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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玄静狠狠掐了七巧一下,自己嘴角却也微有笑意。
李成哪有空理会二女,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未见礼,口中道:“高丽商人李成见过王妃娘娘!”说着就想拜下去。
玄静急忙拉住他,道:“爹爹,叶伯父见了大姐也不拜的,大姐不喜欢这些虚礼。”
金莲点点头,道:“有事情回府再说!”说着轻轻推开七巧,向那边还在前行的大队追去。
七巧和玄静见金莲似乎有心事,招呼父亲一声,急急追了上去。
李成木然半响,急忙跟在了后面,毕竟三殿下的安危是最要紧的。看着前面和贵王妃低语的二女,李成叹口气,本以为九死一生,谁知道忽然成为贵王妃伯父,真是如在梦中一般。自己女儿能和贵王妃结拜,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看来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真是不假,还以为自己为女儿安排的婚事够体面了。谁知道女儿竟有偌大一个靠山!
大宋贵王啊,大宋圣上的义弟,可不是自己高丽那种小国的王爷比得了的。何况贵王如今的名声如日中天,年纪却不天,日后前程不可估量。女儿和贵王妃情同姐妹,自然也算贵王半个妹妹了。李成边走边美滋滋的想着。
家族里若知道这个消息不知道会兴奋成什么样,怕是比和三殿下联姻还要轰动吧。毕竟和三殿下联姻后,李家算是被绑在了三殿下的战车上了,若不能力保三殿下即位,李家恐怕也就风光到头了。虽然国主十分宠爱三殿下,但不到最后关头,谁又敢说稳赢呢?而有了贵王这座大援,高丽谁若想动李家还真要掂量掂量。不过说起来有利必有弊,这也容易被对头攻击为结交外邦,但利总大于弊啊。自己这支李家旁支终于能在家族里扬眉吐气了。父亲知道这个消息,肯定十分安慰吧。去世的爷爷和列位先祖地下有知,也可含笑于九泉了。像这次族长给玄静安排的这桩婚事,竟然根本没提前和自己这支打声招呼。虽然这婚事自己也求之不得,但想想总是窝心。以后看他们还敢不敢擅自做主。
不过三殿下怎么会伤了贵王呢?这可是桩麻烦事,自己要想办法稳妥的解决才是,只有靠女儿这层关系想办法了。
那边李成在胡思乱想,这边三女却是望着软榻上的武植愁眉不展。
七巧沉默半响,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夫怎么就被人伤了呢?”
金莲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等下进了泉州衙门再仔细询问。”
七巧看看后面绑的那几名汉子,怒道:“十九是那些家伙干的,我先去抽他们几鞭!”
玄静拉住她道:“你就别添乱了,还是先给老师找大夫要紧。”
说话间前方已经迎过来几名官员,身后跟随大批衙役,自然是泉州官员得知了消息,匆忙赶了过来。
代行知州事的李通判突闻贵王在泉州被歹人所伤,生死不明。吓得差点尿裤子,这不要自己老命吗?刚以为能过几天知州瘾,地面上就出了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怕是自己要被一撸到底了,若贵王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小命能不能保住也是个问题。
急切间遣出人手请泉州所有大夫赶来府衙,又领泉州一干官员前去迎接王驾。
第024章 … 谁动了我的奶酪?
李通判等官员见过贵王妃后,也不啰嗦,派人在前开路,一行人急急的进入府衙。
李家下人早把后院收拾的干干净净,青石地面被刷的雪亮,隐隐能照出人影,似乎一丝尘埃也找不到。李通判满意的点点头,回头好好赏赏这干下人,做事蛮利落的。
武植被送入刚刚装饰一新的客房,除了贵王妃几女和宫娥外,余人都被侍卫挡在了门外。石秀又吩咐了李通判几句,泉州最有名的七八位大夫候在外面,等候召唤。李通判一众人等自然也不敢离开,在客房外的庭院里或坐或立,偶尔小声交谈几句。
武植在侍卫捆绑黄主事和李成的时候就被吵醒了,一直闭目假寐而已,此时见屋里全是自己人,才慢慢睁开眼睛,叫住正欲召唤大夫的金莲,道:“先不忙传大夫,我好像没什么大碍。”
金莲见武植醒来,心里微微一松,劝道:“还是传大夫诊治一下吧,看你脸色不大好。”说着吩咐宫娥去叫大夫进来为贵王诊脉。
武植也只有苦笑着听从金莲的安排。闭上眼睛作出一副病怏怏的神态。
从外面进来七八名大夫,或老或少,或胖或瘦,一个个战兢兢为贵王把脉,然后在那边拧眉苦思。
金莲见老半天也没人说话,心下着急,“各位大夫,贵王他到底是何病症?各位但说无妨。”言下我们不是讳疾忌医地人。有什么话只管明说。
这些大夫一个个面色尴尬,贵王的脉象中正平和,似乎没什么大碍才是,可是看气色又颇为难看,听说贵王是被人打伤的,莫非是受了暗伤?这可实在难办了,说贵王无事?若是耽误了病情那可不得了啊,说贵王受伤,这伤又如何医治?
七巧在旁边看得焦急。怒道:“再不说话全拉出去砍了!”
武植心中暗笑,七巧这不就是典型的狐假虎威吗?
众大夫可都吓坏了,有的张嘴就胡诌起来,有说贵王无恙的,有说病情严重,需请京城御医的,有两人还吵了起来。
金莲看着乱糟糟的场面。急得几乎落泪。她本性温顺,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场景。七巧可不管这些,上去就把正在争吵的两名大夫抓住口直接掷出门外,口中还喊着:“把他们两个绑起来。”
外面地侍卫知道七巧大小姐的话差不多也就是贵王妃的话,当然二话不说。把俩大夫绑了个结结实实。
屋中的大夫马上安静下来,噤若寒蝉。心里都在打鼓,这下可糟了,不知道这位看起来凶巴巴的大小姐下一个会拿谁撒气。
七巧扫视他们一圈,这些泉州平日颇负盛名的大夫吓得气都不敢出,纷纷低下头。
“贵王千岁胸口受了暗伤,伤势确实不轻。不过老夫对这类暗伤颇有些心得,可保贵王千岁无事!”一直站在众人身后的一名青袍老者突然开口,他在众大夫争吵时一言未发。
“胡说八道,安道全。你不过是名江湖郎中,平日蒙骗些无知妇孺,什么时候你又会治疗暗伤了?”
“就是!荒谬!”
本来老老实实地那些大夫听了老者地话纷纷吵闹起来,看来比掉脑袋事大的就是面子了,想来这些人不能容忍一直被自己看不起的江湖骗子盖过了自己。
青袍老者扶须不语,一副成竹在胸地样子,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金莲将信将疑的望了老者一眼,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若是真如那些大夫说地,此人是名江湖郎中,耽误了相公伤势可就糟了。
武植听到青袍老者叫安道全,心中就是一动,莫不是水浒中那位神医?而且看他的架势似乎知道自己是假装的伤势。
“金莲,请其余的人都出去吧,留下安神医就好。”
众大夫虽然不忿,可是贵王吩咐了下来,谁又敢不听,只好给王妃施礼后告辞而去。等众人离去后,武植又言道要和安道全单独聊聊自己的伤势,金莲等女拗不过武植,只好不情不愿的去院中等候。
武植似笑非笑的看着安道全,道:“安神医的医术我是久仰大名了。”武植说的自然是水浒中的安道全。
安道会惶恐道:“贵王千岁折杀老夫了,老夫可当不得神医二字。”
武植笑道:“神医何必谦逊,以前只闻听神医医术高明,想不到安神医地眼光也很高明哦。看来这‘望,闻,问,切’中的‘望’字神医是得其精髓了。”
安道全自幼研习医道,可是他却专喜一些偏门,因此被泉州大夫不喜,都称他为江湖郎中,难登大雅之堂。安道会虽面上不在乎,心里却常自郁郁。但凡世人,谁又能逃出这“名”之枷锁。安道全来泉州府衙前,打探到贵王的伤势是和高丽郡王争斗所致。再诊断脉象,心里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才敢夸下海口,什么对“暗伤”颇有心得之类。只想迎合贵王心思,说不定这就是自己名就的契机。
现在看到武植满面笑容中犀利的目光,再听贵王的话中有话。心里“忽闪”一下,汗马上就下来了。这才想起自己不明白贵王脾性,而自己的表现也有些过了,摆明告诉贵王自己知道他是在装病,大多上位者可是不喜欢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知晓啊,自己这不没事找不自在吗?
安道全越想越怕,双膝跪倒,颤声道:“贵王千岁。小人……小人……”
“你也不用怕成这个样子!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留下你也不是想害你,而是有事情请教。”武植笑着说道。
安道企连声道:“贵王有事但请吩咐……小地知无不言……”
武植微笑道:“我这伤势对你来说自然是手到病除,就不必提了,我想问的是……”
等金莲等人再进来,安道全已经写好药方,交与贵王妃,又好生叮嘱了一番后在告辞离去,金莲吩咐侍卫去抓药。又帮武植好好归置了一下“病床”,这才有时间问起事情经过。
一直站在竹儿身旁的杏儿跪倒在地,哭泣道:“王爷,王妃,都是杏儿的错,杏儿不该惹是生非……”
武植对她们怎么招惹上的王成桂也是不甚清楚,好奇的道:“到底怎么回事。先别哭!把事情讲讲!”
杏儿一边落泪。一边把事情经过大致讲述了一遍,讲完后连连磕头:“王爷,王妃。饶过杏儿这次吧,杏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竹儿看的不忍。跟着跪下道:“老爷,夫人,都是竹儿拉杏儿姐姐去胭脂铺才惹下的祸事,不关杏儿姐姐的事,还是责罚竹儿吧。”
金莲皱皱眉头,心里有点责怪杏儿惹是生非,可是有竹儿在,也不好说什么。
武植却呵呵笑了起来,道:“都起来吧,竹儿没错。杏儿也没错,要说错啊,是老爷地错,老爷我太穷,家里人连十贯钱都拿不出来,老爷这贵王可真是没面子!”
杏儿膛目结舌,不知道王爷的话是真是假,到底是什么意思。
武植道:“怎么着,我说的话没听到吗?都起来吧,咱贵王府的人就应该像杏儿这样,咱就要争口气,管他谁谁谁,欺负到咱头上都不好使!竹儿性子柔弱,杏儿你可要照顾好她,别叫她受了欺负!”
杏儿晕乎乎站起来,怎么也没想到会被王爷夸,还以为这次不被赶出王府就要烧高香了。
“不过你这次也太莽撞了,咱是不能被欺负,可也要有眼力见儿,你一味莽干,把竹儿置于危险境地,殊为不智!”武植话锋一转,又训斥起她来。把杏儿吓得又急忙跪下。
最后武植道:“这次就先饶过你,等回杭州自己领三鞭子吧!以后若是竹儿因为你出了什么差错,别怪本王要了你的小命!”
杏儿只知道连连磕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贵王被高丽郡王纵容恶奴重伤的消息飞一般传遍了江南,离泉州临近的官员纷纷前来探望,不过贵王伤势严重,闭门谢客。众官员叹息之余,都羡慕起泉州府验伤仵作来,这一晃十几天了,也只有几名验伤仵作和泉州李通判见到了贵王,余人一概不见。
李通判和仵作一时间成了热门人物,那些官员纷纷询问详情,渐渐地,贵王和高丽郡王地案子传的街知巷闻。高丽郡王自然成了淫乱,残暴的蛮夷王子,贵王千岁为救弱女子以寡博众,又被卑鄙地高丽棒子偷袭以至重伤。武植的英雄形象再一次得到了升华。
泉州仵作地验伤文书说的清清楚楚,贵王右臂被高丽特有的锯齿刀所伤,胸口红肿,每日呕血,伤势严重。李通判那里更搜集到无数证人的证词,例如案发地点的胭脂铺老板,胭脂铺附近的百姓等等。铁证如山下,黄主事和泉州一干官员联名上表,报入了京城。
高丽郡王王成桂被软禁在泉州大牢的消息不知道被谁传出去后,一些百姓每日都要去大牢附近破口大骂。搞的泉州牢房的狱卒每日精神紧张,也幸好这样,才一连击退了几次江湖好汉的袭击,还抓住了几名江南豪杰,审问之下,都是为贵王打抱不平,欲杀进牢房砍了高丽郡王地脑袋。李通判一时大为头疼,只好请当地禁军派出军马协助,否则出了差池,自己估计就要住进这牢房了。
武植胸口红肿自然是安道全做的手脚,用他配得秘药涂抹胸口,看起来红肿一片。好不吓人。其实对身子却没半分影响。
武植躺在大床上,金莲一口口喂他喝着银耳莲子羹。高卧软床之榻,美女在侧服侍,简直就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地画面,看起来羡煞旁人。武植满面笑容,做出一脸幸福的样子。心里却在狂叫,老天啊,不要再折磨我了。
武植现在才知道装病的滋味简直比真的生病还要难受。这半个月,每日都要躺在床上。想下去走动一下,金莲和竹儿就大呼小叫,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就怕自己乱动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