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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植问了几句知道了端倪,他自然不会管这些闲事,说笑道:“以后有谁再求见咱家竹儿,需缴银钱十万贯!”
几女都笑道:“相公想钱想疯了。”
说笑间,一名宫娥匆匆走来,进了凉亭给王爷和众王妃行礼,“王爷,贵妃娘娘求见!”
武植愣了一下,“哪位贵妃?”
“奴婢不知道……”
武植“恩”了一声,站起身道:“头前带路!”
贵王府外,彩旗凤銮,一名华服美妇人,身边簇拥着十几名宫装少女,在侍卫引领下进了前府,美妇手中牵一粉雕玉琢的幼童,幼童头上梳两个小簪,乌黑的眼珠甚是灵秀,好责地打量着四周。
“皇嫂!”来得正是王贵妃,武植忙不迭打招呼。
“妾身来得鲁莽,二弟勿怪。”王贵妃笑笑,却难掩眉梢愁意。
“皇嫂这是什么话?快请,咱们去后花园叙话,也好见见您那几位弟妹。”武植笑着作势请王贵妃先行。
“二叔?”从武植一出现,幼童的目光就盯在了他身上,这时突然迟疑的喊了一声。
武植愣住,王贵妃也惊奇地看向幼童,却马上对武植笑道:“瑗瑗一直念叨二弟,听得二弟回京闹得不成,这才带她来看看您。”
瑗瑗已经挣脱王贵妃的手,向武植走去,武植没有办法,只好把她抱起,笑道:“瑗瑗这般大啦?”
小家伙也不理武植,反而把头靠在武植胸前,很享受地闭起了眼睛。武植只有苦笑,王贵妃有些吃惊,眼中却多了几分欣喜。
武植在前,领王贵妃来到后花园,金莲几女忙过来拜见贵妃,王贵妃笑着一一回应,到最后有些好奇的道:“七……七巧是哪位?”眼睛扫过几女娇艳如花的脸庞,晃得眼都有些花,看着武植笑笑,心说不怪圣上说起,几位王妃果然倾国倾城。
“七巧不在,娘娘您请上座!“金莲忙着回话。
王贵妃笑道:“妹妹莫如此称呼,太生分了,只管叫我嫂嫂就是,咱就一家人一般……”,金莲几女笑着称是,嘴里称呼却不更改。
几人落座,金莲等人看到抱着瑗瑗的武植,都忍不住好笑,王贵妃笑道:“我这做娘的也没法子,这小家伙见到二叔就不肯下来啦。”,
金莲笑笑,心说幸亏七巧不在,若不然定会说什么“相公最有女人缘。”那还不把人笑死?
唠了会儿家常,金莲几女都推脱有事,纷纷起身告辞,谁都知道王贵妃这时候儿来见贵王,断不是说几句闲话这般简单,几女都有玲珑心,又岂不知避让?
凉亭里只留下武植和王贵妃,还有在武植怀里小寐的缓缓,王贵妃的宫娥都候在凉亭外,听不得二人说话。
“瑗瑗和二弟挺投缘的,若不是皇室规矩,还真想令瑗瑗拜您做义父。”王贵妃笑着道。
瑗瑗册封的柔福公主,两年前蔡京上表,提议改公主封号为帝姬,被赵佶驳回,若不然瑗瑗该当称呼柔福帝姬才是。
武植乃是亲王,生得女儿会被册封为郡主,儿子乃是郡王,到了第三代就是国公县主,依次减爵,而亲王收公主做义女,那可是礼法不容,等于天方夜谭。
“一家人,叔父比义父还亲呢!”武植笑着捏捏瑗瑗粉嘟嘟的小脸蛋,瑗瑗动了动,眼睛却不睁开。
“普通人家自是叔父比义父亲,可惜瑗瑗生在了帝王家……”王贵妃叹息着摇头。
武植笑道:“帝王家又如何?血脉总是割舍不了的,皇兄最喜欢的不是瑗瑗么?”说到赵佶,武植心里又沉重起来,这几日武植每日都要禁宫看看赵佶,眼见赵佶状况一天比一天糟糕,每日晚间武植总会大醉一场。
“可惜,可惜圣上他……”王贵妃垂泪摇头,好半天才止住抽泣,轻声道:“以后二弟还要多照看些瑗瑗,莫使她被人欺负……”
武植怔了下,忽然明白了王贵妃的来意,面上不动声色,皱眉道:“谁要欺负瑗瑗?”
王贵妃抹抹眼角泪痕,强笑道:“我也就是忽有所感……担心日后瑗瑗没了依靠,胡乱说说而已……”
武植心中微有不悦,却也只得陪她演戏,“皇嫂有话请明言,弟定不会令嫂嫂受了欺负!”
王贵妃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叹息半晌,才缓缓道:“昨日听得中书省上书,请圣上立后……”
武植看了王贵妃几眼道:“中书省?他怎么说?”
“中书省提议立郑氏为后……”王贵妃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瞒二弟,以前我就与郑妃不合,圣上在自然无事,圣上若真的不在了……”王贵妃说着说着又悲切的哭泣起来。
武植心中一叹,中书省,那可不就是蔡京的意思么?他想郑贵妃作太后么?武植微微冷笑。
王贵妃一边拭去眼泪,一边说道:“到时……到时只怕我孤儿寡母无依无靠,还不是任她欺凌……瑗瑗……缓缓可没受过苦……”说着垂泪不止。
第004章 … 道君驾崩
武植劝慰了几句,王贵妃哭声渐渐止住,双眼通红,看着武植怀中的瑗瑗,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
武植沉吟了一下道:“立后之事非同儿戏,怎么也要在皇兄清醒时再说!“想起因皇兄昏昏沉沉,北京留守至今未定,武植心中叹口气,现在童贯代行留守事,本来一名小小的监军,机缘巧合下竟然坐镇河北,这几年童贯虽然饶兢业业,和武植相处的也很融洽,但武植心中始终摆脱不了童贯是奸佞的想法,对他坐镇河北很有些不放心。
“是啊,妾身就是怕中书省欺圣上昏昏沉沉,假借圣上之名立后……”王贵妃满脸担忧。
“这他们想来是不敢的……,不过皇嫂只管安心,弟心中自有分数……”
听了武植的话,王贵妃微微点头,看了武植几眼,幽幽道:“日后妾身定不忘今日二弟之义。”
正说话呢,凉亭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相公,金锏给我耍几天吧!”随着笑声,一条倩影飘然进了凉亭,娇笑着把玩手中的龙头金锏,骨碌碌的大眼睛看到王贵妃,微微怔了一下,上下打量王贵妃。
武植怕她说出什么失了体统的话,急忙道:“七巧,快来见过贵妃娘娘。”又对王贵妃笑道:“皇嫂,她就是七巧。”
“皇嫂!”七巧微微福了福,却不似金莲她们称呼王贵妃娘娘。
王贵妃笑道:“妹妹果然美貌精灵,不怪圣上一直夸妹妹。”
七巧手里舞动着金锏,笑嘻嘻道:“圣上也夸我吗?七巧面子好大哦!”嘴上这么说,却丝毫没有什么惊喜的模样,摆明应付的口气,王贵妃还待说话,七巧已经转头对武植道:“相公。我给你舞锏看好不好?”
武植歉意的看了王贵妃一眼,王贵妃笑笑摇头。示意不妨。
“玄静说你上月用了一千贯?做什么用了?”武植问七巧。
七巧怔了一下,大眼睛眨了眨,“玄静姐胡说呢,我去找她算账!”说着一溜烟跑掉。
武植看着她的背影笑笑。怎么就长不大呢?
“真羡慕她啊……”王贵妃望着七巧消失的方向叹口气。“没有勾心斗角。得到的只是宠爱,这才是真正的女人吧……”后面地话声音极低,就是坐在对面的武植也未听请。
“我该走了!”王贵妃起身,说着话唤过宫女,吧武植怀里地瑗瑗接过,武植一直把王贵妃送到府门前才回转后院。
这日午后。在赵佶病榻前默默坐了一个时辰后,武植缓步出了寝宫,阳光刺目,武植眯起眼睛。叹口气,也不知道皇兄什么时候能醒转,太监在前引领。武植随在后,向禁宫大门方向走着。
“啊。太子殿下,不要……”走到白玉栏桥时,太监和宫娥的惊呼把武植的目光吸引过去,桥端站了一圈太监和宫女,乱哄哄不知道在吵嚷什么。
武植信步走过去,太监宫娥见了纷纷跪倒行礼,更有人惊呼:“殿下,贵王千岁到了。”
武植走到近前,才见赵桓正气呼呼的站在那里,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旁边有名宫娥正扶起一名幼童,仔细看去,正是瑗瑗。
“怎么回事?”武植微微皱起眉头。
“王爷,方才……方才太子殿下推倒了公主殿下……”跪着地太监虽然怕得要死,却不敢不说。按惯例这时候就该是王爷一巴掌劈过来,然后喝骂:“你们这些废物怎么办事地?”甚或拉出几个人砍了脑袋也说不定。
武植却是微微一笑:“小孩子吵架,在所难免,你们都起来吧!”
太监宫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里满是惊奇。
“二叔!”瑗瑗虽然摔了一跤,却没有哭鼻子,看到武植反而笑着走来,武植只好把她抱在怀里,看了看这些太监宫女,很明显,站在瑗瑗身后是王贵妃房里的,这边自然是太子东宫的。
“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太子有话说。”武植见赵桓眼睛不甘的看着瑗瑗,眼里满是怒火,心中奇怪,不似小孩子吵架那般简单,武植自然要问个端详。
众太监宫娥听得武植吩咐,纷纷散去,皇家事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就说太子和公主吵架,说小是小事,但若说大,那可不定引出什么事儿来,既然贵王揽下,他们自然求之不得,心中也都松了口气。
武植对在自己身边的引路太监道:“领我去一处请幽所在。”引路太监点头,看看不远处一座院子笑道:“王爷,您看沁心园如何?”
武植微微点头,他进过沁心园,那是处小花园,都是些珍稀花草树木,春夏时节风景宜人,凉亭中备有棋具,乃是赵佶和近臣议事谈心最喜去地场所之一。
“殿下,跟我来!”武植走了几步见赵桓一动不动,对他招了招手,赵桓不情不愿的跟上。
在沁心园凉亭中坐定,赵桓站在旁边,还是气呼呼的看着瑗瑗。
武植摆摆手,引路太监退到亭子外等候,“殿下,坐吧。”武植笑着说道。
“叔父在,桓儿不敢坐!”赵桓似乎把怒气迁怒到了武植身上。
武植笑笑,也不勉强,问道:“你为何推倒瑗瑗?”
赵桓使劲咬着嘴唇不说话。
“少师没和你说过为君之道么?兄长都做不好?还想做明君?”武植语气渐渐严厉起来。少师陈竟,乃是赵桓的老师。
赵桓被武植训斥地眼圈一红,低下了头。
武植看了赵桓一会儿,放缓语气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少师说殿下年少睿智,我不信你无缘无故就欺负妹妹。”
赵桓忽然抬头看向武植:“父皇曾告诉桓儿,万事都可与叔父商量。”
武植愣了一下,轻轻点头。
赵桓道:“什么事都可以与叔父讲吗?”
武植道:“那是自然!”心中越发好奇起来。赵桓想和自己说什么呢?
“好,那请叔父给桓儿作主!”赵桓用手指着瑗瑗。大声道:“是她母亲害死我母后的!”
武植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若王贵妃真的害死了王皇后,又被赵桓得知,那王贵妃母女以后可是命运堪忧。
“桓儿……桓儿昨日听宦官闲谈说起地。他们说……他们说是王贵妃给了银钱。令他们散播流言,害得我母后郁郁而终!”赵桓看着瑗瑗咬牙切齿,瑗瑗却浑不知怎么回事,在武植怀里看着赵桓嘻嘻笑着。
“宦官?哪个宦官?拿起来没有?”武植问道。
“没……桓儿是在园子外偷听的,等桓儿进了园子,人……人已经不见了……”赵桓恨恨不平地握紧了拳头。
武植“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啊。
“桓儿,来陪叔父下盘棋。”亭中石桌就是棋盘,旁边摆放棋钵,每日太监都会打扫地干干净净。
赵桓看着武植怀中的瑗瑗不说话。
武植道:“就算是王贵妃害死了王皇后。你欺负瑗瑗又济得什么事?”
赵桓想了一下,点点头,坐在武植对面。和武植对弈起来,武植最近才学会了围棋。水平一塌糊徐,被赵桓连赢了几盘,赵桓毕竟小孩儿心性,得意地笑道:“叔父不是我的对手。”
武植笑笑,“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赵桓柏手笑道:“好啊好啊,桓儿最喜欢听故事了!”
武植响了一下,开始讲起了故事:“从前有个集市……”说着说着却见赵桓由开始的兴高采烈变得无精打采,手托着腮在桌上发呆,武植奇道:“怎么了?”
“桓儿听过三人成虎的故事!”赵桓嘟起了嘴。
“恩,既然你听过那就该知道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啊!”武植拨弄着棋子,漫不经心地道。
“叔父地意思是那些太监撒谎?”赵桓瞪大了眼睛。
“他们说得或许是真,或许是假,不过你可曾想过这般机密的事情为何就被你偏偏听到?为何你又看不到他们身影?”
“这,……”赵桓说不出话,眉头皱起了一团。
“叔父以为,就算皇后她真是被人所害,殿下也不可凭一两句流言就断人之罪!如今你是太子,日后早晚也要继承皇位,更不可轻言人罪!”
赵桓默默点头,忽地恨声道:“他们是欺我年幼!我知道啦,一定是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