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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朗大论为霞扎丹吉匆匆举行了婚礼,将两人送入洞房,到了半夜。自己的心腹换了禁卫军的服饰。进宫将霞扎的人马换了下来,将布达拉宫彻底控制起来。
拂晓前最黑暗的时候,霞扎丹吉轻轻推开卓玛的身子,昨晚折腾了她大半宿,卓玛这会儿睡得很沉,估计把她抱到地板上,她也不会醒,换上了衣衫,像只灵猫般爬上屋顶,高伏低蹿,往布达拉宫跑去。
路上遇见一队巡夜的禁卫军,霞扎丹吉一看正是自己从碎金堡带回来的几名心腹,从黑夜里现了身。将他们聚在一起,吩咐了几句,分出一半人手去通知部下,准备应变。霞扎丹吉在另一半的护送下到了布达拉宫外,手脚并用,翻过了坚实墩厚的花岗石围墙。
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不稳当,婚房外还有纳朗府里的守卫,提刀张弩的,看来老丈人不放心自己。要是他下黑手,将这个一夜女婿跟吐蕃赞普一块除了,想哭也找不到地儿,
只有将军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才不会有性命之忧。
还是通知一下,;患祖赞,万一他有办法平叛。自尸也好响应,不管心心亦,自只也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群楼重叠,殿宇嵯峨的布达拉宫在晨曦中横空出世,气贯苍穹,宫殿顶上幢和经幡随着晨风飞扬,巨大鉴金宝瓶闪烁着耀眼的金光。
第七层的赞普寝殿里。
“赞普,你拿个妾意吧,要是你一声令下,丹吉拼死也要护得你周全。”霞扎丹吉苦劝道。
哀莫大于心死,丧师辱国,我眼下快成了亡国之君,的确不配再为赞普,赤祖德赞摇了摇头:“霞扎,你是最忠心的臣子,你向我起誓。愿意用一生来护佑赞普赤松德赞。
反正我真名也不叫霞扎丹吉。起誓就起誓,霞扎丹吉一脸凝重:
“霞扎丹吉愿用一生来护佑赞普赤松德赞,如果违誓,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草草拟就了一份遗诏,赤祖德赞取下身上的金刀,和一枚随身携带的金印,递给了霞扎丹吉:“我儿长大之后,你可凭此诏除掉纳朗家。不可让王权操持在他们手中。除掉纳朗家,你就是新的吐蕃大论,如果时机不成熟,就不要轻举妄动。”
交托后事的时候。赤祖德赞的脸色很平静,或许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告诉赞普赤松德赞,他的母亲是大唐的金城公主,吐蕃是大唐的属国,岁岁朝贡不可缺,恭敬小心地侍奉大唐皇帝,吐蕃才能存活下去。”
“赞普霞扎丹吉眼眶湿热。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怎么也得表演表演,虽然他是敌酋,但他对自己信重,临死托孤,其言也善,
殿外响起了一阵错乱的脚步声,赤祖德赞从从容容迎了出去,霞扎丹吉缩身藏在一只绘着花鸟纹的柜子里。等了一会儿,才从窗户翻了出去,回到禁卫军军营,召集兵马,刀出鞘,弓上弦,自保待变。
布达拉宫,东大殿内。
传位的礼仪刚才完毕。
赤祖德赞瞧了一眼被纳朗大妃抱着的儿子小赞普只有十个月大,双掌合十为他祝福,然后在纳朗家的武士押着进了寝宫,不一会儿,就有纳朗家的武士回来禀报:“赤祖德赞自尽了,他留下一封罪己诏。”
纳朗大论抑扬顿挫地读完罪己诏,兴奋地道:“唐军势盛,宜避其锋,吐蕃国内没有可用之军,现在应迁都到雅砻河谷的故都琼结 王太后。你的意见呢?”
“纳朗大论言之有理,唐军已到了拉萨河谷,立即宣旨迁都琼结。”纳朗大妃刚刚成了摄政的王太后,满脸都放着光,可叹她丈夫才刚刚。故去。
一位吐蕃的老千户站了出来:“先王松赞干布在雅砻河谷起兵,先后征服苏 、羊同等部,进而征服周边所有部落,一统青藏高原,建立吐蕃王朝,现在,你们这帮败家子要将都城迁回去,先王的英灵答不答应?”
好几个大臣站了出来,争辩道:“逻些依山而筑,有三道城墙,军民还有十多万人,粮食兵器不缺。守个三、五自不成问题,唐军自会退去。”
要是留下来,谁会再听我号令?纳朗大论转头瞧见王太后有几分退缩。恼羞成怒,咆哮道:“你们想投降唐军,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赞普赤祖德赞就是你们逼死的,来人。将他们拖到宫门前砍了。”
在一片怒骂声中,几十名吐蕃大臣人头落了地,纳朗大论又下令对他们抄家没产,妻女卖为奴隶。
吐蕃副整事,禁军千户霞扎丹吉先是在军营中等待消息,先派人将卓玛接了过来,表示自己还是纳朗家的女婿,一边派人打听布达拉宫的消息,听到赞普赤祖德赞自尽,几十名大臣被屠杀的消息,率领手下的禁卫军立刻行动起来,将那帮吐蕃大臣府第翻了今天,搜舌了不少金银财物,这一个他在行,办起事来轻车熟路。
第二天,纳朗大论率领禁卫军押着吐蕃大臣和他们的家眷奴仆,率先逃离了逻些,城中的军民得知,也蜂拥出城,赶羊牵牛,携儿带女的吐蕃军民跟在后面,乱糟糟的一团,也没人去管。
吐蕃首邑逻些几乎就成了座空城!
这就是迁都,跟逃难有什么两样,霞扎丹吉嘴角浮出一抹笑意,转头望了望红山上的布达拉宫,分部合筑,层层套接的宫殿群,红宫,白墙。金黄的殿顶,在蓝天下纯净鲜明,幢和经幡依旧在殿顶飞舞,这座雪域高原的名城,布达拉宫很快会换了主人。
我的使命完成了吗?霞扎丹吉狠狠一甩马鞭,扬尘而去,前方正是纳朗大论的部族军。
第三卷 河西大将 219。真假小赞普上
入唐开示十五年九月。伏波王李岩亲率唐军二万越骑卒,抵达拉萨河谷。
天波府现在富裕。连伏波王麾下的步卒都是一骑双马。
黄昏,远征大军在山脚材匕下营来。远远望去,沿途草甸和河滩沼泽是一副秋色静美的画卷,树林和草甸都染了黄绿,到影在清凌凌如镜的海子里,一群羽林骑策马追着惊逃的羚羊,却惊起一滩的斑头雁,赤麻鸭。
伏波王李岩见野鸭盘旋,取出诸葛连弩,虚瞄一下,年矢连发,半空中竟扑腾腾掉下十几只野鸭,后面的羽林骑正要叫好,伏波王李岩回头笑骂道:“你们少拍马屁,谁来不是连弩一发,一串野鸭往下掉。”
亲卫旅帅田承嗣倒是尽忠值守,一双眼睛四下里瞧,手里提刀架弩。看能不能蹿头狼跑出只豹子。好替伏波王效个犬马之劳。
需耍他这份马屁么?龙种聪驹就是头神兽,它一声吟啸,那些凶禽猛兽都会吓得瑟瑟发抖,躲都来不及。哪还敢出来找死。
唐蕃古道上,缓缓驰来一队车驾仪仗,前面骑队整齐,旌旗招展。田承嗣手持千里镜望了会,大声禀报:“打的是吐蕃王廷的旗号,由羽林骑监押过来。”
难道辛云京部已经把吐蕃小赞普给掳掠回来了?动作够快的。
心中涌起狂喜,伏波王李岩嘬声长啸,龙种聪驹会意,也扬声狂啸起来,龙吟声响彻云霄,李岩轻磕一下龙种驰驹,一道青色的影子已射了出去。
伏波王李岩飞马来到车驾仪仗前。队伍便勒马急停下来。
中间的油壁车上,一只白哲纤细的手腕撩开了门帘,露出一张风致楚楚的脸来,因为纤瘦,大眼睛在苍白的肤色衬托下,黑得像暗夜的星辰,下巴显得尖,像粒蔡花籽,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伏波王李岩。
骑着传说中的龙种聪驹,墨蛟甲。马上的这个英挺秀拔的少年就是大唐的伏波王么?
田承嗣跟了上来,耀武扬威大声喝道:“伏波王在此,吐蕃降臣还不下马参见。”
那女子身着藏服,钻出油壁车。身姿高挑绰约,弱柳似的腰肢似乎一碰就会折断,颈项上佩戴着海贝化石和绿松石混串而成的项链,项链中间悬挂着一个精美的银质金属小盒。雕刻有花纹图案的盒面上镶嵌有玛瑙,正好垂在她饱满浑圆的胸部前,她的右手握着串佛珠,腕骨精致纤瘦,肌理细密,青色的静脉纹路清晰。
生得一付我见犹怜的模样,看的李岩一怔。
“吐蕃王太妃李奴奴参见伏波王殿下!”那女子下了马车后,盈盈道了个万福。
李岩一听这个称呼,伸出的手收了回来,笑容凝住了,冷冷地哼了一声,连免礼平身都忘了说。
大唐的金城公主,你忘记了你的祖宗么?既然你是吐蕃王太妃,我就用对待降臣的法子对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征服者。
身后的的羽林亲卫簇拥过来,鞍马上驮着藏羚羊野鸭,跃马张弓,个个脸上都是精悍之色。
伏波王李岩扬起马鞭,沉声喝令:“回营!”
暮色中,金城公主的脸色苍白如褪色的花瓣,身子微微颤抖,这就是我十多年见到的亲人么?见了我连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大唐的伏波王,他骑在高大的龙种驰驹上绝尘而去,匍匐在他马蹄下吐蕃王太妃不由一阵心寒,怎么办。我还要求他帮我救回小赞普。
看到伏波王如此慢待金城公主,身后的侍女赶紧扶起了她,心中也是抱屈。
中军大帐外,一丈八尺高的帅旗在浓重的暮色中哗哗作响。
顶若苍穹,圆顶大帐中点着火把。亮如白昼,顶盔贯甲的羽林亲卫贴帐而立。
伏波王李岩坐在上前,慢慢地撕扯着一块烤羊排,不时膘着坐在下首的病美人,面对着美味,她的胃口似乎不好,蹙眉低首,满腹心事。
“吐蕃的王太妃,大唐将士远道而来,听说王太妃善舞,怎么说我们也是远到的客人,就请王太妃为我们舞一出,绿腰、胡旋,还是吐蕃舞蹈?”伏波王忽然起了兴致,下令道。
金城公主缓缓起身,走到大帐中间,敛衽为礼道:“李奴奴幼时便远嫁吐蕃,绿腰,胡旋学得不精。但朝夕思念故国亲人,也常习之,愿为伏波王献一曲绿腰。”
“你是吐蕃王太妃,还是跳吐蕃舞符合你的身份。”李岩的话语尖酸,嘲讽道。
金城公主见伏波王李店话语不善,明白自己再说也是白搭,右脚向后撤了一步,膝盖微微颤动,手臂自然前后舞动起来,随行的几名吐蕃族侍女也配合地甩着手臂,用脚掌打着节奏,这吐蕃舞原本就是从骑马、放牧等生活中演变而来,是吐蕃牧民生活的一部分。跟吃饭睡觉一样,信手指来。她很喜欢这种舞蹈。经常围着篝火兴高采烈地跳着。可是在伏波王面前跳起来,心里却是一片苦涩。
生于帝王之家,背井离乡,远辞亲人,饱经凄苦,命运坎柯多讲。虽为大唐公主,富贵如烟迷幻,却是一个柔弱女子,内心苦涩其情哀哀。有谁能知?
她内心伤悲,两只素手儿反抵在纤腰间,一前一后摆动肩头,慢慢下了腰,这奔放的舞姿给她烙上了吐蕃族的印记,中军大帐中没有热烈地喝彩声,征服者高傲的目光让她难受,多年前,她是多么不愿意离开亲人,现在大唐的伏波王来了。却视她为陌路,这是大唐的金城公主应该承受的吗?
“好,舞得不错,今儿赏食。给她两碗鱼肉粥,全都得用了。”伏波王站起来,挥了挥手,醉意踉跄地走向寝帐。
我还是大唐的公主,吐蕃的王太妃,你就赏我两碗鱼肉粥?金城公主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瞧着他走向寝帐。
伏波王,我还想求你出兵去救儿子。金城公主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脸儿因为刚才剧烈的运动,泛起了红晕,看他走进中军大帐相连的寝帐,跟了上去,金城公主却又在帐前停住了脚步。
我该不该追进去?伏波王这会儿可是醉酒,要是他乱来”刚才他看我跳舞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 ,此刻,金城公主的心儿如小兔慌慌。
第三卷 河西大将 220。真假小赞普下
令城公主在寝帐门口犹豫着。 难不成我还追进寝帐,按辈份算,我还是伏波王的姑姑。她却不知。伏波王对公主姑姑是情有独钟。
伏波王李岩走了几步,转过身来。对寝帐外的金城公主道:“吐蕃的王太妃纤腰欲折,舞姿倾城倾国,明儿晚上继续跳舞,跳得好,还有肉粥赏。”
金城公主一听,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一其血差点没喷出来,重重的一跺脚,再怎么说,我也是大唐的公主,竟遭你这般戏弄,说什么明儿晚上也不跳了。金城公主觉得百般委屈,不禁想起以前中宗皇帝的宠爱,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父亲啊,你可知你的女儿在受人欺负吗?
又想起吐蕃小赞普,自己的儿子还在别人的手中,能不向这个嚣张跋扈的伏波王低头吗?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只能委曲求全,无论怎样,她一定要求他帮自己要回儿子。
我的儿子这会儿在哪里?
沿着地势平坦的拉萨河谷冲积平原。吐蕃迁都的队伍走了将近一月,还没到雅砻河谷。
距离不过四五百里,迁都的队伍楞没走完这段路程,大唐军就像狼群般追着这群吐蕃牦牛,昼夜骚扰,趁他们不注意,就拖走几只小牦牛,一直尾随继续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