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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夕忙将这块名贵非常的玉佩塞还给小丫头——她却是识货之人,深知此物着手温润细腻,雕工极其精湛华美,便是深受皇帝宠爱的淑德公主身上也罕见这等精品,宝玉一来便送出这等贵重东西实在有些有悖常理——然而女人的爱美天性最后占了上风,当小丫头有些因为她不肯收下礼物而不高兴,作势欲将玉佩扔在地上摔碎的时候,这女子终于还是小声惊呼一声后,收下了宝玉送的这块得自元军辎重的名贵宝物。
——这也体现了宝玉外交手段的高明之处。他一来运用手法巧妙,是借与之关系密切的小丫头之手来送出此物,避免了男女间直接交流的尴尬,二来这对晶莹玲珑的透雕蝶环佩着实名贵,也着实令得这位清夕小姐动心。因此成功的在她与海沁之间埋下了一粒不安的种子。
初始目的已然达到,宝玉却也绝不趁胜追击,混迹风月场中的他深知对于男女间事稳扎稳打的重要性,陡然冒进只会起到截然相反的效果,当下也不再与这位吴小姐说话,专心的逗着小丫头——这反而令这位清夕小姐有一种茫然若失的挫折感觉——尤其是被宝玉这等相貌,才华都出类拔粹的人忽视,哪怕是对他无意,更着实令她升起了一种不忿的感觉。
论起哄女子开心,宝玉更是轻车熟路,驾轻就熟,况且这位小丫头还是自小便被压抑在皇宫中长大的,整日面对的不是必恭必敬的内侍,就是盛气凌人的长辈,哪里被宝玉这等温和可亲,体贴入微的大哥哥来善待,呵护过?自然是欣悦非常。
两人亲密的情形终于落入了前台兀自对那副瑰宝恋恋不舍,开始讲解的唐先生的眼里,他在此任教已有数年,对于这等情形已是见惯不惊,处理起来也是驾轻就熟。继续讲解了片刻,忽然将目光投向后排道:
“那位围了白围巾的同学,请你谈谈对我方才的讲论的个人见解。”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为之转首侧目,
宝玉一怔后,才想起今日因为早上颇冷,自己特地在脖子上加了一条由宝钗亲手编织的白色围巾!
第二部 征战边塞 第六十章 赠珠
此处自有严规,师长点名无论身份如何,必须立即按照规定站起来回话,小丫头见宝玉被当场叫了起来,吓得面色煞白,心中砰砰直跳,倒还是不忘将那只玉蝈蝈放到怀中,宝玉面对着回头刺来几十条讥讽,鄙视,幸灾乐祸的目光却也不慌不乱,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从容道:
“先生方才说,此画长卷巨制,在此处画面突然拦腰被一道城墙截断,实在有违寻常画理,一幅佳构很易因之功亏一篑,造成败笔。但是张择端为反映真实场景,费心思量,巧妙地在画面上安排了一支骆驼队。骆驼队的队尾还慢悠悠地在城门内行进,而队首的第一头骆驼已经在城门外门洞口露出了半个身子。这支小小的骆驼队一下子就把被城墙阻隔的空间贯穿了起来,画家独辟蹊径,在构图上丰满了许多。不过学生却由此联想到了另外的一方面……”
宝玉说到此间微微一顿,自信一笑,他本来人就卓尔不群,唇红齿白,兼围了一条雪白的茸茸围巾,更是显出了几分中性的俊俏。那先生显然未料到这个看来正在开小差的学生却能将自己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而且似乎还有自己独特的见解,顿时饶有兴致的道:
“哦,你想到了什么?”
宝玉略拂衣杉,潇洒行上前去,行进间带起一股劲风,以手指着画侃侃而谈:
“小子不才,曾经在塞外征战过,也见过这等骆驼,此事当同时从一个侧面表现出当时汴京与北方塞外物资大量交流,才会有此等大规模的商队进入汴京。而此画早有人断定乃是写实之作,由此能够断定出,斯时边关升平已久,这样庞大的商队竟然能够随意进出一国之都而无人上前查验,可见当时的防备懈怠到了什么地步!”
他竟然能由画入题,另辟途径的阐述到那时京师上的防备上来,此实乃发前人未发之语,这唐姓先生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也未料到这新来的学生看似在逗弄旁边的女子,其实还能将自己的讲论一字不漏的记下来,更说出这一番连自己都无法插口的大道理,心中腹稿好的斥责一时间竟全挤在喉边发不出来,只得勉强笑道:
“你能由画论兵,举一反三,说得很好。坐下吧。”
宝玉谦和一笑,坐下身来,那两名内侍对望一眼——面上也有惊异之色,他们乃是皇帝身边心腹,自对这若彗星一般崛起的少年的事迹略知一二,如今亲眼目睹他小试牛刀,机变百出,果有过人之能,两人心中已定下了一个念头:以后见了元妃娘娘绝不能失了礼数!这贾宝玉……
——前途无量啊!
小丫头见宝玉不动声色的将眼前危机化解开来,也不敢再像方才那般明目张胆的同他一嬉闹,只是伏在课桌上顽皮的向他吐了吐舌头,眸子清澈如水,那模样俏皮可爱若一只贪玩的小猫。宝玉却毫不在乎旁人的目光,向着她洒然笑了笑,小丫头的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忙躲开了旁边这位宝哥哥这种奇妙的目光,却未注意到旁边的清夕姐姐也面色飞红的侧过头去。
——贾宝玉的这一笑,表面上是对着小丫头而发,其实一双点漆的深邃眸子,却是颇为无礼看着旁边的这位将美丽深藏的吴小姐的胸部。
时间便在这无声的流逝中缓缓淌去,“铛铛铛铛”的钟声响起,在课室中闷了近一个时辰的学生终于得到了一次休息机会。而安胖子闻声也惺忪着睡眼迷迷蒙蒙的爬将起来,伸了个懒腰,茫然的碰了碰旁边的宝玉道:
“啥时候了,该午膳了吧?”
在得到了一个否定的答复以后,这胖子又伏了下去,似乎近在咫尺传来的那小丫头传来的“咯咯”清脆笑声也无法驱散他的睡意。而同时经过方才那一次问答以后,儒雅而清俊的宝玉显然成为海易之后的第二焦点,不少女学生坐在原位上叽叽喳喳的谈笑着,偶尔刻意的放大一点声量,眼神却迅速的扫过后面宝玉温文尔雅的笑脸。
此时休息时间,宝玉自然没有了课堂上的拘束,事实上,就算抛开元妃与周妃互为犄角的密切关系,他也对面前的这个可爱小姑娘有着发自内心的好感,宝玉眼神似是有意无意的掠过前方首排正与海易谈笑的淑德公主,又看了看小丫头雪白小耳上戴的有些暗淡的镂金绘纹耳环,心中一动从容笑道:
“好妹子,我往日斩杀赤老温之时,他身边有个妾侍为求活命,便指出了那家伙暗藏着的宝库,我觉得里面有一样东西倒挺适合你。”
小姑娘听得礼物二字,顿时高兴得眼里的放了光,也顾不得旁人的眼光,忙扯着宝玉的袖子撒娇道:
“好哥哥,快拿来。快拿来,淑文要要。”
宝玉微微一笑,便从怀中取出一个以白绸精密包裹的小小盒子,单看那盒子古朴混厚,精美别致,便已名贵非常。就连旁边一直都在严格自律,暗自警告自己不得再与这散发邪恶魅力的贾二公子交谈的吴清夕,也难以自抑的转过头来,好奇的睁大了眼睛——要知道,方才宝玉送她的那对晶莹玲珑的透雕蝶环佩已名贵非常,而他却是随随便便的从怀中摸将出来,此时这东西却被包裹得如此郑重,孰优孰劣便只是从这重视程度中一看便知。
——更何况,她虽然在深闺之中,也知晓得那个凶名远扬的赤老温,这样一个以凶名威慑天下几十年的人所珍藏的宝物!又究竟又是何等珍贵的东西?
白绸被一层一层的轻轻揭将开来,随着最后一层遮掩的滑去,不要说吴家小姐,就是连见惯了珍宝的小丫头也惊讶的张大了鲜红的小嘴,说不出话来,那些注视着此处的女子有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呼!
宝玉的手心盒子赫然已被一层晶莹略白的淡淡光芒所包裹,虽然是白昼,可是这柔和光芒依然存在,朦胧的映照在宝玉的脸上,手上。
——那是一对珍珠耳环!
——那是一对镶嵌了夜明珠耳环!
一瞬间,吴清夕与这小丫头的脑海中一片空白,闪现的便只有这个念头。
良久,小丫头才结结巴巴的道:
“宝……哥哥,你该不是要把这个送我吧?
她年纪虽幼小,却见多识广,知道这耳环的珍贵,以皇后之尊,也只有一粒类似的珠子,平日里镶嵌在凤冠之上!更何况宝玉此时手上耳环镶嵌的两粒珠子还是一般大小,更是雪白圆润,没有丝毫瑕疵。远胜于皇后那粒。
宝玉却微笑着没有说话,轻轻的探手到她的耳畔将原有的耳环卸去——此等事这厮早为晴雯,袭人等作过无数次,自是轻车熟路——两人间自然不免肌肤相触,那种陌生的奇妙感觉早已令小丫头的脸羞得通红,可是她却丝毫没有要动弹半下的意思,微微闭着眼,任凭宝玉的摆弄,乖巧若一只温驯的小小猫儿。
与此同时,宝玉也留意到坐在最前排的淑德公主肩头微晃,显然是为惊呼所吸引,却又强自按耐下回头观看的冲动。他心下了然,颇为得意的一笑,轻轻的捏了捏小丫头的吹弹得破,红晕满布的脸蛋笑道:
“好了,睁开眼睛吧。”
小丫头羞腼的睁开眼,却惊见自己已成注目的焦点,只见周围射来的一双双目光里充满了嫉妒,艳羡,赞叹,她自从进入这宗学以来,从来都未享受过这等待遇,不禁咬着下唇有些惊怕伏到了桌上,求助的望着宝玉。
宝玉自是知道她此时的那种忐忑心理,温暖的微笑道:
“好妹子,你找旁边的吴姐姐借借镜子看看?”
此时已手足无措施的她自然依言而行——都忘记了自己身上也携了有,往神色复杂的吴清夕递来的镜子看去,只见珠光荧荧,她的肌肤都被渲染上了一层柔和迷蒙的白光,看上去平添了几名神秘成熟,一蹙眉,一展颜,都风情出一种青涩与成熟调和的风韵来。
小丫头揽镜自影了半晌,一时间连自己也有些发呆了,良久才难以自信的问道:
“吴姐姐,真的好看吗?”
后者顿时也楞了一下——没有女人能在这璀璨的明珠下还能镇守心神的,片刻后才伸手抚摩着挂在小丫头晶莹如玉耳垂上的那粒明珠幽幽道:
“是呀,真的好看。”
一时间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人好看,还是珠子。宝玉微微一笑,知道自己想要的目的已然达到,顺手提了提身边安胖子的耳朵,全然无视这厮美梦被打扰后的怒目而视,笑道:
“死胖子,走出去陪我透透气。”
第二部 征战边塞 第六十一章 小灶
宝玉刚刚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安胖子离开座位行出几步,便看见几名女子带着艳羡的目光向着小丫头那边行了过去。而他偷眼看见淑德公主与海易之间的交谈已嘎然而止,前者的面色阴沉非常,显然是因为自己的风头被那个一惯看不起的妹妹所夺引起的。
要令一个人心情不快乐,这毫无疑问正是宝玉的拿手好戏,而他采用的往往都还是最直接有效的那一种。
哪怕来到了茅厕,安胖子依然还是那副朦胧着惺忪睡眼的模样,含混不清的一边解着裤带一面咕哝道:
“真是,(哈欠声),妙啊,二哥这是采取的是金钱攻势呢。”
宝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他实在也未想到,这胖子看似沉迷于梦乡,其实也将一切尽收眼底。不禁微笑道:
“海易的老头子海兰察虽然位高权重,却为了捞个好名声,素有清廉之称,海大人军机重臣,月俸不过几百两,给他儿子的好歹也有限,怎赶得上你我这等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在下相貌才学均不如他,便只得寻觅这等歪门邪道了。”
安明辉的神色忽然暗淡下来,叹了一口气,自从与这胖子相识以来,宝玉罕见他露出过这等表情。
“世间女子,均是虚荣二字的奴隶!而能给予他们虚荣的不外乎两样东西,一是金钱,而是权势!什么一生一世,海枯石烂的诺言,不过是一层绚丽的包装罢了!”
宝玉愕然,不意这胖子竟然说出这番深刻而消沉的话来,想必也是陷溺于情海,触礁于感情之上。看他面上的伤痛模样绝非伪装,不禁也待之以诚。行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想那么多有何益处?一百年以后,你我也不过是那地上的一抹烟尘罢了!”
安胖子没有说话。只是遥望着天边,眼底流露出的是淡淡的无奈和深深地怀念。宝玉情知能够治愈这种心结只有时间,也不再多说,径直向教室返转回去。岂知一进门,便看见自己的座位周围团了一圈人,有激烈的争吵哭泣声自中传了出来:
“你这小小年纪,就知道找人拿东西了!长大了还了得?今天早上才说了你别打扮得这般妖妖娆娆的,弄出来还是这幅模样!”
这声音宝玉甚是熟悉,他心下了然。行到自己座位旁边,见旁人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