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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娜道:“你这人当真自负,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贾仁禄道:“那是什么样的把柄。”
依娜道:“反正你也快死了,和你说了也不打紧。我手里有她写给刘封的情信,这是她知道刘封就是她小时候遇到那个大哥哥,一时头脑发热,信手写的,这东西要是落在刘备的手里,她可就什么都完了。”
贾仁禄笑道:“你用她来耍连环计,又把这个作为把柄要胁她,真是有够毒的。”
依娜道:“由你说什么都好,反正最后成功的人是我。”
贾仁禄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突然偃旗息鼓?”
依娜道:“其时魏国为灭,一旦计划进行得过快。最后得利的只能是他们曹家,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贾仁禄道:“怪不得老子一灭了魏国,你们就动起来了。那埋藏木头人嫁祸给皇后娘娘,也是你一手策划的了。”
依娜摇了摇头,道:“我对你们汉人巫盅之法知之甚少,是想不出这法子的。”
贾仁禄道:“那就是刘贵妃了?”
依娜道:“也不是她。”
贾仁禄道:“那是谁?”
依娜道:“是已化成了灰的魏国郭皇后,那个让刘备服了之后恶梦连连的药也是她提供的。听说她曾用这个药来帮助曹丕除掉曹植,只不过棋差一着,没有成功。”
贾仁禄道:“没想到这小妮子也是个人才,就这么死了实在太可惜了。皇后身边的宫女可都是她从东吴带来的,你们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枕头底下藏那见不得人的东西?难道真是那个绛珠干的。”
依娜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提到她,不错,一开始我们是想利用她来办事,可是过了不久,我们又找到更好的了。”
贾仁禄道:“更好的?”
依娜道:“就是那个一口咬定你和皇后娘娘私有情弊的宫女。”
贾仁禄道:“我就说嘛,那家伙明明是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却不断把脏水往我们头上倒,原来都是你在背后搞鬼。她是吴国太亲自选出来的人,可不是那么好被收买的,你们是怎么让她对你们俯首贴耳的?”
依娜道:“她是不好收买,可她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有父母有亲戚。我们知道她很孝顺,便刻意去打听她家里人的下落,费了一番周折,我们终于找到了她的家人,并他们控制起来,她还有一个哥哥,原本是个商人的,不幸迷上了赌博,短短几年间就输光了万贯家资,还欠了一屁股债。我派人借钱给他,又派人在赌局上做手脚,让他输了损手烂脚。几场下来,他欠了我们近万两白银,无法偿还。我让刘贵妃指使薛珝出面,拿着借据对那宫女说,这是她哥哥在欠他钱的借据,她哥哥实在没法还,兄债妹偿,这些钱就要由她来还。她一个小宫女哪还得了这么多钱?”
贾仁禄道:“得,下面的老子知道了,你们威胁她不还,就杀了她哥哥,再加上她老子娘都在你们手上,她不得不乖乖的听命于你。”
依娜点点头,道:“你查案时一门心思的盯着绛珠,殊不知这个宫女才是我们手中最有用的一颗棋子。”
贾仁禄道:“大意了,大意了。照这么说,那个发现线索的小宫女也是你们这边的人了?”
依娜道:“你说的是你费尽心机安排在刘贵妃身边的那个女子吧?”
贾仁禄点点头,道:“正是。”
依娜道:“没错。她就是我们物色来对付你的,什么父亲得了重病没钱医治啊,那都是我们编出来让你上当的。原来我以为你会将她留在府上做丫环,这样我们就可以打探到你们的动静了,没想到你居然派她进宫,可不正中我们的下怀么?我们将计就计,故意漏一些真消息给你,让你觉得这女子可以信任,这样一旦她放出了假消息,你就会毫不犹豫的往里钻。哈哈。”
贾仁禄道:“唉,要是老子不去管那些闲事,就不会有今天了,看来好人做不得。”
依娜道:“怎么后悔了?”
贾仁禄道:“后悔什么?”
依娜道:“后悔当初放了我啊!”
贾仁禄摇了摇头,道:“不后悔。”
依娜道:“你当初要是杀了我,就没有今天这一切,你为什么不后悔?”
贾仁禄道:“放了你是莫邪的意思,我欠她太多,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哪怕真是放虎归山,老子也不在乎,只要她高兴就行了。”
依娜叹一口气,转身便行。
贾仁禄道:“记往一句话。”
依娜道:“什么?”
贾仁禄道:“笑到最后,才笑得最甜。”
依娜当他在说梦话,淡淡一笑,娜娜婷婷的走了。
贾仁禄道:“坐一次牢,知道这么多事情,这牢还真没白坐。”
次日早朝,刘备满脸悲伤,流着泪道:“孙皇后昨日突染恶疾,太医尽全力抢救,却无法回天,皇后于未时时分离……离我们而去了。”说着痛哭流涕。
众人听了小道消息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不敢乱说,跟着放声大哭。
过了良久,刘备收泪道:“这事先放一放,今天召集你们来,除了安排下葬事宜,还有一件事要商议。那就是贾福借办案之机,贪赃枉法,敛财数百万,实属罪大恶极,这该如何处置,不知你们是怎么看的?”
话音未落,一内侍拿着一叠厚厚的表章 进殿,道:“启禀皇上,边境镇将赵云、张辽、徐晃、夏侯渊、孙礼、郝昭、郭淮等人差人六百里加急呈上表章 ,请皇上御览。”
刘备笑了道:“一定是替贾福求情的,呈上来吧。”
内侍呈上表章 ,刘备拿起第一份,一看,眉毛竖了起来。他放下表章 ,又取来第二份,看了,又放下,再拿第三份……等他把所有的表章 匆匆看了一遍,纳了闷了,道:“什么,所有镇将联名上表,要朕处决贾福!”
群臣齐道:“臣等附议!”
刘备莫明其妙,道:“得,今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第647章 … 削职为民
诸葛亮微微一笑,上前两步,刘备问道:“怎么,你也劝朕杀贾福?”
诸葛亮摇摇头,道:“仁禄是臣的弟子,虽然这个徒弟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不给师父争光也就罢了,还尽惹师父生气,可他好歹和臣有师徒名分,天下间哪有见到弟子有难非但不救反倒投井下石的师父呢?”
刘备笑了,道:“总算有一个为仁禄求情的了,讲。”
诸葛亮问道:“仁禄究竟犯了何罪?皇上要将其全家缉拿,并抄没其家产,这样对待一个有功之臣怕是要让天下有识之士寒心的。”
那日刘备突入石渠阁,见到贾仁禄和孙尚香共处一室,衣衫不整,神色忸怩,认定他俩关系暧昧。这老婆跟别人好上了,自己头上那顶帽子突然之间变成绿色的,是个男人就要火冒三丈。虽然刘备不再喜欢孙尚香,但不喜欢归不喜欢,遇上这种事情,还是觉得和吃了头苍蝇似的。他一时气糊涂了,根本没有考虑清楚,就下令抓了贾仁禄全家。事后他冷静下来,仔细考虑一番,心中颇为懊悔。可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他是皇上,一言九鼎,出了令就要执行到底,哪怕是错得离谱也要当成是完全正确的坚定不移地贯彻到底,否则他若老是朝令昔改,说话和放屁一样,这个皇上也没法再当下去了。现在他明知自己错了,也只有硬着头皮死抗到底,说道:“朕刚才不是说了么,贾福借审理巫盅一案之便,贪财枉法,敛财数百万钱,难道这罪还不足以将他抄家下狱么?”
诸葛亮点点头,道:“若以此罪论之,皇上这么对他一点也不过分。不过臣有一事不明,不知当不当问?”
刘备道:“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吧。”
诸葛亮道:“仁禄可是皇上的爱将,皇上时常赏赐,动则上亿。而且他官居一品,辖下又有两万两千户封地,官俸加上租赋一年满打满算也有几个几百万钱。几百万钱在他眼里算得了什么,至于为这点钱毁了自己的前程么?”
刘备笑了,道:“你说朕是欲加之罪,故意找了这个借口来办他?”
诸葛亮道:“不敢,臣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已”
刘备笑着道:“这天底下不可思议的事情多了,朕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侧头对内侍说道:“拿上来。”
内侍应声而出,不多时抬来一只敞开着的箱子,里面满是珠宝首饰。这箱珠宝正是刘贵妃指使张安贿赂给贾仁禄的。
刘备指那一箱子珠宝,道:“这就是仁禄收受的贿赂,仲达抄家时从仁禄家中抄出来的。”
那年头没有电视看,没有电脑玩,一闲下来就觉得十分无聊,不张家长李家短的聊聊,这日子如何打发?众百姓吃饱撑着没事干往往聚在各大茶馆酒肆中天南海北的瞎聊一气。贾仁禄官居一品,百战无敌,富甲天下,家中更是美女如云,当真是要钱财有钱财,要事业有事业,要女人有女人。当中随便哪一条这普通老百姓就算是努上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实现得了,却全都给他占全了。他在长安百生心目中充满了神秘色彩,自然成为众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众人加油添醋,侃侃道来,说得是有鼻子有眼,什么他家里如何的金碧辉煌,地板全是用金砖铺成的,墙壁上镶着则全是翡翠白玉,什么他家晚上屋里照明不用蜡烛,全用夜明珠,斗大的夜明珠一屋搁上几十颗,满屋敞亮,还用蜡烛那劳什子做什么?而那些原本该用来照明的蜡烛下岗后难道就没用了吗?当然不是,它们并没有因此退居二线,而是统统被把去当成柴伙给烧了。在老百姓的眼中,贾府里每一样东西都是宝贝,就连那撒尿用的夜壶都是用金子做。由于造谣的人说的绘声绘影,老百姓都信以为真。人人都道查抄贾府是个大大的优差,一听说这活皇上派给司马懿了,都眼红的不得了。
司马懿的属下接到了任务之后则兴奋得连自己叫什么都给忘记了,和饿疯了的野狗一般冲进贾府,两眼放光,满屋乱翻。众人查抄的十分仔细,就连地板上的砖头都要用撬棍一块块的撬开,搁嘴里咬,看看是不是金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来,他们来之前抱了太大的希望,可抄捡的结果却让他们大失所望。众差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三遍,就差掘地三尺了,抄出来的东西,连带账房里的存银,经高人初步估算,一共只有三十六万五千二百七十八两。号称长安首富的贾仁禄全部家当只有这么点,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司马懿看过属吏呈上的单子之后,惊得那嘴大大的张着,老半天也没合拢。贾仁禄是刘备的爱将,刘备心里一高兴就成百上千万钱的赏,他又是一品官,辖下还有两万两千户的封地,这每年光地租就是天文数字,遑论其他了,他能有这样的家产,那是再正常不过,如果太多或太少,那才惹人起疑呢,说他贪赃枉法,就连负责抄家司马懿都不信。
从贾府里抄出来的所有家当,就属这一箱子珠宝最值钱,当时找不到好东西急红了眼的兵士从库房里翻出这只箱子,见到里面的珠宝,登时两眼冒绿光,蜂拥而上,你争我夺,人脑子险些打出狗脑子来,亏得司马懿及时赶到,制止了众人哄抢,不然估计要死上几个。司马懿赶走了差役,低头看着那箱子珠宝,也是两眼发直,口水乱流。他四下张望,见左近无人,心中忽起贪念,想将这些珠宝二一添作五。可是转念一想,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这点营头小利断送了自己一片光明的政治前途,实在是太不值当了。于是他咬牙硬忍才克制了心中的贪念,将箱子盖上,贴上封条,给他来了个眼不见为净。现在他听刘备这么一说,不由得暗呼好险,原来这是刘备克意放在贾仁禄那,用来作实他罪状用的,自己若是动了,哪怕只是一星半点,自己脖子上的脑袋就算不搬家,脑袋上的帽子总是大大的不稳。他上前两步,道:“正是,这箱珠宝确是臣从贾府里抄出的。”
诸葛亮绕着箱子来回走了两圈,笑了道:“这箱子里的珠宝首饰都十分普通,没有什么特别名贵的,以仁禄的家资别说置办这一箱珠宝,就算是置办十箱,也不在话下,皇上怎么就一口咬定这是仁禄所收的贿赂?臣看过仲达呈上来的查抄清单,上面列的所有物件,加上库里的存银,一共也不过三十六万五千二百七十八两,皇上依您的圣断,一个正当得宠,官居正一品,食邑两万两千户的司空有这样的家财有什么不正常么?”
这两个问题都不好回答,尤其是第一个,刘备总不能把指使心腹行贿,以试探臣子是廉还是贪的事情都给抖出来吧,那样估计朝中这些个大臣有一半要上表乞骸骨了。他迟了疑了半晌,方道:“这个……这个……”
诸葛亮笑了,道:“难道是有人目睹了仁禄受贿?如果是这样的话,臣斗胆请皇上宣那人上殿,与臣当面对质。”
历史上诸葛亮曾用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