那个乱说话的内侍道:“刨去他,共有六个人。你把二十四样刑具分成六组,每组四样,分别这六个人上上。如果若四样刑上完了,他们还不肯招,那再轮换,直到他们都吃遍这二十四样刑罚为止。”
刑部侍郎应道:“是。”
贾仁禄道:“记住将这六人分别带开,以免他们串供。”
刑部侍郎应道:“这个下官理会得。”
贾仁禄点点头,道:“很好,你去办吧。”
刑部侍郎一声令下,差役将六人分别带开,不多时刑房里便陆陆续续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那单独留下的愣头青听见一声声惨叫,肝胆俱裂,浑身乱抖,好似筛糠。
贾仁禄道:“老子站累了,这有什么地方休息啊?”
刑部侍郎赶紧道:“这种地方实在不是大人呆的,请大人先到下官屋中稍适休息,待那帮猪狗招了,自会有人来报。”
贾仁禄摇了摇头,道:“这可是钦定的案子,万万马虎不得,老子不在这看着,放心不下。”
刑部侍郎忙献上马屁道:“大人如此勤劳国事,真是国之栋梁啊。前面不远有一间专供狱卒休息的小室,下官立即命人收拾齐整,大人到那休息如何?”
贾仁禄点点头,道:“甚好。”
小室内,贾仁禄正中坐好,亲随献上香茗,贾仁禄端起杯来抿了一口,道:“难道这大狱里竟也有好叶子。”他虽然不懂得茶,但好叶子嚼多了,还是能分出个四五六来。他向那个扎煞双手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内侍瞧了一眼,笑着道:“给他也看个座。”
亲随拿来一块破草席,铺在地下,那内侍谢了,战战兢兢的坐下了。
贾仁禄道:“老子要没有证据,也不会请你来这里,让你说,是给你机会。当然这机会是摆在你面前了,把不把握可全看你的了。”
那内侍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就给他来个死不认账,颤声道:“小人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贾仁禄笑了,道:“跟老子装傻。”
那内侍站了起来,道:“不,不,小人真不知道大人在说些什么。”
贾仁禄道:“难道老子说的是外星话,你听不懂?文钦,你听懂了没有?”
文钦道:“听懂了。”
贾仁禄道:“好,你用他听得懂的话,把老子的意思转达一下。”作了个掌嘴的手示。
文钦会意,应道:“是。”说着大步上前,抓着那内侍的脖领子,抬起大巴掌抽了下去。
那内侍哎哟的鬼叫一声,坐在地上,满嘴是血。
贾仁禄道:“明白了没?”
那内侍颤巍巍的站起,老老实实的道:“明白了。”
贾仁禄摇了摇头,道:“你这人,敬酒不知偏要吃罚酒,真他娘的犯贱。”说着命人端来香炉一只,炉上插着一柱香,贾仁禄指着那柱香,道:“老子的耐心可有限,等这柱香烧完,你还不老实交待,老子就让你和他们六个一样将刑部大狱这二十四套刑一一尝上一遍。”
那内侍心中栗六,正要狡辩,忽听得隔壁一间囚室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惊得他毛骨悚然,跟着有人大叫:“大人,犯人晕过去了!”
另一人叫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水泼醒!”
哗啦一声大响过后,囚室内只安静片刻,又响起了劈哩啪啦的鞭打声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那内侍吓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静静的站在那里。
贾仁禄围着他转了一圈,道:“听隔壁那人叫得这么欢,就知道这上刑的滋味不错。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过去试试?”
那内侍将头摇得好似拨浪鼓一般,道:“不,不,小的不想试。”
贾仁禄道:“去试试吧,很好玩的。”
那内侍道:“恐怕不好玩。”
贾仁禄道:“这么说你不想试了。”
那内侍大点其头,贾仁禄指着那香,道:“这时间可快到了,你可得想好了,等时间到了,试不试可就由不得你了。”
刘贵妃在宫中只手遮天,顺她者昌,逆她者亡,那内侍在她的庇护下,也是横得不得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毫无顾忌。在他心里已经形成了思维定式,那就是贵妃娘娘无所不能,自己有她罩着,不论犯什么事,也不用担责任。适才他又惊又怕,脑子里乱成一团,一点狗屁主意也想不出来,这会给逼急了,忽然又想起她老人家来,这可是他眼下唯一的救命稻草,自然紧紧抓住,说道:“贾福,你别以为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皇上对你言听计从,你就可是为所欲为。我们可是贵妃娘娘的亲信,根本没犯什么罪,你对我们动用酷刑,屈打成招,贵妃娘娘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贾仁禄指着那柱香,道:“说吧,说吧,再多说几句不妨。”
那内侍看着一点点变短的香柱,心里七上八下,硬着头皮,道:“贾福,你快把我给放了,我在娘娘面前替你美言几句,让她饶了你不死。”
贾仁禄摇头叹气,道:“可惜,可惜。”
那内侍问道:“可惜什么?”
贾仁禄道:“你这么一位英俊潇洒的人物转眼就要被折腾得不成人样,岂不可惜?”
那内侍心里咯噔一下,正要说话,一名差役入内来报,道:“启禀大人,小的审问的犯人受刑不过,死了,不知该如何处置?”
贾仁禄淡淡的道:“这还用问,拖出去埋了。”
那差役应道:“是。”
那内侍叫道:“好啊,你敢把娘娘的人给打死了……”
说话间,又一名差役走了进来,道:“报,小人审问的犯人开口了。”
贾仁禄喜道:“开口了?这小子都说了些什么?”
那差役道:“他说他奉了薛珝的命令,出宫从方士那高价购得一批木头人,带进宫来,至于这些木头人做什么用,他就不知道了。”
贾仁禄道:“接着问,一定要让他尽吐其实。”
那差役应道:“是。”退了出去。
贾仁禄看了看那内侍道:“时间快到了,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
那内侍见有人招了,吃惊更甚,一时没了主意,只好一言不发,给贾仁禄来个闷声大发财。
贾仁禄道:“你一定以为你们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