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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一行出了金华殿,径奔石渠阁,守门侍卫见了尚方剑,忙将他让了进去。
贾仁禄进了大殿,见一名宫女迎了出来,福了一福,道:“见过司空大人。”
贾仁禄问道:“请入内通报,就说下官有要事要面见娘娘。”
那宫女道:“娘娘正在沐浴,大人且宽座,用些茶水,待她洗好了,奴婢再通禀。”
贾仁禄听说孙尚香在洗澡,脸上浮现淫荡的笑容,道:“甚好。”
那宫女对文钦,道:“娘娘不喜他人搅扰,你们都退下吧。”
文钦向贾仁禄瞧了一眼,贾仁禄摆了摆手,道:“都退下吧。”
众亲兵退到殿外,那宫女献上香茗,道:“大人请稍候,我去看看娘娘洗好了没有。”
贾仁禄端起茶来,见四下无人,悄声嘀咕:“洗澡?老子来的真是时候。这孙尚香可是这时代数一数二的绝色大美人,只可惜跟了皇上,老子不能碰也不能摸。唉,要是能看到她洗澡的样子,就是死也值了。”不过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也只是说说而已,不敢付诸行动。
他喝了两口茶,人还没有来,又喝了两口,不知怎的,只觉脑子昏昏沉沉,身子一晃,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有个女子尖叫一声:“啊!怎么会这样!”
他大惊而醒,睁眼一看,整个心凉了大半截,只见自己被人扒了个精光,只穿了条裤衩,旁边躺着不是别人,正是同样身无寸缕的孙尚香。
第644章 … 大祸临头
这样情景刚才在喝茶的时候贾仁禄也曾在脑子里幻想过,但那仅仅只是幻想,流流哈拉子而已,此时蓦地里化成现实,他一下子懵了。过了片刻,他跳了起来,叫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娘的,千防万防,还是喝了洗脚水。乘现在没人看见,赶紧跑,不然老子死了不要紧,皇后娘娘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说着跑到门口,打开了门,向外冲出。
突然间迎面来了一个人,要不是贾仁禄闪得快,两人险些撞了个满怀。贾仁禄抬头一看,吓得魂飞天外,暗叫:“糟糕,糟糕,他怎么回来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备,他见屋中两人衣衫不整,神色忸怩,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冷冷地道:“很好,很好。你们俩个对得住我!”
孙尚香也是被人迷晕,然后扒光了,弄到这来的。她从清醒之后,一直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两眼呆看前方,自言自语。突然间见到刘备出现,羞愤欲死,抓起锦被把自己盖了个严实。
贾仁禄没想到被抓了个现形,脑子轰得一下乱成一团,颤声道:“皇上,事情不……不……是你想像的那……那样。”
刘备向前两步,两眼紧紧的盯着他道:“那是怎样?”
贾仁禄定了定神,道:“这是个蓄谋已久的阴谋,微臣一时失察,中了歹人诡计。皇上,臣跟了您这么久,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了解吗?没错,臣是喜欢漂亮姑娘,可臣从追随皇上那一天起从没做过一件对不起皇上的的事,皇上你可千万要相信臣啊!”
刘备向孙尚香瞧了一眼,问道:“你有何话说?”
孙尚香根本不敢看他,眼望向了别处,没说话只是哭。刘备看向贾仁禄道:“宫里案子原本不宜外官插手,朕就是因为相信你才派你来查,而你……实在太让朕失望了。”
贾仁禄原本口齿伶俐,可到了这会,满腹辩解之词都不知死到哪里去了,结结巴巴地道:“皇……皇……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臣……臣,臣和皇后娘娘真的没……没没什么。”
刘备道:“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狡辩。看来你真得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伸手轻击两掌。
刚才接待贾仁禄的那宫女娜娜婷婷的进来,在离贾仁禄约丈许处停了下来,向刘备行礼。
刘备挥手道:“罢了,把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都说出来吧。”
那宫女不即开口,向贾仁禄瞧去,刘备喝道:“快说!”
那宫女全身一震,道:“是。大约一个时辰前司空大人进来说是要找皇后娘娘,奴婢对他说娘娘正在沐浴,请他在厅上稍候,奴婢就去通报。司空大人他说……他说……他说……”
刘备怒道:“他说什么了?”
那宫女道:“他说……他说的话难听得很,皇上不知道也罢。”
刘备红着脸,道:“他既敢说,你为何不敢重复?快说!”
那宫女道:“他说:‘妙极,妙极。看来老子太心急了,竟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整整一个时辰,不过不要紧,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嗯,知道了,你且退下吧,我自进去和她说。’”
贾仁禄气得两眼冒火,指着道:“你!”
他长期指挥作战,这两眼瞪将起来,确有横扫千军、俾倪一切之概,那宫女吓得退后了两步,不敢再放声音了。
刘备瞪了贾仁禄一眼,道:“你为什么不让她说话?”
贾仁禄道:“她含血喷人……”
刘备道:“她是不是含血喷人,朕自会判断。”对那宫女道:“你莫怕他,尽管道来,是非曲直,朕自有公断。”
那宫女心里害怕,道:“奴婢……奴婢……还是不敢说。”
刘备道:“有朕替你作主,你怕什么,快说,不然朕斩了你!”
那宫女吓了一跳,接着道:“奴婢听他这么说,笑着道:‘看把你给急的,不是说好了午后才来么,怎么这会就来了?娘娘正在沐浴,你进去不方便,还是我进去吧。’”
贾仁禄恨不得扑将上去,将她给撕了,可这会嫌疑在身,刘备在侧,他倒不敢轻举妄动。他毕生统带大军,转战天下,生平也不知经历过多少艰难危险,但人力毕竟有时穷,当此处境,竟然一筹莫展,脑中飞快转过了十多条计策,可是没一条管用,只有在那干着急。
只听刘备说道:“嗯?你怎么会这么说,难道你和他很熟吗?”
那宫女向贾仁禄瞧了几眼,刘备断喝:“快说!”
那宫女做了个豁出去的表情,道:“是的,这几日司空大人几乎天天都来,每次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
贾仁禄实在听不下去了,叫道:“我和你素不相识,又没得罪你,你为什么这样诬陷我?”
刘备喝道:“闭嘴!”对那宫女道:“你接着说。”
那宫女道:“奴婢自觉得这样不妥,可是一来惧怕娘娘,二来司空大人大批银子不断赏赐下来,也就昧着良心,替他们穿针引线,站岗放哨。适才皇上突然到来,奴婢着实吃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才会那样冲撞皇上,请皇上饶命。”
刘备脸色铁青,道:“要朕饶你,就要实话实话,不然朕定将你千刀万剐!”
那宫女道:“是,奴婢一定实话实说。司空大人听我这么说,从袖中取出五十两银子塞到我手里,笑道:‘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你行行好,让我进去吧。’我笑着接了,和他说了几句轻薄话,便放他入内,自出来替他们放风。”
刘备转向贾仁禄道:“你有何可说?”
贾仁禄道:“皇上你可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词就处置一个跟你十来年忠心耿耿的臣子啊。”
也怪贾仁禄素行不谨,只要是个美女,他就往上扑,死缠烂打的粘着人家,直到把姓名、住址、三围这些基本情况问出来为止。他的好色别说在长安,就是在全国,那都是出了名的。里巷间时常传出他和哪家的闺女、妇人勾勾搭搭,眉来眼去的消息,刘备虽处深宫,但这样的消息还是能时常听到,他原本不想派他来执行这样的任务,可皇宫中突现木头小人,这事实在太过蹊跷,一来他这人从不按常理出牌,处置此案,或许真能柳暗花明;二来他虽然生活作风有问题,但是对皇室成员还算恭恭敬敬,没啥绯闻传出;三来刘备对他已有些盲目信任,是以刘备权衡再三,还是决定让他查察此案。可万万没想到让刘备最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会贾仁禄全身上下只武装了一条裤衩,而孙尚香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满脸通红,神色忸怩,要说他们之间没什么,怕是没几个人信。何况贾仁禄本就是个老流氓,下至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上至七八十岁的老太婆,都是来者不拒,和千娇百媚的皇后娘娘结些露水情缘,也不是啥稀奇事。抓奸抓双,拿贼拿赃,这可是破案基本原理,这样明显的事实摆在这,再加上那宫女言之凿凿,刘备又怎能不信?他看了看贾仁禄,瞧了瞧孙尚香,又回过头来瞧了瞧那宫女,问道:“你可知诬告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那宫女点点头,道:“轻则斩首,重则灭族。”
刘备道:“口说无凭,你有何证据证明你刚才说的话?”
那宫女道:“有。”
刘备回头对新任羽林中郎将王平说道:“去,随她去取证据。”
王平字子均,巴西宕渠人,虽有安邦定国之才,却投错了胎,出身低微,是个名不正传的小人物。虽然贾仁禄提前引进了科举制,给那些怀才不遇的人提供了一个出人投地的绝佳机会,可是王平目不识丁,手不能书,从头到尾认识的字不到十个,如何参加考试?好在天生我才必有用,条条大路通罗马,文得不行,咱就来武的。那年朝廷在王平所居之地募兵,王平仗着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还算有把子傻力气,前去报名,没试几下就给验住了,拨到孔礼帐下听用。从那天起他开始混迹军旅,慢慢往上爬。他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不知道孙子曰过啥,却长于戎旅,打起仗来头头是道,提出的建议,往往行之有效,也算是个怪才。孔礼见他是块当兵的料,将他叫到身边当亲随,花大力气琢磨,这小子也没辜负了他的苦心,完成了他差下的各种艰难任务,表现十分出色。孙礼心花怒放,亲自写了一道折子,将他的功绩上达天听。刘备披览奏章 时看到了这道满是溢美之词的奏章 ,心想没想到手下还有这么一个人物,既然孙礼将他说得天花乱坠,证明这小子真有些本事,那就见一见吧。他将这小子召来一问,龙心大悦,可巧向宠因管闲事被贬为县令,羽林中郎将出缺,刘备见他办事沉稳,心思缜密,当即委以重任,就这么着他连窜数级,成了羽林中郎将。
王平跟孙礼混过,而贾仁禄正是孙礼的顶头上司。贾仁禄戎马倥偬,一天有多少大事要干,有多少妞要泡,哪有空留心他的存在?和他仅有数面之缘,还都只是匆匆一瞥。可就是这匆匆的几眼,王平就对他有很深的映象,再加上整天听见他的光辉事迹,对他那是佩服的了不得,此时见他有难,虽有心相助,可是一时不知该怎么说,道:“这……”
刘备回头瞪了他一眼,道:“向宠就是因为抗命不遵,被朕撤职。怎么,你也想像他一样?”
王平虽是一个固执己见,据理力争的人,可这会实在是找不出理来,也不再坚持原则,应道:“是。”带着那宫女去了,不多时取来一堆银子,一只戒指还有一块玉佩。
那宫女道:“这些便是这些日子来,司空大人给奴婢的赏赐,奴婢还来不及花,原封不动,全在这儿。”
刘备那些银子约有千余两,心下大怒,狠狠的瞪了贾仁禄一眼,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贾仁禄道:“光凭这些银子如何能证明臣与娘娘私有情弊?”
刘备道:“宫中侍女每月的俸银少得可怜,她如何能有这么多钱,还不是你赏给她的?”
贾仁禄狡辩道:“这银子上又没刻着臣的名字,皇上怎么知道这钱是臣赏给他的?”
刘备来到近前,拿起那玉佩,道:“朕见你带过这块玉佩,这是你的随身之物,该不会有假吧。”
这块玉佩要是自己现在随身带的那块,他还可以说是歹人迷晕了他,把他像剥羊一样剥了个干净,这身上的东西,自然就都落在了歹人的手里。可它偏偏不是,这玉确曾在他身上带过,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了。贾仁禄是个马大哈,出门人没丢就算不错了,丢个东西,实属稀松平常,他也没有在意,没想到这物件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可就不好解释了,总不可能明说丢了吧,这当儿有谁会信?迟疑道:“这……这……”
刘备怒火中烧,道:“来人!”
众侍卫抢了进来,齐声答应,刘备指着贾仁禄,道:“把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打入天牢!”
王平道:“皇上,司空大人不至如此,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还请皇上明察。”
刘备回头瞪视,道:“嗯?你为什么一再替他说话,难道和他一党?”
王平正要据理力争,却见贾仁禄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叫他别再替自己说话,心中一凛,硬着头皮答道:“是。”指挥兵士将贾仁禄五花大绑,推了出去。贾仁禄大叫:“冤枉。”声音越来越模糊,渐渐听不见了。
刘备狠狠瞪了孙尚香一眼,没好气道:“瞧你像个什么样子,还不赶紧把衣服穿上。”这时他对孙尚香已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