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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她……贵王妃闯进府来啦……”下人不等跑近,就大声的吵嚷起来。
“她来见我么?”高衙内“腾”的站了起来,一脸兴奋。
“啊?”下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目瞪口呆的看着高衙内。
“你……你怎又认识了贵王妃?”王氏听得高衙内的话,眼神更见凄婉。
高衙内已经大步走出,“带我去见她!快些!”王氏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恶毒之色渐渐升起,一咬牙,转身向后门走去。
高衙内拉着还有些迷糊的下人走到花园外,下人才猛地回过神,失声叫道:“衙内快躲一躲!再晚可来不及了!”
高衙内愣了一下:“怎么?”这时距前院已近,就听得前院中惨叫连连,高衙内奇道:“这是什么声音?”
下人顺过气,口齿也伶俐起来:“是贵王妃在闯府,她拿了……拿了金锏来寻衙内,府卫不允。就动起手来……”,
高衙内脑海里马上映出那娇怯怯的清秀少女手中费力的提着金锏的模样。给给一笑:“有趣有趣,去看看!”
下人急道:“去不得啊,那贵王妃好……”,好高明的身手还未说出,高衙内已经笑着走向了前院,刚刚迈步进了前院,一条黑影猛地砸了过来。正撞在高衙内身上,高衙内怪叫一声,仰天跌倒。一时摔了个七荤八素,好半天才请醒过来,看看自己身上,正是一名府卫,看样子晕了过去,高衙内吃力的推开他。抬眼望去。立时目瞪口呆。
就见场中,几十名府卫乱糟糟围住场中央,不时有人惨叫飞出,四面一片狼藉。折断的刀剑散落一地,更有在地上惨叫的卫士滚来滚去,也有直接痛晕过去地。
仔细向场中央看去口一条嫩黄倩影如穿花蝴蝶,在卫士中翩翩起舞。又似凤凰降临九霄,威势无匹,黄影最外围那一团金色光晕如同凤凰在抖动她硕大地翅膀,轻快舒展,惬意的把妄想接近她的一切物事摧毁,于是,一柄柄钢刀碎裂,一条条身影飞出一声声惨叫响起……
高衙内呆呆望着场中,想爬起来,却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腿肚子转筋,颤声道:“快……快扶我起来……”,可是他身边又哪有人,跟他来的下人刚一进院门,就被迎面飞来的一柄断刀吓晕过去。
“啊“七八声惨叫同时响起,却是那金黄的翅膀大力地抖动了一下,场中仅存的几名府卫几乎同时被扫中,惨叫着跌了出去。
高衙内刚眨了眨眼睛,眼前已经多了一名笑吟吟的黄裙少女,或者说是少妇吧,既有少女地娇俏可人,更多了几分少女没有的艳丽姿色。
高衙内第一次见到美色当前不是心猿意马,反而心里涌上一阵寒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估来。
“你的狗腿就勉强抵下我家猪猡的小腿吧!”少女笑吟吟的说道,声音似黄莺出谷,十分好听,这是高衙内听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因为随的话语,突然一阵彻骨剧痛从腿上传来,高衙内惨叫一声,晕死过去……
许将地太尉府也算气派,虽然许将勉强算得两袖请风,但一品大员的俸禄补给和朝廷发下的各种用度银钱加起来,一年也有数千贯近万贯之多,他开销不大,府邸却是修饰的漂漂亮亮。
许将宴请,几位重臣悉数到场,酒席间异常融洽,许将酒宴开始就先讲明“莫谈国事”,众人深以为然,闲聊起来,倒也欢声笑语一片,武植右首坐地高俅,听得高俅讲些趣事,甚是有滋有味,心中暗忖,不怪皇兄对他宠信,此人也算弄臣中的翘楚了。
酒宴前听得许将说起北伐的准备事宜,武植心情大好,自朝议后,大宋庞大地运转机器全力开动,粮草器械源源不断运进幽云,虽然官场效率说不上多高,但近月过去,前期准备已经就位,现在就等拟定北伐招计使人选,则最多两个月后,就可给予金国雷霆一击。
令武植兴奋的远不及此,自武植和赵佶提过火药之妙后,工部在改良火药配方方面也有了一定进展,江南军中更有人用竹筒填充火药,点燃后可喷出巨大火苗,算是拙劣地火焰喷射装置吧,守城时可勉强一用。
武植兴奋的自然不是因为这拙劣的发明,而是为自己总算推动大宋向热兵器方面迈步的速度提高了一点,若不是自己,想来这种火焰喷射装置也和原来的历史一样,要等到蒙古铁椅南下,为了抵御蒙古人攻城才赶鸭子上架似的鼓捣出来。
大宋不同于把火器斥为“奇淫巧技”的后世王朝,相反宋时科技发展遥遥领先于世界,若不是后期君臣伤了大宋元气,金人和蒙古野蛮人入侵的够早,再给大宋百多年时间,等华夏真正进入到热兵器时代,又哪里会被野蛮人灭国,因为冷兵器时代,并不是经济实力决定战争结果。相反,往往是野蛮人摧毁文明,这在东西方历史都惊人的一致。
而武植要柞的就是从旁推动一下军器的发展,军事上消除北方威胁,其余的也就不用自己操心了,以大宋政治经济的开明程度,子孙自会走出自己的路。屹立于世界之巅。
武植听得军中渐渐有了发明创造之风气,心中颇感安慰,加之高俅在旁妙语如珠。高兴下不免多喝了几杯,正喝得畅快,旁边匆匆走来一名下人,乃是随高俅过府侍侯的小厮,应该是高俅地贴身人。
下人走到高俅身边,低声道:“老爷。少夫人来见老爷。”
高俅正和武植聊得开心,闻言皱眉道:“她来做什么?”
下人道:“少夫人说有要事求见老爷。”
高俅有些愠怒,想来又是夫妻俩吵架,跑来求自己柞主。想起她哭哭啼啼的模样一阵厌恶,哼了一声道:“没见我这边儿忙着吗?真是不懂规矩,有什么事不能回府再说吗?”
下人偷眼看了看武植。低声道:“老爷,少夫人似乎真有要事!”
高俅道:“什么事?”看下人欲言又止。怒道:“叫你说就说。”
下人无奈,只有凑到高俅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少夫人说,……说少爷在府里幽会贵王妃……”
“啊”下人刚刚说到这里突然一声惨叫,小腹中了一脚,闷声摔倒,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
武植冷冷看着高俅,他也不是故意偷听,恰好扭头过来夹菜,听得那下人的话,武植哪里受得了。
高俅被武植看得心中一阵发毛,强笑道:“王爷息怒,息怒,这下人真是该死,胡说八道!”心里这个恨啊,平日自己这小厮也算伶俐过人,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混话?还偏生被贵王听到。
武植忽然转身大步向外走去,厅中众人不知道所以然,只见贵王突然踹翻一名小厮,然后径自离席,不由愕然相对,酒席马上冷了场,许将是主人,急急追出去喊道:“王爷哪里去?”
厅外王府侍卫迎上,武植大声道:“速速备马!”说的话急急向外走去,听得高府下人的话,武植可有些急了,他虽然觉得高衙内没那般大胆子劫掠王妃,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还是火速去高俅府邸看叮,究竟。
高俅慌忙追了出来,又不好当众大声说王妃之事,这种事莫说真假,就是提一提也太过无礼啊。也只有紧追在武植身后,小声道:“王爷息怒,看我回头撕烂那混账的臭嘴。”
武植一把拉住他,“带我去殿帅府!”拉着高俅一阵风似地出了太尉府,府门外侍卫早备好马匹,有侍卫抱起高俅上马,高俅见武植脸色十分难看,也不敢多说,心中只念阿弥陀佛,自己那混账逆子可千万莫作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啊,不然高家完矣。
等许将等人追出来,武植等人早已策马奔去,许将不明所以,回院中问起下人,知道高家少夫人在后园,正想去问个究竟,就听院前又是一阵喧哗,许将心说这是怎么了?急忙出来规看,却见府门处跌跌撞撞跑进一人,卫士打扮,只是此时盔歪甲斜,模样十分狼狈,许将哥道:“你是哪个府邸的军士?”
卫士急急道:“小人乃是殿帅府府卫,有急事禀告我家老爷?”
许将道:“殿帅和贵王方才急匆匆出门,却不知去了何处!”
卫士“啊”了一声,彷徨无助。
“到底出了什么事?”许将好奇的问道。
卫士正是从殿帅府跑出来报信地,贵王妃持龙头锏扫了殿帅府,这可是天塌地陷的大事,卫士又哪里敢说?此事不知道殿帅如何处置,自己若当众讲来可就没回旋的余地,到时殿帅府和贵王府也只有翻脸一途了。
许将见卫士迟疑不答,心中更是疑惑,不过既然看样子事关机密,自己也不好多问,想了一想道:“你暂时回府等候,我派人去寻殿帅。”
卫士点头,向外走出。此时一直冷眼旁观的蔡京转头对身边的小厮说了几句话。小厮会意离去。
不说太尉府中众人一团雾水,却说武植和十几名侍卫快马加鞭,直奔殿帅府,武植赴宴坐的马车,未骑玉狮子,此时心中后悔。马鞭不时抽打坐骑,抽得胯下马屁股起了一条条血痕,悲鸣不已。众侍卫有样学样,可苦了这批马儿和高俅,高俅虽然也善骑乘,却哪里这般纵马狂奔过,眼看着身遭店铺如飞般倒退,高俅心中惊惧不已。满头冷汗簌簌落下。
几十里路程眨眼耶到,只见殿帅府和往日不同,府门前排满卫士,总有一二十名。高俅一愣,却见武植脸色铁青地下马,慌忙也下了马。大步走过去,嘴里喊道:“怎么了?”
一名卫士见得是殿帅,急忙过来见礼,低声禀告:“禀殿帅,方才贵王府王妃拿了金锏闯府,打伤卫士近百人,更伤了衙内……”
高俅听得怔住,“什么?”
卫士又说了一遍,心中却是惴惴,虽说这是贵王府和殿帅的争执,自己这样的角色也掺乎不起,但被人在府中伤了衙内,怎么也是府卫过失,不知道殿帅会如何处罚自己等人。
高俅转头看向武植,武植也是错愕,不过心中却大大松了口气,只要伤的是别人就好,面上却柞出一付严肃地表情:“王妃呢?”
卫士不识得武植,但看高俅在武植面前也客气地很,自不敢怠慢,垂首道:“王妃伤人后已然离去。”
高俅气冲冲道:“这不肖子又闯了什么祸事?真是气死我啦!”先责己,则进可攻,退可守,与人斗不二法门。
武植也是面色不善:“哼,整日就知道惹是生非,看我回府怎么收拾她!”说着对高俅道:“还是先进府看看令公子伤势。”
高俅微微点头,也挂念高衙内身体,领了武植匆匆进府,沿清石道穿过几处院落,来到东边一个大院子,院中花草繁茂,树木成荫,刚一进院,就听到正房中高衙内呼天抢地的呼痛声,一名郎中背着药箱,正摇头从屋中走出,高俅拉住郎中问道:“犬子伤势如何?”
郎中见是殿帅,慌忙行礼,面带难色,摇头道:“老朽惭愧,惭愧啊……”
高俅吓了一跳,大声道:“我儿他怎么了?”
郎中从未见过高俅这等疾言厉色地表情,吓得一哆嗦,连声道:“衙内,衙内他的腿骨碎裂……只怕……只怕再也接不好啦……”
“什么?”高俅如被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傻了。
武植唤过郎中问起端详,才知道高衙内也没伤到别处,只是右腿腿骨被砸断,怕是再不能痊愈,就算恢复地好,以后也只有拄拐杖行走,若恢复不好,怕是再不能下床。
武植微微点头,七巧出手够重的啊,这莫不就是粉碎性骨折?
高俅回过神,回头对武植一抱拳:“下官去看看犬子。”大步进了屋。
武植笑笑,高俅是恨上自己了,恩,回府问问七巧为何要专程跑来收拾这纨绔,想想竟然拿地是龙头锏,武植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以为拿这个砸人很威风吗?嘿嘿,这下怕是有些麻烦啦。
等武植一行人赶回王府,天已经擦黑,武植进府后直奔翠云阁,不过令武植意外的是,阁子中只有金莲和七巧,二人正轻声低语,似乎专门在等武植。
“相公。“见武植进来,七巧乖巧地为武植端来水盆,做起了平日竹儿的活计。
武植也不说话,任她服侍,净了手脸,七巧拿着雪白的毛巾为武植仔细擦去脸上和手上的水珠,虽比不得竹儿仔细,却也是难得的认真了。
洗漱后,武植坐在靠窗软榻上,七巧又急急奉上茶水,笑道:“相公,今天七巧下府做拔丝果子,相公想吃什么果子?”
武植笑笑,“时令果子都做上一份,我也说不上想吃哪种,每样都尝上一尝。”
七巧苦着脸点头。金莲笑道:“那不是要做几十种了?相公这不是欺负七巧吗?”七巧小声道:“不怕。相公喜欢就好。”
武植看她又扮可怜,哼了一声:“七巧大侠今天好威风,好煞气啊?”
七巧“啊”的一声,“相公,几十道拔丝呢,七巧要早点去准备。要不然相公睡前可就吃不到啦!”说着转身就想开溜。
走了几步,却没听到武植唤她,七巧迟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