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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掉对方面罩。武植微微摇头,那小矮子就是在楼下喊出“一万五千贯”的矮脚虎,当时武植听到“矮脚虎”三字,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自然识得。后来见几人窃窃私语。原来是打上了拦路抢劫地主意。想想也觉好笑。做强人做到这般不张眼的地步,也算一绝了,能和沧州柴家叫板的人物又岂是他们得罪得起的?
武植懒得和他们纠缠,吩咐侍卫狠狠把几人教训一顿,打得起不来再停手。众侍卫上去就是噼啪一顿乱打,打得众汉子一阵惨叫。
闹得正欢,七巧和玄静对望一眼,忽然同时向巷尾纵去,不一会儿两人已经拐过巷尾,紧接着就听到巷尾拐角处传来呼喝打斗声,武植恐二女有失,急忙跟过去。
巷口处。三条身影斗得正急。一红一黄自然是七巧玄静,而那黑色身影身材高大。显见是名精壮汉子,手中一杆短棒,在七巧和玄静进逼下连连后退,虽然狼狈,却是棒法不乱,武植看得心下一凛,好高明的身手,再看其身形,心中已隐隐猜到来人是谁,定是栾廷玉,意图尾随自己一行人,探出自己等人行踪来历。
武植挥手止住想上前助阵的穆弘等人,人多反而添乱。
黑衣汉子武艺虽然不俗,又哪里禁得住七巧玄静夹击,特别是七巧和玄静瞥到武植赶出,二女心有灵犀,同时发力,不数招,黑衣汉子已经被玄静一剑刺中右臂,接着再中七巧一脚,黑衣汉子甚是狡猾,借七巧这一脚之力猛地纵出,咳出口鲜血,狂奔而去。
武植喝住想追赶的七巧和玄静,看七巧一脸悻悻,想来未能把对方擒下大感面目无光,武植笑道:“我知道此人是谁,日后定有你出气地时候。”七巧这才欢喜起来,回府地一路都在追问对头是谁,武植笑而不答,把七巧气得转头不再理他。
回到王府,这才命侍卫去把扔在小巷中的矮脚虎等人收监,当然不会是王府侍卫拿人,而是巡街衙役无意中见到满地持械地大汉,这才把众人捕入大牢。
武植倒是没想到灵芝拍卖会耽误一整天,比起那讹诈来地几十万贯钱,武植更在意的却是照夜玉狮子,
匆匆赶往后院,方进后院就听到顾大嫂那爽朗的笑语,七巧听得大嫂笑声,一阵风似的飘了进去,武植笑笑,缓步走入客厅。
客厅中七巧已经和顾大嫂叽叽喳喳说了起来,武植笑道:“大嫂别来无恙?”
顾大嫂本来见到七巧就已经呆了,正愣神呢,又见武植施施然走入,不由得奇道:“穆兄弟,你们这是……”
武植笑道:“金莲没和你说吗?穆武就是武植,武植就是穆武!”
顾大嫂一头雾水:“武植是谁?兄弟好端端干嘛换名字?金莲?金莲又是谁?”
武植一阵郁闷,原来武植这名字却不怎么响亮,说贵王人人知道,说武植却只有有心人才记得啦。
金莲行到武植身边,歉然道:“金莲听大嫂讲故事听得入神,忘记和大姓说了。”这一天,金莲都在听顾大嫂讲些江湖故事,顾大嫂自然不会无端在王妃面前提起穆武,金莲也就把这话茬忘记了。
顾大嫂看到二人神情,猛的回过神来,已然知道面前这位神秘地穆武是谁,这才把今天事情搞得明明白白,怪不得呢,自己方一报上姓名王府侍卫就赶紧通传,然后就是王妃接见|奇…_…书^_^网|,更是和自己姐姐长,姐姐短的,搞得自己到现在只当和没出过远门的小妹妹在聊天,早已忘了和自己浅笑低语的这位倾城女子乃是王妃娘娘。
第029章 … 巧遇
“姐姐你干嘛发呆?”七巧拉拉顾大嫂衣袖,顾大嫂这才回过神来。
“民女见过贵王千岁。”顾大嫂上前欲施礼。
武植使个眼色,七巧一把将她拉住,武植笑道:“大嫂这可就不像你了,江湖儿女,不必来这一套。”
顾大嫂哈哈一笑:“礼不可废啊!”
七巧嘻嘻笑道:“那大嫂也该给七巧行大礼了!”
顾大嫂伸手在她小脸上一捏,笑道:“你这小妮子又是什么人物了!”
七巧扬起头,得意的道:“本姑娘乃是贵王妃娘娘!”
顾大嫂捏在七巧脸上的手一下滞住,神色尴尬的放下,本以为这疯丫头是贵王侍卫之类的角色,没听说过夫妻师徒相称的,更想不到王妃会跑去和江湖豪杰动刀动枪。可七巧性子她知道,绝对不会说谎,这种事也不是可以说谎的。心中不由大感尴尬,自己这是做什么?随便就去捏人家王妃的脸?好像太不成话了!
七巧嘻嘻一笑:“姐姐怕了吧!”
武植笑着瞪了七巧一眼,对顾大嫂道:“大嫂不必理这丫头,来,坐,坐……”
众人重新落座,问起金莲,段景住并没有来过王府,武植一皱眉,没有说话。
顾大嫂面有忧色,“不会被曾头市的人抓去了吧。”
七巧哼了一声:“敢抢咱家的宝马?曾头市好大的胆子!”她现在一张嘴就是咱家的宝马,摆明不想叫武植“私吞”。
玄静笑道:“那不正合你心意?又能出去疯?”
七巧白她一眼:“本姑娘堂堂贵王妃娘娘,一向格守妇道,举止端正。温良娴淑,什么时候疯过!”说着话急忙把正一颠一颠地小脚停下并拢,作出一付很淑女的模样。
众人莞尔,也把忧虑去了一些,武植忽觉少了点东西似的,看看左右,猛的醒悟,平日总是默默在自己身边服侍的竹儿不在。问金莲道:“竹儿呢?”
金莲好笑的看他一眼,悄声在武植耳边道:“一天不见就想,让相公收她入房又不肯……”
武植被金莲说的老脸一红,心中一叹。自己怎么也拧不过这个弯儿来,说自己做作也好,矫情也罢,总之就是没有那种念头,或许是觉得老天对自己实在眷顾,有了金莲和七巧足矣,若是再有三心二意,未免显得贪心不足。何况想起楚楚可恰的竹儿。总是下意识把她做妹妹看,怎么也不能看作女人,摇摇头,抛去杂绪,顺其自然吧。
金莲见武植尴尬,急忙转过话题。“今日收到武家庄地书信,大牛病倒了,我看竹儿着急,就强令她回去看她哥,走之前还一个劲儿念叨怕你不高兴呢。”
武植笑笑,自己又哪会不高兴呢?“可曾派人保护她?带没带大夫?”
金莲点头道:“恩,遣了几名侍卫和大夫随行,还有两名宫娥服侍。”说着话拿出一封信笺。笑眯眯递给武植:“竹儿写给你的!”
武植一愕。竹儿会写信了?这些日子的识文断字倒是没有白学,说起来也是。这些日子竹儿可是用功的紧,每日空闲都在笔笔画画。
“金莲姐你们说什么呢?”七巧和大嫂聊了几句,见金莲和武植窃窃私语,好奇地凑过来。
金莲笑道:“说竹儿呢。”
那边几女叽叽喳喳聊天,武植拿起纸笺,歪歪斜斜的笔迹比自己的也好不上多少,武植心理这才平衡一些,就见信笺上写道:
“老爷,看到竹儿写得字了吗?竹儿会写字了,就是写得太难看了,老爷不要笑竹儿,您不知道竹儿会写字的时候有多开心,以后老爷出远门,竹儿也能给老爷写信,说说心里的话了,您说竹儿是不是该开心?竹儿现在才晓得会写字真好,就像这些话,竹儿当老爷的面是不敢说的,竹儿不明白的是,在信里竹儿胆子怎么就大了呢?老爷会不会觉得竹儿变成了胆大地野丫头?还是不说这些话儿了,竹儿可不想变成野丫头。
竹儿的哥哥病了,竹儿很担心他,这几天回庄子去看哥哥,就不能伺候老爷了,老爷别生竹儿的气啊,等竹儿回来给老爷赔罪。”后面落款是“老爷的小侍女竹儿”
武植看完信,心里沉甸甸的,原来竹儿这般拼命去学识文断字,小心思里却只是为了能给自己写信,再看满篇笔迹中,“老爷”二字明显娟秀漂亮,和别的字一比就仿佛不是一人所写,想必小姑娘闲来无事,不知写了几千几万遍“老爷”寄托柔情。武植虽是粗人,但看多了后世地肥皂剧,想不到如今剧中主角换了自己,一时间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
是夜,顾大嫂被留宿,大名府后院也是几进几出的大院落,虽然和贵王府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但几十间空房也是有的,遣两名宫娥去服侍顾大嫂,顾大嫂却是哈哈大笑:“我这身子骨可禁不起别人服侍,会折寿的。”好说歹说,也不愿意被人伺候,也只得由她。
一夜无话,第二日武植醒来,梳洗过后,方走出后院,就有侍卫来报,昨日深夜段景住求见,因王爷已就寝,侍卫没敢打扰。
武植精神一振:“带我去见他!”
侍卫在前领路,来到前院一处小院落中,就见院中梧桐树下,一匹异常神骏的高头白马正懒洋洋躺在绿草中晒太阳,从头到尾,果然不见一丝杂毛,如同白玉雕成,比之扈三妹的玉儿却是多了几分神骏,少了几分灵巧。
武植心痒难搔。大步走到白马近前,伸手去抚摸马头,玉狮子闻得脚步声,耳朵一下竖起,张嘴就朝武植伸出的手咬了下去,武植大惊,急忙缩手,玉狮子一口落空。忽而腾一下跃起,后腿猛地向武植蹬去。
武植在它跳起时已然知道其用意,早早就跑了开去,玉狮子也不追赶。扫了武植几眼,施施然又躺了下去,武植却是看得清楚,马目光中竟然分明有几丝不屑,马儿看不起人?还露出不屑之意?最可气的是看不起别人也还罢了,自己可是堂堂贵王,名动天下,竟然被只牲口瞧不起?武植真是哭笑不得。悻悻地问侍卫:“段景住呢?”
侍卫还未说话,院中一间房屋内已经跑出名赤发黄须地精瘦汉子,见到武植侧头便拜:“小人段景住见过贵王千岁。”
武植一笑:“你如何就知道我是贵王?”
段景住道:“若不是贵王,何人能有这等神威?”
武植笑笑,心知自己带侍卫一大早赶来,再看侍卫对自己恭谨。段景住虽是盗马贼,但看人的眼力想必也不能差了,自然猜出自己就是贵王。
“起来吧,说说你怎么半夜赶来呢?顾大嫂可是甚为担心。”
段景住恭恭敬敬垂手而立:“说起来能见到王爷也是托了王爷威名,昨日小人失手被曾头市那干贼人所擒,本以为必死无疑,谁想后来众贼人见到了王爷在四城悬挂地布幡,知道事已败露。争论后把小人放掉。”
武植皱起眉头:“把你放掉就完了?”
段景住道:“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
旁边侍卫急忙凑过来。低声禀道:“王爷,曾头市昨日晚间送来了一批珠宝。说是请罪,还有一人长跪在府外,自昨日晚间一直跪到现在。”武植听说段景住到了就急匆匆赶了过来,余事侍卫还未来得及禀告。
武植点点头,曾头市若不低头认错那可就奇了,只能说它浪得虚名而已。
“外面跪者何人?”
“他自称史文恭,曾头市枪棒教师。”
“恩,等他跪到午时再去传话,就说礼物我收下了,前事不究。”若不让他多跪一会儿,怕是他不会相信贵王就这样轻易算了。最近杂事甚多,调理曾头市也不急在一时。
“段景住,玉狮子似乎脾气甚是暴躁,莫非灵马还需认主?那也不对啊,你又是如何从它主人处将之盗出?又是如何带来中原?”武植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的坐骑,若是不给自己骑乘那不是空欢喜一场吗?要说降伏它?看看它那高大魁梧的马躯,那看起来劲道十足的后腿,还是算了吧,要不小心被它用足力气蹬个正着,自己铁定完蛋。
段景住笑道:“王爷放心,此马却是没有主人,想当初辽国大王子也曾数次想将之制服,终于没有得逞,是以小地才能将它盗出,说起来这匹神驹眼中,小人大概就是它的仆人吧。当初也是每日伺候的它周全,这才随小人回了中原。看世间英雄豪杰,也只有贵王您能令它乖乖认主了。”
武植笑着点头,心中叹息,又要拼命了?
以后几日,武植就和玉狮子较起了劲,每日牵它出城,在野外搏斗,日日都以武植惨败告终,虽然不能令它拜伏,但对武植却是亲近了几分,开始还需段景住跟随,若无段景住这个每日伺候它的“仆人”,玉狮子是根本动也不动,更勿论跟武植出城了,到了后来,每日武植一到,它就雀跃不已,乐颠颠地跟武植出城,再不需段景住好言好语的在旁“商量”,大概每日蹂躏武植成了玉狮子乐趣之一了。
至于本来对玉狮子还有几分兴趣的七巧,看了几眼后就把它打入冷宫,太过高大了,七巧不喜。
和玉狮子搏斗的日子里,武植接到了宗泽来信,正是精兵之议,主要就是精兵,禁商,强训几点,精兵就是裁减厢军,北宋厢军上百万,消耗国库大量银钱,又无战力可言,厢军军费常常成为各级官员贪墨的对象。宗泽提出的办法和王安石的省兵法和将兵法类似,即简编并营,裁汰老弱、冗兵。又因宋朝有更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