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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安摆手道:“今天是你们大喜之日,比娶新娘子都要高兴,为师就不耽误你们了,你们跨马游街,去那芙蓉园吧,好好看看花儿!”
新进士们哈哈大笑,都知王平安的话里有所指。现在是初春时节,虽然天气转暖,但还没到花开的季节,长安城里哪有鲜花可看?要看,也只能看鲜花一样的人了!
长安城里的富贵人家,尤其是家里有待嫁女儿的人家,每当科考之后,他们便会带着女儿,坐着豪华马车,赶去芙蓉园,去看新进士们开诗会,其实说白了就是选女婿去的,见到有长相周整的进士,不管这进士家里贫富,反正中了进士,以前穷不穷的不用管,以后日子总会富裕的。他们看上了哪个进士,便会去托人说媒。招了进士做女婿,所以对于新进士们来讲,金榜题名之后,往往便会有洞房花烛之喜,现在就是他们人生当中,最得意的时候。
新进士们纷纷上马,冲王平安拱手告辞,王平安则挥着手,道:“去吧,去吧,看花去吧!”
等新进士们都走了,王平安这才陪着父母,挤进人群,进了灵感寺。
进寺之后,直接去了后院。王有财还好说,杨氏却道:“这寺里未免太过破烂了。儿啊,你一直住在这里?可是着实的委屈你了!”
王平安道:“这里以前清静得很,并无人来往,只是最近玄奘师兄从天竺回来,这里才热闹起来。儿子喜欢清静,倒也不觉得委屈。”
哈米提上前巴结,笑道:“王公喜欢清静,可却不能让王老爷和王夫人也住在寺里。所以早就让老夫去找宅子,老夫最近在长安东北方向,寻得一处大宅,不但占地广房屋多,而且老夫已经叫人里里外外的全都收拾妥当了,仆役用具一应俱全,什么都不缺,就等着你们去住呢!”
王有财连忙道:“实是有劳哈老爷了,让你费心了。”
杨氏却问道:“那宅子多少钱?长安的房子应该很贵的吧?”
哈米提一摆手,非常豪爽地道:“瞧王夫人您说的,啥钱不钱的。还跟老夫提钱,这也太外道了,这话老夫实不爱听!”假装很生气的样子。
杨氏笑道:“那可让你破费了,以后让平安还你便是。”
王平安却道:“哈翁,你啥时候准备好的宅子,咋没和我说呢?”
哈米提嗨了一声,道:“咋跟你说呀,你一直在骊山行宫呢呀,昨天刚回来,我总不能就跑来打扰你的休息,今天一来,这不刚要说,王老爷和夫人这不就到了嘛!”
王平安呵呵笑了两声,问了详细地址,他道:“爹,娘。那咱们就别在寺里落脚了,直接去新宅子吧。对了,哈翁,里面有现成的仆役啊,可用着顺心?”
哈米提忙道:“老夫都挑的是最得力的仆人,还有那个新管家,也是大有学问之人,半月之前想来我家做西席的,我看他出口成章,感觉伺候我这粗人太委屈他了,所以便让他去了新宅子里,给你当个管家。他那人虽然年纪大了些,可是却很有文采,不比那些文曲星差多少,伺候你是刚刚好的。”
王平安哦了声,道:“新请的管家啊!嗯,那也好。爹,娘,你们先去新宅子吧。今天放榜,新进士们跨马游街,要去芙蓉园开诗会,我是他们的老师。也得去露个脸才成,等应酬完那里的事,便去陪伴你们。”
王有财点头道:“办正事要紧,你去吧!”杨氏也催促他快去,不要误了朝廷里的大事。
王平安带上欧阳兄弟,骑马出寺,赶去芙蓉园。而王氏夫妇则由哈米提等人陪着,去了东北方向的新宅。
王平安带着一众侍卫,赶到了芙蓉园,他们是直接来的这里,待到了曲江池畔,新进士们还没到呢,估计着还得好半天才能到这里。新进士们跨马游街,享受百姓们的欢呼和羡慕,哪可能这么快地就走完,不把朱雀大街弄个底儿朝天,他们是不会这么早来芙蓉园的。
可新进士们没到,文武百官们却都到齐了,由太子李治领头,大家都等在这里。
太子和朝中大臣们等新进士,这同样是一种赐给新进士们的荣耀。初唐时代,开科取士并不定时,而且也不是年年都有,所以等一等人,对于太子和大臣们来讲,也算不上是一件辛苦事。
王平安到了芙蓉园,进园之后,见李治早就等在彩棚之中,座位之前放着一只铜炉,他正在那里烤手取暖呢。
一边和大臣们打着招呼,一边进了彩棚,见礼之后,王平安上前,坐到了李治的下首,他道:“殿下,臣的父母已从徐州来了,今天刚进的城。”
李治心不在焉地嗯了声,颇有些无精打采。
王平安见左右无人注意,他便又道:“武媚娘的母亲和小妹也到了。她们……她们都说想念媚娘,如果方便的话,不知能不能让媚娘出宫,或者是想个别的办法,让她们见一见?”
李治这才抬起头来,道:“她的家人也来了?啊,对对,前几天媚娘和我提过这事儿,只是最近几天,我们没怎么见面。”
王平安忙道:“少见面也好,现在牡丹又没花开,不是赏花季节啊!”
李治先坐直了身子,向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无人打扰,这才又弯下腰,招手让王平安凑近,小声道:“媚娘前几天不舒服,总犯困,还有她总往茅房跑,不知是不是得了病,尚未让宫中女医来看,不知现在如何了!”
王平安道:“可能是紧张的关系吧,殿下少去她那里为妙,免得她紧张,也不见是得了病。今天早上,小狄等放榜的消息时,还总往茅房跑呢!”
李治嗯下口唾沫,脸上表情很有些犹豫,似乎有些话想说,又不想说,而表情之中,竟然还有几分的忐忑。
看他这副表情,王平安突然一激灵,他脸上也出现了忐忑的表情,想了半晌,这才道:“春困秋乏夏打盹儿。现在正值初春时节,媚娘爱犯困,也实属正常。只是她总往茅房跑,是吃坏了肚子了,还是……还是,不知她是大的频,还是小的频啊?”
王平安嘴上说得客气,可心里都揪成一团了,越怕啥,越来啥,最让人害怕的那件事,可千万不可出现啊,那可是太要命的事情了!
第五百七十五章 武媚娘出事儿了
李治很艰难地道:“听她说……好象都频!”说完了。他两眼瞪得溜圆,看着王平安。
王平安顿时就哆嗦了,道:“不,不会是吃坏了肚子,或是喝了凉水?要不就是又吃坏了肚子,又喝了凉水?”
要结巴,两个人一起结巴,李治道:“好,好象,不是呀!”
王平安哆嗦的更严重了,他道:“臣,臣有点儿冷,烤烤炉子啊!”他把手伸到铜炉上面取暖,可手一伸出来,就见他双手抖得不成样子,他是真被吓着了!
自从感业寺那天下雹子,一直到现在,已然过去一个多月,虽尚未到两个月,可也差不多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也是到了该有反应的时候了。
武媚娘总感困顿疲乏,又去茅房去得勤,这可是怀孕初期的反应。李治早就是做父亲的人了,而且现在萧氏也在怀孕,就算他再不怎么关注孕妇,但有些事情多多少少的他还是知道的。从他的表情上看,他肯定不会是全然无知,应该已经猜到了!
两人一起伸出手,放在铜炉上取暖,半晌无语,都不说话。
过了好一阵子,彩棚下面有人叫道:“太子殿下,新科进士们已然游好了朱雀大街,取道向芙蓉园方向来了!”
随着这声喊,园里顿时锣鼓喧天,等候在此的百姓纷纷涌出园去,争相去看新进士,而大臣们也都向李治这里看来。
李治和王平安同时打了个激灵,回过神儿来。李治道:“这,这……这什么意思?什么新科进士?啊,是是,咱们在这里等他们呢!”
王平安心想:“慌了,这是真的慌了!唉,莫说是他,就算是我,也慌了呀!”他想了半天,可却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脑子中一片空白,全无主意可出!
李治和武媚娘幽会,有了以后的太子李宏,可那是李世民驾崩以后的事情,李治早就当上了皇帝,没人敢把他怎么样。可现在却不是如此,皇帝不但没有驾崩,而且刮痧还刮得挺舒服,身体有所好转,就算要驾崩,也不是最近几个月的事,可武媚娘的肚子,却等不了几个月啊!
皇室出了如此巨大的丑闻,谁能遮盖得住?事关太子,怕是朝中得有一番大变动,太子被废已成必须,武媚娘被处理掉,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至于他王平安……祸灭九族不太可能,但满门抄斩是跑不掉的了!
褚遂良走了过来,道:“太子殿下。新进士们马上就要到了,您是不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李治啊了声,站起身来,道:“对对,咱们这就去迎接新进士。”说着,他就要往彩台下面走。
褚遂良一愣,心想:“太子这是怎么了?”
王平安稳定心神,大声道:“殿下要亲自去迎接新进士?臣以为不必如此,您亲自去迎接,怕是会让新进士们不安,给他们太大的压力,不如还是等在彩台上,只是站着,远远望迎他们便可。”
李治忙道:“对对,不可给他们太大的压力,我还是站在这里看他们吧!”他一慌神,就会把“我”字说出来。
褚遂良咦了声,心想:“殿下怎么不称孤道寡了?”他心中稍有疑惑,但也没怎么在意,下去主持诗会事宜去了。
王平安安慰李治,道:“殿下,你不要如此紧张,该紧张的应该是那些新进士才对啊!”
李治叹了口气,口头禅脱嘴而出,他道:“无病啊,无病,你倒是拿个主意出来啊!”
王平安心中有气,我有个屁的主意。当初我劝你俩时,把灵感寺里的大树都给点着了,暗示你们两个,再不收敛些,早晚得成灰烬!你们偏偏不听,结果呢,现在出了大事,倒想起我来了!
可这话他只能想,不能说出来!王平安只好道:“也许,事情不象我们想的那样呢,也许真的是媚娘有了些小病啥的。要不,等诗会结束,我进宫去看看,给媚娘把把脉?”
李治忙道:“对对,你进宫去给她把把脉,这事儿不能找宫里的女医,只能你亲自去看了。可是……可是你进不去后宫啊!”
这个太子爷啊,真是啥主意都拿不出来,指望他,用老百姓的俗话讲,吃盘黄花菜,都只能吃凉的!
王平安道:“这不开春了嘛,初春时节。那牡丹园的花树该移植的,就移植一下吧,给崇贤馆里添加几分颜色,岂不是好!”
李治忙不迭地点头,道:“对对,移植牡丹,这个法子好,这可是当初伊人小妹想出来的办法,不成想现在却用到了这里!哎呀,难不成伊人小妹也知道了这事儿?”
见他疑神疑鬼,见人就怀疑。王平安只好道:“这怎么可能呢,公主又不是神仙,上哪儿能提前预料这种事情去,恐怕她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这事儿的,以后也不会知道,殿下尽管放心好了!”
李治满脸愁苦,看着王平安,啥话也说不出来。
王平安一咬牙,既然是心腹大臣,那办事就得给力才行。他抬手砰砰拍了拍胸脯,道:“殿下尽管放宽心,一切有臣呢,不管出了啥事,臣都能给你摆平!”
“摆,摆平?”李治奇道。
王平安道:“就是一个不平的东西,让臣来摆,一摆就能让它平了。哎呀,就是万事包在臣身上就好了!”
李治大是感动,拉住王平安的手,道:“无病啊……”
王平安大急,道:“别着啊,殿下莫要如此激动,现在无数人看着你呢!”
李治忙道:“对对,不能激动,不能激动!”他正了正脸色,努力摆出太子的架子,向芙蓉园的入口望去。
然而,他摆了一会儿架子,却感觉有点不自在,似乎有人盯着自己看,他转过头,看向台下,发现大臣的座席里,果真有一人死死地盯着自己。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他的亲兄弟,也是他最大的敌人。吴王李恪!
李恪见李治看了过来,立时收起恶狠狠的眼神,展颜冲李治一笑。李治却没有回他一笑,此时李治心中有鬼,端架子就够困难的了,要再冲着敌人笑,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如此虚伪!
李治刚把头别过去,李恪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心想:“刚才他表情为何那么的不自然,似乎有极为难的事一样,而且好象是在哀求王平安,我没有看错吧?一定没有看错,肯定是有事儿!很好,幸亏我早就走了一步好棋,把钉子钉进了王平安的家里。”
他哼了哼两声,等王平安进了他的新宅子,就等着看吧,他的一举一动都将落入我的掌控之中,新管家……嘿嘿,一定会管好他的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