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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非同小可,一嗓子把靖王府上上下下全都惊动了,童素颜听闻天子驾到,忙在红秀的搀扶之下迎了出来,就在那正厅外面的青石板路上跪了下去。
“叩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上至王妃,下到奴仆,都齐声喊道。赵允同显然对这种礼遇还不太习惯,仰起头来瞧着王钰。
“陛下,这是臣的妻子。”王钰回过头去盯了王欢一眼,随后向皇帝介绍道。赵允同听后,奶声奶气的说道:“那丞相你让她起来 呀。”
“圣上让你平身,起来吧。”王钰的语气颇有些不快。童素颜起身后,王钰带着天子踏入了正厅,小皇帝头一次来的时候,直接被他带到了后花园,这会儿赵允同正四处打量王钰的靖王府。
“丞相,你的王府不如朕的宫殿,朕那里比你这儿大好多呢。”赵允同张开手,划了老大的一个圆圈。
微微一笑,王钰说道:“这是自然,臣的王府当然不能跟天子的禁宫相比。”说罢,便叫下人拿过点心果脯来招待他。到底还是小娃 娃,有吃的比什么都高兴。君臣二人,一左一右,平起平坐,赵允同抓起点心就往嘴里塞,一双宽大的袖子就在那盘里扫来扫去。
“陛下。来来来,你先把袖子挽起来。”王钰伸出手去,替小皇帝挽起袖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吃东西。他似乎很喜欢小孩子,看着赵允同,眼中满是慈祥的目光,跟平常那个威风八面的丞相完全是两个样子。
这边正吃得高兴,忽听王府门又一声高呼:“太后驾到。”
来得倒真快啊。王钰暗笑一声,随即站起身来,准备迎接,赵允同听见了,也顺着椅子溜了下来,躲到了王钰身后。看起来。他对他的母亲,似乎十分忌惮。
两名太监打前阵,先钻进了靖王府的大门,随即便是两排四名宫 娥,分列左右。一身凤冠霞帔的蔡太后面无表情的踏进了靖王府。
王钰也不出去,就站在客厅上,等蔡太后走进来之后,才微微欠身道:“臣,王钰,见过皇太后。”
蔡太后年纪并不大。与王钰相仿,倒是颇有几分姿色。走起路 来,一摇三罢。摇曳生姿。见王钰拜见,将身子一侧,口气不满的问道:“摄政王这是何道理?”一来就摆出了兴师问罪地架势。
王钰装疯卖傻,一脸的疑惑:“太后此言何意?臣有什么地方作得不对么?”
“哼,摄政王,天子岂是王爷你说带走就带走的?这还成不成体 统?”蔡太后粉面含霜,怒气冲冲。适才太监报到她面前,说摄政王将天子带出了宫。她一时情急,也顾不得什么礼制。直接闯到了靖王府来。
“太后怕是误会了,我们作臣子的,天子有命,自当遵从。陛下要到我王府上来,我又岂能挡着?”王钰的语气渐渐有些变了。童素颜在一边听得冷汗直冒,他与王钰成婚数载,对丈夫的脾气十分了解,王钰这是要发火了。
蔡太后一听他这么说,柳眉倒竖,四处寻视,发现儿子躲到王钰身后,喝道:“陛下,还不随我回宫去。”
赵允同探出一个脑袋来,看了母亲一眼,又赶紧缩回去,死死抱住王钰大腿。蔡太后一见,更是怒从心头起,这皇帝不像皇帝,臣子不像臣子。
“彩云,把陛下抱过来。”蔡太后一甩衣袖,背过身去。一名宫娥脸色煞白,硬着头皮往前踏出几步,还没有近到王钰地身,就瞧见摄政王盯着他,吓得连退数步,再也不敢上前。王钰反过手去,摸了摸赵允同的头,让他不要害怕。
“没用的奴才,富安,你去!”蔡 动了火,银牙错咬,恨不得将这些奴才统统杀光。
又一名十七八岁的小太监探出步来,走到王钰身边,也不敢抬头,就伸出手向赵允同探去。
“嗯?”王钰将眼睛微微一眯,那叫富安的小太监一个机灵,慌忙退了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王钰身后的赵允同突然说道:“太后,是朕自己要来的,不怪王丞相。”
这还得了,自己的儿子竟然帮着王钰说话,这让身为圣母皇太后的蔡 大为恼火,可她以太后之尊,又不可能亲自到王钰身边去抢夺皇 帝,场面一时僵住了。童素颜一听不好,赶紧出来打圆场。
“太后息怒。”欠身一福,童素颜走到摸索到王钰身边,小声说 道:“官人……”
“素颜,这没你的事,红秀,把王妃扶回房去。”王钰铁了心,今天若是不给这不知天高地厚地女人一个下马威,她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你的父亲跟随赵构谋逆,本王当初没有拿你开刀,如今还母凭子贵让你作了太后,不知道感恩也就罢,居然跟老子耍起了小心眼。
童素颜左右为难,生怕丈夫触怒了太后,这事情没法收场,临走之前,又向蔡太后说道:“太后,王爷他……”
“这里有你插嘴地份么?”蔡太后不等童素颜说完,便极不耐烦的打断了她地话。她一下,可真的触怒了王钰。童素颜在王钰眼里是何等的宝贝,他自己也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现在倒让蔡太后给训斥了。
“太后,臣的妻子自有臣来管教,不劳烦您。”王钰说罢,对红秀 个眼色,让她将王
去。
童素颜刚走一步,背后丈夫又叫道:“素颜,把陛下请下去,将那番邦进贡来的果品,都拿给陛下尝尝。如果陛下愿意,今天就不回宫 了,屈尊在靖王府住一晚吧。”这可是了不得了,自古就没有皇帝在大臣家里过夜的先例,他这是摆明了向蔡太后示威。
“王钰,你!”蔡太后大怒。
“怎么样!”王钰寸步不让,瞪着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四周的太监宫娥,早就吓傻了,一面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一方是皇帝的生母蔡太后,这两人闹将起来,可不是玩笑。
“你们都下去,臣有话要对太后说。”王钰把手一挥,太监宫娥们面面相觑,想走又不敢走。谁都知道,这天下大权,都在摄政王手里,得罪他,小命难保。可不怕官,就怕管,要是今天退下去,回到宫里,这位暴戾的太后,非扒了我们的皮不可。
“来人,带他们下去。”王钰也想到了这一层,给这些作奴才的人留了一条后路。靖王府上的家丁冲将上来,围起太监宫娥,就往外赶。蔡太后气得脸色铁青,她实在没有料到,王钰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在她面前如此放肆,可放肆的还在后面。
随她而来的太监宫娥刚被带出正厅去,王钰就走了上来,在离她三步远的距离停下,直视着她。
“王钰。你,你,你目无……”蔡太后颤抖着伸出手,指着王钰地鼻子。让她大吃一惊的事情发生了,王钰一把抓住她的手,任凭她如何挣扎,却是纹丝不动。
“太后,本王希望你记清楚。你能当太后。是因为本王一句话。陛下是个聪明的孩子,本王很喜欢他,可我能让他坐上皇位,也能让他下来,先帝的皇子不止这一个。只要太后你本本分分,本王堂堂七尺男儿。绝不会与你们孤儿寡母为难。外面的事,本王去替陛下处理,你和陛下,只需要在宫里坐享富贵就成。”说到这里,又加重语气,“千万不要无事生非,对太后,对陛下,都没有好处。”
蔡太后又惊又怒,手被王钰紧紧握住。动弹不得。万般无奈之 下,只得侧过脸去。心中对王钰怨毒,又加深了几分。
王钰一见。这才松开了手,后退三步,躬身一揖:“臣恭送太后回宫。”
就在这个当口,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只听见一名下人喊道: “王爷,二夫人回来啦!”
谁!南仙!她回来了?王钰喜出望外,因为蔡太后而聚积的怒气,一时烟消云散。自己日夜盼望。南仙总算是回来了!
还没有等他出去迎接,就瞧见一身戎装的耶律南仙奔进客厅。旅途地劳顿。并没有使这位绝色佳人带上疲倦之色,还是那么的英姿飒爽,那么的让王钰心动。
“官人!”耶律南仙想来也是思念成狂,老远就叫了起来,可没等她扑到王钰怀里,就瞧见了正厅里面还有一个女人。该不会自己走了没多久,丈夫又纳第二个妾了吧?
耶律南仙是契丹人,归了王钰之后,除非有事,否则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自然没有见过皇族的人,也就不认识什么太后了。本 来,她如果仔细一些,就会发现,大门口押着几个太监宫女,只因思念王钰,急欲相见,也就没顾得上那么多。
“官人,这位是……”耶律南仙站到王钰身边,上下打量着蔡太 后。见这女人三十左右,貌美如花,眉宇之间,隐含媚态。倒是身上这身穿戴,似乎不像是普通人。
“南仙,来,见过蔡太后。”王钰笑容满面,耶律南仙的归来,让他心花怒放。
耶律南仙一愣,才知道这位是太后,当下一拱双手:“见过太 后。”
蔡 默然不语,好半晌,才听她说道:“摄政王,若是方便,请傍晚之前,将陛下送回宫,他还年幼,离不开人照顾。”说罢,转身步出客厅。
耶律南仙大为惊奇:“怎么?皇帝也在咱们王府里?”
王钰趁着高兴,拉了耶律南仙的手,就朝后走去。姊归轩旁边地畅春园里,一处凉亭内,童素颜与红秀站在一边,正侍奉着小皇帝吃东 西。耶律南仙见过皇帝以后,王钰急欲知道西辽国的事情,便带着她到了近仙楼。
“一路累了吧?”王钰虽然心急,可还是关切的问道。
耶律南仙走到架旁,一边卸下铠甲,一边笑道:“官人恐怕更关心国事吧?又何必假惺惺的问我呢?”
“这叫什么话,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呀?”王钰不满的哼道。
“真的么?那为什么置我于不顾,自己返回京城?”耶律南仙回过身来,盯着王钰。后者一时为之语塞,这事也是迫不得已,当时得知赵桓猝死,急于回京处理善后,顾不上那么多。可以南仙顾全大局的性 格,她不至于在这个问题上跟自己纠缠不清吧?
“南仙,希望你能谅解,当时我收到吴用密报,赵桓猝死。若不及时回京,恐怕要生出许多事端。我不是提醒了林冲,让他时刻注意西辽国的动向么?”王钰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见他一反常态,如此有板有眼地模样,耶律南仙倒忍不住笑了起 来,走到他身边,勾住他脖子,直接坐到了他腿上。
“你呀,咱们是什么关系?我若是信不过你,为什么要跟着你,为什么要嫁给你?”
王钰见她
,高兴的笑道:“因为我长得英俊呀。”
在他胸口捶了一下,耶律南仙正色道:“说正事吧,这次父皇扣着我几个月,现在才放我回来。同时派遣了使臣入宋,带来了西辽国的国书,要与大宋结成同盟,共同对付女真人。哦,还有,他给大宋皇帝和你,送来了礼物,都在辽使那里,随后就到。”
王钰闻言大喜:“好!我就知道,有你出马,这事一定会成。耶律大石是个有远见的人,当初他带兵离开上雄的时候,连我都没有想到,他会打下那么大的一片江山。这个人,一代豪杰,一代枭雄啊。”
正感叹着,忽然试探着问道:“哎,南仙啊,你说,按你父皇这样的性格,这样的雄才,他心里面一定想着东征,重回中原吧?”
耶律南仙闻言一怔,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却是如此的想像。他们相隔万里,却能洞穿对方的心事!这或者就是他们能成大事的原 因。
“我不瞒你,我父皇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你呢?”耶律南仙问道。
“他有重回中原的想法,我难道就没有打入新疆的雄心?鹿死谁 手,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招吧。”王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耶律南仙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当初父亲和官人就彼此敌对,在上雄前线,打得难分难解。好不容易。父亲远走西域,他二人才没有了对立地机会。可现在,一个想着打回中原,一个念着攻入西域,自己又是契丹人,又是王钰的妾,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好在。金国未亡之前,这件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暂且可以不作计较。
“想什么呢?嘿!”王钰见她神情恍惚,连问数声。
“哦,没什么。对了,我听说你被封为靖王。还与赵广同拜摄政王?”耶律南仙问道。
“嗯,有这事。先帝驾崩后,我与赵广拥立新君,被同拜摄政王。怎么,你在路上听说了,民间有什么议论?”王钰颇有兴致的问道。
“不太好,先帝即位不久,突然暴毙,民间议论纷纷,众说纷纭。甚至有一些言论,对你很不利。认为可能是你弑君篡权。”
王钰放开了她,站起身来。良久无语。大宋士大夫阶层的嘴,可是不饶人哪。受赵匡胤当年定下的“不杀士大夫”“不因言获罪”国策的影响,大宋的言论自由,较之中国古代历史上任何王朝,都要宽松,但凡是国人,都有上书言事地权利。纵使触怒了皇帝,最多也就是流放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