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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笑着摇头:“庆之这是什么话,贵王劳苦功高,功在社稷。什么翻天不翻天的,这话说得可有些不对啊。”
许益叹口气:“相国您忠心为国,可是您看看,贵王他在做什么?明目张胆就敢提兵进入辽境,还把不把枢密院,把不把朝廷放在眼内?”
蔡京笑道:“这事也怪不得贵王,不过为了防微杜渐,圣上昨日不是准了在河北常设监军一名吗?”
许益恨恨道:“什么常设监军?选宦官做监军。不过是个虚职,有名无实罢了!哪个宦官又真敢监贵王的军?”
武植提兵进入辽境的消息传到京城。马上就闹翻了天,枢密院安公焘气得不成,枢密院总管全国军事调动武官升迁等务。安公焘本就对武植总揽河北军务不满,更有赵佶得宗泽表奏。北方诸国乱战,为使幽云行事方侦,暂停河北禁军更戌,也就是河北禁军不再和别地禁军更换驻地,这也使得安公焘耿耿于怀,再听说武植私自带兵越境,马上就起表弹劾贵王狂妄,更有李家族中的言官趁机参贵王在北平肆意妄为,有专权之嫌。
其实武植在还未发兵时已然给赵佶写了密信,武植又不是傻子,怎会这样授人以柄?赵佶看了密信也是一笑了之,却没想到朝中会掀起这般大的波澜,虽然赵佶极力把这场风波压了下来,却也不得不做个姿态,下旨在河北常设监军,监军由宦官充任,虽然是个幌子,也算把几名大臣的火气冲了下去。
蔡京听得许益之言,笑笑道:“敢不敢监那是监军的事,可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庆之啊,咱不说这些,还是去下盘棋吧。”
许益奇怪的看了蔡京一眼,微微点头,跟着蔡京向棋室走去。
而同时间地殿帅府书房内。
高俅正笑呵呵的和他的幕僚说话。
“孙先生,蔡相终于要出手了?”
长须文士孙先生糙糙点头:“听说这次梁师成推举的四名宦官不管圣上选上谁,都会拼死推了监军的差事……”
“哦?你是如何得知地?梁师成这老狐狸的嘴巴可是牢的很啊。”高俅似乎不经意的顺口问道。
孙先生却深知高俅为人,急忙解释请楚:“小人和梁师成家的总管有些交特,他那总管是无意间听得,醉酒后和小人说起。”
高俅笑道:“那以后你还要和人家多走动才是,梁师成虽然是宦官总管,可是圣上近前最中意的人物,或许也样蛮贯童忧奉能和他傲美了。”
孙先生连连称是。
“四名宦官死命推辞?那就是说贵王那里水深去不得了?”高俅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笑笑道:“蔡相够狠的啊。”
孙先生道:“是啊,如此一来,圣上就是想不怀疑贵王也不可得,就算现在不发作,怀疑地种子却也种下了。”
高俅笑道:“就可惜了这四名宦官,好好的监军不去做,偏要圣上砍了他们地脑袋。”
孙先生点头,高俅又叹口气:“以前却不知道蔡相和老梁走得这般近。”
孙先生小心翼翼道:“殿帅要不要凑凑热闹?”
高俅笑道:“这个你就别管了,退下吧。”孙先生不敢再说,躬身退下。
高俅慢慢品口茶,自然自语道:“要是不去点把火,以后诈又治得了这厮,点了这把火还可以让老狐狸安安心,也好也好,贵王啊,你就别怪我啦!”说着话高俅低笑起来。
紫寰殿,赵佶面色冷峻坐于龙椅之上,眼睛扫视了众大臣一眼,高俅面上惶恐,肚中却一阵得意,看来蔡京已经出手了,嘿嘿,贵王啊,一会儿别怨我,不加火烧烧你你是不会下决心和蔡相拼个鱼死网破的。
高俅偷偷看了眼蔡京,蔡京永远是那般一脸正气的卓然而立,看得高俅叹口气,自己,真能做到他那高度吗?
“圣上,今日是议河北监军人选么?”安公焘身正不怕影子斜,对赵佶地凌厉目光视而不见。
赵佶“哼”了一声:“此事一会儿再议,许益,你先看看这个!”说的话把几张纸甩下龙案。
许益愣了一下,走过去慢慢拿起纸笺,看了几眼,马上面色大变,这都是他近几年敛财屯地的账目,一笔笔清清楚楚,比自己记得账目还要请晰,许益面色惨白,转眼看向蔡京,是不是他早就得到了讯息,昨日才对自己不冷不热地。
“你知罪么?”赵佶冷声道。
许益低头不语,知道抵赖也是无用。
赵佶缓声道:“你先退下吧。”
许益慢慢俯下身,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高俅摇摇头,就知道许益早晚会出事,嚣张跋扈,目无余子,若不是蔡京一路提拔,他哪坐得上副相的位乎,不过今日怎就无声无息的被拿下呢?莫不是蔡京担心他早晚惹来祸端,自己下的手?看了几眼蔡京,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好了,咱们议议河北监军的人选吧!”赵佶看着殿门处许益背影叹口气,转头对几名大臣说道。
高俅精神一振,这话儿来了。
第076章 … 监军
“好了,咱们议议河北监军的人选吧!”赵佶看着殿门处许益的背影叹口气,转头对几名大臣说道。
高俅精神一振,这话儿来了。
安公焘道:“河北监军,事关重大,圣上可有了合适的人选?”
赵佶笑笑道:“恩,昨日禁宫送上了几份章程,朕有了些计议。”
蔡京微微躬身笑道:“河北一地,贵王治理有方,吏治请明,兵强马壮,监军一职更有圣上一份厚望,朝廷的几许重托,想必宫中宦官都会趋之若鹜!”
高俅也笑道:“贵王我朝栋梁,能在贵王旗下为圣上效力也是这些宦官的福分。”
赵佶听得二人言语开心的笑起来:“卿家说得不错。”
高俅见赵佶满面欢愉,心中一笑,不知道等会儿圣上点出人选,几名宦官拼死推辞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贵王啊,这次你可真是有麻烦了。
“你们看看这份奏章吧。”赵佶笑着递给安公焘一份文书,安公焘翻过看了几眼笑道:“恩,梁师成推举的这四人臣也听说过,都是一心办事的人物。”说着话把文书给群臣传阅一遍,几名重臣都连连点头,有人已经开始议论起何人更适合去河北。
赵佶忽然哈哈一笑:“这几人虽然能干,却不是朕计议中的人选,给你们看看这个。”说着又传下一份奏折。
几名大臣传阅。赵佶却是在那里笑道:“童贯办事牢靠,朕心甚喜,众卿觉得如何?”
听着赵佶地话,高俅一下傻了眼,等文书传到自己手里,急忙细细看了起来,这是内廷供奉童贯的表文。文中把武植功绩吹得天花乱坠,但吹棒中又句句点出最大的功劳乃是圣上赵佶的,说什么贵王与河北军得圣上提点,扬大宋国威。他愿去河北与众军同甘共苦,再苦再累也要为圣上守好大宋的北门。
高俅心里连赞了几个高,看完这折子,他也生出了一种贵王所有功劳其实是圣上的幕后之功的错觉。晃晃头,高俅猛地回神。向蔡京看去,第一次,高俅见到蔡京笑容僵滞。脸色铁青,在那里咬牙切齿不知道嘀咕什么,也不怪蔡京郁闷。策划许久,更不知道还有多少后手。眼看就要给予武植当头一棒,冷不丁被童贯冒出来搅得七零八落,拎起地棒子还没轮圆呢就忽然不翼而飞,蔡京还能露出笑容已经实属难能,虽然他的笑比哭还难看。
“众卿以为童贯去河北如何?”赵佶笑着问道。
众大臣自然没有异议,童贯可是宫中红人,好好的内廷供奉不做要跑去河北做那有名无实的监军,谁又能说出什么?就是平日看童贯最不顺眼地安公焘也笑着赞了他几句。
“元长,你以为如何?”赵佶见蔡京一直没说话,少不得问问首相的意见。
“童贯精明干练,正是去河北的最佳人选。”蔡京笑着道。
“好,既然如此,事情就这般定了吧。”,赵佶给给一笑,结束了朝议。
高俅走出紫寰殿,心中苦笑,到底是贵王运气好呢还是对京中事了如指掌,更早买通了童贯解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他了,不过童贯又怎会想起去抱贵王大腿?他不是一直和蔡京走得很近吗?看看前面昂首阔步的蔡京,不知道他回府后会不会自己在小黑屋里大喊大叫,想想自己压抑地不成时就是这般发泄的……
“金莲姐姐,七巧姐姐,玄静姐姐……”金芝也不管年纪大小,挨个给金莲几女见礼,金莲笑着去扶,七巧却是大刺刺坐定受了金芝一礼,大眼睛更是在金芝身上膘来瞟去,看得金芝一阵不安。
离二人成婚还有段日子,金芝急于和众王妃结识打好关系,也不顾规矩不规矩地,到了北平府第二日就登门来见金莲几人,金莲几女自然是领金芝来了翠云阁。
望着面前鲜花般艳丽的金莲三女,金芝心中也只有叹息。
“听说金芝在江南就结识相公了?”金芝方坐定,七巧就抢先问道。武植没和几女隐瞒金芝真正的身世。
“是啊……”金芝被七巧看得有些心慌,低下了头。
金莲看出金芝地局促,笑着对七巧道:“去找千叶子玩吧,你在这里可是要吓坏客人了!”
七巧笑笑道:“那我不说话就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终于要有妹妹进门,七巧哪能错过?
说了会儿话,金芝拘束渐去,抬头见到靠窗桌子上花花绿绿的纸牌,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金莲笑道:“金花牌,妹妹以前没见过?”
金芝摇摇头,七巧憋了半天,这时终于忍不住,站起来笑道:“来,姐姐教你怎么玩儿。”
金芝早看出这小丫头怕是最难缠的,若想在府中立住脚第一要务就是把她笼络好,见七巧召唤,急忙笑着起身,金莲和玄静自然也过来凑趣,金芝本就喜欢赌博,听七巧讲了几遍已经明白大略,当下几女洗牌发牌,玩耍起来,方方走到翠云阁窗前地武植听得里面的动静,摇摇头,这下可热闹了,只盼金芝别玩得起瘾,又恢复江南滥赌风采才好。
武植晃悠悠到了北平府衙,自己这府尹也不能太懒散,十天半月的过来看看文书卷宗,虽然每次看到那厚厚的文书都想睡觉,但也要装装样子啊。
“王爷!”郑通判正在后衙换下官服。准备回府,刚出门就见到武植,慌忙见礼,武植笑笑:“这些日子忙吗?”
郑通判笑道:“还好啦,不过很多以前地契丹人在时的案子都被翻出来,对这些案子要谨慎一些,也只有下官一桩桩审理了。”
武植点点头。幽云换了天,自然会有人翻以前的案子,这些案子有的或许真有冤情,但趁机鱼目混珠的##所不少。“对那些闻风而起,妄图捞些好处的宵小要重罚,也好杀一儆百。”
郑通判躬身:“遵命。”
武植方想转身去后院,郑通判道:“王爷。前几日程推官给小人写了封密信,言说顺州张知州敛财。民怨甚重,王爷您看是不是遣人走一趟顺州?”
“哦?有这种事?”武植一愣,张知州收取贿赂他自然知道。但这个时代,两袖请风的官员那是如同珍稀动物一般难寻,只要尽心办事。不欺压良善,武植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何况张知州也算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虽然别人不知道,张知州自己却请醒得很,断不会在河北胡作非为,给自己脸上抹黑。
“程推官地信中请请楚楚,下官想程推官和张知州素不相识,想来不会随意污蔑朝廷命官,只怕十九错不了。”
武植微一琢磨后道:“把信拿来我看看,还有,顺州你选名精干官员走一遭。”
郑通判点头,武植这才进了文书房,在里无聊的翻看了一会儿,郑通判把程推官的信笺送了过来,武植看了几眼,都是讲张知州如何敛财,如何欺压顺州富户等等,看到最后是程推官的署名,武植一愣,这名宇怎么感觉有些熟,推官?程?猛地省起,这不是那日逼问小玉时指着自己鼻子叫嚣地汉子吗?后来自己急于去接金芝,倒把这事儿落下了。
程推官这是真以为自己是张知州的管家,借机报复而已,张知州却是替自己背了黑锅,武植哑然失笑,叹口气把信笺扔到一旁,又开始翻看那厚厚的卷宗。
傍晚时分武植才从文书房走出,伸个懒腰,坐了一下午实在有些疲惫,一直等候在文书房外的石秀迎上来笑道:“王爷辛苦了。”
武植笑着摇拐头,还有比自己请闲地官员吗?
“小玉传来了讯息,袁朗今天去接淮西来的李先生。”
武植笑道:“李先生?金剑先生李助吧,王庆手下第一号智囊,好,来地好啊!”沉吟了一下,“淮西这边儿盯紧了,最好让他们觉得这边生意好的紧,来的人越多越好!唉,可惜朱武不能来,要不然由他应付最好,恩,你告诉张知州,尽量给淮西来人行事方便。”
石秀连连点头答应。
数日后,河北监军童贯赶到北平府,武植和这名他闻名已久地人物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童贯虽是宦官,却是生得身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