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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抗辽决心。意思是我大宋已经做好一切大战准备。
崇宁三年九月。辽宋大战爆发,辽国南京留守耶律淳统兵十数万,进犯宋境,和大宋河北禁军激战于瀛州,双方激战一日一夜,未分胜负,最后耶律淳粮道被烧,不得不撤回幽州。后来双方遣兵数次交锋,各有胜负,战局陷入僵持状态。
瀛州经略司一间密室中,武植和宗泽朱武三人讨论着战局,密室一面墙壁上,挂着张大大河北军防形势图,上面那密密麻麻地箭头可见战事之错综复杂。
武植叹口气:“却是想不到耶律淳这般难缠,死个儿子而已,用得着拼老命吗?”宗泽和朱武苦笑望着面前地“大元帅”。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言。
武植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看了几眼,其实他又哪里看得懂?不过是看看自己各处军队都在哪里,哪里和辽军离得比较近等等。
“比我想的早了几年啊!唉……”武植叹息道。可不是,本想这几年精兵强将,好好折腾折腾河北禁军,几年后再与辽国争锋,谁知道大战就这般提前到来了,自己根本就未准备好,如今局势,也只能和辽国维持不胜不败而已。自己的那些诡计毕竟不是正道,用一次两次还行,如今硬抗辽人,实力才是最重要地,自己就算想到什么点子也要机缘巧合才能用啊,现在似乎没有什么好办法炮制辽兵。
宗泽也点点头,深有同感,不过旋即他又疑惑道:“下官至今也想不通辽人明知道是两败俱伤之局,又为何非要一战呢?”
武植摇摇头:“我也想不通呢!”
朱武看看宗泽,起身走到武植身旁,准备附耳与武植讲话,武植愣了一下,使个眼色,朱武会意,知道贵王的意思宗泽不是外人,若是能说的事直接说就可以,当下笑笑道:“王爷,辽国传回的消息很有些意思。”
武植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朱武道:“消息是从上京传来的,原来这辽国天祚帝耶律延禧竟是不愿与大宋开战,耶律淳却是不听辽帝号令,利用兀颜光在军中威信,打着为兀颜光报仇地名号整合南院辽兵进犯我境,听说辽帝数次下书命他停战,耶律淳却是理也不理。”
武植听了奇道:“什么?这小胖子抗命?为了给儿子报仇连他家老大的话都不听了?”
朱武点点头:“消息千真万确。”
消息是王进在辽国布下的细作传回的,自然不会虚假。
武植嘿嘿一笑:“这小子想造反吗?”本是玩笑之语,说完才猛的怔住,扭头看向宗泽,却见宗泽也是面色凝重,缓缓点了点头。
武植自不知道历史上的耶律淳就是趁金兵入侵使得天祚帝耶律延禧逃亡时自立为帝,是为北辽开国皇帝,此人一向野心勃勃,此时兀颜光战死,辽国国内人心惶惶,乱作一团,正是他拥兵良机,怎会放过,这才借口为兀颜光报仇,取得南院辽军支持,拒不听辽帝号令,大举入侵宋境,也不过为了乱中渔利而已。
武植虽不知道耶律淳此时想法,但听得辽帝不欲和宋大举开战,心事马上放了下来,笑着摇摇头:“原来如此,想过些日子耶律淳也该求和了!”
宗泽略一思索,果如贵王所说,等耶律淳真正把南院精兵掌控在手里之时定是他求和之日,断不会无休止的纠缠下去,不然惹急了辽帝,定他个谋逆之罪,到时他可就腹背受敌了,想现在辽帝不过为大局想,不想弄得辽国自杀残杀,搞得国力大损,是以才暂时忍耐,但若耶律淳一直不听号令,辽帝又岂会一直忍耐下去?
宗泽仔细思量一番后,不由得笑道:“既如此,下官也就放心了,咱们只管把边关守得固若金汤,等耶律淳求和就是。”
武植和朱武一起鼓掌大笑。
接下来的日子,武植安心布置防御,说起来开始他还真担心辽人意图同大宋一决高下,还真不知道到时如何收场,既然是耶律淳地小算盘。那就再好不过。
不想耶律淳这假戏倒是做地极真。屡次猛攻宋境,虽然次次铩羽而归,却是把武植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中也有些恼怒,这耶律淳太嚣张了,自己该想个法子整治他一番才好。
这一日,武植带着数名侍卫,前往武家庄巡视。两边战火虽烈,却未波及到三庄,毕竟双方大战期间,飞狐寨被宋军占领,辽人却是不敢出飞狐峪入宋境。
大战一起,竹儿就被武植赶回了大名府,三庄的老幼妇孺也被暂时在真定府安置好,三庄中如今只余乡兵庄客。
武植在武家庄转悠了一圈,正准备前往武家庄西庄。刚刚出了武家庄庄门,忽见一匹快马风驰电掣般奔来,马上骑客离老远见到武植就大声喊了起来:“老爷,大喜!大喜!”
声音很是耳熟。武植定睛看去,马上之人不是朱武吗?愣了一下,早上刚刚见过,怎么就急匆匆跑来,定是有急事了,大喜?辽人求和么?
快马奔到武植等人近前,朱武拉住缰绳,极快的跳下马行礼。满脸喜色道:“王爷,大喜事!”
武植道:“怎么?耶律淳求和?”
朱武摇头道:“不是!这次可是天大的喜事,咱们收复幽云有希望了!”
武植一下睁大了眼睛,朱武说话向来谨慎,从未说过什么大话空话,他说收服幽云诸州有希望,那定然就是有希望了!
“细细讲来!”武植定定神,缓缓说道。
朱武喘了几口粗气,这才兴奋地道:“辽国国内女真部叛乱!立国号为金!”
这句话朱武讲来声音不大,但听在武植耳里就如同炸雷一般,武植头脑一阵眩晕,好半天才回过神,大声道:“什么?你说什么?”
朱武见贵王脸上无一丝欣喜之色,反而一脸紧张的追问自己,从跟在武植身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紧张,朱武不由得大是奇怪,初闻消息的兴奋也渐渐淡去,恭恭敬敬道:“女真叛乱,打破了辽国江州,宾州,咸州,建立大金国,国号为收国!”
武植这时已经从刚刚听到消息的震惊中恢复,刚刚听闻把大宋吞掉一半地金国竟然提前诞生,任谁也不能保持镇静,不过没一会儿,武植已经恢复正常,念头急转,阿骨打那是觅准辽宋大战的时机了,兀颜光战死,辽国震动,加之耶律淳隐隐有谋乱之意,阿骨打若不趁此时发难那倒奇了,说起来也怪自己,总是以为离金国建国尚远,虽然自己不知道年头,但自己知道金国攻破汴京时赵佶已经垂垂老矣,赵佶的儿子赵构那时候都已经成年了,而现在赵构还未生下来呢,是以自己一直以为距金国崛起尚早,却不知自己的到来使得历史改变,就如同这次阿骨打叛乱,可不正是自己给他创造地时机!
听得阿骨打立国号为“收国”,武植不禁冷冷一笑:“收国?等我去收你的金国么?”
朱武听武植语气异常冷酷,不由又是一怔,不敢接话,只有低头不语。
武植道:“你说大喜讯,可收复幽云,就是说的这个么?”
武植语气不善,朱武心下惴惴,硬着头皮道:“是啊,听细作说女真人数虽少,战力却是强横,若得大宋支援,撑上几年是没问题的,到时辽国国力大损,可不正是收复幽云之时……”见武植望着自己的目光越来越是凛利,朱武满头大汗,话声也渐渐低下来。
武植越听越怒,你号称神机军师,怎会和童贯之流一个论调,支援金国?为大宋自掘坟墓么?正待喝骂,忽然醒悟,这却怪不得朱武,毕竟他不知道身后事,现在金国不过打破了辽国三座城池,谁又会知道几万女真人如此凶猛,能把有百万大军地辽国灭国?再说朱武这神机军师只能说是战役高手,从战略层面上讲他就没那般高明了。
武植收回目光,清咳几声道:“宗经略可知晓了?”
朱武点头道:“属下知会过了。”
“他如何说?”武植问道。
朱武道:“宗经略有些拿不定主意,言道尚要看看女真人发展才可。”
武植微微一笑,宗泽就是宗泽,看了几眼朱武道:“女真人之事暂且放放,依我想,耶律淳很快就会来求和了!”
朱武心中疑惑,虽然知道武植不喜,还是忍不住道:“王爷,为何您对女真如此敌视呢?而且看王爷模样,似乎女真有什么古怪?”
武植叹口气,也不知道该如何同他讲,走过去拍拍朱武肩膀道:“女真实乃心腹大患,千万莫把他们当作等闲。”见朱武似乎不信,笑笑道:“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
几日后,辽国果然请和,这次武植却没有敲辽国竹杠,痛痛快快答应了下来,使得耶律淳思量了几日,不知道大宋贵王又有什么诡计。
双方边境战事慢慢平息,武植没有随大军回大名府,而是命闻达和李成善后,补充兵源,训练士卒,自己却是留在瀛州经略司,和宗泽日夜等待辽国方面的消息。
通过辽国收集来的情报,武植已经渐渐勾勒出了金国建国的全过程,却是自己与耶律淳鏖战时,上京运送往南京地一批甲胄武器被女真人截获,阿骨打趁机起兵,打破宁江州,辽出兵镇压,次月,女真与辽在出河店大战,阿骨打亲举火把夜战,乘着大风奋击,大败辽军,乘胜占辽的宾州、咸州等地,立国称帝。
那时是朱武刚刚得到消息之日,而这些日子,女真更是连战连捷,最后传来的消息是阿骨打率两万女真勇士前去攻打黄龙府。
经略司的书房中,武植望着一张地图发呆,这不是辽宋战事图,而是王进手下细作所做的辽国境内图,当然只是辽国东部人烟繁茂之地的地图,地图上可以看出,女真完颜部在长白山西北,现今哈尔滨附近,黄龙府距长春很近,女真若攻下黄龙府则打通了进攻辽国腹地的大门。
“宗经略,你说女真人攻得破黄龙府么?”武植呆了半晌后抬头问道。
宗泽点点头:“十九是能攻破的!”
武植叹口气,虽然知道女真必定崛起,但见它一点点壮大自己却没有办法,实在是郁闷不已。
宗泽皱起眉头道:“想不到女真部如此骁勇,实在不知道辽人和金人最后鹿死谁手。”宗泽眼光再高明,也想不到几万女真人就能把辽国百万大军击败,当然,这也有宋朝牵制之功,而且有几次攻坚战金兵也是靠宋军重步兵协助才能破城,例如燕京城,若无宋人开路破城,金兵断没那么容易攻破燕京。
武植问道:“宗经略又希望谁胜谁败呢?”
宗泽不假思索道:“下官虽恨辽人,但却希望此次辽人能胜,看王爷传来地情报,金人实在暴孽成性,虎狼之邦,危害无穷啊!”
其实现在女真还未显虎狼本性,只不过作战野蛮而已,武植给宗泽看得情报都是自己加工后的,把女真人说得恶魔一般,宗泽哪想到贵王会在这上面骗自己,自然深信不疑。
武植微微点头:“我也希望辽人胜,可惜……唉……”
正叹息间,书房外传来敲门声,侍卫声音传来:“王爷,京城的消息,金人使者到了东京!”
第053章 … 天下无金之小小的前奏
听到门外侍卫说金国使者到了东京,武植腾的站了起来:“进来说话!”
门被推开,一名金甲卫士进入书房,单膝跪倒:“王爷,金人使者自登州登陆,如今已经抵达京城。”
武植沉吟一下道:“他们一行几人?”
金甲卫士回道:“金人一行十七人,据说自苏州(今辽宁金州)起行,自大海而来。”
武植笑笑:“这些蛮子也有船?怎没遇到大风吹到爪哇国呢?”
金甲卫士不敢作答,只微微点头。
宗泽却是皱起眉头:“金人是来结盟的?”
武植缓缓坐下,说道:“想来定是如此了,来得倒是快。”
宗泽道:“不知道朝廷如何计议,怕是要召王爷回京了。”
武植不置可否,低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金国使者抵达东京,并没有受到什么隆重的招待,毕竟在大宋看来,金国不过是蛮夷部族,怕转眼就会被辽国灭掉,对他们自也不会有多大的热情。
金人使者就连赵佶的面都没见到,只由礼部一名主事官接待住进了驿馆,从此就被冷处理,放置在驿馆里不闻不问,金使走遍门路,也见不到赵佶,倒是银钱花费了不少,不由得对大宋渐渐鄙夷起来。
半月后,北方突然传来一惊天消息,金人攻破黄龙府后。辽帝纠集大军围剿。号称有七十万人马进攻黄龙府,欲将女真人杀个干净,双方大战于护步答冈,金人两万,辽军七十万(实际二十多万),不想激战中辽御营副都统耶律章奴率兵叛奔上京,预谋会耶律淳自立。辽军大乱,险些被金人击溃,幸有新晋大臣耶律越指挥得当,方才勉强败退,未被女真人趁势杀个干净。
耶律越率大军火速赶回上京,闪电般平了耶律章奴之乱,耶律淳因为有许多贵族支持,又没明目张胆的造反,辽帝也只有暂时放过他,何况耶律淳人在南京。辽带一时也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