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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岸,差头对着那穿便装的汉子嘀咕道:“大人,您不知道这船上是枢密院的人么?”
“哦,你放心,没你的事,回去告诉富阳知县,上头记着他的好 了。”那汉子笑道。回头一望楼船,心里却似吃了定心丸,方才他听得真切,那就是恭王地声音。
北京
尚书令吴弼收到消息,得知恭王一行,的确走了水路,现在就停在江陵渡口。他大喜之下,给下面地人下了死命令,除了动粗之外,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们拖住,能拖一天是一天。因为他已经从王欢那儿听到风声,圣上昨夜醒来,连夜召见嫔妃及儿女们,吩咐后事。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
“老爷,王公公来了。”门外,家仆禀报道。吴弼正打算出去见 他,却看到王欢着急忙慌的踏进他书房来。是什么事情如此紧急,让王公公连礼数都不顾了,直接闯进主人家地私人重地来?
“王公公,出什么事了?”吴弼忙迎上前去问道。
王欢看得走得很急,满头大汗,吴弼问他。他也没回答,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什么。吴弼看了好大一阵才明白,他是口渴要喝茶。
“来人,给王公公沏……”话说到这儿。王欢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奔过,取他公案上的茶水,大大地灌了一气。看得吴弼目瞪口呆。
“坏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王欢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把吴弼给震住了。“圣上昨夜醒来,召见了后宫娘娘和王爷公主们。交待后事,可对太子之位,只字不提。”
吴弼一怔,随即说道:“不提也好,这不正好留有余地么?要是陛下当众宣布太子人选,而又不是英王殿下的
们岂不是很被动?”
“好什么好?吴相,你难道还没有收到消息?河间郡王带兵回京 了!”王欢跳大神似地窜着。
“河间郡王?他怎么……”吴弼不禁颤了一下。神色剧变。将领不得皇命,擅自调动兵马是大罪,河间郡王德高望重,定是奉了圣上旨 意。难道一直卧病在床的皇帝察觉到了什么?如果真这样,那就坏事 了。林冲与圣上是布衣之交,一直忠心耿耿。不管陛下立谁为储,他一定死命效忠。
“现在事情紧急,娘娘让我来问问汉王的动向。”王欢急不可耐地说道。
“哦。这点大可放心!汉王恭王此刻怕是还在路上,十天之内,他们回不来。”吴弼回答道。
王欢象是还不放心,质疑道:“吴相敢保证么?”
“公公且放十二个心,本官派去的都是可靠之人,汉王在中京就被发现了,身边是枢密院的人在保护。我已经知会相关官员,想尽一切办法拖住他们,十天是保守地说法,恐怕半个月之内,他俩兄弟也不会出现在北京城。”吴弼信心满满的表示。
王欢这才稍微定住心神,略一迟疑,折身就走:“那好,我这便回宫复命。相爷也作好准备,圣上今天可能会召见大臣,指定由谁顾命,辅佐新君。”
北京今天的天气很怪,昨天还是阳光明媚,今天就阴气沉沉,到了晌午,那天越发的昏暗,简直象是要压下来一般。街的行人也比平日少了许多,整个北京城,沉浸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之中。
而北京皇宫更是一片死寂,所有人的心都牵挂着皇帝的寝宫。圣上昨夜突然苏醒,召见了后宫嫔妃和皇子公主,已经交待下来后事。圣上没有对自己一生地功过作出任何评说,召见亲人,也只是说了家事。教导子女们要惜福,低调,不要恣意妄为。却对天下最关注的太子人选,只字未提。
尚同良神情悲戚,匆匆行进在资政殿前,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真的到了这一天,还是忍不住会难过,相随数十年,一朝离去,天人永 隔。大燕帝国的顶梁柱就要塌了……
“哦,见过太师。”转角之处,正遇上被人搀扶着行走的太师童 贯。看得出来,老太师也在强忍悲痛,作岳父地还健在,女婿却要先走一步了,怎不叫人断肠?
童贯连话也说不出来,只点头而已,两人相随而行。来到皇帝寝宫之外,赫然发现,韩毅,吴弼,虞允文,韩世忠,李纲等重臣都在。同僚们只是微微施礼,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各怀心事,沉默不言。
“河间郡王来了!”有人叫了一声,众臣回头一望,年逾七旬老王爷林冲,全身铠甲,腰挎宝刀,风风火火的朝这边过来。他怎么出现在这里?难道是陛下召他回来地?
厚重的宫门,缓缓推开,沈拓面容肃穆站在宫门口,语气沉重的说道:“陛下有旨,召诸位大人进见。”
王钰今天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穿戴整齐,坐拥龙椅。他瘦了很多,闭着眼睛,脸色蜡黄,往日皇帝坐朝听政,都是大马金刀,威风凛凛,可现在怎么看都让人感觉辛酸,他已经撑不住自己地身体重量,斜靠在椅背上。
“臣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不要叫了,朕是将死之人,你们再喊万岁也喊不回来。”王钰睁开眼睛,语气微弱的说道。大臣们心里一紧,都站起身来,心里不是滋味。只说了一句话,却象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王钰靠在龙椅上,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冒。
再度睁眼。王钰象是要把想说的话一次说完:“召你们进宫,是想对身后事作些交待。朕死之后,国家内政方针不变。继续重视农业,鼓励商业,不可闭关锁国。坐井观天。对外可采取怀柔政策,不必再象朕一样,大动干戈。但是西辽……咳咳!”一阵猛烈地咳嗽,打断了他的话。
“但是西辽!一定要攻取,丝绸之路的关口,不能卡在别人手里!攻下西辽者,赏万金,封王爵。至于安南。仍旧保持通商,朕预言,不出二十年,必将兵不血刃,回归中华。曾经有人建议。撤消水师建制,这是不可取的。你们记住,中国地未来,不在陆上。而在海上……”
说完这段话,王钰心力衰竭,好半天没有反应,大臣中,已经有人不住的擦拭眼泪,回想着追随皇帝的这些年月,不禁悲从中来。
“沈拓……”轻轻唤了一声,王钰已经感觉到自己天命将终。
“卑臣在。”沈拓急忙靠上前去,低下头附耳在皇帝面前。
“汉王还没有消息吗?”王钰问道。
“回陛下,至今没有消息。”沈拓回答。
战儿至今未归,想必是赶不回来了,临死之前,见不到长子,唉,罢了,谁叫他生在帝王家。王钰撑着椅子扶手,极力想要站起来,大臣们纷纷上前劝道:“陛下,不可轻动!”
以王钰固执地性格,他以前一定会极力站起,可现在他却不得不顺从,人还是斗不过命啊。惨然一笑,这位大燕开国皇帝叹道:“朕与诸位爱卿相伴多年,如今先走一步,国家大事,就拜托各位了。”
“臣等愿鞠躬尽
后而已!”大臣们痛哭流涕,悲痛万分,寝宫之内, 起。不过是真是假,各人心里有数。
“尚同良,宣读遗诏。”王钰强打精神,一字一顿的说道。所有人心头狂震,太子之位,马上就要揭晓了。吴弼情不禁的向尚同良看去,只见尚相从怀中郑重地取出诏书,居然还是封印住的!看来圣上是真的想立汉王为储,他是预计当着汉王和文武百官的面,立他为皇太子,现在汉王却赶不回来,不得已之下,才不得不此时宣读。
完了,如果诏书一宣,立汉王为储君,岂不是完全没有转 的余地了?不会不会,只要汉王人不在北京,事情就还有商量,就看到时候娘娘怎么拿主意了。
“制曰:生死有命……”尚同良刚念一句,就侧过脸去,已然是老泪纵横。吴弼等大臣却是急得不行,你倒是快宣诏啊!
“父皇!”一声悲呼!所有人大骇!吴弼回过头去,眼珠子都掉出来!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汉王不可能出现在北京,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见鬼了!
王战刚刚回到北京,连朝服都还没有来得及换,就马不停蹄的赶进宫里。没想到,看到的父皇,却已经变成这个样子。
扑到父亲面前,王战屈膝跪下,痛哭失声。王钰也被儿子那一声呼唤所刺激,大睁双眼,炯炯有神!
“战儿,你终于回来了……”
“儿臣,儿臣……”王战泣不成声,连句整话也说不出来。
“没事,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听旨吧。”王钰慈爱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意。
尚同良见汉王平安归来,也受到鼓舞,大声宣读道:“制曰,生死有命,强求不得。人生五十不称夭,朕今年五十有三,足矣。然国不可一日无君,皇长子王战,宅心仁厚,可继大统,朕决意,传位于汉王王战……”
圣上果真传位于汉王!
吴弼直感五雷轰顶,眼前金星直冒,一时之间,失魂落魄!怎么也想不通,不是说汉王还在中京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下面地人是怎么办的事?
“战儿,朕留给你四个字,君权民授。”这是王钰最后的政治遗 训。但所有人都搞不清楚,不是君权神授么?皇帝是受命于天啊,所以才叫天子,圣上的用意是……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王战已经哭成泪人。
“好了,宣轼儿进来吧。”王钰无力的挥了挥手。临终之际,王钰才发现,自己一直不够重视皇二子王轼,他长到十八岁,自己没抱过他几次,更不用说父子相聚了。这次,他平安护送汉王回京,果真是信守诺言,刚刚三十天,不错,真地不错。
“回父皇,二弟他还不曾回京。”王战此时又念及远在千里之外的弟弟,更是悲痛得无法自制。弟弟为了保护他平安回北京,自己情愿留下来拖延对方,他可千万不能有事。
王钰一听,脸上露出失望地神色,他想当着二儿子的面,亲口嘉奖他,以弥补自己心中的遗憾,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韩毅。”王钰突然叫道。
“臣在。”韩毅一直以沉稳著称,然当此时,也是难抑悲痛,眼眶泛红。
“朕要感谢你,你给朕培养了一个好儿子。”王钰这句话,既是表彰韩毅,更是对王轼地肯定。
“臣愧不敢当。”韩毅顿首。
王钰露出笑容,转而对王战说道:“朕死之后,你们兄弟要同舟共济,记住,兄友弟恭。”
王战痛哭领命,王钰又对林冲说道:“河间郡王,朕与你相随数十载,今日新君已定,望卿看朕面上,好生辅佐。”林冲泪流满面,磕头不止。
吩咐完毕之后,王钰心头再无牵挂,摒退了所有人:“去吧,朕一死百了,天不会变的,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后事一切从简,你们知道,朕不喜欢那些个虚礼。现在,也该留些时间给自己了。”王战并大臣们痛哭而去。
长叹一声,王钰宫中,只剩下他一个人。颤抖着手取下头顶皇冠,拉过一缕头发,发现本该花白的头发,现在全部变黑。难道,我又要回去了么?
宫外传来啜泣之声,似是妇人,王钰一听便知道是童素颜。夫妻几十年,到底心中不忍,他命人宣皇后进宫,她,还象从前一样的美丽。
“素颜啊,你还记是我从前刚到汴京的时候么?”如同以前一样,躺在妻子怀里,王钰闭着眼睛问道。
“记得,那时候陛下意气风发,现在,我们都老了。”童素颜柔声说道。
“嗯,我当年到汴京,本是想着荣华富贵,金银美女。谁知道,如今我贵为天子,后宫佳丽三千,亲近的不过是你们四人,虽富甲天下,一日三餐也不过数菜一汤,虽疆域辽阔,死后所占之地,也就是一张草席。我操劳了三十多年,累,真的累,如今再给我一次机次,我不会来这里……”
怀里已经没有动静,童素颜伸出手去,摸索着探了探王钰的鼻息,突然哭道:“王钰,你等着我……”
第十一桶 第三百零七碗 王战登基 铁木真现身
耗传来,举国同悲。大燕帝国开国皇帝王钰,于显德 十日病逝于北京皇宫,在皇后童素颜的怀中闭上眼睛,享年五十三岁。河山为之震动,日月为之无光,北京城被泪海淹没,无论官员军民,追思先帝一生的丰功伟绩,不禁悲中从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以尚同良,林冲为首的文武官员,立即拥立汉王王战为新君,继承大统,改元建康,着手准备先帝的国丧,并飞马传 旨,急召恭王王轼回京。建康元年元月,皇帝王战下旨,葬其父王钰于北京皇陵,追谥为“启运立极英明睿显武皇帝”,庙号高祖,是为“燕高祖”,亦称“燕武帝”。
然而,正当王战要尊王钰正室皇后童素颜为皇太后时,再传噩耗,就在王钰病逝的半月之后,童素颜无疾而终,逝于泰安宫,王战强忍悲痛,追谥为皇太后,与高祖武皇帝合葬。王钰当年对童素颜的承诺, “生则同寝,死则同穴”,终于实现。
消息传出,举国哀悼,民间自发戴孝,追思王钰恩德,不少百姓号哭终日,甚至哭死者,盖因王钰当权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