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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侵扰的庄客,也被众人指责为失心疯,乃是辽人夜袭中被吓疯的疯子。这些疯子又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最后真定府官差结案,祝家庄被辽人袭击,以庄主祝朝奉起,合计共一百三十七人殒命,紧急报上了高阳关路安抚经略司和北京留守司。虽然祝家故交纷纷置疑,但蒋知府铁了心办地案子。这些士绅也莫可奈何,有和祝家交情深厚地。偷偷跑去大名府申冤,却被劈头盖脸骂了回来。此事虽闹腾了数月,却也渐渐平息,并没能折腾出什么大浪。
不说后事,单说真定府结案后,祝家庄成为无主之地,充为官用,最后被武家庄买下,买下地当日,大笔银钱就到了祝家庄。哦,不能再称为祝家庄,已经被改称为武家庄西庄,既然也是武植地产业,当然不能厚此薄彼,修缮防御自然迫在眉睫。
武植整合了两庄。突然兴致大起。和朱武等人在两庄北方巡视好久,最后和朱武不知道嘀嘀咕咕了些什么。然后笑着回庄。
大牛的小四合院里,春花正坐在天井旁洗衣服,满脸笑容,看起来十分开心,“走开吧你,现在你可是少奶奶,怎么能做这些粗活?”伸手把想帮忙的竹儿拨开,边笑着调笑她。
竹儿小脸马上通红:“春花姐你胡说些什么?”
春花笑着压低声音道:“还不承认?那天和老爷圆房了吧?”
竹儿羞得说不出话来,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春花摇摇头,叹气道:“看来咱的竹儿小姐还是冰清玉洁啊,可惜啊,你说,咱老爷眼睛是不是瞎了?放这样一个小美人儿在身边愣是不动心!”
竹儿微怒道:“春花姐莫胡说诅咒老爷!”
春花伸伸舌头:“好,好,我不胡说,不胡说成了吧,看你,几个月不见和你家老爷却成一家人了?说几句就和姐姐我翻脸!”
竹儿有些不好意思,摇头轻声道:“竹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听不得别人说老爷坏话,春花姐别怪我!”
春花见小妮子说话时一脸认真,也收起嬉笑,正色道:“也不怪你帮老爷说话,看来你说的没错,只要老爷答应地事就没有做不到的,这不,安神医一到,你哥地病眼看就可痊愈,这几日都能下地走动了!以前我还真错怪了老爷。”
竹儿听春花也夸自己老爷,立时甜甜的笑起来:“那当然了,哥哥地病在咱们看来是天大的事,在老爷眼里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挥挥手就能解决的。”
春花心中一动,问道:“那老爷眼里什么是大事呢?”
竹儿摇摇头:“老爷没有办不成的事,自然也没有大事。”说完对春花一笑:“春花姐,老爷的身份我真的不能说,你就别问了。”
春花无奈的摇摇头,拿起木棒捶了几下衣服,又叮嘱竹儿:“竹儿,老爷是个好人,你可莫错过了!”
竹儿笑道:“老爷当然是好人?我错过什么?”
春花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地意思是老爷是个好男人,好男人你懂么?很多好人却不见得是好男人的!”
这一套绕口令似的话把竹儿听得莫名其妙,睁大眼睛看着春花:“春花姐的话我听不明白!”
春花叹口气:“总之你要快些和老爷圆房,那时候老爷就再不会放开你了!”
竹儿正聚精会神听春花说什么是好男人,谁知道春花又突然说起“圆房”,竹儿气得过去就拧春花脸蛋,两人笑闹作一团。
好半天后,竹儿气喘吁吁的坐在春花怀里,春花把手上水蹭干净,搂着竹儿笑道:“说起来妹妹真是天大的福气,怎么就突然遇到咱庄主老爷呢?”
竹儿笑笑,不由得又想起了第一次和老爷见面地情形,是啊,命运真地没人能说清,自己这村里的小丫头不知不觉成为了大英雄贵王地侍女,每日和倾城的金莲姐,胡闹的七巧姐,文静的玄静姐在一起说笑玩闹,日子不知道有多开心。而哥哥也住进了以前梦寐以求的四合院,和春花姐过起了男耕女织的小日子,这可不都是自己以前日日和观音娘娘祈求的日子么?
两人沉默了一阵,春花叹口气道:“这个世道,好人很多,好男人却是极少,就说有些名动天下的才子,为国为民殚心竭虑,不能不说他们是好人吧?可是他们却称不上好男人,这些人大多把咱们女人当作物品,用的厌了,或是送人,或是换掉……唉,咱们女人最大的心愿是什么,自然是找一个能依靠的男人。竹儿,就凭老爷没动过你来看,你这老爷啊,委实和别人不同,你可要把握机会,莫不知道珍惜!”
竹儿似懂非懂的听着,小脑袋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只是连连点头。
扈家庄前来了一队不速之客,武植在前,石秀和十几名侍卫在后,另有一名侍卫马背上抱着安道全,一路疾奔到扈家庄。
祝家庄的事情已经解决,三庄只剩两庄,武植自然要和扈太公谈谈结盟之事,齐心合力对抗辽人才是正题,自己人老这般勾心斗角未免无趣。
何况武家庄西庄有自己修缮,如今扈家庄在三庄中未免相形见拙,武植准备借钱给扈家庄完善防御,当然扈太公多半会以为自己欲插手扈家庄而不允,自己也不强求,如今多了个祝家庄,本来稍显宽裕的资金又开始捉襟见肘,毕竟修城建池不是一般的小数目,看来也只有等明年罂粟成熟后自己才能成为真正的富贵王爷。
至于安道全,自然是来给扈夫人看病的,可借此缓和与扈家的关系,何乐而不为?
一行人停在扈家庄庄头,报上姓名后,庄客飞也似的去禀告,外人不知道,扈家庄的人却是多半猜得到祝家定是被武家庄除去的,这些日子扈太公每日都唉声叹气,虽不说原因,扈家下人也知道肯定是为武家庄烦心,如今武家庄庄主忽然前来拜访,庄客自然要飞快的前去禀告。
武植的玉狮子异常神骏,引得扈家庄庄头经过的佃农议论纷纷,大多谈论这匹马比之三小姐的玉儿娇如何等等。
武植下了马,怎么说扈三妹也是自己救命恩人,虽然常常恶意想着就算和自己一剑之仇抵消,但怎么算也是自己欠了人家人情,带安道全来未尝没有报恩之意,而且此来非是挑衅,是为结盟,自不能显得太过无礼。
“啊,武庄主大驾光临,真令小老儿惶恐,惶恐啊!”扈家庄中扈太公匆匆走来,离老远就大笑招呼。
武植笑道:“太公怎亲自来迎?武某才惶恐呢。”
扈太公笑着拉住武植手,别提多亲热了,“武庄主过谦了,里面请!里面请!”
二人携手步入扈家庄,扈太公一边为武植介绍扈家庄中风光,一边打量武植,不时还赞叹两声:“真是少年英杰啊!”把武植夸的怪不好意思的,心说这老头儿亲热的有点过份吧?
第036章 … 十万贯
进入大厅,分宾主落座,扈太公笑道!“武庄主此来可是有什么事?”
武植微微点头:“不错,武某说话直来直去,祝家庄被辽人侵扰,祝家不幸灭族,如今三庄只余武家和扈家,武某乃是来和太公商谈结盟抗辽事宜的。”
扈太公扶须呵呵一笑:“不瞒武庄主讲,老夫也正有此意!本想过些日子登门拜访庄主的,倒不想被官人抢了个先!”
武植见他答应的这般痛快,微微一愕下旋即释然,想必他也猜到祝家乃是被自己所灭,如今扈家庄势单力孤,眼见是斗不过武家庄了,修好结盟才是正理。
武植笑道:“好!太公果然痛快!过几日本庄会遣总管朱先生来商谈结盟之具体事宜,到时还请太公担待些才好。”
扈太公笑着应是。
武植这才唤过安道会,对扈太公道:“太公,武某闻得夫人有恙在身,恰本庄有位神医,不是武某自夸,安大夫最善疑难杂症,或许可为太公解忧。”
扈太公半信半疑的看了几眼安道全,心中虽然不信,但也不好拒绝,叫来下人引安道全去内宅,对武植笑笑:“官人有心了。”
武植知道此时多说无益,想来扈家也请过无数名医,对神医之类的称呼怕是麻木了,只有安道全显过本事后才能令他信服。
当下换过话题:“太公,眼见已是秋收时节,不知扈家庄可做好了抵抗辽人的准备?”
扈太公笑道:“有小女在,又何惧辽人?”
武植道:“千百辽人自然不惧,但若是辽人大举来犯呢?”
扈太公笑着摇头:“武庄主过虑了,想贵王奇袭幽州未久,宋辽盟约墨迹未干,如今又有贵王坐镇北京,辽人怎敢轻易挑衅?”
武植道:“扈太公莫忘了月前曾有数千辽人袭击敝庄。”
扈太公还是笑着摇摇头。却不多说。武植见状已经知道扈太公是认为武家庄多次激怒辽人,辽人这才欲除之而后快,却断然不会大举侵扰扈家庄的。
武植也不好多说,沉吟了一下道:“太公,武某手里有些小钱,可用来修缮扈家庄村防,不知道太公……”
“哦?好。好,既然官人有此美意,老夫就却之不恭了!”在武植还在一字一字斟酌用词,就怕引起扈太公反感的时候扈太公已经大笑着应了下来,把武植弄得一愣一愣的。
武植无奈的道:“那太公修缮扈家庄可用多少银钱?”本以为扈太公肯定拒绝的,一心想的是怎么劝服他,等人家答应下来才忽然觉得有些肉痛,虽说是借。毕竟不是小数目,怕是几年才能收回本钱,更又不好意思要些利钱。怎么想也是赔钱的买卖。
扈太公笑道:“倒不劳武庄主太破费,十万贯应该够用了。”
武植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了扈太公半晌,终于还是道:“好吧,过几日遣人为太公送来!”
扈太公又是一阵大笑,两人开始东拉西扯攀交情,武植心下却是越来越纳闷,这死老头搞什么?十万贯,真是狮子大张口,也不怕噎死。可这厮六七十岁的人,又是自己开口问人家的,倒不好拒绝伤了老头面皮,唉,就算还扈三妹人情吧,武植肉痛之余,也只有这般想聊以自慰了。
“老爷,老爷,夫人醒了!”内室中忽然匆匆跑出一名丫鬟,一脸惊喜的喊道。
扈太公“啊?”的一声。腾就站了起来。大步向后堂走去:“带我去看看!”欢喜下早忘了有客人在,竟是二话不说。跟在丫鬟身后匆匆去了。
武植笑笑,身旁侍立的石秀见左右无人,忍不住道:“王爷,就这样借给扈家十万贯?”
武植回头看了石秀几眼,淡淡道:“怎么?你心疼?”
石秀一惊,慌忙道:“属下不敢,是属下多嘴!”
武植摇摇头:“你也是关心本王,何罪之有?我现在却是在想,既然扈家敢拿咱们十万贯,咱这借钱是不是该变作收庄呢?”
石秀道:“王爷自有决断。”站在一旁不敢再多说。
武植轻轻敲打桌面,琢磨着这十万贯怎么也不能任扈家白白用了,正思量间,忽听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抬头看去,正是扈三妹从外面走进来。
扈三妹一脸喜色地对武植道:“谢谢你啦!我娘终于醒了。”
武植笑道:“不必客气,姑娘救我一命时武某可没和姑娘客气!”武植说的是客气话,但说完才觉得怎么这么别扭,倒好像在说咱们是自己人,互相客气没必要?
扈三妹点点头,在武植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不多时,后面跑来一名绿衫俏丫鬟,把扈三妹的香茗递上,扈三妹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喝茶。
武植等了一会儿,扈太公也未返回,无聊下起身道:“武某告辞了,安神医暂且留在贵庄,以免夫人病情反复。”
扈三妹自不会留客,起身把武植送到院门,这也是破天荒的送客举动了,武植抱抱拳,上马而去,扈三妹回转内宅,扈夫人虽醒转后便又晕了过去,但无疑病情大有好转,毕竟昏迷经月,安道全一到便即令之醒转,可见其医术神妙,细心医治下,痊愈该当不成问题。扈三妹心里自然喜悦。
进了内宅,朝扈夫人房间走去,走到扈太公屋窗前,里面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听声音是扈成和扈太公,扈三妹本待不理,忽听扈成大声道:“爹爹莫非铁了心要把妹妹嫁给武大?”
扈三妹一皱眉,当即驻足。
“无双的事是为父管得了的吗?”扈太公声音不温不火。
“那爹爹为何要收武大十万贯?”扈成还是那般恼怒。
扈太公似乎也有些生气:“你这逆子知道什么?整日就知道竹儿,竹儿,我耳朵都出茧子了!”
扈成见老父发火,声音微微放低:“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扈太公哼了一声:“到如今还执迷不悟!难道你看不出武大有多大势力?咱扈家若再一意孤行,那就是下一个祝家!”
扈成颓然地叹口气。接着木椅咯吱一响,想来是重重地坐回了椅子上。
“成儿,莫怨为父骂你,若想在这世上立足,眼光就要放长些,莫老记挂以前,何况若放下以前恩怨。你再仔细想想武大此人,其实也算不错了,就看他对付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