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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琴的眼里有千语万言,每一个眼色都有愁有怨,就似将灭而未灭前的烛焰上那一道蓝火光影,不可捉摸,但又比火更柔凄美绝。
她却惊见,宝玉的眼里全是血丝!
宝玉的目光却停留在与她与自己紧密接触的胸前,忽然粗重的喘息了起来,抱住了她!
紧紧的抱住了她!
他的动作是那么的突兀,以至于宝琴还未从震惊中反应回来的时候,因为被用力拥抱而略微窒息的感觉便先传了过来。
宝玉埋首在她的胸前——这使得她本来被衣衫遮蔽的双峰顿时突兀了出来。,立刻有一种惊心动魄的诱惑力急剧散发。宝琴咬着下唇挣扎着,却不敢叫出来。
——在这种事上,女孩子的顾忌总是比男子要多。
于是那杯水车薪的抵抗反而更激发了宝玉潜意识中的暴虐!
他毫不怜惜的拗住了宝琴的手臂,用力使她背向自己,然后推开旁边的闲放的厢房的房门,把她强行压了进里面。还不忘记将门用力的踢返了去。
一扇关闭的门。
隔绝的不只是光线,还有许多东西,比如说挣扎的勇气,耻辱的感觉等等。
宝琴停止了反抗,事实上,她也无力反抗,宝玉喘息着将她压在了圆桌上,其上本来放着的茶杯子被他粗暴的扫跌下去,打得粉碎。宝琴的脸贴在冷硬的桌面上,有一种压迫而窒息的感觉,忍辱的泪情不自禁的滑落了下来。
下身忽然一凉,宝琴的下裳已被宝玉除去,然后他喘息着,喷着浓重的酒气自后压了上来。宝琴顿时觉得被一根烧红了的铁棍强行进入了一般——那是一种灼热的痛楚,她哀怨痛楚的轻轻“啊”的叫了一声,顿时闭上了眼睛,晶莹的泪水却自紧闭的长长的睫毛旁无依滑落。
身后的宝玉却满足的叹息了一声,他刻意的停留了少许时间,仿佛要享受那种火热紧密的快意感觉,火热的双唇却用力在宝琴雪白无依的颈项上吮吸着。
然后圆桌便剧烈的晃动了起来。间中夹杂着宝玉粗重的呼吸与一个受创的弱女子的忍痛/忍辱的呻吟——这种呻吟却常常被男人理解为相反方面的意思,从而令本就高亢的激情更为热烈!
宝玉忽然用力抓住了宝琴的手,后者仓皇的躲避着,她的手指柔弱而冰凉,畏怯的躲闪着宝玉的霸道,然而她的目的最终没有达到。宝玉越发猛烈的撞击使她不得不哭泣着抓紧了宝玉的手掌,十根指头紧密用力的交缠在一起,仿佛再也不会分开。
宝琴的身材匀细,肌肤仿佛吹弹得破的嫩滑。宝玉忽然直起身来,手忽然顺着光滑温热的背脊向下滑去,荏弱无力的宝琴好容易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机会,忍辱的低声饮泣着,任温热的泪水不住从面颊上滑落。
忽然,她仿佛似一只张惶的小鹿一般惊怕的勉力半直起身,回过头来,恐慌的哀求道:
“你……你在摸什么!快放手!不要碰那里!”
回应她的是冷硬的桌面,宝玉又粗暴的将她压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因为酒后而神智迷糊的他似乎不容许一切敢于拂逆他意志的存在。
宝琴要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那便只是忍受。
她不再出声,但是随着宝玉的进一步动作,一种突如其来的别样爆炸性痛楚还是瞬间占据了她的身心,宝琴忍不住本能的尖叫了一声,旋即死死的咬住了唇。她是那么的用力,以至于本来嫣红的双唇都泛出苍白的颜色来。
——对于宝琴来说,这场酷刑整整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当宝玉伏在她身上沉沉睡去的时候,这可怜而倔强的女孩子已是痛昏了又再醒转来。
看着伏在胸前宝玉那张安详而平和的俊脸,宝琴却实在很难将这张脸与方才那粗暴得残暴的行径联系到一起,在宝琴的心里,这张脸的主人还是那个才华横溢,能够同自己琴箫合奏的翩翩少年。
面色惨白的她轻轻推开宝玉,又蹒跚着步伐将他扶到旁边的榻上安生睡下,自己却匆匆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紧咬着下唇踉跄向做针线那里行去。脑海里一片混乱的她,却始终清晰的回荡着贾母曾经说过的话:
“……宝钗这孩子各方面都是极好的,只是心机未免重了。黛玉固然和宝玉自小长大,人品什么都没得说,但那身子也太弱,只怕命中早夭。我属意的孙媳妇,便是你了……”
……
宝玉醒来时,天上已是繁星满天,强忍着酒后的头疼,他抚着太阳穴坐了起来。竭力回想着似是很遥远的先前所发生的事。
——自己在王夫人处得到答案后,脑子里一片昏昏噩噩,也说不上有多气愤,只是觉得心眼里仿佛郁积了一块什么东西,堵堵的塞得连呼吸都不畅快起来。
然后,然后自己仿佛就去……买醉!
买醉回来的路上,似是撞上了一个女子,自己压在了她的身上……!
“压在了她的身上!”
宝玉忽然清醒的回忆了过来。
“是宝琴!”
那忍辱的低声呻吟,火热的胴体哀怨的低泣仿佛又回响在了耳边,自己那仿佛发泄一般的凌掠暴行就这样暴风骤雨的施展在这样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身上!
“完了……要出人命了!”
宝玉一激灵的从床上弹了起来,此时他才发现,连自己的下身也略感不适!
——男方都这样,何况是宝琴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子?
宝玉一面急急的行着,一面焦急的想着。然而路上却听到了两个小丫头的对白,心下顿时宽了:
“你知道吗,这园子里不干净!”
“可不是,方才琴姑娘做针线的时候,忽然就晕倒了!”
“小心点着呢,天黑了!……”
得知了宝琴现状的宝玉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不敢面对佳人的歉疚心态,此处距离宝琴所居之处已是不远,但这短短的路途,就仿佛咫尺天涯一般,始终令宝玉迈不开步子。
良久,他终于长叹一声,回身向怡红院行去。
第一部 金陵风云 第六十七章 失踪
一路行着,宝玉却始终有些心神不宁的彷徨,林间的叶沙沙的响着,他的思维忙忙的乱着。此时清醒过来的他扪心自问:
“若先前撞倒自己的是不是宝琴,还会发生这一切吗?”
答案竟然是不会。
此时的宝玉恍然才明白,其实自初见宝琴之日起,自己便陷入了她那以哀怨编织的魅力中,黛玉的美在于她的纤弱,宝钗的魅力在于她的体贴,而宝琴的美则体现在那种淡淡的忧伤上。
——那挥之不去召之不来的忧伤。
而这种荏弱无依的忧伤感觉,却分外的炽热了自己的本就蓬勃的占有欲望。
原来,自己竟然是这样一个感情泛滥之人!
这时,宝玉淹没在黑暗里的脸忽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在心中的杂念被一一过滤以后,典韦的反常状态又浮现在心头。虽然据传来的情报分析,赵家的实力同寻常的暴发户没什么两样,而被杀掉的那两人已是其护院里的个中翘楚,但是内心里那种危机迫近的感觉始终弥散不褪,更有渐盛之势!
因此他才始终留在大观园中,日夜观望,也不敢轻举妄动,似最优秀的猎人那般静静的等待着对手露出破绽。
到了怡红院,伤势已大愈的晴雯忙迎接上来,招呼着旁边的小丫头端茶送水。袭人也能勉力自下地了,自床上起了来。宝玉进屋子坐下,沉思了一会儿屏退旁边的小丫头,对陪侍在旁边的袭人将方才酒后干的坏事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袭人听了又是吃惊又是好笑。忍不住笑道:
“看来咱们家里又要多一位主母了。”
宝玉尴尬道:
“一会只怕要你去看看宝琴了,听说她伤得不轻,以至晕厥,你若得空,寻些药过去给她用上,旁人我只怕药不对症,让她白白受苦,我现下实在不便与她相见,只得劳烦你了。”
饶是袭人温柔,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却分外的突兀出一种平日里不曾有的娇俏出来。宝玉心中一热,忍不住凑了上去,在她面颊上轻轻一吻。
这时候,外间忽然传来两短一长的轻微鸟鸣声,宝玉闻声,脸色顿时一变,面上的笑容也变得勉强起来,轻轻推开袭人笑道:
“你还是快去了吧,晚了就不大好了。”
袭人自然温顺的依言而行,走到门口忽然疑惑道:
“这么晚了怎么方才我还听到有鸟叫声,真是奇怪?难道是今天嫣红又忘记喂外面的鹦哥了?”
一面说一面摇头行了出去。她的背影普一消失在门帘后,宝玉的面色顿时凝重起来,沉声道:
“什么事!”
窗户外面传来了一个压低了的略沙哑声音:
“庄中有大事发生,具体详情我一时间也难以尽述,公子最好能亲自去庄上一看。”
宝玉面沉如水,此时天黑甚早,大观圆的大门尚未关闭,顿时起身,举步往外行去。
这一路行来,当真是急如星火,出去的路上有数名家丁陪着小心试图劝阻,一人吃了一记耳光。一进聚贤庄,只见孟老,贾诩都迎了上来,这两人中一人心机深沉,智谋高绝,一人沉着镇定,饱经世故,俱是经得起大风大浪,处变不惊之人,如今他们的脸上竟也现出忧虑焦愁之色!可见发生的事情何等重大!
宝玉深深吸了一口气,面上还是含笑与他们打着招呼。他强自压抑着心中的疑问与焦切,告诫自己一定不能慌,不能乱,若是连自己都慌乱了,那么局面定然会立即恶化失控,还有谁能来主持大局?
见到了宝玉镇定的表情,孟老与贾诩也觉察到了自身的有些外露的过火之处,也忙自收敛起来,直到三人进了密室以后,贾诩才皱眉道:
“公子,典韦突然离奇失踪了!”
宝玉的呼吸顿时窒住,典韦乃是开创聚贤庄的元老之一,本就天生神力,更是内外兼修,一身武艺深不可测!连凌远天与孟老也极是推许。隐然为公推的武将之首,他若是失踪,聚贤庄中的实力顿时被削弱了三分之一!而听贾诩直呼其名,显然更有猜疑之意!
宝玉努力让自己若波涛一般激荡的心情平静着,沉吟了半晌道:
“庄中的银钱,情报等机密,可有缺少?”
列席的吴用神色凝重,摇首道:
“所有机密银钱,未有丝毫短缺泄露,与典韦同时失踪的,还有与他一起投来的一十二名典家子弟!其家人均不知道他们的去向?”
宝玉皱眉道:
“庄中可有任何打斗,搏杀过的血迹?你们可曾发觉近日有什么可疑人物曾经与典韦接触?金陵近期可有什么可疑人物赶来?”
答案均是否定的,而最后一个问题却也无人能够肯定答复于他,似金陵这等大城,每日里的出入的陌生人可谓成千上万,若要一一详察,只怕官府也没有这等本领。”
一干人商议良久,却始终不得要领。其实人人的心中均存了一个难以开口的恐慌念头:
“若是深知己方内情的强悍典韦倒向了敌方,那又该如何?!”
……
危机袭来之时,常如寂寞。
寂寞恒常是你自己一人,孤单面对。
热闹繁华时却总有多人与你共处。
但是其实那个时候,有知性的人还是寂寞的。
——人聚如蚁,却无人能与你心灵契合,甚至互相之间勾心斗角。或冷眼旁观,或白眼相看。这种在大热闹心中的落寞,才是真正悲哀的大寂寞。
宝玉拒绝了旁人陪同的要求,从密道出庄,独自行在拥挤的大街上,经过了改装的他并不担心会有被人识破的危险。
——他觉得现在自己需要好好的静一静。
——他也觉得自己需要寂寞。
要将脑海里的这些乱乱的纷繁杂冗的头绪一一理请,抹顺。就算不能自这些有用或是无用的东西里寻找出此事背后真正的答案,也要保持头脑的清明,思绪的顺畅。
人潮如织,熙攘不已,金陵市集荣盛,哪怕夜市也是繁华非常。天边冉冉挂着一轮清寒的圆月,宝玉在一座桥边,看水中波纹中倒影的月色依然明净纯粹得没有丝毫杂质。又看桥上小贩商贾络绎不绝,顿时生出世事如棋人生如蚁的强烈萧索感受。
水气与寒气拂过他的面颊,宝玉微微闭眼,他因为焦虑而几乎发热的神经,正需要这等源自自然的慰藉。
左侧忽然有争吵声传来,原来是一个行色匆匆的商贾撞倒了一名老态龙钟的婆婆,恍若未觉,依然故我的急急而行,却被旁边路见不平的小伙子一手揪住,两人顿时争执起来。
宝玉却对这种场景觉得很亲切,他内心中隐隐觉得,这种贴近平凡的市井小民的生活,才是自己所一直寻求的东西——只是哪怕机智若他,也在命运的逼迫下,却也不得不走上一条注定就不会平凡的道路!
就在这欣赏市景,心情渐渐恢复的过程中,宝玉忽然觉得有些不太一样了。这种感觉既非不安,也非危险迫来之前的示警,那是一种颇为突兀的感觉。
——循着感觉的源头望去,宝玉迎上了一双温和而欣赏的目光。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