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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掌旗使挥动那面黄龙旗,发动了本是打算用在最后争夺帝位关头的“饿虎”计划。
顿时,他所下属地部下忽有近两百人撕去左臂上的衣袖,以利刃在手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口,以己身的鲜血吞服下一粒朱红色的丹药!这此刻仿佛平添几倍的精力一般,疯狂挥舞手中的兵器向前突去,弘毅所布置的防卫线顷刻间就被冲破,在这些几已半疯狂的可怕布库武士的冲击下,弘毅立即调集了安明辉与海易的部队前来协助。
在这种近乎疯狂的战斗中,已不需要任何的战略战术,而是赤裸裸的血与火的较量,经过一番艰苦非常的搏杀后,弘兴手下的这只潜藏秘密部队被杀的一干二净,弘栎也是元气大伤,身旁的幽燕精锐还残存不到二十骑。
相反的他们的对手弘毅也是双目布满血丝,再无先前那种从容镇定模样,他面色铁青,手上握了把染血的长刀,轻微的喘息着,弘兴这一着端的是令他始料不及的,而在面对精通韬略的十四阿哥弘栎的配合下,哪怕拥有优势兵力的弘毅也体会到了力不从心的感觉,直到现在,他才开始怀念那个用兵如神,却被自己出卖后死得尸骨无存的贾宝玉。
他环顾手下,只见柳千手战死于乱军中,德仁被弘兴手下打中一掌,已失去再战之能,身边还保持有战力的,就只有海易同安明辉了。再看看弘兴与弘栎联军也是伤残之兵,弘毅急于登基的心又炽热起来,恶狠狠的道:
“明辉,海易,给我杀!”
“是!”
率先出声答允的正是安明辉,他接令一躬身,背颈的衣领处竟忽的疾射出三点寒光,一射前方的海易,其余的竟射向前方的弘毅,德仁。弘毅与德仁乃是面向着他,见这胖子忽施暗算,立刻大叫一声,扯过身旁的护卫挡在身前,险险的避过这一次暗算。
而海易乃是背对着安明辉,正在恭敬领命,被射了个正着,他混身一颤,面上露出一种悲酸,难以置信,几乎想哭又明明是笑的表情。
他艰难的回过身来,似想指住安明辉,但浑身上下却颤抖得似风中的残烛。终于没有完成他最后的动作,倒下地去,双目圆睁,终至不动。那一点寒光,在刹那间便抹杀了这野心勃勃的男子的所有生机。
弘毅又惊又怒道:
“你……你不是已中……”
他忽然意识到了自身的失言——这心机深沉的男子,临此危机之时,不禁也露出了破绽。
本已远远行开的安明辉闻言缓缓立住,他一寸一寸的回过身来,慢慢的伸出了左掌。
——掌心中,有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有一根细若牛毛,蓝幽幽的弯曲韧针,还有一缕柔软的青丝。
——这个男子面上的表情是笑,却比哭还难看。
“我不是已中了你派来的吴清夕的相应大法,按理说应该死心塌地的效忠于你,为何还会突然倒戈一击?”
安明辉的语声激动起来:
“那是为了清夕!她不愿意我失去自我,也不愿意再受你们埋设在她脑中的这根万蛛芒细针的支配!不惜一死来换回我的清醒!弘毅!这笔血债我一定会向你和多睿讨回来的!”
从他的眼里,每个人都看到了刻骨的恨意与不惜与敌偕亡的决心!首当其冲的弘毅背上更是冒起了一股寒意,为了掩盖这种突如其来的不适,他“铮”的一声拔出了腰畔的刀,厉声道:
“就凭你?”
“就,凭,我!”
安明辉的回答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此时他的安家子弟在刻意的保存下,实力尚存,乃是此时战场上的主导力量,他一声令下,那五百精锐立刻向着弘毅反扑而至!
弘毅不得已,只得发动了多睿安插在安家,六阿哥弘兴手下的最后的棋子——近三十名内应——同时也调集残存的最后兵力,向来势汹汹的敌人发起了反扑!
其实说实话,打到了现在,在场的这些人都有撤离的机会,然而谁也不肯撤,谁也不甘心撤,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能够在这里笑到最后的,就一定笑得最好,能够登上那个九五至尊的宝座。
因此死战还在继续。
寸土不让,
——寸土
——必争!
在这种情况下,拼的已不只是士兵的决心,斗志,办练度,决定胜负的关键更在于统兵者的指挥能力。纵然弘毅占据地利与兵力上的优势,又有多睿手下的大罗教徒不断例戈,破坏,可是在安明辉杰出的统率指挥下,依然在一进一退,一攻一守的磨合中缓慢而坚决的蚕食着弘毅的有生力量。
第二部 征战边塞 第一百七十八章 绝局
弘毅渐渐的开始觉得进攻上滞涩,缓慢起来,上一次向他报告战况的书记官还有七人,现在就只有五人了,他惊然醒悟到,自己的有生力量被渐渐的蚕食,面临着此消彼长的严重危机。
毕竟,安明辉这个人哪怕在面对金帐精骑也能坚持笑到最后。他那支军队的顽强韧性在当前的清军中几乎说已是极至,即使他此时没有那些用于防守的楼车,弘毅此时的有生力量,也根本不能与元人那强大的破坏力相提并论。更何况还有弘铄这等精通韬略的名将在旁率领亲信分进合击,在旁干扰臂助?平心而论并不是很擅长于军事指挥的弘毅被他这样慢慢由胜势打到败势,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照这种趋势看来,安明辉为了复仇而燃起的熊熊火焰,似乎已经焚到了面色铁青的弘毅的身前!
在这种情况下,弘毅立刻咬了咬牙做了一件事。
退!
这是他经过了再三思虑后的决定。
他一退,虽然看似示弱。失去了及时赶去皇宫的资格,但强势的六阿哥弘兴定然容不得元气大损的老十四,他们之间的争斗看来不可避免。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这两个人谁也不是愿意屈居人下的性格。只有将他们分而击破,或许尚有机会。
这就是所谓的以退
——为进。
只可惜人算往往不如天算。
弘毅的如意算盘便破灭在他撤离地途中。一个从容摇扇的阴翳男子挡在了空旷无人的街道中央,他虽然只有一个人,却令得弘毅麾下数百号人在这争分夺秒的时刻都停了下来。
“别来无恙?二殿下?”
他说话慢丝条理的。话声里却透出一股无声的寒意,令得闻者身上都毛骨悚然了起来。
“贾诩!”
在弘毅身边的德仁吐出的这两个字,仿佛是自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贾诩却不理他,望向弘毅道:
“我不得不承认,二殿下你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因为你这样一个人似乎在行事作风方面缺少了一样东西。”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停。
“什么东西?”
弘毅平静道。
“破绽”贾诩答:“每个人都有破绽,可是你却似乎没有,因此我和公子只好在你最盛之时选择你最强的一点下手,只要能打垮你最自矜地方面,缺点自然就明白的显现了出来。”
弘毅抓紧缰绳。手指关节处发了白,他又缓缓松开道:
“所以,现在你就觉得机会来了?”
“不。”贾诩淡淡道:“我已寻到了你的破绽。”
随着他地话声。他身旁又出现了一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吴用!
“你的优点,就在于你的全面。”贾诩说话的时候,他的身后已有影影悼绰地人影晃动。可以辨别得出来,这些人都是手持强弓劲弩的远程射手,恰好死死的克制住了弘毅手下地清一色骑兵。
“可是这也是你的缺点,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你想要事必躬亲,面面俱到,那么自然就无法在某个方面做到出类拔萃。就好象弘兴固然在统辖军事上不如你。弘栎也于玩弄心机,经营政治上也逊你一筹,但反过来看,这两人的长处你也赶不上他们。只是他们两人受到身份所拘,难以互补。才令你徒然坐大。”
弘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地眼神又发出那种火焰一般的炽热光芒。然而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心已乱,神已慌。因为面前这阴冷的中年文士的话,确然似淬毒的利箭一般射中了他的要害之处!
面前虽然只有两人,这两人却是贾宝玉绮重的两员干将,他们拦在这个尴尬地要冲之处,只怕早有预谋,这个时候弘毅是绝不肯冒险也绝没有勇气来冒险的。他一勒缰绳,坐骑烯沥沥一声长嘶,改道向左面的路奔去。
弘毅手上还有一手伏着,只要能同多睿会合,借助他手上的高手之力趁这京畿动荡,防卫之力大副减弱之时将有竞争力一一暗杀,哪怕这是干冒禁令的无奈之举,可是在这非常时期,只要有能力继承皇位的只剩他一人,登基自然也是顺理成章,这也是旁辟奚径的成功之道。
此时弘毅选择的道路是条长街。
长街长。
以至于弘毅的快马也足足奔驰了盏茶工夫,也看不到尽头。
在看到尽头的同时,却又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仅凭衣着便说明他想要做什么的人。
雍正的亲弟,号称侠王的怡亲王允祥,他这时已着上了一龚明黄色滚龙楼空龙袍,袍子上有九龙戏珠,条条都是五爪金龙。立在了一间酒楼的露台上。
——他身上的衣服是只有天子才能穿着的服色。
因此弘毅看到他,就知道了这位潜藏隐忍了几十年的十三叔究竟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他更知道允祥在此出现,定是有备而来,绝不会让他轻易就突将过去。
所以他唯一的选择还是
——退。
只可惜这条街是长街,也就是说,哪怕退也要退上很久才有岔路,而拦在前方的允祥也丝毫没有要拦阻的意思。这只因为弘毅刚刚拨转的的马头前方又突然出现了一个负手望天的修长身影。
他昂首望天的时候,高挺的鼻子,挺拔的眉角都特别高耸,显示出他潜在的傲然自负。
见到这个人,弘毅的眼神终于变得似一头负隅顽抗的困兽一般,绝望里充满不甘。
这个人,竟明明是方才已死在猛烈爆炸下的贾宝玉!
“我没死,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坐在那驾马车上。”宝玉双手抱在胸前,风将他的衣服扬起,紧贴在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潇洒。他似是有些意兴阑珊的着说:“在马车里说话的是我一个部下,他就来自于天桥一带,善于模仿人兽鸟虫的口音叫声,而你潜伏在我身旁的内应早为我所觉,他在适当的时候给了你一份适当的假情报。就这么简单。”
弘毅觉得嘴里有些发苦。这些事情宝玉说得轻巧,可是做起来绝非易事,寻出一个具备杰出口技的人当然并非难事,只是这个人同时还要对他绝对忠诚,甘心赴死,那就难上加难了。此外,弘毅当然知道派去贾宝玉身边做内应的是什么人,要令这个人上当受骗就范,绝不是轻描淡写几个字就形容得出来的,其中也不知道包藏了多少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弘毅没有说话,只是拔出了腰畔的刀冲了过去,这个时候,语言已是多余了,敌人或者自己的喷洒的温热鲜血,就是对结局最好的诠释。
弘毅从马背上一掠而起,长刀横于胸前,那姿态就仿佛是孤骛冲向正盛的落霞,在这几乎已中十面埋伏的关头,他不退,不闪,不躲,不挣扎。
——他只进!
而此时还能陪在这位曾是权势最盛的皇子身边的,当然也都是百中择一的精锐,他们一起策马冲击,又是在长街之上,那种汇聚而成的浑然天成的杀气是几乎可以令流水为之而中断,遇者无不披靡的。
刀在鞘中摩擦,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声响,火星刺目!人人的心中都存了一个悲忿而激荡的念头,不成功则成仁!只是因为这个人的存在,近在眼前的梦想就破灭成了悲伦的幻想,跟随弘毅的一干人满腔怨恨无处可发,就要将气出在宝玉的身上。
此时大街两旁的楼舍两旁忽然冒出无数弓箭手,万箭齐发,密集的箭雨向着骑手倾泄而至,最为恶毒的是,他们只射马,不射人,其意再明显不过,就是要断去这群尤作困兽之斗的人的后路!
马儿在悲嘶中倒下,接着涌出的是来自丰台大营的精锐重步兵。这些人以一种砍瓜切菜的方式发动了搏杀。弘毅咬着唇,眼中,发上都发出了火焰一般的光芒,他冷着脸大步前行,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一开步,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挡得住。
血光激舞,弘毅一刀劈开了身前的刀盾手,眼前蓦然白衣飘飘,正是舒然而立的宝玉,两人目光相接,对立出无声而深刻的仇恨。
弘毅将刀横在胸前,刀身轻微的颤动,发出“嗡汪”的响声,接着这男子霍然一刀向宝玉横斩而至!
宝玉一指素在了刀背上,整个人竟还是被刀上所蕴蓄的大力推得向后激退,两人一追一退,看似弘毅占尽上风,可是他却也知道,绝不能给宝玉反击的机会,只要他一空出手来反击就一定会击破自己的先天刀气!
第二部 征战边塞 第一百七十九章 逢生
风激舞着衣,两人都处于极高速的进退中,宝玉一指捺在弘毅的刀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