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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如此凌厉沉重的戟法,白波兵心胆俱裂,远处的骑兵拨马便逃,近处的连忙下马跪地乞降。
那数十名顶盔贯甲的战士俯伏在荒野之上,在冷风中浑身颤抖,生怕那恐怖大戟的下一个目标便是自己。
封沙擎起震天弓,长箭如狂风般向四面飞射而去。只在眨眼间,他便已射出了十数箭!
利箭劈风,发出呼啸声响,直射向远处的敌兵。只听惨叫声接连响起,那些正在拼命奔逃的白波军骑兵都在后心中箭,纷纷倒撞下马,个个都是一箭穿心,只抽搐了几下,便已毙命。
剩下的贼兵不敢再逃,都下马跪地乞降。
封沙收弓,迅速将它挂在马颈上,勒马转头,直向东南方飞驰。
审配甫一听说自己的引以为傲的计谋竟败在那以武勇著称的大将军手下,深受打击,费尽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向封沙一步步地走去,狂嚎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你识破了我计谋!你这只会以武力冲锋陷阵的莽夫,怎么能强得过我!”
第一百零九章 掳劫美人
他脚步踉跄地走向封沙,刚好挡在狂野天星前进的路上。
封沙面容冷峻,冷冷地看向远方,眼中寒光暴射,就象没有看到他一样,纵马狂奔。狂野天星大步飞驰,毫不改变方向,壮健的身体重重地撞在审配的肩上,将他斜斜地撞飞出去。
那黑色神驹奔过满脸惊愕的贾诩身边,绝尘而去,只在空中留下封沙的长啸之声:“文和,你负责追歼残敌,事后收军回营;文远,你带兵随我去弘农!”
张辽回过神来,忙招呼部下骑兵,一齐追着封沙离去的方向而去,却怎么也追不上那日行千里的神驹,只能催马狂奔,生怕大将军满面怒色孤身而去,会遇到什么危险。
贾诩暗自忧虑,一边令部下去追杀、收降白波军兵,自己跳下马来,查看审配的伤势,见他只是被撞伤了肩部,性命无忧,这才稍稍放心,心中却暗暗焦虑道:“大将军急着赶去弘农,难道那里会有什么事么?唉,张济叔侄,只怕又要生事端!”
※※※
弘家城外,邹家庄中,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的气氛。
数百匹战马带着马上骑士,浩浩荡荡荡地闯入庄中,呼啸声震天响起。
守庄民兵闻声忙跑过来看,却见马上骑兵剽悍无比,个个手持长枪,也不搭话,挺枪疾刺,霎时便将数名庄丁刺杀,尸体扔在道旁。
领头的张绣挥手抖开枪上的尸体,直冲到邹府门前,长枪一抖,直刺进那惊慌满面、欲关府门的家丁喉中,纵马闯进了大门,挥舞着鲜血淋漓的长枪,放声喝道:“邹诚,快把女儿献上来,饶你不死!”
邹诚正在书房中读书,闻声忙跑出来看,见是跟着封沙西征讨贼的张绣,心下惊疑,忙躬身施礼道:“将军,别来无恙否?”
张绣怒道:“废话少说,把女儿带出来,我叔叔要她做夫人!”
邹诚大惊,见他杀气腾腾的模样,忙下拜叩首道:“张将军神威盖世,小人本当遵从,只是小女已然下聘,聘给当朝建威大将军……”
张绣闻言大怒,不待他说完,便是一枪刺下,“噗”地一声,血光迸射。
邹诚正在马前磕头,那枪尖自邹诚颈后刺入,直透咽喉。邹诚一头扑倒在地,身子拼命地抽搐,几下之后,再无气息。
门外传来跑步的声音,却是张济与部下旧将带着大批步兵跑来,闯进府门,见了邹诚尸体,也不说什么,只是挺枪喝道:“孩儿们,给我抢个干净!”
一众士兵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兵,闻言大喜,立即便闯进邹府,大肆抢掠起来。
邹府中家丁,见状惊惧,有的打开后门便逃,有的舍生出去救护主人,却被那群如狼似虎的暴兵乱刀劈下,登时送了性命。
原本平静的邹府中,霎时哭喊声震天响起。暴兵闯入各处门户,见东西就抢,见女人就抓,捆起来充做战利品,心知邹家富庶,若不好好捞上一票,以后未必便有这么好的机会。
邹佳正在绣楼之内,凝神思念着封沙,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大乱,忙站起来,要丫鬟出去查看。
丫鬟答应一声,刚走到门前,忽听一声巨响,那门竟被人从外面撞开,门前站着一名武将,顶盔披甲,满脸杀气,正是张绣。
他一把揪住丫鬟,丢给身后的小兵,大步闯进屋中,喝道:“给我捆起来,绑在马上!”
几个士兵闻声闯进,抓住邹佳,硬拖出绣房,绑在来牢牢捆在一匹马的鞍上。邹佳虽是大声哭叫,却抵不住这几个士兵的力气,丝毫无法反抗。
张济见美人已抢到手,仰天大笑,恨道:“刘沙逆贼,竟敢杀我恩相,夺我爱姬,此仇不共戴天!今日只是一个小小惩戒,他日战场相见,再斩其首级!”
他大声催促士兵们快快收拾东西上路,部下士兵却已抢上了瘾,将邹家庄每一户都抢了个干净,杀了许多敢于反抗的男人,才依依不舍地扛着财物和女子走出来。
这庄中的马车也都被抢光,放上士兵们抢来的东西和女子,大批士兵跟着张济叔侄,一路向东行去。
在弘农以西数里外长长的大道上,张绣担心被封沙率军追上来,大声喝骂,要士兵们走快些。张济虽也焦急,狠狠抽了最后面几个士兵一顿鞭子,却牵挂美人,纵马跑到队伍前面,看着那被绑在马上,梨花带雨般的少女,笑嘻嘻地道:“美人不必啼哭,今后跟了我,必有你好处!”
邹佳只顾哭泣,看他来了,咬牙恨道:“你这逆贼,杀我父亲,阴谋叛乱,休想我顺从于你!等他来了,必然要取你首级!”
张济大怒,一腔欲火被浇得透凉,拔出佩刀大吼道:“你这臭女人,敢如此跟我说话!信不信我一刀斩下你的小脑袋!”
邹佳毫不畏惧,一双美目喷着怒火,狠狠地瞪着他。
张济挥刀威吓,却又不舍得真的杀了她,二人正在毫不相让地相对怒视,忽听一阵马蹄声如暴雨般自西方响起,霎时便已来到队伍后面,惨叫声震天响起。
张济大惊,举目向后队看去,却见大路上烟尘滚滚,一匹高大的黑马如暴风般疾驰而来,马上那高大英俊的猛将手持方天画戟,暴烈劈刺,后队的士兵甚至来不及反抗,便如稻草一般被他迅速劈倒,一路杀进队中,无数士卒惨死在他手上。
张济面如土色,又惊又怒。看着那天下第一猛将挟着狂暴气势如飓风般杀来,胸中似有烈火在熊熊焚烧。
封沙身披青色战甲,身后战袍飞舞,满面怒色,杀气冲天。强烈而恐怖的气势自他身上迸发出来,那巨大的战戟在空中奋力挥动,重重地劈下去,斩到面前士兵的头盔、战甲上面,那恐怖的力量无人能够抵挡得住。霎时间,无数战士被劈碎了盔甲,惨死道旁。
张绣一眼看到他,怒不可遏,却勉强保持着一丝理智,喝道:“步兵退后,骑兵上前冲锋!他的马太快,你们谁也跑不掉,只有打倒他才有活路!若真能杀了他,你们都能被封为万户侯!”
重赏的诱惑和即将被杀的恐惧让骑兵们迅速集成阵势,挺起长枪,高声大呼着,奋力向封沙冲杀。
那一排排高举长枪、盔甲鲜明的剽悍骑兵,便似涛涛巨浪一般,直向那岩石般伟岸、杀神般恐怖的男子迅猛冲去!
封沙凝目远望,但见自己心爱的少女坐在队伍前面的战马上,满脸是泪,双臂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正在回头望着自己啼哭,心中剧痛,举起方天画戟,仰天狂吼。
暴怒之中,封沙毫不退缩,一拍战马,狂野天星如疾速飞驰的战车一般,直撞进敌军阵列中,巨大战戟漫天狂挥,如猛狮怒嚎,重重地砸在那驰来的骑兵头上、身上。每一击都让一名强壮的骑兵盔甲碎裂,倒撞下马而死。
战马疾驰,蹄声震耳,强悍的骑兵纵马而过,在喊杀声与惨叫声中,鲜血四处迸射,尸横遍地。
那孤身杀入阵中的猛将,便似一头暴怒中的雄狮,面对群狼的攻击,毫不退缩,用他那锋利的獠牙和凶猛的利爪,给予敌人最残酷的打击。
邹佳遥遥望着自己托付终身的伟岸男子挥舞战戟,在敌军围攻中奋勇冲杀,无数的敌兵都横尸在他马前,犹自不断地向前挺进,那凛然神威,天下无人可比,不由芳心迷醉,又悲又喜,泪水迅速布满了她俏丽的面庞。
张济见她模样,心中妒恨,狠狠一个耳光将她打得伏在马上,挺枪大吼,直向那残杀自己部下士兵的猛将杀去。
此时,一众骑兵已被封沙斩杀近半,面对这恐怖的敌将,众军士都心生逃意,忽见主将张济持长枪杀来,忙向旁让开,让他能够直接与敌将杀个痛快。
封沙杀了许久,战袍上已染满鲜血,却不疲惫,眼见张济持枪大吼驰来,心中怒意大增,断喝一声,挺戟直向前冲去。
狂野天星大步狂奔,便似离弦之箭,霎时便已冲到张济马前!
那飞扑而来的猛将,带着凌厉至极的杀气,巨大战戟直刺而来,便是张济满心怒火,也不禁心生惧意,不敢硬接,忙使出家传枪法,奋力向旁一卸,未曾硬碰上这一下,犹自浑身剧震,双膀酸麻。
二马交错而过,封沙眉头微皱,方天画戟向两旁挥出,霎时击碎了前方两名骑兵的头颅,众骑兵见而大惊,都勒马后退,不敢靠近战场。
在一旁,张绣满目怒火,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将里面仅有的一丸药倒入喉中,狠狠咬碎,咽入腹中。
第一百一十章 百鸟朝凤
这药本是他的师父临别时赠与他的,道此药本是神丹,能在短时间内大幅增长人的实力,可以在战斗中发挥出惊人的力量。只是服用者体力透支过度,事后必然要卧床数月,不到生死存亡之际,绝不可用。
记得那老人在临别之际,仰天长叹道:“你之资质,天下少有,可惜遇到我晚了些。但你若能勤练我这‘百鸟朝凤枪’,‘北地枪王’之名,必然是你的!”说罢扬长而去。
此刻,张绣也不再想什么“北地枪王”,只是满心悲愤,将那药丸狠命吞下,要拼尽全力,将孤身前来的仇敌刺杀于枪下!
药丸甫一吞下,便觉一股热流行遍周身,张绣霎时满脸涨红,呼息之间,热气腾腾,只觉浑身上下燥热无比,身上有着无穷的力量,便欲使出来才痛快。
封沙挺起方天画戟,正要回马杀向张济,忽觉一阵灼热气浪自不远处涌来,扭头望去,却见张绣面似猪肝,满目血红,挺枪杀来,大吼声中,充满了愤怒与狂躁。
封沙拨转马头,挺戟杀去,二马相遇,方天画戟与长枪重重撞在一起,一声巨响自场中响起,二人都是身子一晃,战马交错而过。
封沙勒马转身,冷冷看着那红脸战将,心中惊异:“这贼子的力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了?”
张绣拨马大吼,愤然向封沙冲杀而来。
二马再度相错,震天巨响之中,二人身子剧震。封沙脸上微微胀红,暗惊道:“这贼的力气,越来越大了!”
他心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暗自惊道:“看他这模样,便象是吃了二十五世纪发明出来的一种禁药,能将人的潜力提升到极点,让人发挥出超级战士般的实力,甚至可以穿上超级战士的装甲进行战斗,可是事后却会让服药者血管崩裂而死,所以被银河药品管理局明令禁止。难道这就是那种药吗?”
他也无暇分辩张绣是否服用了禁药,便见他再度挥枪冲杀过来,忙挺戟迎上去。
陡然间,那刺来的长枪剧烈晃动,留下漫天残影,似是从一支枪化为十几支枪,直向封沙周身刺来。
封沙微微皱眉,这枪法他也似见过,倒象是二千多年后,流行于武学界的一套极精妙的枪法!
他双臂振戟迎去,天空中,寒光闪烁,便似几十支枪戟陡然出现,重重地相击数十下,二人方才收势后退,望着对方,眼中都有惊色。
张绣虽然力量不足,对自己的枪法却很有信心,此时更是吃下了师父赐予的神药,力量得到极大增强,信心满满,决意将封沙刺杀于枪下。谁知对方竟毫不相让,这奋力一击,半点便宜都没有占到。
封沙不待他缓过神来,便催马冲上,二人打马盘旋,战在一处。
一众士兵站在远处,眼见场中二将奋勇厮杀,枪戟尖端寒光闪闪,如银龙般漫天飞舞,都看得呆了。
封沙越战越是惊讶,这张绣不但力气暴涨,武艺也是大进,居然能与自己勉强战个平手,十数合后,仍战不倒他。
看着张绣满面泛红,眼中血色一片,封沙心知他这是回光返照,待得体力用尽,便要倒地喷血而亡,虽与他猛烈厮杀,眼中却带上了一丝怜悯之色。
陡然间,一股强大的气势自身边涌起,封沙一戟逼退张绣,转头看去,却见张济恶狠狠地瞪着他,口中狠命地嚼着什么东西,抖手将一个小药瓶扔到地上,抄起了长枪。
在那边,却是张济见侄儿武艺大进,与封沙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