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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死、不自私之人的集合就可以了,而且还不必是全部,可是当时的大宋,一千人里面也未必有一个这样的人除掉了他们,统治剩下的顺民,又有什么难的?对那些人来说,只要大部分人还能苟延残喘,就绝对不会想到抵抗的”,赵抗长叹一声,“我现在的做法,其实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逼他们抵抗。我宁可堕入地狱,也不愿意看到我们汉人中间,那些正直勇敢无私的人身死族灭,而卑劣懦弱的人却可以混迹世上,在这样的榜样作用下,世上的奴才将会越来越多!”
“主公的良苦用心,他们总有一天会理解的”,郑南臣在赵抗身上看到了理想主义者必然的孤独,“我将来的命运,看来也是这样的啊!”
“他们若能理解,那就不叫百姓了。也许很久之后的未来,全民的素质可以达到那个层次,这需要一代代人的努力,我想至少在我的有生之年,是肯定看不到了。”,赵抗似乎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做自己想做的事,开心还来不及呢!”
“做自己想做的事?”,郑南臣一直被夹在理想与现实之中难以取舍,但是现在他终于想通了!
“今天就不睡了吧,我再将我的战略讲一下吧。”,赵抗这才发现子时已过,苦笑道。
“只要不出现那些极其罕见的突发因素,要想百战百胜其实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难。”,赵抗突然俏皮地笑了一笑,“如今天下纷乱,盗匪猖獗,固然有民不聊生、百姓不得不铤而走险的因素,山贼难剿也是重要原因。南臣啊,你觉得那些山贼为什么难剿呢?”
“山贼熟悉当地环境,而官兵一来他们就钻山沟,那些只知道鱼肉百姓的官兵怎么可能跟着他们去吃这样的苦呢?”,郑南臣以前也随军参加过几次剿匪,对山贼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那么你是说只要官兵不怕苦,山贼就能剿灭了?”,赵抗摇了摇头,“在大多数情况下是这样,比如老皇上刚登基那会,大部分的山贼流寇都被岳韩等大将扫平了,可是对于那些山势险要,而物产贫瘠的山区,匪患则依然猖獗,原因何在呢?其实是那些地方的山贼规模小,活动面积大,清剿的成本太高而已。”
“成本太高?”,郑南臣还是第一次听人从经济的角度讲解军事问题,不过细想一下确实颇有道理,“不过那些山贼战斗力有限,遇到稍强点的官军就不得不避让了,翻不了天。”
“那是没人教他们怎么打,山区面积很大,为了便于搜捕,官军必然要将兵力分散,这样贼军就可以获得各个击破的机会,要知道他们可是地头蛇,情报方面要比官军有优势。”,赵抗用手比划了一下,“这样一来,随着一次次地胜利,并配合一定的手段转化俘虏,贼军的实力将越来越强,并不是没有变天的可能啊!”
“想不到还可以这么打”,郑南臣低头沉思了一会,突然惊喜地叫道,“属下明白主公的意思了!您是将主营置于敌人难以攻击的地方,而自己则可以随意攻击,因为敌人要守的地方太多,所以防不胜防。在这个大前提之下,积小胜为大胜,由弱变强,直到局势逆转!”
“看来悟性很不错。”,赵抗笑着点了点头,“这种打法理论上是无懈可击的,勘称以弱胜强的必胜战法,不过也有几点需要注意。在前中期出战要极为谨慎,因为本方实力弱小,损失不起,一般至少也要有五倍兵力的情况下才能发起攻击,考虑到兵器装备和训练都处于劣势,十倍以上更为稳妥。另外,攻击以获取钱粮物资为优先,因为这些可以转化为兵员和装备,能够迅速用于强化自身;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为其次,既可以削弱敌人,也可以积累战斗经验,增强本方的战斗力;攻占地方州县最次,因为前期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固守。”
郑南臣现在已经将赵抗看作怪物了,不然如何解释他这样的年纪居然脑中会有如此奇异的想法,而且还层出不穷?
“不过,只要朝廷发起狠来,派出擅长山地战的精锐部队,再辅以分化瓦解之道,也未必就平不下来。但是还有比山区更合适用这种战法的地方,那就是海外,当然,我是指对付金人。他们的水军很弱,所以若我们在海岛上建立了基地,便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我们随时可以打金军,而金军却只能被动地等我们上门!”
“高啊!这样一来,只要解决了钱粮的问题,恢复故土只是早晚的事!”,郑南臣兴奋地说道,“对了,好像还有一个地方也作为主营可以使用主公的这种战法。”
“说说看!”,赵抗看起来很感兴趣。
第八十六章 总体战(四)
“北方的大草原面积广阔又难以辨识方位,将主营置于草原之上,敌军是根本无法攻击到的。而且在草原上可以建立起强大的骑兵,出击时也会相当有利,因为速度更快,而且斥候的警戒范围也更大,所以适当地打点硬仗也成为可能,不像其他两种情况下战斗时间稍微拖长一点就不得不撤退了。”,郑南臣见赵抗不以为然,又补充问道,“主公您是觉得草原虽大,但主营却是固定的,只要敌军有好的向导,草原地势开阔,难以有效阻滞敌军,主营反而更危险吗?这您就有所不知了,草原上的蒙古人有一种很容易建造和搬迁的帐篷,称为蒙古包,强度也很不错,也就是说主营是可以快速转移的,所以只要注意警戒工作,并不会出现您所说的危险。”
赵抗笑了,“这东西我倒是真不知道,只是草原上的主营不可能建在水草贫瘠的地带,一定离河不远,所以其实并不像想象的那样难找,只不过留意到这一点的并不多。”
“看来是属下思虑不周”,郑南臣稍微有点沮丧,不过他猛然明白了赵抗话背后的意思,“主公莫非对草原也?”
“没错,我们不但要收复失地,还要彻底消除胡人对中原政权的威胁,对此我们早已有了全盘计划,但是现在还没到告诉你的时候。”,说到这里赵抗突然又笑了起来,“不过由于你的提醒,我还真发现了一个好地方,吐蕃诸部倒是符合我们的条件,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高原苦寒,人口繁衍困难了。不过只要控制了那里,整个西域都将被完全压制,对我们最后的目标是大有裨益。只是这块从未被外族征服过的土地,该怎么办才能完全控制呢?”
郑南臣想不到赵抗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震惊之下竟然没有注意到赵抗的用词“我们”。自己才投效一天,赵抗便如此信任,这令郑南臣很是感激,但他也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不敢再谈下去,可赵抗似乎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别急着走,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没说呢!”,赵抗一把抓住告辞的郑南臣,将他拉回到座椅上,“你应该知道了吧,我的军队原先基本都是山贼,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吗?”
关于这点郑南臣确实很好奇,再加上也不敢违逆赵抗的意思,便静下心听了下去。
“如果动用官府的力量,由于假意招安实则诱杀的先例层出不穷,山贼在面对官军时必然同仇敌忾,血战到底,这样的话我根本无法收为己用。而以江湖中人的身份降伏他们,性质便只是山贼间的火并,人员损失小而他们也更易服从。这是因为江湖中人与山贼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与官府处于对立面。所以,要将来源混杂的力量整合起来,关键在于求同存异。”,讲到这里赵抗也有些累了,但还是揉了揉眼睛,准备将最后的几句话讲完,主要是他训练军队的方法。
在听完赵抗变态的训练方法之后,郑南臣只觉得背脊上凉飕飕的,不过比起训练方法本身,他更惊讶于几乎无人反抗这一事实。赵抗也毫无保留地给出了他自己的解释,“这很简单,首先,我的尺度控制得很好,始终只有少数人受罚,因训练致死的就更是极少数,这样便不会出现全体性的暴动。而我一开始分出一半人进行监督,有他们的镇压,受训人员就算全体暴动也只是找死而已,在明知反抗必死的情况下,根本不会有几个人出来反对我。何况虽然军法严酷,但却非常公平,而且训练出色的还有奖励。当一期训练完成后,他们内部的矛盾已经产生,哪儿还有精神反对我呢?”
“但是内部矛盾激化,军队哪儿来的战斗力啊?”,这一点令郑南臣相当不解。
“其实内部矛盾并不一定是坏事,只要没大到无法化解的地步就没关系,要不是他们彼此严格监督,训练效果也不会那么好。”,赵抗又笑了笑,“何况训练内容中的大部分都是增强他们对我的服从性,由于在分段训练阶段完成后我将他们打散重编,原有的那点矛盾因为不常见面而烟消云散,而这时他们的服从性都已经建立起来,训练难度大大降低,便不需要再人为制造矛盾了。说到底,那只是初期所用的权宜之计罢了,你训练过军队,应该知道训练新兵是最难的。”
“原来是这样,属下明白了。”,郑南臣也笑了,赵抗的方法看来特别适用于对付那些问题人物。不过既然这样做能令他们改邪归正,那么这也算是以恶的手段来行善了。郑南臣连赵抗处理百姓的那些方法都能接受,他自然不会拒绝学习相对来说要“善”得多的训练方法了。
虽然对郑南臣很欣赏,但是赵抗并不准备破格提拔他,因为他的军队并没有这样的先例。所以郑南臣他们一开始最高只能当上排长,之后就得靠累积的功勋谋求升迁,但见惯了不公的郑南臣对此倒是颇为赞赏。
“这”,赵抗虽然猜到吴璘会来送行,但是搞这么大阵仗就大大出乎他意料了。吴璘竟然带来了三千多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这也太夸张了!
“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赵抗不由有些疑神疑鬼起来,对部下吩咐了几句,以防万一。赵构的皇权还不算非常稳固,武将之间火并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吴璘这段时间虽然与赵抗相谈甚欢,但是将别人想坏一点总不会吃亏。
“吴大人,您这是?”,由于事情确实奇怪,赵抗立刻就提出了疑问。
“殿下,臣既然送了些军官给您,那当然得配上士兵了。”,吴璘压低声音答道。
“你是说这些兵是送给我的?”,赵抗立刻就愣住了,他现在眼力也相当了得,当然看得出那三千多人可大都是难得的精兵,而当初跟着自己剿匪的那拨人赫然也在其中,显然吴璘这样做并不是一时起意。可是从这些人的精锐程度来看,他们走后吴璘所部的实力恐怕要损失数成,这份礼物实在太重了,即使是赵抗,也有点受不起。
但吴璘的态度却很坚决,“军队是干什么用的?不是杀敌用的吗?他们留在臣的手下无仗可打,实在是浪费才能和青春。而且这些士兵与金军都有血海深仇,整天嚷着要杀光金军为家人报仇,和议达成后臣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们的情绪稳定下来,可这总不是长久之计。正好殿下您来了,臣也藉机丢掉这个包袱”
第八十七章 逃兵事件(上)
赵抗当然知道吴璘这么说是为了怕自己拒绝,可是他还有些疑虑,“可是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朝廷怪罪下来的话怎么办?”。赵抗可不认为自己的皇子身份对此有什么帮助,实际上若他的身份公开,这件事的性质只会更严重,肯定会有人要说他想篡位了。
“这件事臣已经处理好,他们都被记在前段时间剿匪的阵亡名单里了,那些家伙应该不至于查得这么细。再说梓州知州虞祺是臣的至交,假坟头放在那里,上面来人的话他会替臣处理,请殿下放心。”,吴璘神色从容,显然早有安排。
“既然如此,我就不推辞了,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他们如果不服管束,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赵抗拱手道。
“不会的,他们想报仇都想疯了,只要能带他们杀金兵,哪怕是一头猪,他们也会很听话的”,吴璘一不小心开起赵抗的玩笑来了,不由脸色一变。
“那也不行,必须是我要他们杀他们就杀,不让他们杀就不杀才行。”,赵抗轻轻地摇了摇头,“服从性差的军队,战斗力再强也没多大用处,看来我还得在他们身上多花点工夫才是。说起来那些军官几乎都是孤儿出身,他们的仇只怕更大,看起来倒要平和得多,是因为自制力差的成不了军官吗?”
看到赵抗似乎没有在意,吴璘暗松了一口气,“这只是一方面,他们成为军官后,涵养总会比原来高一些,不至于把仇恨都摆在脸上。”
由于那七个军官在军中都多少有些名声,赵抗便暂时将那三千多人让他们率领,另外编成一团,由赵抗自己亲自担任他们的团长。现在的魔军可比以前强大得多了,要主力有主力,要尖刀有尖刀,要炮灰有炮灰,再加上以大批武林高手组成的“特种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