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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家人!”苏络连忙抢着更正。
“家人?那怎可能不知道他被赶出学校的事,还来这里找他?”
苏络眨了半天眼睛,又和秦怀对了对听到地内容,确认无误,猛地一揪那守备军的领子,“被赶出去?”
守备军冷不丁的一受惊吓,条件反射似地把腰间佩刀抽出半截,也亏了秦怀眼快手快,不然苏络已经成了后现代版杨过,给手臂立碑了。
苏络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那守备军也是心有余悸,怎么说能拿出那块金牌的人还是不好得罪,便退至安全线外,戒备地道:“两个月前,风云朗因口角与两个同学大打出手,完全不把军纪放在眼中,还波及了其他同学,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学校决定开除他。”
苏络的眼角突地一跳,打架?的确是那小子做得出地事。两个月?他并没去南京,能上哪儿去?难道是觉得颜面无光,所以没有面目回去见他们?
不过要脸面,这是普通人才做地事,放在云朗身上又不太适用。就算被开除了,那小子应该也是洋洋自得地吹嘘自己的能耐,然后大咧咧地说“老子就是被开除了,怎么样”这样地话才对。
“那还有一个叫悍马的学员呢?”苏络急得直跳脚。
“悍马?”
“真名马三狗。”
“他么……”守备军低头翻看着本子上的记录,另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被关了禁闭,明天才能解除。”
听到这个声音,苏络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迅速地回头,目光中的激动在触及到那人身后的一个娇小身影时瞬间消失,秦怀也转过头,大为惊诧地道:“子茂?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一百三十四章 … 意想不到的相逢
李如松面无表情地靠在门框上,“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
“可是你说……”秦怀问到一半住了口,李如松另有打算临时更改行程也不是不可能,况且李如松说得对,有些事他最好不要知道,“我们是来……”秦怀这时才看见李如松身后的人影,大为惊诧,“苏姑娘?”
一袭男装的苏绛从李如松身后探出头来,朝秦怀点点头,又朝苏络道:“络姐姐,好久不见了。”
苏络抿起嘴角,实在想朝她笑笑的,却怎么也弯不起双唇。她自以为了解李如松,以为李如松的突然离开定是有苦衷的,所以她并没有过分难过,只是调整心情等待另一个相逢的时机,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也没想到再见面时是这样的局面。
苏络突然觉得胃里压了口气,顶得难受,脸色也沉下来,推开秦怀站到李如松面前,“为什么开除云朗?”
“你不是知道了吗?他犯了错,不知悔改。”李如松直视进苏络的双眼,没有丝毫回避。
苏络垂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我为什么不知道?你到南京那么久,为什么一个字都没有提过?”
李如松挖挖耳朵,“你又没问过。”
苏络很想把拳头招呼到李如松脸上,她脸色煞白地瞪着李如松,她从不这样,以前就算斗气,也是冷嘲热讽牙尖嘴利,从来没有过这种难过又难言的心情。
秦怀发现了她的不妥。朝李如松略带埋怨地道:“你明知道她和云朗地关系,发生这种事居然也不打个招呼,难怪她生气。”
“关系?”李如松哼了一声,“云朗走了两个月,并没有回南京去。这不足矣说明一切么?在承认关系之前,还是有些自知之明为好。”
眼见李如松越说越过份,秦怀终于忍不住喝了一声,“子茂,适可而止。”
李如松吐了口气,不再理会苏络和秦怀,回头朝苏绛道:“走吧,带你参观学校。”
“李如松!”苏络两步追出门去。拦在他身前,“你还欠我一个交待!”
李如松回头望了秦怀一眼,见秦怀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烦躁地一皱眉,“值得交代的事我一定交待,不值一提的事根本无需有什么交待。”
“不值一提?”苏络的声音都变了腔调,看得出她在极力忍耐,咬牙切齿地吼道:“那我就和你说点值得提地,你开的什么军校?老实的你给关禁闭,活泼的你又给开除了。你到底想培训出一群什么东西来?能当兵的男人当然都是血气方刚的,没本事教好他们就随便开除,算什么英雄行径?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负责任?知不知道什么是对学员负责、对国家负责?”
苏络痛斥得口沫横飞,李如松侧过脸去。用手背擦了擦脸颊,一脸无奈地低叹,“说话不用离得这么近。”
苏络现在哪有心情和他拌嘴,可偏偏李如松就像失忆了似了,忘了半个月前的七夕和那条红线。
苏络真的不能见到秦怀眼中流露出地同情神色,她平复了一下情绪,将后背挺得直直的,“我要见悍马。”
“现在不行。”李如松想也没想一口回绝。“他触犯校规,你想见他就明天再来。”
真是不给面子啊。苏络今天接二连三地受打击,脸皮反倒厚了,她朝苏绛笑笑,“你怎么来了?”
苏绛这才开口,原来锦泰轩第二次大火之后。三房说苏绛得罪了不明来历的人。怕终有一日牵连到自己,提出要分家。苏竟本就病着。这么一来更是气得病上加病,却也拗不过三房的坚持,现在三房人早就不住在一起,锦泰轩也变成了合伙制,由苏络和苏红共同掌管。苏绛来洛阳,也是想着力发展洛阳分店。
“我娘去过朱仙镇,你见过她吗?”
苏绛一点头,“放心吧,那件事没有张扬,只要你娘今后不回朱仙镇,根本不会有人在乎她是单身还是另嫁。”
苏络只担心事情有没有办妥,不过听苏绛所说,似乎已经办妥了,便放了心,不再提这事,和苏绛打个招呼,回头朝秦怀示意一下,转身向军校大门走去,看也没看李如松一眼。
李如松却一直目送着苏络出了大门,秦怀停下脚步朝他做了个“放心”的手势,李如松点点头,眼中透出隐隐的感激之情。
他们走后不久,苏绛看着一直没什么心思的李如松轻笑:“你到底有什么打算?现在可以说了么?”
“嗯?”李如松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来,“什么?”
“不能说吗?”苏绛倒负双手走在前面,“我们的事,不能和苏络说吗?”
“还不到时候。”李如松沉静下来,“你也不要说。”
“我不会的,我和你一样,怕麻烦。”苏绛调皮一笑,“走吧,继续参观。”
李如松再次望向苏络离开的方向,自嘲地叹了口气,“是啊,真麻烦。”
苏络和秦怀再次回到洛阳地别院,苏络胡乱吃了些东西,便要秦怀带她去锦泰轩找苏红,秦怀奇道:“有什么事为什么刚刚不和苏绛商量?”
苏络的脸色不太好看,也没什么好气,“没看她正忙着吗?”
秦怀无奈地摇摇头,心中也在奇怪李如松和苏绛的关系。按理说李如松已然对自己剖白了对苏络的感情,为什么又要回来与苏绛纠缠?还有云朗,虽然云朗走时李如松未必就在洛阳,但有他身边地铁骑在,可以与他随时联系,最后的决定一定还是他做的,他为什么不说?他没有理由不说的。
总之从南京出来开始,秦怀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到了洛阳尤为如此。想到刚抵别院时收到的信,秦怀心里多少有些不安,现在真不是个好时候,那个人……要不要去见呢?
第一百三十五章 … 两种密码
“什么?”苏绛惊讶地看着带着她参观军校的李如松,“皇上就在洛阳?万历?”
李如松“嗯”了一声,“原本是来视察军校,谁知道来洛阳没两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前些日子才又回来,所以我也得在这守着,直到把他平安地送回京城。”
苏绛笑道:“是不是明朝的皇帝都喜欢这么玩?史书上可是记载万历十五年之后,万历就闭关不出的,几十年不见朝臣,难道都是去玩了?”
李如松哼笑一下,显然心中有他的答案,却不说明。苏绛转过身子后退着前进,边走边问:“苏络怎么会突然来洛阳?”
“谁知道。”李如松悠闲地向两边校场张望,“做生意呗,她不是立志要做大明首富么。”
苏绛笑笑,“你倒很了解她,我就不知道她还有这么个志向。”
李如松诧异了一下,“我还以为按她的性子这事早就人尽皆知了。”
苏绛无声地一笑,移开话题,“你找我来到底做什么?不会只是参观这么简单吧?”
李如松笑道:“我想请你做军校的客座教授。你上辈子不是研究外语的么?有没有什么英法德意日之外的偏僻小语种,像非洲土语之类的,教教学员们,以后当暗语联络也方便。”
苏绛失笑,“你也想得出来,让他们学外语,你不如杀了他们。”
“没办法。”李如松双手一摊,“学校里强人太多,前段时间学联络方式,一个土匪知道的暗语比我们都多,连大明军方的通用密语都知道,这哪儿行啊。”
“你们学校里还真都是人才。”苏绛笑着摇摇头,“这得容我回去想想,十几年没用过了……对了。用摩斯密码怎么样?虽然没有电台,但用来传递绝密信件还是可以的。”
李如松有点惊讶,“你对这个还有研究?”
“原来李总兵也不是什么都懂的。”苏绛笑着眨眨眼,“摩斯密码不限定英文和数字,尤其现在不需要电码,只要能代表字符的符号就都可以。”
李如松看着苏绛自信的脸孔,突然有些失神,苏绛叫了他几次,他才缓过神来。躲避似地侧过脸去,“嗯……这个主意不错。”
苏绛若有所思地看着李如松,“我真的和你女朋友长得很像?”
李如松敷衍地笑笑,“还好,说话的语气不是很像,她更文静一些。”
“可惜我没有一个和你长得相似的男朋友,不然我们真可以凑一凑。”苏绛似笑非笑地。说完不待李如松反应,又道:“我地东西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李如松一愣,瞬间又想起来,“对,明天我让人给你送去。”
苏绛笑着点头。“还好没有烧坏,我缝了好久呢。”
“那你得感谢把你从火场救出来的铁卫,真佩服那小子。那种情况下还有心情顺手牵羊。”
苏绛抿嘴一笑,“如果不是他看着好奇一起拿了出来,你哪里会知道我的身份。”
李如松想想,也是,如果不是他偶然间在教官宿舍发现了那个机器猫圆脸的靠垫,可能到现在也不知道苏绛的真实来历。
“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不认为那个靠枕是苏络送给我的?我们很要好的,不是没有可能。”
“看针脚就知道了。”李如松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她哪儿有那个手艺。”
“也可能是她让我做的。”
“如果是她地主意,这垫子绝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个,早就被她批量生产高价出售了。而且我当初问你的时候也只是怀疑,没想到你那么痛快的就承认了,我也吓了一跳。”
“其实你我见面的第一晚,你误会我是小真。在苏府对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的来历。只是我不想做一些所谓的穿越使命,所以才刻意疏远你。可是……”苏绛长长地吐出口气。“如果不是你派铁骑暗中照看我,我早已随着那场大火灰飞烟灭了,面对救命恩人,不应该再做隐瞒。不过我还是坚持我地原则,我想过安定的生活。”
李如松有些感慨,“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方式,穿越并不是什么特权,相反,它让我生不如死。以前的家人、朋友、恋人,统统离我而去,自己孤单地生活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每活一天都是一种煎熬。”
苏绛有些迷茫,竟然有人也和她一样,一直在痛苦着吗?
“这些话你对别人说过吗?”
李如松又走了神,想起一个晚上,互吐地心声和满帐的香艳。
见他走神,苏绛好奇地道:“和谁说的?秦怀?”
李如松回过神轻轻一笑,算是默认,苏绛笑着吐吐舌头,“可是也有人不这么想,她一直认为穿越无敌。”
她说地是苏络,想到苏络,李如松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揶揄地道:“所以她处处碰壁,却越碰越勇,简直是自强不息的典范,她这次来洛阳,指不定又想玩什么新花样呢。”
等苏绛回到锦泰轩分号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苏红一直在等她,和她商量苏络入伙的事。
苏络从军校回来就赶去找了苏红。苏红向来是守业能手,让他拓展业务还是差了一点,有苏络帮忙自然乐意,苏络也趁机问了他是怎么知道这主意是自己出的事,苏红却吱吱唔唔地,后来苏络急了,差点动刑,苏红这才说是南京传回的消息,几乎与秦怀发给他的信件同时抵达,至于是谁泄露的,用膝盖想也知道了。
李如松为什么要特地告诉苏红这件事呢?苏络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于是她决定去兴师问罪…………打着看望悍马地旗号。
谁知她上午去的,却被告知悍马的禁闭令要到下午才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