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严惩不怠!”
一席话,说得满朝大员们战战兢兢,都在暗想。谁胆子这么大,敢把朝廷机密泄露出去?不过文武百官中,有不少明白人,偷偷打量坐在上头那位摄政王。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没人去捅破这层窗户纸而已。
“行了,早朝开始。”王钰挥了挥手,恢复常态。
散朝之后,王钰回到中书省政事堂,闷闷不乐。召集几位副相商议对策,可一时之间。谁也拿不出一个可行的办法来。
“王上,实在不行。朝廷就抓一两个代表人物,威慑一下。这些读书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站着说话不腰疼,成天的批评这,批评 那,这也不满,那也不满,等他们将来考中进士作了官,就知道其中滋味了。”参知政事商仲扬提议道。
“哼。就这等腐儒之辈,把精力都放在舞文弄墨上。没有一点经世致用的才干,考不考得中还得两说。就算考中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官,我要是当主考官,绝不录取这样的人。”孟昭在一旁冷哼道。众臣吓了一跳,这话恐怕也只有孟相敢说,而且还是在王上面前。
“哈哈,所以本王才不敢用孟相作科举主考官。”王钰说笑道。众人一听,也都笑了起来,气氛一时轻松下来。
可笑归笑,问题还没有解决呢。政事堂里,一时沉默,良久,忽听一位大人叹道:“唉,当初咱们十年寒窗,读书搏取功名的时候,也是这般目空一切,敢说敢做。可后来作了官才知道,都不容易,其实文章谁不会写。”
尚同良听到这句话,猛然一抬头,突然说道:“王上,有办法 了。”
“哦,尚相有妙计,不妨讲来听听。”王钰赶紧问道。
“卢大人的话提醒了臣,文章谁不会写?他们能写,朝廷就没人会写么?他们写文章抨击迁都,朝廷也可以让人写文章,拥护迁都。把迁都地好处,详细说明,让老百姓都知道,迁都不仅不会把国家搞乱,正好相反,是要让国家稳定。”
“哎呀,尚相所言极是!朝廷来个针锋相对,咱们不用抓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可是,写这几篇文章的人,可是当世有名的名士,笔力老道。咱们这些老臣虽然也是正经的科举出身,但几十年来处理政务,怕是荒废了书本,写不出来了。让谁去提这根笔杆子呢?”商仲扬疑惑道。
王钰对这个办法很满意,听他提起人选,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一个人来。这位如果自己不出现,可是宋朝一位伟大的爱国词人,南宋地文坛领袖,在中国文学史上有着崇高的地位。
“若要动笔杆子,非陆游不可。”
众臣一听,都表示同意,陆游作官嫩了点,可文采飞扬,笔力雄 劲,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咦,陆游陆判官呢?
当时陆游正在政事堂后面五房取阅文件,听王上召见,赶紧入内。王钰把事情一说,陆游当即领命。
“陆游,写文章的这几位可是当世名士,博学多才啊,你写得过人家吗?”尚同良知道陆游这人,年轻气盛,所以故意拿话激他。
果然,陆游一听,豪气顿生:“王上,诸位大人。不是臣夸口,那几篇文章,臣也看过,一股子酸腐味,不过如此。臣敢立军令状,写得那几位所谓的大儒连还笔的底气都没有。”
王钰听罢,表彰了他几句,心中暗想,都说文人相轻,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陆游说到做到,第二天,便有一篇文笔犀利,大气雄浑的文章问 世。一时之间,京城之内,老少传阅。他在文章中,将几位“大儒”的观点逐一反驳,批得体无完肤。将迁都的好处,条条件件,说得清清楚楚。
王钰推波助澜,又从翰林院中挑选几位善于此道的饱学之士,从旁相助。八月的京城,上演了一出精彩地笔战。个个饱读圣贤书的文人们,以笔作刀,互相攻伐,热闹非凡。
一时之间,舆论大清,百姓们地疑虑渐渐消除。据传言,有位抨击朝政的老夫子,读了陆游地文章之后,气得卧
,昏迷过去,醒来之后,折断自己的毛笔,说是要再十年诗书。
京城西郊,小竹庵。
这一处远避闹市的世外桃源,建于汴京城西北角的群山之中。这处庙宇是由童素颜出资修建的,王钰命令枢密院将李清照秘密转移,严加保护,前思后想,就弄到这里来。因为这里是佛门清静地,又是尼姑 庵,枢密院那帮大老爷们自然是不适合呆,再者李清照是个女人,保护她也诸多不便。王钰于是精挑细选了几位女探子在此,一来照顾,二则保护。
王钰的车驾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为了避免惊扰,他身着便服,只带了几名卫士。到了庵外,连卫士也留在外头,只身入内。
他虽然不信神佛,但还是上前给佛祖金身作了个揖,这才让主持师太带路,又让人唤来李清照。
多日不见,王钰本以为,她一个女人家,又经历这样的事,只怕心中惊恐,早就花容失色了。没想到,李清照出来,气色居然不错。
“奇了,难不成这真是块福地?你精神很好嘛。”王钰取笑道。
李清照嫣然一笑,踱至凉亭边,望着那片片群山,轻声说道:“这几日,庵中师太常与我说话,讲解佛理,我感到心平气和,从来都不曾有这种感觉。”
王钰心里莫乐其妙地痛了一下。他从李清照的话听出来点什么。
“那件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良久,他开口问道。
李清照回过头来,奇怪的看着他,从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就像一个谜一样,让人捉摸不透,到现在,这个谜团反而越来越大 了。
“王上。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王钰没想到她反过来问自己,一时错愕,但还是点头道:“我今天穿的是便服,你不必拘泥于礼数。”
“像您这样执掌生杀大权,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反抗你的意 志?你大可以将我治罪。严刑 打,还怕得不来证词么?”这个问题困扰李清照很久了。从知道王钰已经洞察到内情之后,她就一直在等待着下大狱,但王钰却从未提过这事。
王钰闻言而笑:“那样不是暴殄天物么?我可以指挥百万雄师,剿灭异己,踏平敌国,但我却不能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一个女人。或许你听过这样的传说,我刚到汴京地时候,身无分文,是我的堂姐李师师收留了我。给我饭吃。给我衣穿,还送我读书。她弥留之际。留下遗言给我,让我善待女人。还有。我相信你是一个明辨是非的女中豪杰,你受赵颉的指使,却是被他蒙蔽,出发点是好的,这就是全部的原 因。”
王钰说地,不能说不是实话,但他没有说完。还有一点,他是真的喜欢李清照。
李清照不敢相信。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皇帝一样的人。会听一个身为妓女的女人所遗留的话。可自从接近他以来,每次谈起李师师的时候,王钰的言谈神色,是装不出来的。
“那敢问王上,你打算如何处置福王?”转过身去,李清照似乎不敢直视王钰的眼睛。
李清照听命于福王,也就是表明她效于忠皇室赵家,这个时候,王钰似乎应该对她释放出善意,以表现自己的宽宏大量。
“赵颉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没想到,王钰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
“王上既然能够宽恕我,为什么不能……”
王钰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地话:“你错了,我可以宽恕我的敌人,但我惟独不能宽恕他。因为他,在东北那个险关上,数以千计万计地大宋儿郎壮烈殉国。因为他,燕国公种师中的儿子,我一手栽培的种霸被乱箭射死。每每想到那个悲壮的场面,我都恨得牙痒!那些牺牲将士 们,都是我们国家最勇猛的武士,都是国家的长城。他们哪一个没有父母妻儿?哪一个不是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难道赵颉的命是命,他们的命就不是命?赵家地每一个人,我都可以善待,但是赵颉,我一定要他死。”
李清照无话可说,她心里此时充满了负罪感。因为她的一次泄密,致使那么多地人死在边关。有的时候,对错是很难说得清楚,但让人去死,绝对不会是正确的。
“你听命于赵颉,是为了赴国难,清君侧。对,我承认,我想当皇帝,我是有私心。可我如果当好皇帝,当稳皇帝,我就必须要让老百姓有好日子过,否则他们不会拥戴我。你书读得多,读书为什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就是这些嘛。皇帝重要,还是百姓重要?我是真的想把这个国家治理好,让它富裕,让它强大,让天下的每一个角落,都闻得到中华文明的气息,让这片天空下的所有人,都向往着中华。让我们的子孙后代,都以中华为荣。”
“而赵颉呢?他做过什么?他想维护的,只是一个大家族。一个家族的利益,能和一个民族的利益相提并论么?就在这几天,他为了反对迁都,私自把消息放出去,搞得京城人心惶惶。终究谁想治理好这个国家,谁想搞乱这个国家,你心里应该明白了。我言尽此,怎么决定,是你的事。”
李清照居然哭了,背对着王钰问道:“王上说过,我想要的那种生活,可以有条件的交换,是么?”
“不错。”
“您虽然宽恕我的罪过,但那么多的人因我而死,我不能宽恕自 己。我请求王上恩准,在审理完这个案件以后,让我在这里赎罪 吧。”李清照的话,也就是表明了,她愿意出来指证赵颉。
王钰一时沉默,一个妙龄女子的后半生,将在青灯古佛,梵音清唱中度过,这是一种残酷,还是宽恕?
“好吧,我答应你。”
第九桶 第两百七十七碗 王钰表态 善待赵家
靖五年八月末,这一年的大宋风调雨顺,就连最近几滥的长江也老实了,王钰连续八年砸下大笔的银子用在防洪工程上,终于取得了成效。今年,长江沿岸各种州府,没有一个受到大规模的洪涝灾害,粮食增产已成定局。江浙,沿海一带,海外贸易空前繁荣,泉州,登州两处港口,成为大宋对外贸易两大基地,各国商船林立,大宋生产的瓷器,丝绸,茶叶,以及文化典籍,书画作品等等,经由这里运往整个世界。
新法推行十余年来,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据户部统计,今年全国总税收,工商税可望占到六成五,第一次超过农业税收,实步估计,今年的国家财政总收入在可能会突破一万万两白银。
消息当然是让人振奋的,有钱谁不喜欢?可王钰却在考虑,怎么样还富于民。国家有钱总不能你当官的就给花完了吧?这钱是全国百姓一起打拼出来的,国家富了,老百姓的生活也应该得到提高。
他想到的第一个办法就是减税,把农业税的十五税一,改为三十税一,也就是说农民把收入分成三十份,交一份给朝廷当作税收。中华有史以来,最苦的就是农民,辛辛苦苦劳作一年,往往吃不饱,穿不暖。况且,王钰比谁都清楚,近年以来,虽然一直在减轻农民负担,但农民要交的税,其实不止表面上那一点点。地方官方还有巧立一些名目,想尽办法多收一些。
而眼下,他在酝酿大动作,不适合对吏治动大刀。要不然,就可以减少税收和整顿吏冶双管齐下,农民的负担肯定会减下来。
第二个办法,就是广办学堂。中国古代,读书那是有钱人的专利,穷人的孩子只配放牛。一个民族文化要繁荣,素质要提高,一定要有一个良好的基础。这个基础,就是一大批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人。
八月,王钰以中书省公文的形式,下发全国地方官府,从明年开 始,以县为单位,由地方财政出资一部分,中央财政拨款一部分,每个县务必建成一所学堂,聘用饱学之士为师,招募该县六岁以上的男孩子入学。不收学费,提供住宿,学生自己带粮食来做饭。
但同时考虑到,以大宋目前的情况,搞全民义务教育是不太实际 的。所以,对入学资格有严格的限制。每家每户,只能入学一个男 丁。而且是要身体健康,没有残疾,而且要身家清白,往上数三代,没有犯罪纪录。在少数民族与汉族的杂居地,一视同仁,严禁拒绝夷族的学生入学。
这两条政策一出来,上到文武百官,下到普通百姓,那是欢呼雀 跃,拍手称快。自古以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多少人梦寐以 求,希望能读上圣贤书。可由于种种限制,全国绝大多数人不可能受到文化教育的。现在,朝廷出钱让孩子们上学,天下除了咱们,还有谁有这种好事?
不过也有人表示反对,朝廷一面减税,一面又每年支出这么大笔的款项用于教育,国家财政负担不了。而且不要忘了,蒙古人还在北面虎视眈眈,军费是连年上涨。大宋虽然挣得多,可花得也多,现在搞这种事,不合适。王钰对这种意见,没有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