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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不想多管闲事,不过,在他和自己的主子制订的计划中,需要这么一个冷血杀手,这样的杀手当然到处都是,只是,时间太急了,来不及从外面找来,如果,在上海滩找一个,又缺乏了隐蔽性和安全性,一不小心,打草惊蛇反而不美。眼前的这个杀手虽然是一个无名之辈,不过,身手不错,胆子也大,虽然,他刺杀的是冯敬尧,可是,却差点把许文强做掉了,现在,斧头帮的人正四处寻找他,所以,不用担心他会背叛,是个不错的人选。
孤身进入这个人的地盘,是有点危险,但是,要是真能招揽到这个杀手,一切也还是值得的。
“你知道那天陪在冯敬尧身边,差点被你干掉的人是谁吗?他叫许文强,是斧头帮帮主马永贞的结拜大哥,同时,也是斧头帮幕后的掌舵人,你得罪了他,在上海滩是混不下去了,就算你想安全离开也不可能,你还不知道吧,委托你刺杀冯敬尧的那个人已经被他逮了出来,斧头帮的家伙很快就能找到这里,现在,唯一能救你的人只有我!”
他顿了顿,随后说道。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和要抓你的那些人不对路就行了!帮助我,其实就帮助你自己,同样,我帮助你,归根结底,也是为了帮助自己!”
他不再说话,想听屋角那人的回话,然而,传到他耳里的,只有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他摊摊手,面对着屋角那人,身子缓缓向后退去。
“我不会勉强你!该怎样做?你自己选择,我在外面等你,留十分钟的时间给你考虑,如果十分钟后,你还不出来,我就不再等候了!”
话音落下,那人退出屋去,挥挥手,招呼那些包围在窝棚四周的手下随他一起退到对面的屋檐下。
三分钟后,一个头戴鸭舌帽的年轻人出现在窝棚门口,慢慢朝那群人走来,阳光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一个小时后,一群黑衣人从那条泥泞小道跑了过来,当先一人一脚踹开窝棚的木门,冲了进去。
很快,冲进屋的那些人就退了出来,他们向站在窝棚前一个正抽着纸烟的苏东摇摇头,面色沮丧。
苏东不动声色地笑笑,一点也没有失望之情,他拍拍身边那人的肩膀,自己一个人走进窝棚。
他阻止了身边人的跟随,把他们挡在窝棚外,自己大踏步来到屋角,划燃了一根火柴,蹲在草席上,就着微弱的灯光,瞧着那面土墙,在土墙的墙角,刻着一个清晰的三角形。
苏东诡异地笑了笑,火柴熄灭,他站起身,走出屋外。
“收队!”
他轻喝一声,一群人像来的时候一样,很快离开了!
马永贞躺在病床上,金玉兰坐在床边削着一个大红苹果,她低着头,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手中的小刀,长发低垂。马永贞的目光温柔地停留在她身上,半晌,投向窗前的许文强身上。
窗帘布大开着,玻璃窗紧闭,外面,北风呼啸,树梢随风来回摆动,许文强的目光落在顽强地对抗着北风的树上,神色严肃,若有所思。
他转过身,面对马永贞的时候,脸上已经带着温暖的微笑。
“你身体不错,受了这么重的伤,复原得这么快!”
许文强走过来,手扶着床尾的栏杆,马永贞的脸上没有一点笑意,他其实也想笑,可是笑不出来。自从知道铁头给自己挡枪死去之后,他就忘记了笑是什么。
瞧着马永贞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许文强知道他想起了铁头,于是,轻声说道。
“那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我的错?要是我早听你的话,多带点保镖在身边,铁头也许就不会死了!马永贞心里虽然如此想,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快点好起来吧,我把仇人给你留着!”
许文强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人的心病,只能靠他自己慢慢好起来,他不希望马永贞一辈子生活在内疚之中。
他想起了在某本书中读到的一句话,善良的人,总是背负着一个十字架在活着!
“给!”
金玉兰将苹果切成一个小片,递给了马永贞,马永贞犹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一个愿意为自己牺牲生命的女人,他无法拒绝她。
许文强回过头,苏东出现在病房门口,许文强转过身,笑着对马永贞说道。
“兄弟,好好养伤!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说罢,他对金玉兰点点头,走出屋外。
“上钩了!”
苏东在许文强耳边悄声说道。
许文强望着走廊的那头,有两个手下靠在一起,在小声地交谈着,他长吁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开始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双雄会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双雄会 许文强刚刚做好准备,想要前往四海宾馆拜访陈自立,这个时候,陈自立先派人发了请贴了,邀请他赴会。
春天在一步一步的逼近,上海的市郊,田野上的榆钱叶儿也变得青翠起来,小河的流水不在无声地流,慢慢有了响声,如同苏醒后的第一声呻吟,连掠过河面的风也温柔了起来,落在郊外踏青的人脸上,犹如情人的抚摸。
然而,在市区,仍旧是灰的天,瞧不见一丝春天的气息,街上的行人,依然穿着厚厚的冬装。
有轨电车当当的停下,一群人围了上去,堵在门口,这让坐在小车上的许文强想起了梦里人生的情景,那时,自己也是挤车一族,这让他心里不知为什么莫名的惆怅。
小车缓缓向前而去,许文强眨眨眼睛,收回自己的心神,扭头对坐在自己身边的戴春风说道。
“春风,听说陈先生以前在上海的时候,和你的交情挺不错!”
戴春风的眸子不为人察觉地收缩,嘴角慢慢翘起,笑着说道。
“其实也说不上什么交情,那个时候,我在帮他们跑腿,做一些他们不方便出面做的事情!不过,陈先生这人不错,挺关照我的!要说交情,这也算是吧!”
“哦!”
许文强轻叹一声,没有说话,不动声色地瞧着车窗外,戴春风收敛笑容,正襟危坐,直视前方。
这次许文强前往四海宾馆,没有多带人,身边只跟着戴春风一个人。虽然,和陈自立暗地里交锋了一次,不过,双方并没有撕破脸,还是互取所需的时候,名义上,许文强还是陈自立的下属,自然不可能气势汹汹地带一大帮人前去赴会。
至于安全问题,许文强并不担心,现在的陈自立还需要他,不会对他下手,这次见面,不可能有什么危险,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在四海宾馆外安排了一大帮人,如果对方不是傻子和莽夫的话,怎么也不会轻举妄动。
“陈先生到上海后,请你和他见过面吗?”
许文强仍然望着车窗外,突然问道。
戴春风明显愣了愣,但他很快回答道。
“没有!”
说罢,他转过头望向许文强,许文强仍然望着车窗外,他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他瞄了一眼后,马上收回视线,重新盯着前方。
这时小车减慢速度,然后,转向路边,缓缓停下。
坐在车前座的保镖先跳下车来,仔细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戴春风和他采取了同样的动作,过了一段时间后,那个保镖才跑到许文强这一侧的车门前,帮他把车门拉开。
许文强刚下车,就瞧见了一个老熟人,辜兆明站在四海宾馆的大门前,微笑着瞧着他,随后,朝他走来。
许文强的脸上很自然地浮现出他乡遇故知的微笑,迎了上去,两人互相拥抱一下,大力地拍着彼此的后背。
一番寒暄后,辜兆明带着许文强和戴春风往宾馆内走去,这个时候,已经有人通知了陈自立,他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前等候着许文强。
陈自立身着黑色的新唐装,有点类似于日本的学生服,只是多了个领子,这是南方政府的大总统唐介圃自己设计的服装,作为唐介圃学生的陈自立自然什么都以这个老师为跟随的目标,传闻中,他除了新唐装外不穿其他类型的衣服。
他的个子中等,显得有些瘦削,不仅是身形,就连面容也是如此,颧骨比较高,眼窝内陷,眉毛乌黑挺直,鹰钩鼻,薄嘴唇,看上去很有威严,脸上带着深处高位的人特有的神采。
瞧见迎面走来的许文强等人,陈自立微微翘起嘴角,脸上露出矜持的微笑,身子站得笔直,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平伸到许文强身前。
他这副作态让许文强不禁想起梦中人生所看到的那些接见外宾的领导人,客气中带着一些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慢。
许文强并没有因此而觉得不快,在他看来,形式上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重要,他快步向前,微笑着伸出双手,与陈自立前伸的手在半空中相握。
“定言贤弟,你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才得相见,果然名不虚传,的确是少年英杰!幸会!幸会!”
“陈先生客气了!文强担当不起!”
陈自立呵呵笑道。
“如果定言老弟不嫌弃的话,直呼名字就好!”
“如此,我就逾越了!经纬兄!”
一番虚伪的对答之后,许文强与陈自立兄弟相称,一副相逢恨晚的表情,把臂进入房间,戴春风与辜兆明并肩随行。
“春风老弟,好久不见,还好吗?”
坐下后,陈自立朝坐在许文强身边的戴春风打了个招呼,戴春风忙点头,说道还好!还好!
又经过一番寒暄后,话题慢慢转到今天的正式议程上。
“对于现在北伐的情形,定言,你身在上海,不知道是否清楚!”
坐在陈自立下首,一副秘书打扮的辜兆明率先提到正题。
许文强沉思片刻,抬起手,理了理耳畔的散发,说道。
“听说,现在北伐军的进程非常良好,东路军已经攻进了江西,西路军也快占领湖南全境了!”
辜兆明和陈自立对望一眼,然后说道。
“定言了解的这些情况,应该是从报纸和电台上了解的吧,实际上,情况并没有这么良好!”
“哦!”
许文强疑惑地望着辜兆明,戴春风神色凝重,目不斜视地瞧着正前方,陈自立端起茶碗,轻轻吹着热茶,低着头,目无表情。
“军队虽然打了几次恶战,都是胜仗,北军在南方的势力基本上已经被一扫而空,然而,部队却无法再往前了,现在,已经停止了攻势,原地休整!”
“怎么回事?”
许文强虽然是在问辜兆明,目光却停留在陈自立身上,陈自立依旧不动声色,端着茶碗,轻吸了一口。
“主要是后勤跟不上,后勤跟不上,和资金不足有关,前线的官兵已经两个月没有发饷了!当然,大家为了革命还是可以忍受的,然而,连饭也吃不饱,这仗就没法打下去了!定言也知道,组成北伐军的部队除了粤军一部外,还有滇军和桂军一部,平时,这些部队的军纪也还不错,可是肚子饿起来,还要打仗,军纪什么的就不怎么可靠了!如果,到最后,北伐军的作态和那些军阀部队一样,我们又何必北伐呢?”
陈自立咳了咳,打断了辜兆明的话,待大家都望着他后,他才慢慢说道。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原因很复杂,不过,源头还是在一个人身上,这个人,定言老弟应该知道!”
“陈玉明!”
许文强夺口而出,他是故意这样大声的,而非真的沉不住气,在许文强看来,在很多时候,让别人轻视自己,总比慎重对待自己要好些!
“对!陈玉明!”
陈自立瞄了许文强一眼,继续说道。
“这位陈某人也是革命的老前辈了,功勋卓著,可惜,为了自己的私心,还是背叛了大总统。现在的陈玉明已不是以前的陈玉明了,整个广东已经是他的私人领地,为了做一个割据的土皇帝,一开始,他就不赞成大总统北伐,甚至用下野来威胁大总统,当北伐势在必行后,他就隐在幕后,采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拖北伐军的后腿,要不是他的那些小动作,北伐军也不会到这个时候才资金匮乏!”
许文强当然知道,梦里的那段与现实近似的历史,不可能照搬在现实生活中,但是,还是有一定的雷同之处,看来,这次北伐也会和梦中历史上同一时间的那次一样失败了!虽然人物不同了,但是时代背景相同,同样用军阀的部队去推翻军阀的统治,不可能不失败!
“现在,我们非常需要定言老弟,可以说,北伐能否胜利,革命能否成功,现在已经掌握在定言老弟的手中了!”
陈自立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目光落在许文强脸上,一脸的真挚!
“这个!”
许文强瞧了瞧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戴春风,轻笑着说道。
“经纬兄,言重了,你这样说,让我分外沉重,不过,要是我真能做点什么,能够对北伐事业有贡献,能够帮助大总统,经纬兄尽管说。”
陈自立眯着眼睛,笑了笑,轻声说道。
“北伐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资金!我这次前来上海就是为了这个,虽然,冯敬尧冯先生已经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