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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一定要找到种霸!记住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王钰的声音远远传来。目送王钰离开,林冲心神稍宁,重重呼出一口气,张目四望,不由得怒火中烧。全军将士日夜盼望北伐,没想到女真人倒先下手为强,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将军!”一声悲怆的呼声,把林冲惊醒过来。扭头望去,十几名士兵跪在地上,痛哭失声。推开人墙,林冲大步奔过去,定睛一看,也不禁悲从中来。种霸脸面朝下,躺在地上,身上插满
,双手仍旧提着他那对赖以成名的破天锤。
扳过种霸,林冲看到的是一具满身创伤的遗体,除去身上的利箭不说,他的头颅右侧,额头上方被砸出了一个血窟窿,以至于脑袋都变形了。摸摸他的手臂,已经冰凉,想来阵亡已经有一段时间。
可恨,我大宋绝代之勇将,没能死在北伐的战场上,却倒在了这 里。已故燕国公种师中老将军唯一的骨肉,就在这里断送。
“一门忠烈啊……”林冲仰天长叹。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种霸殉国,其意义非同小可,抛开种家与王上的私人情谊不说,这是改革军制以来,我军阵亡的级别最高的将领。他虽然只是平川关的守将,但他的爵位可是开国县公。老子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儿子又战死沙场,以身殉国。种家将,英烈千秋!
收起悲伤,林冲黯然下令道:“将种将军遗体暂时存放于节堂之 内,待战后再运回咸都,由王上定夺。”可以想见,王上若是得知种霸殉国,必会如丧臂膀,痛彻心胸。
“女真狗!”种霸的旧部悲愤难当,各自拾起武器,冲下山去。
话分两头说,这边打得尸山血海,而王细阳那一头却无事可作。他正蹲在山坡上的树林里嚼着草根,心里纳闷,王钰怎么还不来?这天已经大亮,按常理说,宋军应该护送他回咸都去啊。
即便王钰不来,那咸都的援兵也应该到了吧?怎么两头都没动静?
“呸!”一口吐掉草根,王细阳听到了动静,这是平川关方向传来的,定是王钰那厮逃窜至此!
“会使弓弩么?”目不转睛的盯着平川关方向,王细阳向身边的将军问道。
“卑职从小练武,能开两百石硬弓,百步之内……”这名将军正如数家珍,王细阳却一口打断:“行了,别吹了,待会先别动手,本大人指给你看,让你射谁你就射谁,明白么?”
一想到马上就会射杀威名赫赫的大宋摄政王,王细阳心里倒有些犹豫了。他以前听说过许多王钰的事迹,对此人神往已久。前天又被他召见,亲眼目睹了这位大宋统治者的风采,当真是一代雄主啊。我等饱学之士,朝思暮想的就是遇到这样的明主,可惜了,身在不同的阵营,需各为其主。沈王殿下对自己有知遇之恩,我王细阳又岂能不以死相 报?
今日除得王钰,我就是首功一件,再加上此次行动是自己一手策 划,事成之后,荣华富贵自不待言,万古流芳,彪炳史册,也是理所当然。
“来了。”王细阳轻喝一声,只见平川关方向奔来一彪兵马,都是全副武装的宋军将士,却不见半个穿常服的人,这不奇怪,王钰逃回咸都,肯定会乔装改扮,此时他定是混杂在军队之中。这倒有些棘手,要在一千个人里面认出王钰来,可不太容易。没办法,只能撒大网,阻击他们。可王细阳高兴得太早,那支部队还没有进入伏击圈以内,就有一名战将举起长枪,下令停止前进。
正如同王细阳预料的那样,王钰此时身着铠甲,身披战袍,夹杂在军队中。岳飞一下令停止前进,王钰就看出端倪来了。前面一道由尸体组成的人墙挡住了去路,而此地的地形很有利于埋伏。不难想象,前面两旁的山林里,一定有伏兵。想必林冲来得急,没有全歼这支敌军。
距离太远,王细阳实在看不出来谁是王钰,只得耐着性子,守株待兔。
岳飞一时拿不主主意,可他又不能回过身去向王钰请示,那样会暴露目标。仔细一看地势,那条通道最多只容许十个人并排通过,而且现在还不确定对方有多少兵力。先前驰援过来的战斗,自己也参加过,但混乱之中,再加上天色阴暗,不知道对方的人数。
没办法,只能投石问路了。想到此处,岳飞把枪一招:“去一百 人,搬开尸体,小心防备,两面都有伏兵,弓弩手准备压制。”
命令迅速执行,装备有弓弩的士卒将箭矢搭上了弓弦,目光警惕的盯着两周,只要敌人一冒头,射他一个透心凉。
“大人,进攻吧。”
王细阳犯难了,这宋将有些本事啊,看出有伏兵不说,他还使出投石问路,逼自己现身。去这么百八十人清除障碍,又叫弓弩手压制我 方。要是不动,就只能眼睁睁看他们过去,要是行动,完全没有优势 了,只能硬打。
在他思考对策的同时,宋军已经开始搬开尸体,清除障碍。要是人墙一旦被清队,对方一窝蜂冲上去,王钰混在其中,那可就不妙了。
没办法,这个时候,什么奇谋妙计都不管用了。只能趁他们没有清除障碍之前,发动攻击,这样王钰想跑,也只能往回跑,这样一来,仍旧达到困死他的目的。
“我也给你来个投石问路。”王细阳一念至此,将大手一挥,下令放箭。弓箭一响,那些清除尸体的士卒纷纷应声倒地。
处的岳飞,一听到弦响,心知对方藏不下去了,大声小心!”正是这句小心,暴露了王钰的目标,因为王钰身边的贴身死士听到这句话,马上举起盾牌将他护住。
“哈哈,在那里!”王细阳心中大喜,马上下令全体出击。埋伏在两边山林中的金兵喊打喊杀的冲了下来,倒也有一些猛虎下山之势。
“放箭!列阵!”岳飞不慌不忙,举起沥泉枪下令。士兵们立即组成阵形,将长枪对外,形成一个保护圈,这本来是步兵对付骑兵冲锋的惯用招数。而弓弩手早就准备着放箭,金兵一冒头,只听弓弦齐响,中箭者纷纷倒地。
“下去了多少人?”王细阳全神贯注的盯着山谷中的战势。
“估计有四百人。”身边持弓弩的将军回答道。
“好,等他们近了身,把剩下的人派下去冲锋,注意向王钰的方向冲,打乱他的阵形。王钰就在那堆盾牌里面,等宋军阵形一乱,王钰一现身,你就照头射过去。杀了他,你就是大金国第一勇士!”王细阳自信的说道。
那名将军听说要射杀王钰,心头狂震!他不过是个小军官,现在摇身一变,就要成大金帝国第一勇士了!手有些发抖,这名金将努力定了定心神,告诉自己,沉住气,沉住气!
“行了,剩下的冲过去!”王细阳见先头部队近身了,将手一挥,又派出剩下的人。
岳飞形成的防御阵形,仍旧牢不可破,来袭的金兵力量分散,还没近身就被射倒一大片,即便冲过来的,也是被捅成马蜂窝。不容他有喘息的机会,山林中又冲出一股兵马,而且这次是有备而来,组成冲锋的阵形,向着同一个方向。
阵形终于松动了,王细阳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注,注意了!瞅 准,瞅准!”
搭箭,拉弦,瞄准,那名金将死死盯住王钰所在的位置。王细阳兴奋得直抓地皮,嘴里念念有词:“等等,再等等,瞅准空档……”
“就是现,别急!再等等!”王细阳一惊一诈,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金将已经满头大汗。
就在第二批部队冲乱宋军阵形的同时,王细阳歇斯底里的吼了起 来:“射死他!”
“嗖!”只见弓似满月,箭如流星,利箭带着风声,呼啸而去!这可不是一支普通的箭,它有可能决定宋金两国的国运走向!
王细阳瞪大双眼,直勾勾的望着王钰的方向,好半天之后,他疑惑的问道:“你的箭呢?”
“大人恕罪,卑职太过紧张,脱,脱靶了。”满头大汗的金将惶恐的说道。
“你不是从小习武,百步穿杨么!”王细阳急得窜起来,跳着脚大声责问!
“大人息怒,卑职再射!”金将手忙脚乱的搭上箭矢,也怪不得 他,换成任何一个人,要知道自己射杀的目标是大宋王钰,谁能不紧 张?
王细阳根本没有听他这一句话,而是瞪目结舌的望着一个方向,嘴里喃喃的念道:“我的人墙呢?我的人墙呢?”
那名金将转头一看,也是失魂落魄!那道用来堵截宋军的人墙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这还不算,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宋军正从这个缺口疯狂的向里面冲!
“完了,我命休矣……”王细阳颓然的叹道,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岳飞正指挥作战,突然瞥见南面有部队急速开速,仔细一看,大喜过望:“来的可是玉阶兄么?”咸都的第二批援兵到了!!
“鹏举!我部奉命驰援!王上现在何处?”一将奋勇当先,接连劈倒两人,向岳飞靠拢。王细阳所部,陷于两面夹击之中,这样的战斗还有悬念么?当然没有,见宋军援兵又到,金兵已经没有了战斗意志,被对方如摧枯拉朽一般,以狂风扫落叶之势清除干净,余众皆降。
“岳老弟!”来者也是东北军一员猛将,萧充的老部下吴培德,字玉阶。“我们一看到烽火点燃,就知道平川关出了事……”
“那为何现在才赶来驰援?”岳飞有些不解的问道。
“林大将军带走了八千人,咸都兵力又不多,咱们没有上峰的命令不敢轻举妄动。这一整夜看到平川关方向火光冲天,担心王上安危,也怕关口守不住,也就顶着私自调动军队的罪名,又命我带三千人马赶来增援。”吴培德解释道。
“哎呀,来得太及时了!”岳飞握着他的手紧了紧,突然神色一 变,“玉阶兄,快来拜见王上!”
吴培德也是面色一凛,王上在军中?当两名将领匆匆来到王钰身前拜见时,王钰却是盯着山林:“岳飞,搜山。”在寻找种霸的同时,王钰就派人去找王细阳,结果他早就不见人影了。能在这个地方阻击自 己,除了他还有谁?所以王钰料定,王细阳就在这里。
第八桶 第两百一十碗 大宋战神
人,怎么办?”从小习武,能开硬弓,百步穿杨的金 手,小声问道,这副架势是想血战到底了,可不知道怎么的,他的语气稍嫌底气不足。王细阳无言以对,人算不如天算呐,咸都居然还派出了第二批援兵。大宋的军制,不是未经请示擅自调动兵马者依法严办么?咸都这么快就请示了幽州帅府而且得到了批复?再者说了,咸都的兵力才多少,全都派到平川关来了?
岳飞的部队已经开始搜山了,士兵布满了山谷,连一颗野草也不放过,一一查看,看来自己是插翅难逃了,功败垂成,饮恨终生啊。微叹一口气,王细阳说道:“事已至此,惟有战死沙场,方能报沈王大 恩。”
王钰的脸色很不好看,这次栽这么大一跟头,而且是被人步步算 计,请君入瓮,情何以堪。现在危机解除,他把前因后果连起来一想,这才明白了,所谓的汉军回归,从一开始就是女真人的阴谋,偏偏一环套一环,天衣无缝。可恨那王细阳……
“你叫什么名字?”王钰叹了口气,看着吴培德问道。
“回王上的话,臣姓吴名培德,现任奉宁军兵马都监,奉命驰援平川关,请王上训示。”吴培德拱手回答道。
“好,你立即带你的部队赶到平川关增援,再从岳飞这里调走五百人,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关口。”王钰神色严峻,语气冰冷地说道。吴培德领命而去,部队火速开拔,奔向平川关。
在岳飞带着人搜山的同时,王钰思考着目前的局势。金兵突然集结大规模部队奇袭平川关,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这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暂时不知道。当务之急,是解除平川关的威胁。那里易守难攻。原来就有守军七千人,林冲带来八千,吴培德增援三千五,现在平川关的总兵力即便算上战斗减员,至少还有一万以上,守住关口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抓住了!”有人大声叫道。王钰闻声而山上望去,岳飞像抓小鸡似的提着一个人扔下山坡来。那人滚着到山谷,浑身泥土,十分狼狈。但却马上站起身来,还拍了拍衣服,昂首挺胸,直视着王钰。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王钰恨得牙都痒了,但同时他不得不承认。王细阳地确是个奇才,能把自己算计到这种地步。平川关险些不保,自己连命都差点丢掉。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
“回咸都!”良外,王钰从牙缝里嘣出这三个字来。士卒们一拥而上,将王细阳五花大绑,押解回咸都。
幽州,也就是日后的北京,大宋幽云十六州的中心地带,战略枢 纽。幽云卫戍衙门和都管衙门所在地,整个东北军近二十万众。都受这里的节制。
红翎信使飞奔入城,大小官员军民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