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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韩金氏请出来!”
管事急忙应命走了出去。
武植对萧奉先道声谢,心中在琢磨到底是谁率契丹人害死了韩明大哥,又把韩金氏抢入了飞凤楼。虽说在契丹可能这种事时有发生,自己管也管不来,但既然叫自己遇上了,自然要帮汉人出口气,至于根治,也只有大宋发奋图强。争取早日把北方广大疆域收归中原了。
武植见萧奉先左顾右盼,似乎有些焦急,笑道:“大哥先行一步吧,免得家中宾客等得焦急,兄弟安顿好事情就去府上拜望。”
萧奉先想了想,把家中那老多宾客丢下也确实不妥。当下笑道:“如此哥哥就在家中虚席以待了!”
武植笑着点头,金芝走到武植身前道:“你住驿馆?”
武植点头,金芝笑笑,转身拉起萧芊芊的手走了出去。萧奉先又和武植客套几句,这才带众侍卫离去。
直到走出飞凤楼的大门,萧芊芊才长出了口气,回头望望飞凤楼三层,心中滋味难以言说,今天真是她有生以来最难以忘怀地一天……
阁间中,武植又等了半晌,正自不耐的时候,外面脚步声响,管事先走了进来。挑起门帘,老鸨扶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二十多岁年纪,面目生得尚好,只是面色极为苍白,一身素装更衬出女子柔弱。
管事走到武植身边。对武植陪笑道:“王爷千岁,这就是韩金氏。您看。还有什么吩咐吗?”
武植摇摇头,管事对老鸨使了个眼色。二人告辞退出,反手把门帘落了下来。
韩金氏似乎站也站不稳,进阁子后被老鸨扶在椅子上坐好,此时正上下打量武植,眼中满是鄙夷。
武植微微一愣,怎么这眼神看自己,不过也懒得多想,起身道:“走吧,送你回家!”
韩金氏听了却是一怔,以为自己没有听清,诧异地看向武植。
武植道:“怎么?你身上有伤?”
韩金氏不答,盯着武植道:“你说送我回家?”
武植道:“不错,老鸨没和你说吗?恩,我是韩明的……韩明地朋友……”
韩金氏眼中迸射出喜悦的光芒,颤声道:“是……这是真地?我……我可以回家了?……”眼中大颗珠泪滚落。
武植道:“是真的,你身子没事吧?能走动不?”看老鸨扶韩金氏进来时的模样,她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韩金氏连连点头:“能……能……相公和小叔怎么没来?”显见她还不知道自己丈夫死讯。
武植道:“回去你自能见到他,走吧!”说着当先走去,石秀和穆弘跟上,韩金氏勉力站起,走了几步,腿一软跌坐在地,“当啷”一身,一把剪刀从她的袖子中滚落。
石秀和穆弘一惊,条件反射般抽刀架在了韩金氏脖颈,口中大喝:“你是什么人?”
韩金氏哪见过这个阵势,吓得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武植看了一眼地上的剪刀,心中已经明白,定是老鸨话没说清楚,才使得韩金氏以为要她接客什么的,她这才存了拼命之心,在身上藏了利器。
挥手示意石秀和穆弘退开,又对石秀道:“去找管事遣两名侍女过来相助。”
石秀还未动身,韩金氏忽地跪倒道:“老爷,我知道您是位贵人,能不能救救这里面地姑娘,她们……她们好可怜……”
武植怔了一下,虽然这里号称都是江南宋女,不过青楼的生意武植了解得很,全是挂羊头卖狗肉,飞凤楼不过是为了满足契丹贵族的虚荣心才弄出的这个名目,里面充其量有几名汉女,其余怕全是契丹人或者外族充数,若说宋女,那是决计不会地,漫说王进,就是方腊时期也未和萧管家交易过人。。
而大宋的青楼武植虽没去过,却也听说过里面风景,青楼女子日子也不算难过,经常流传出才子佳人的佳话,想来辽国青楼也差不多,何况飞凤楼如此排场,里面女子生活想必错不了。
但听韩金氏这般一说,武植不由得奇道:“怎么?这里真的全是宋女?”
韩金氏摇摇头道:“又哪会有大宋女子,大多是契丹女子,也有些北国汉人……”说到这里神色黯淡下来,转又道:“里面的汉家姑娘大都是萧光强抢来的……他……他是个畜生,我……我开始还以为您是萧光呢……”
武植点点头道:“萧光是什么人?”
韩金氏道:“听说……听说是兰陵郡王府管家的远房亲戚……”说到兰陵郡王府的时候,韩金氏偷偷抬头看看武植脸色,就怕把武植吓住。
武植却是哑然失笑,萧管家的远房亲戚?就能在上京作威作福?萧奉先的风头很劲啊,恩,自己要不要找这位“萧大哥”帮忙呢?
第059章 … 上京夜(上)
武植回头问韩金氏道:“这里有几名汉人女子?”
韩金氏听得武植这样问,脸上马上现出喜色,连连磕头道:“谢老爷,这里有多少汉家女子贱妾不知,不过贱妾这几日多蒙几人照顾,她们都是汉家女子……”说着报上了几个人名。
武植微微点头,对石秀道:“去找管事说一声,这几名女子暂时遣来照顾韩金氏回家。”
石秀应命而去,虽然管事有些不情愿,但人家是大宋贵王,又和萧奉先称兄道弟,可不是他这管事能得罪的,只好去寻了这几名女子,心里知道武植虽然嘴里说是遣用,不过怕是这些人一去再也不复返了,不由得一通嘀咕,以后飞凤楼还能叫飞凤楼吗?这下别说宋女,就是汉家女子都成了稀罕物了。
四五名汉家女子莺莺燕燕走来,和韩金氏亲热招呼过后,一双双俏目就频频向武植看来,虽然不知道这位威风内敛的男子是什么人,但能从飞凤楼中接出人,那可不是普通的富贵人物,这些女子大多来得久了,也隐隐知道飞凤楼的背景,这时候再看武植,那一双双眼睛都要滴出水来。
武植不免有些尴尬,他自然不是没见过这么多女子,府中宫娥侍女很多,随便挑出一个也不见得比眼前这些女子就差了,但王府中婢子侍女又有哪个敢正眼看贵王千岁?更勿论这般死死盯着打量了。
“走吧!”武植摸摸鼻子,当先走了出去,石秀和穆弘争先恐后的跟上,惹得这些女子一阵娇笑,嘻嘻哈哈的扶着韩金氏走在后面,边走边询问韩金氏武植的来历,这些女子当初或许有如同韩金氏一样被强迫而来的。不过时日即久,又处于这种环境。也许心地还算善良,不然也不会对屡受毒刑的韩金氏照顾有加,但却免不了养成青楼女子那种烟视媚行的姿态。
“姐姐,这位大官人是谁啊?生得好俊俏。”一名唤作春燕地姑娘笑着问韩金氏。
韩金氏还未作答,扶着她另一边胳膊的夏荷笑道:“俊俏我倒不觉得,比起萧世子那是远远不如了,不过这位老爷好重地威风,你们感觉的出来吗?咱们见过的达官贵人可没有这般好威风的。”
其余几人连连点头,其中一名绿衫女子道:“是啊。是啊,就是萧大人也远远不如,萧大人可是枢密使。大辽数一数二的角色,以前觉得他最威风煞气了,就是年纪大了些,要不然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姑娘,却是想不到这位大官人年纪轻轻就这般威风,哎……”说着叹息不止。
“春花,你这小妮子春心动了?”夏荷笑着拧了绿衫女子一把。
被唤作春花的绿衫女子却是叹了口气:“咱们还有什么资格动心吗?”本来嘻哈的众女立时都沉默了下来。
本来听得身后女子嬉笑,武植对她们印象大坏。但听得后面的话,武植微微点点头。此时一行人出了飞凤楼,三名汉服打扮的男子在前。几名莺莺燕燕在那里唧唧喳喳跟在后面,这些人又是从飞凤楼出来地,立时吸引了大街上契丹人的注意,围观议论不止。
武植自然不在乎别人注视,带领众人坦然向南大街走去,刚刚拐过街口,就见前方歪歪扭扭走过来几人,最前面之人契丹贵族打扮,一身丝绸长衫看起来价值不菲,后面几人仆从打扮,各个流里流气,看上去就不是好人。
“萧光,……”飞凤楼女子中传出几声惊呼,武植微微愕了一下,怎么这么巧,自己还未想出怎么惩治他呢,这厮倒先冒了出来。
萧光见到武植一行人先是呆了一下,接着眼睛就盯在了韩金氏几名女子身上,揉了揉自己眼睛,转而把目光又投向武植。
“你是什么人?”萧光大步走到武植面前,上下打量着武植,傲慢地问道。
武植笑笑:“汉人。”
萧光一皱眉头:“油嘴滑舌!老爷我还看不出你是汉人?说,你身后这些女子是怎么回事?”
此时飞凤楼那一干女子已经悄无声息,就是窃窃私语也不可闻,几女都看着萧光,眼里又惧又怕,韩金氏更是浑身簌簌发抖,不过看着萧光地眼中却满是仇恨。
武植笑道:“这是萧奉先送我的,怎么?你有意见?”
若是武植随便编个理由萧光也许还就信了,毕竟能从飞凤楼带出人来又怎会是平常人物?偏生武植说的是实话,嘴里更直呼萧奉先名字,萧光眼睛马上瞪了起来:“混帐东西!敢消遣你家爷爷?!”
说着话萧光过来就揪武植衣领,石秀和穆弘又哪能让他近武植的身,二人一起迎了上去,“嘎嘣”一声骨头碎裂声,萧光伸出的手从手腕处软软垂下,弯成个极诡异的弧度,最起码正常的人手是弯不出这种效果地,“啊……”萧光的惨呼声几乎满东城区都听得清清楚楚,叫声未闭,小腹又被石秀重重一脚踢中,如同麻袋一样倒栽了出去。
萧光身后地仆从呆得一呆,马上叫喊着扑了上来,石秀身子动也不动,极快的几拳挥出,众仆从惨叫跌出,在地上翻滚呼号。
韩金氏等人全看傻了眼,见武植毫不在意地在跌满一地的契丹人中漫步而过,她们可不敢如武植这般昂首从躺在地上的萧光面前走过,绕个大圈子,跟在了武植身后。
武植默不作声前行,韩金氏不时回头看看躺在地上的萧光,又看看武植,眼中满是忧虑,春燕几女更是窃窃私语,不过见到武植两名“保镖”的声势,她们可不敢肆无忌惮的大声议论了。
“老爷,他……他是兰陵郡王府的人……这……”韩金氐勉力快行了几步,担忧的对武植说道。
武植“恩”了一声:“没事。还是快些送你回家吧。”
一行人加快脚步,武植又吩咐一声。石秀飞快的赶往驿馆,等武植等人行到韩家的小破屋子前时,石秀和双目红肿地韩明已经等候多时了。
韩明和韩金氏见面自然有一番悲喜,武植命石秀给了春燕几女一些盘缠,嘱咐她们以后好生过活,若实在艰难不若回转南国。
几女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等人终于脱离了火坑,立时哭声一片,多年来练就的笑颜消失无踪,只剩满心心酸悲戚。几女抱头大哭,就连武植三人何时离去都不得而知,哭过后几女盈盈朝武植离去地方向拜倒。立誓以后要为恩公立长生祠。日日早晚供奉。
韩明望着满院荒芜,却是叹了口气,看了看和几女依依惜别的大嫂,心中惆怅不已,自己以后该何去何从?
武植三人赶到了兰陵郡王府时已过了午时,萧奉先亲自迎出大门,身后跟着不情不愿的萧芊芊和挂着温柔笑意的金芝。迎武植入厅后,萧奉先又吩咐另摆了一桌酒宴。萧奉先作陪,本来萧芊芊要回后堂。金芝却硬拉她坐于一旁。
酒席上武植和萧奉先把酒言欢,二人的“兄弟情”呈直线上升状态,萧芊芊不时偷偷瞪武植一眼,桌下的手更是偷偷拉扯桌布出气,金芝却没注意她的小动作,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武植身上,听武植和萧奉先在那里吹牛胡侃,听得武植说到好笑处,金芝浅笑颦颦,旁边伺候的下人好生奇怪,从未见邵阳公主笑得这般开心过。
酒宴后,武植和萧奉先品茶闲聊,萧芊芊这才松了口气,拉着金芝回了内堂,边走边气呼呼道:“哼,就知道吹牛,哪有半点运筹帷幄的大将风度?!”
金芝笑道:“怎么?你家叔父令你失望啦?”
萧芊芊气得一跺脚:“金芝姐!”
金芝笑着拉起她地手:“好啦好啦,姐姐不说啦,说起来呀,其实你这叔父蛮不错的。”
萧芊芊听得金芝还是左一句“你叔父”右一句“你叔父”的,气得伸手去掐金芝地笑脸,金芝笑着躲避,二女嬉闹着进了内堂。
武植和萧奉先一直聊到掌灯时分,武植胡扯中间不时探萧奉先口风,例如萧奉先对耶律淳地观感,辽帝和耶律淳的关系到底有多恶化,耶律越在朝中能有多少话语权等等,萧奉先虽然狡猾,还是被武植转弯抹角探听出了一点口风。
从王进和北京留守司的情报武植知道,在耶律越也就是方腊未得势前,辽帝最宠信的大臣就是萧奉先和萧得里底,萧奉先拜北院宰相,封兰陵郡王,萧得里底拜北院枢密使,统管全国兵马,萧奉先和萧得里底表面和和睦睦,还曾经合力把耶律淳赶出了上京,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