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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军的骑兵还在犹豫是不是先要发起一阵冲锋,弓骑兵的优势使让他们根本没空去用脑子。根本不需要巨弩那种长时间的装填,几乎一秒可以射出两箭——也用不着瞄准,反正人又多,闭着眼也能射到人。
只挨打不还手让袁军前部骑兵开始出现逃兵,接二连三的看见自己身边的人中箭落马而无动于衷的人并没有太多。
而重步兵象坦克一样已经正步开了过来,仿佛一只巨大的金属怪兽,碾过一切有生命的物体,不管是人还是马,甚至连矛都不调整下,举着一直往前走就是。
随着五千重甲的是三千陷阵营,原来七百就很嚣张了,现在更是可以在战场上横着走。
同样是八万人的阵营,袁谭这边却象是沙砌的城墙一般松散,甫一交锋就不断的有人逃跑或者落马,象征着袁谭身份的大旗也转了方向向后移动,也准备逃了。
而这时,袁绍的巨弩兵刚刚装好第三次弩矢,还没来得及发射。
袁绍长叹一口气,正准备命令鸣金,却见到曹军徐荣部已经溃逃了。
战场上的溃逃就跟打呵欠一样,是可以传染的,一见到徐荣部逃了,原本势如破竹的张锋部攻势一滞,也开始后撤了。
“哈哈,曹黑子,我终于赢了你一次!”袁绍还当是自己坚持的比较久一点,大呼着擂鼓。
中军动了,除了袁谭太乱没能整合起来,袁尚部也全军开始了追击。
打败了几乎天下无敌的曹操军,虽然人数比对方多得多,可是在这个关头,谁管他胜利是天下掉下来的还是地下挖出来的!
想到曹军有些将领和精锐部队的盔甲,红了眼的袁军争先恐后的追杀起曹军逃军来,当然,重步这边自动被略过,想砍,也砍不动啊……
第二百一十五节 官渡(6)
“陛下、陛下!”把头盔摘了夹在胳肢窝里,大将军董承毫不顾及宫里不准跑步的规定,两手托着沉重的黄金甲裙,呼哧呼哧一头冲进了未央宫。
门口的小黄门根本拦不住这只黄金狗雄,生怕刘协怪罪下来,慌忙跟着进了门:“陛下,奴婢已经阻止大将军,可是大将军不听……”
“罢了,你退下吧!”刘协正在埋首几案上一堆奏折中间,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的样子来。
小黄门应了声,躬着背倒退而出,顺手带上了殿门。
见没有外人在,刘协脸上的不耐烦全变成了激动:“可有好消息?”
当的一声,董承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兴奋,鼻孔里出的粗气可以吹飞大象:“陛下,天佑圣朝啊!丞相大败,被袁绍将军狂追五十里,目前败军在官渡扎营。照这样看,只要袁将军再胜几次,就可到达许昌城!”
“好!好!好!”刘协心情变得从未有过的激动,将曹贼的势力在中央彻底打垮的日子已经不远了!以至于手中的一份奏折变刘协下意识的揉成了一张乱糟糟的用过的卫生纸。
袁绍胜利的消息,让刘协突然觉得这世界真是美好。空旷的大殿里也显得不是那么冷清了,一份份只是形式上让自己过过目,其实早就被曹操先批阅过的奏折仿佛也全变成了众臣在赶曹操下台后,歌功颂德的溢美之词。连视力好象也好了许多,能清晰的看见十几米远的董承脸上的汗珠。
强行压抑住心中如魔豆般疯长的欣喜若狂之情,刘协激动得手都在颤抖,“董爱卿,既如此,你便去按先前所约之事,去联系那些忠于朕的臣子,让曹贼的后院,烧起一把雄雄大火!”
董承不顾还在狂喘着大气,高声应了,雄纠纠气昂昂的重新戴正了黄金盔,迈着坚实的八字步一摇三摆的出了门。
刘协傻呆呆的跌坐在椅背上,要能灭掉曹操了么?心中那股无法舒展的压抑此时找到了突破口,又与胜利前等待的那种煎熬纠缠着,交织着,让心里乱七八糟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实权啊!实权,你马上便可以回到朕的手中了么?刘协想到这里,扯起嗓子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荡荡的大殿中久久不散,余音隆隆。
董承前脚刚走,把门的小黄门立即招来一个中黄门,小声嘀咕了几句,那中黄门撒开罗圈腿,提着袍角,飞一般的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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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大人!吕大人!”吕布带着队正在宫中各处巡视,突然看见自己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人飞奔而来。
“宫中禁急走,何事?”如果不是紧急的事,没人敢在宫里跑步,慢跑也不行。
“大人,小人是大将军府上之人,有急事相告,还请退左右!”来人连头都不敢抬。
吕布挥了挥手,左右拱了拱手,往后散开。
那人这才上前,吕布生得长大,那人不得不踮起脚,吕布还能偏下脑袋,这才让他凑近了自己耳边。
“大将军有令,着执金吾点齐本部军,今夜子时于宣德殿门口,听命行事!”
“是!吕布领命!”
那人附耳继续说道:“大将军还说了,只要大人此次能立下除逆大功,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皇上还特别准备了十名江南女子,准备赏赐于将军!”
吕布依然只是淡淡一笑:“吕布心中自怀天下大义!”
原本以为吕布听说赏赐美女定会欣喜若狂,这敢跟董卓抢老婆的色中饿鬼难道转了性了?或是年纪大了,有心无力?
怀着满肚子疑问回去复命去了,却没看到吕布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该是回报二弟的时候了。”吕布如摸着貂婵肌肤一般的温柔动作抚mo着那杆如今已成了象征的方天画戟。好久都不曾让它饱饮人血了。
脑中想起这些年来不知为何的拼死厮杀,要不是张锋白门楼上以自己的身家性命作保,早就已是黄土一抔,还谈什么美女、功名?留着小命在,与家人其乐融融,难道不比整天不知所谓的厮杀来得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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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将近,许昌城里早就是清寂一片,深夜禁止普通平民相互走动,战时更是如此,凡夜间外出者皆视为通敌者斩。
月亮很圆,却是朦胧不清,不知是不是得了白内障让人看不清楚。偶尔的一点小小光线,却照着大地如鬼影瞳瞳。
北街,住着许昌城里大大小小权贵。原本紧闭的大门,却一个接一个的打开了,涌出许多手持环首刀的家丁,乱哄哄的举着灯笼冲上空无一人的大街。
人数越来越多,不断的听见狗吠声,灯笼多得照亮了几乎整条东街。灯火阑珊,却中间杂着刀光剑影。
各个府第都派出人数不等的家丁,由董承指挥,可怜堂堂汉朝大将军,居然落魄到没一个正规士兵可以指挥,只能指挥只懂得挥刀,完全不懂配合和战阵的家仆。
几个带头的官员在通明的灯火中一一露脸,长水校尉种辑、昭信将军王子服等都在内。
众人没上过阵,唯一打过仗的只有董承了,几千家丁围在一起,把原来宽敞的大街挤得水泄不通。
看到周围围着的全是清一色的灰衣家丁,董承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虽然曹操的兵力几乎全在前线,可是还有一支力量在留守许昌的夏候惇手上,没有吕布,这仗很难赢。
“执金吾何在?”
一阵整齐的蹄声出行在街角,原来混乱的人群自觉的分开一条路出来,全身批挂的吕布带领着五百禁军骑军出现在摇曳不定的火光中,使得包括董承在内的所有人心内大定。
“大将军,吕布来迟,还望恕罪!”马上的吕布只是微微欠了欠身。
“有温候相助,何愁大事不成?”董承早已遗忘了战阵的心又泛起滔天波澜,虽然与曾掌握天下兵马大权的何进那个大将军有天差地远的距离,可是指挥一场灭曹之战的意义,那个糊涂鬼又怎么得经得上?
“今日大家聚首一起,只为了除奸扶皇!曹操奸贼,把持朝政,逼迫陛下,天人共愤!大家一起灭了曹府,还我大汉河山!”董承没有穿着那身金光闪闪的黄金甲,而是一套由兖州出产的新制盔甲,不仅轻得多,更重要的是绝佳的防护力使得自己在将来的战斗中不至于被流矢所伤。
这么大的动静,又怎么瞒得过夏候惇,虽然没有出众的武勇,但是为数不多可以进入曹操寝室的人,就有他一个,怎么也有过人之处吧?
“大将军!夏候惇已经发现这里不对了,正在带兵过来!请下命令!”
董承点了点头,消灭了夏候惇的几千人,这许昌城就是忠皇力量的天下了,对着吕布说道:“温候,此间唯有你能于曹操势力抗衡,一会还望对上那夏候惇!”
吕布面沉如水,点了点头,带着五百骑兵走在最前面。
众府集合起来的家仆象一堆土匪一样捋起袖子,大声嚷嚷着给自己这边打气,跟那五百骑兵噤若寒蝉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还没走出街尾,迎面就遇上了夏候惇。
到底曹操的威慑在那里放着,刚才还叫着喊着要挖老曹祖坟的众家仆一个个弯了腰,慢慢往后缩去,把吕布那五百人顶在前面。
众人开始沉默起来,这些大多人鸡都没杀过几只,面对荷枪实刀的城防军,胆小的已经开始打摆子了。
看到士气一下子就降了下来,董承拔出配剑来大呼道:“有温候在此,何惧之有?跟着温候杀过去就是!”
“杀,杀,杀!”几个铁杆的拥皇派带头叫到,底下的家丁也被煽动起了斗志,跟着一起喊杀起来。
吕布轻轻叹了口气,摇摆不定的火光中,刚毅的脸上闪过几丝不忍:“真要杀么?”
对面的夏候惇说道:“真要杀!”
吕布又问:“为了天下?”
夏候惇答:“可拭目以待。”
吕布不再废话,高举起戟一挥:“杀!”
众家仆还在一起举着刀你挤我推的上前,却不断吕布回过身来对着身边最近的种辑横手一戟,飞上天的人头还尤自看着前方,根本没防备吕布突然象自己人下手。
“吕布小儿!”董承见变生肘腋,气急败坏的指着吕布说道:“反复无常小人!复又背叛!”
吕布一戟挥出,收回的时候居然一滴血都没有沾到:“我吕布何曾效忠于你?”
连唯一的镇军之宝吕布都突然从队友变成了对手,这帮乌合之众哪里还有斗志?五百禁军开始回头乱杀,吓破了胆的家仆们开始四下乱跑起来。
“杀!”夏候惇见吕布动了手,枪一前指,全付盔甲的两千重步小跑前行,火光中唯一能反光就是森然的枪头了。
火光冲天,到处是乱跑的家仆和追杀的士兵,原来要杀人的现在却成了被杀者,装备上了几把刀就以为可以推翻曹操,果然搞阴谋的那些文人大臣一谈到军事就纯洁如同初生的婴儿,或者是傻得象只没孵出壳的蛋。
刘协换上一身戎装,胯着两把金刀,还傻傻的坐在龙椅上,等着董承来带给他“胜利的消息”……
第二百一十六节 官渡(7)
到卯时为止,街上停止了彻夜的喊杀声。虽然许昌城也不小,但是几乎全城的人都一夜没睡着,生怕街上的屠杀延续到了自己家里。胆大一点的开了条窗缝,也只看到来来往往的鬼影瞳瞳,到底是谁杀谁,还是没能搞清楚。
自从集结的忠皇派“大军”被杀散以后,吕布便没有再出手,而是派人在各个重臣家门口护卫,以防有人趁乱谋害他们家眷,特别是曹氏一族、张家、糜家、特别是郭家,虽然在曹氏公司薪水不少。但是郭嘉偌大一个府里居然就两个下人,平日里花销也是很小,因为郭浪子把钱全用在喝酒和喝花酒上去了。
夏候惇身后带着五百士兵去抄家,手上拿着一张纸,上面用小楷写着所有参与这次“谋反”的大臣,第一个就是董承,依次是种辑、王子服、吴硕等人,讽刺的是,这张纸上面写的全是发誓向刘协效忠的大臣,而其中却有三分之二的人,偷偷向夏候惇告了密。
一旦生活安定下来,很多人不愿意改变现状。曹操虽然对刘协有些“不公平”的待遇,但是毕竟辖下地区人民的生活比起从前要钱没钱,要地没地的日子好太多了。很多人对刘协的行为根本不以为然,尽管他们也知道他才是天子。
有奶便是娘这句话有些偏颇,但是有一个好的领导人在上位,虽然名不太正,言不太顺,但是他给了大多数人想要的生活,为什么还要为了一个空虚的忠君名义而把全部家身都投入一个没有任何好处的清君侧中?
昨晚的行动中,绝大多数的大臣都紧闭家门,不帮忙任何一边,也不过问。直到天亮,夏候惇亲自上门,这才一一打开大门,打量血迹未干的大街。
刘协呆呆的任由宦官换下盔甲,木偶一般换上龙袍高坐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上,死一般的冷寂,正如他现在凉透了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自己才是大汉天下的主人,可是那些当面赌咒发誓,信誓旦旦的所谓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