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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儿伸手想解开被武植牢牢系住的披风,却不想武植全是系的死扣,一时间又哪里解的开。她涨红小脸,拼命在那里和死扣较劲,手上却小心翼翼,好象生怕碰掉根披风上的绒毛。武植看的一阵好笑,摇头不再理她,又望着北方的苍茫大地发起呆来。
竹儿弄了半天不得要领,无奈的放弃了解开披风的企图。
“老爷,您也有不开心的事情?”竹儿看他脸色凝重,心下很是奇怪,想不明白这位年少多金,威风八面的庄主怎么也会有烦恼。
武植叹口气,低声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若干年后还能不能再来这里观赏北国风光……”
“虽然我不知道老爷为什么不开心,老爷操心的事只怕都是大事,竹儿也帮不上老爷。可是竹儿以前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在田地里跑上几圈,大声的喊几声,就自然的开心起来,老爷要不要试试竹儿的笨法子?”
武植转头看竹儿一脸期待的样子,点头道:“好啊,咱们就去这冰天雪地中走上一遭!”
武植和竹儿慢慢在雪地中漫步,厚厚的积雪下是麦田,踩在上面软软的,十分舒服。身后十步外,是胡得海和众侍卫紧紧跟随。
走过一块又一块麦田,前方渐渐荒芜起来,这里已经不是武家庄的田地,四处本来干枯的灌木在雪后却很有一番景致,就如同洁白的珊瑚,星罗棋布在被大雪覆盖的沙丘上。
竹儿开心的看着四周如同仙境的风光,转头却发现武植还是一脸心事,提议道:“老爷,想开心就学竹儿这样。”说着就跑了起来,谁知道她身上的披风太大,虽然努力的拉起下摆,还是不小心踩到衣角,一下摔倒在雪中。竹儿大急,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扑打披风上的雪,还好这里积雪甚厚,不象庄门口因为老有人行走,早变成泥泞一片。虽然披风上只是沾了些白白的雪花,竹儿还是急得不行,小眼圈红红的,随时都有哭出来的样子。
武植看她的小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要我学你这样摔交吗?那我就学学。”武植童性大发,一下仆倒,压在软软的积雪上,武植把脸埋在雪里,一阵透心清凉从脸上传来,精神一振,双手撑地跳了起来,却见竹儿在那里忙活,根本就没注意自己,笑道:“竹儿,你这法子还真管用,别管那披风了,再来招儿更管用的。”
竹儿“啊?”了一声,看披风上被自己扑打干净了,又仔细看了遍,才抬起头,看到武植一身的雪水,赶紧过来想帮他擦干净。武植摆手示意不用,笑道:“雪地打滚果然妙啊!接下来怎么做?”
竹儿听他取笑自己,脸上一红,左右看看,吞吞吐吐道:“平时没人的时候竹儿才会喊出来的,现在人多,竹儿不敢喊……”
“有什么不敢喊的!你现在是我的侍女,莫说这里没几个人!就是在汴梁大街那万人聚合之地你也可以想喊就喊!”
竹儿小声道:“竹儿是不好意思喊……”
“你要是不敢喊出来可没资格做我武家的侍女哦。”武植戏谑的看着她,觉得这小姑娘还是蛮有意思的。
竹儿急的涨红了脸,张开小嘴,好半天,才“喊”出来:“今天竹儿好开心……”
就在她旁边的武植都听不清她喊了些什么,假装生气道:“大点声!”
竹儿又喊了几声,虽然一次比一次声音大,却根本就不是在喊。武植看逼的她都快哭出来了,笑道:“好了,还是我来给你做示范吧。”转头看向北国大地,高声喊道:“今天竹儿好开心!”喊完心情果然一畅,胸口的闷气似乎随着喊声也宣泄了出去,武植哈哈一笑,道:“这才是喊嘛!果然畅快!来一起喊!”
竹儿被他感染,用力点了点小脑袋。两个人对着北方,一起高喊,“今天我(竹儿)很开心!”声音远远传出去,在漫天冰雪中回荡。
回去的路上,武植心情舒畅,回头望着无垠的雪海中只有自己等人留下的一行长长足迹,不由唱了起来:“寒风潇潇,飞雪飘零,长路漫漫,踏歌而行,回首望星辰,往事如烟云,犹记别离时,徒留雪中情,雪中情,雪中情,雪中梦未醒,痴情换得一生泪印,雪中行,雪中行,雪中我独行,挥尽多少英雄豪情,惟有与你同行,与你同行,才能把梦追寻。”眼中突然浮现出金莲的笑容,武植也微笑起来。
竹儿听着他似豪迈又似多情的歌曲,望着他眼睛里不经意闪现过的柔情。虽知道他歌中“与你同行”那人必定不是自己,但此情此景,能伴他身边,听他高歌,已是满心欢喜,只愿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第二十章 … 血战辽骑(一)
“老爷!你看!”胡得海指向北方,武植顺他指的方向看去,远方白茫茫的大地上,隐隐约约飞驰过来一群黑点。
“是辽狗!老爷我们快回庄!”竹儿突然吓的惊叫起来。
武植和众侍卫毕竟没在边境呆过,反倒没这小姑娘反应机敏,听她这一喊才猛的回过神来,这里!是血与火浇铸的边境!
众人急忙加快脚步,这里离庄子有十余里,跑快点应该能在辽人赶到前跑到庄子附近的鸣钟树下鸣钟示警,自然会有乡兵出来接应。
奈何在这雪地中行人显得是那么扎眼,辽骑很快发现了他们,呼哨一声,加快速度朝他们急驰过来,他们跑的急,辽人追的更急,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经能清晰听到对方的马嘶声,更隐约可以看见辽人的面目。这是一队披挂整齐的骑兵,有百余人的样子,手中清一色长矛,矛尖在雪地的耀映下隐现寒光,最前面的辽人头领还在得意的叫着,似乎十分喜欢这种追逐猎物的游戏。
胡得海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伸手把配剑拔了出来,叫道:“老爷,你和竹儿姑娘先走,我和兄弟们去挡一下。”十侍卫也一起拔出配剑,十一人一字排开,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剑尖全部斜指地面。冷冷望着越来越近的辽人马队。
武植知道这时候不是婆妈的时候,转身带了竹儿就跑,跑出去没多远,后面传来一阵马嘶人吼声,武植忍不住回头看过去。
在辽人头领的印象里,宋人都是赢弱不堪的,看这十来个宋人排成一排用长剑对抗自己冲锋阵型的铁骑,虽然有点佩服他们的勇气,却也冷笑他们的螳臂当车。在他想来,这一轮冲击就足以把对方尽数戳灭。
成锥型排列的辽骑风一般卷来,带起了漫天雪花。胡得海大吼一声,众侍卫慢慢跑起来,手中长剑的剑尖在雪地中划出一道道长痕。他们的脚步也是越来越快,在双方的速度都达到最快的时候,黑色的辽骑洪流和单薄的十来个黑点终于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而这个时候,正是武植转过头来的时候。
辽人头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次冲击竟然被对方硬生生挡了下来,锥型阵最前面的十几个骑兵纷纷从马上跌落,他们的战马嘶叫着仆倒在地,在地上打着滚悲鸣,跟在后面还有收势不住的十几骑也被这些倒地的战马拌住,和主人一起重重摔倒。后面的骑兵的纷纷从两翼兜了个圈儿,把对方包围起来。
武植眼睛却险些滴出血来,他看到是被对方的长矛牢牢钉在地上的部下尸首,看到的是被对方长矛刺的对穿的勇士面容。这一番碰撞,众侍卫砍翻了对方十几匹战马,却也在一瞬间被夺去了数条生命。
看着这些就在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汉子一个个变成冰冷的尸体,武植的心就像被针狠狠刺了一下,这些人是为自己而死的,而他们死亡的刹那留下的都是一脸平静,为能忠于自己的使命而平静,也许还有几丝不甘,为没能再多斩杀几个敌人而不甘。这一瞬间,武植仿佛回到了几百年后,他不再是贵王,而是那个曾经热血沸腾的黑道头马,和对方厮杀的不再是贵王侍卫,而是自己的兄弟!
武植再也忍耐不住,转头对竹儿喝道:“回去报信!否则全死!”说完奋力朝混战的人群冲了过去。
竹儿咬了下牙,猛的把那几千贯的披风扔在地上,转身快速的向报警树跑去。
当武植冲到辽人近前时,辽人和侍卫们已经混战在一起,虽然混战中骑兵失去了冲锋的优势,但是马上骑兵长矛和地上步兵长剑的对决是有绝对优势的,众侍卫虽然都是高手,但在对方这种优势面前还是显得岌岌可危。众侍卫只有接阵围成一圈,奋力抵挡着对方刺出的长矛,不时反击几下。
看到武植冲过来,早有两骑迎上,武植没有武器,在两杆长矛的左刺右穿下只有连连躲闪,被围住的众侍卫看到武植到来,都惶急起来,特别是胡得海,急的叫道:“老爷,你快走!”再看到武植被两辽兵逼的甚急。众侍卫猛的呐喊一声,就向外冲来。众辽兵都是做慢慢累垮他们的打算,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发力,瘁不及防下,倒被他们一口气杀出了包围,冲到武植身边会合。
武植接过胡得海递过来的长剑,看胡得海一脸埋怨,一字一句道:“我有个规矩,就是从来不丢下自己的兄弟!”众侍卫的眼睛都是一亮,炽热的看着武植。
武植望着又把他们紧紧围住的辽兵,笑道:“况且我也是一屠狗高手!不信的话,要是今天还有命活下来咱们就比比谁杀的辽狗多!”说着长剑平指众辽人,喝道:“来者死!”
众侍卫被他豪气感染,一起举剑对着众辽人,大声喊道:“来者死!”
豪壮的声音远远传出,正奔跑的竹儿听到,抹了把眼中的泪水,又死命的狂奔起来。
众辽人看着这群狂傲的汉子,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喊些什么,但看着他们蔑视的眼神,都哇哇怪叫起来。
辽人头领却是贵族,通晓汉人语言,听到他们的叫声脸色一沉,呼喝了几句,意思是下马抓活的。他要好好羞辱一下这些汉人,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狂妄,我大辽铁骑是你们能小看的吗?
众辽人纷纷下马,拔出佩剑扑了上去。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阴了下来,当双方再次厮杀在一起的时候,突然狂风大做,漫天飞雪随着狂风扑面而来,随风飞舞的雪花不时被鲜血溅到,化成红色的血水掉落地上。
第二十一章 … 血战辽骑(二)
武植握紧手中长剑,扑入辽人之中,乱战!是武植永远的宿命!手中长剑虽然比军刺要长,却又有几分砍刀的用处。武植在人群中劈,砍,刺,说到武艺,他自然不如那些禁中侍卫,可是论起以命相博,这个时代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武植身上每添上一道伤口,就会有一个辽人被他弄翻,他总是能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成果,努力避开身上要害,手中的长剑却如毒蛇般灵敏,总是洞穿敌人的喉咙,划过敌人的动脉!没一会儿,他自己已经取了七八条辽人性命。
那些侍卫虽然勇猛,却没他这般成果,这工夫,又一个侍卫死于对方乱剑之下,只有胡得海和另外两名侍卫身手敏捷,各自杀伤数名辽人。
辽人头领看这帮人如此神勇,短短工夫自己又损失十数名部下,再这样下去,就算把他们抓住恐怕自己也剩不了几名手下,特别是看到武植出手狠毒,出手就中要害,长剑下只死不伤。心中骇然,连连呼喝,意思是留几人缠斗,其余人回来上马,不留活口,杀个干净!
其实不用他呼喝,这些辽人也已经杀红了眼睛,战场上越发惨烈起来。
武植力气渐渐不继,当他想刺穿对方咽喉的长剑被对方猛的架开的时候,心中苦笑一下,知道自己体力消耗甚巨,速度,反应已经不再快捷,身上的伤口处阵阵疼痛,全身也有了酸软的感觉,特别眼光瞥到外围已经有几十辽人在马上准备完毕,就等缠斗辽人退下后冲锋的时候,武植叹口气,看来今天要毕命于此了。金莲,不知道下辈子还见不见得到你!
缠斗的辽人没机会脱离战圈,武植等人虽然力气逐渐衰竭,却也正好把这些辽人缠住,虽然杀不死他们,想退开却是艰难。恰好使得敌人骑兵无法冲锋。
虽然这样,武植等人已经是险象环生,每个人全身都是血淋淋的,特别是武植,身上大大小小也不知道有多少伤口,突然,武植腿一软,却是不小心踩到具尸体,一下跌倒,一名辽兵一看有便宜,跳过来就是一剑,胡得海几人战斗中也一直在注意贵王安危,见状都急得大喊起来,离武植最近的侍卫不管对手,扑过来就想为他挡剑。
武植摔在地上,眼见辽人恶狠狠一剑刺到,双手抱住辽人双足,猛的一用力,就把辽人掀倒,转身扑到辽人身上,两人就翻滚厮打起来。
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辽人高大,力气也不小,却无奈没有这种厮打的经验,被武植冲后面牢牢抱住,双手勒住脖子,双腿盘住腰部,自己空有一身力气却用不出来。
武植死死勒住对方,眼看对方挣扎渐渐虚弱,左臂突然一阵巨痛,被一只长矛突兀的刺穿,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