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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人,问道:“李先生,你的福春楼是这瀛州城里最大的酒楼了吧?”
看到岳啸发问,那李先生忙起身恭敬回答道:“托都督洪福,小人的买卖还过得去,过得去。”
岳啸摇头道:“你托的可不是我的福,是托这瀛州城的福。伪汉称臣于辽,在边境设了榷场,这瀛州这些年来商贸可颇是繁盛啊,前阵儿大燕虽翦灭了伪汉,可这燕辽边境,这瀛州,还是一片安宁啊,你的福春楼几乎天天宾客满堂。”说道这,他低头掰起手指,象在计算着什么,“你的福春楼开了五年零四月七天,嗯,我再想想,这些年里你挣了八、九、十,十万六千八百三十四两白银,你在瀛州城了置了一处宅子,花了七百两,在开封又买了一处房产,花了一千两,三年前给你儿子捐了一个伪汉的中山县令,花了两千两,打点伪汉、契丹上下大小官员,花了八千两,你自己用度极省,这五年中总共只花了一千二百六十两,这其中还包括了你每月到醉春阁小桃红处欢度春宵所花的三十两。你这福春楼的掌柜做得可极是惬意了”
李掌柜开始还满脸堆笑地听着岳啸的话,可一会笑容就从他圆圆的脸上消失了,待到岳啸说到他打点伪汉、契丹官员所花的银钱,他两腿一软,“啪”地一声双膝着地,浑身直颤地跪在岳啸面前。
余下的众富商也在屏息听着岳啸的话,见他对李掌柜的身家掌握得如此清楚心中不免满是诧异,待听到李掌柜的风流韵事处心中又是一阵好笑,只是碍于李掌柜的颜面,硬把笑意憋在了脸上,口中没有发出声来。
掰完手指的岳啸抬起头来,看见跪在自己面前的李掌柜,故作惊讶地道:“咦,李先生,你怎么坐到地上去了?快,快起来!”
李掌柜心中满是惶恐,哪敢站起来,生怕把他祖宗八代都查出来的岳啸把自己撕了,他话都说不清了,只知在口中连连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不该欺瞒都督。”
岳啸更是惊讶:“李先生,你欺瞒于我?这从何说起?”
李掌柜磕头如捣蒜:“小人该死,小人也愿意出5万两白银以资将军军用。”
“岳啸如何能收先生银钱?”
“都督麾下将士为光复华夏河山浴血奋战,这银钱就算是小人犒劳将士们的一点心意,一点小小心意。”此时,李掌柜说话倒是顺溜了。
“哦?先生有如此心意,岳啸倒不能拒绝了。那岳啸就在替众狼骑军将士谢谢先生的慷慨了。”
“都督何须言谢?小人只是绵尽薄力,小人实在愧不敢当,愧不敢当。”交易完成,李掌柜倒是不待岳啸招呼,自己站了起来,只是神色越发恭谨。
“先生还请安坐。”岳啸嘴角上扬,满脸微笑地向李掌柜说道。
“是,多谢都督。”李掌柜倒也不战战兢兢了,只是脸上还是苍白得很。
“段先生。”岳啸轻声唤着在他左手首座上坐着的金玉满堂的掌柜段佩德。
“小老儿在。”
“金玉满堂?先生这名儿起得好啊。”
“禀都督,我这买卖是祖传的,名是我曾祖父起的。”
“哦,那令祖一定是饱读诗书了。”
“饱读诗书倒谈不上,只是前朝的一位秀才。”
“前朝?先生是何方人士?”
“小老儿祖籍洛阳,幼时被辽人掳到幽州,逃荒流落到此地,凭借点祖传的鉴别宝石的本事,操持起了祖业。”
知道些这老头儿的底细,岳啸倒没有派人去查他的帐,此时听到他的经历,他虽说得轻巧,但岳啸知道其中的酸辛,这样的言语又怎能表达出万一?岳啸站起身来,神情严肃地对他说道:“先生受苦了。”
“小老儿倒不苦,现在看到幽云光复有望,小老儿就是受再多的苦也心甘情愿,小老儿愿出十万两白银给都督用作。”
“先生出五万两即可,十万太多。”
“这些年小老儿着实是攒了些钱财,这财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小老儿都是要入土的人了,家中子孙又实在不争气,留着迟早也被败光,还不如为这都督光复幽云的大业尽点力。”
岳啸肃然起敬:“先生高风亮节,岳啸谢谢先生了。”
段佩德这样的人总是太少,岳啸看着右手次座上的那位面白无须,满脸文气的儒雅中年人:“张先生。”
“小人在。”
“不用本都督再说了吧。”
…………
本来存心看戏的富商们这下才明白,敢情这岳都督喜欢扒人皮,而自己是被他扒的对象,在这儿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第八章 黄世仁
富商们抖颤着双腿走出都督府,一个个脸色苍白如纸,尤其还有几人是在同伴的半拉半拽下才走出了都督府大门,这与他们进门是满面红光的神气截然不同。岳啸站在大门边,抱拳“恭送”众富商:“先生们,走好了,恕岳啸不能远送。”一句“不敢劳烦都督”,有人说得有气无力,有人咬牙切齿。
看到众富商都走了,岳啸转身就要离开,“都督,暂请留步。”一声粗犷的声音传来。
岳啸有些奇怪,定睛一看,却是那黄世仁从大门外快步行来,并赶在岳啸要进门的当口挤到了岳啸身边。
岳啸看着这个大汉,心中对他看似粗鲁无礼的行为、言语不仅没有反感,反而还感到一丝亲切。他面带微笑地对黄世仁道:“原来是黄先生,黄先生去而复返,想来定是对岳啸有所教诲了。”岳啸在言语中添了些刺,想看看着外粗内细的汉子有什么反应。
黄世仁却没什么反应,只是笑眯眯的对岳啸道:“我回来就是为了夸奖夸奖都督,此外就是和都督交个朋友。”
“哦,不知岳啸有何作为值得先生夸奖?”
“都督孤军入险,光复瀛州,创华夏近百余年间未有盛事,这值不值得赞赏?”黄世仁敛起笑容,面色严肃地对岳啸说道。
“先生言重了,岳啸所做只是每一个华夏男儿所应做的。”面对黄世仁的夸赞,岳啸也是一脸严肃地回答着。
“将军是军神之子,且颇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都督有此功业,乃至日后光复幽云,想来都是指日可待的。可眼下我更佩服将军的是风骨与手段。”
“哦,将军何出此言?”
“都督以威名赫赫的狼骑将军之贵,能放下身段地接触我等这些商贾,且无盛气凌人之态,足可见将军之心。”
“岳啸心中,无论何等人众,应是平等。先生所言风骨,实在过谬了。”
“无论何等人众,应是平等?都督此言引人深思。”听到岳啸这句话黄世仁有些受震撼,但神色间更多的是不以为然。他撇了撇嘴,接着向岳啸说道:“黄某所最佩服却是将军敛财的手段。都督这半日就收取了数十万两白银,这份手段,实在令黄某佩服莫名。可都督不害怕担下收刮民脂民膏的恶名?不担心引发民变?都督所收银钱,都督能保证都能资于军用?”
黄世仁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岳啸看着面前那张满是横肉的紫红脸膛,盯着那对和其人外表绝不相称,闪着智慧光芒的眸子,无比认真的一字一字地道:“岳啸之心,可鉴日月。想来先生也对岳啸下属的能力有所了解,这儿的情况岳啸可是一清二楚的。岳啸马上会在都督府前立功德碑,今个在这捐了银钱的每位先生的每一两银子都会在功德碑上记得清清楚楚,当然,灰色收入岳啸是要抹掉的,日后,待幽云光复,朝廷资用充足,一定归还先生们所费钱财,岳啸还会奏请朝廷,建议朝廷资以表彰。今天岳啸所收银钱,每一笔都会花在狼骑军的扩展与训练和瀛州的建设上,先生可派人督办此事。这些情况还烦请先生代岳啸向列位先生说明,克日岳啸也将一一登门拜谢。”
这一番话,林林洒洒,说得黄世仁有点愣,好一会他才缓过神来,朝岳啸一竖大拇指:“都督实在厉害。可黄某还有一事不明,灰色收入是什么意思?”
“灰色收入嘛。就以先生来说,是先生以次马充千里马,以病马充好马所得的收入。”
“都督莫要胡言乱语,我黄氏牧场的马可匹匹都是好马。”
看见一直在自己面前装逼的黄世仁急得跳脚,岳啸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笑起来就有些止不住,岳啸看到黄世仁就要抓狂,忙止住笑意,绷着脸对黄世仁道:“好了,好了,这北地谁不知先生的黄氏牧场的马驹都是能日行千里的良驹?岳啸的狼骑还少不得要依仗先生哩。”
黄世仁这才安静下来,对岳啸满意地点点头:“都督说了这么多,就这话我老黄爱听。”啧,他一高兴,黄某就变老黄了。说道这,他神神秘秘地朝岳啸一笑:“都督今年多大?可曾婚配?”
岳啸有些迷糊,这位仁兄的想法未免也太能跳跃了,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刚满十八,未曾婚配。”
“啧啧,真是英雄出少年。”黄世仁咂咂嘴,围着岳啸转了好几圈儿,直勾勾的眼神瞧得岳啸心中有点发慌,这老黄,不是想和我这英明神武、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岳大将军玩背背山吧?就在我们的岳大将军心儿如小兔子乱撞时,老黄搓着手停了下来,望着岳啸“呵呵”傻笑。
这傻笑把岳大将军吓得不轻:“这厮笑得可太淫荡了。”
就在岳大将军按捺不住,要跳起来暴打淫贼一顿时,老黄开了尊口:“都督还没娶妻,好,好,好。”
老黄连说三个好,某人心中又是一阵暴寒,又要按捺不住,幸好老黄在卖了关子后及时开了口:“老黄有个闺女,那生得可是花容月貌,刚满二十,将军可到这城里城外去问问,我老黄的这个闺女谁都要夸是这瀛州城的第一朵花。可我这女儿学了一身好本事,心高气傲,就恨自己不是男儿身,这方圆百里的后生愣是没一个瞧得上的,偏说自己要嫁个文能济世、武能安民的大英雄,可这般人儿哪儿去找?就是有,他也看不上我老黄这家世啊。”说道这,老黄可怜兮兮的瞧着岳啸,“都督,您看看,您武肯定没问题,文嘛,您这般风流俊雅的人物,略施手段,人家大姑娘、小媳妇的还不被您迷得团团转?您看您是不是和那宝贝闺女去亲近亲近?”
岳啸恶寒,有这么撺掇陌生男子和自己女儿去接近的么?就你老黄这幅尊容,能生得出漂亮闺女?可他有实在不好意思打击老黄高涨的情绪,只好扯出自己标志性的阳光微笑,笑着道:“岳啸年岁尚小,且胡虏未驱,幽云未复,岳啸眼下还不打算成家。。。。。。。”
岳啸话还未说完,老黄连忙摆手:“不打紧,不打紧,都是年轻人,可以先培养培养感情嘛。”
岳啸彻底无语,这老黄还真是个妙人,哪有这样急着把女儿往外推的啊。
第九章 风闻(上)
瀛州城,暮秋里和煦的阳光暖暖地洒下。
狼骑军进城七日了,这座古城已经没有了一丝不安的气息,甚至比往日更见平和、繁盛。
瀛州不很大,但得益于边地商贸,繁华也不是寻常城邑能比,城中有坊有市,而且坊市杂合,并无泾渭分明的界线。从都督府沿街过来,是一处处聚在一起的城中大户的宅院,这些宅院一律没多少豪奢的痕迹,外表一色的黑白杂合,没有被染上什么耀目的亮色。这些宅院虽见着拙朴,但集中在一起都却和这北地的苍凉形成了一抹奇异的默契,使其看起来透着些豪宅、深院所没有的苍阔
宅院尽头是一幢幢矮矮的类似于四合院的民居,只是这些民居看起来要比四合院更宽深,这些民居和食店、酒肆、茶坊、邸店、书肆、药铺等杂处在一起,沿着一条并不宽阔的街道展开,和喧闹响起的叫卖、吆喝、高声交谈声一起炫耀着这座城市的繁华。
岳啸缓缓行走在这闹市的街道上,瀛州初定,这几日军务实在是繁忙了些,今天好容易忙里偷闲出来逛一圈,却带来了个甩都甩不掉的跟屁虫。想到这,他无奈地回头看了看那张黝黑大脸。看到岳啸回头,正东张西望的黑脸忙咧开大嘴,扯着嘴角,对着岳啸傻傻一笑。
岳啸无奈摇头:“傻大木,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老是张着你那张血盆大口,扯着嘴傻笑,这样很丢本都督脸,知道不?”
被岳啸叫做“傻大木”的雷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都督,你干嘛老叫我“傻大木”?傻大木是什么意思?”
“你这样跟木头一样的傻大个,不叫傻大木,叫什么?”[ ·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呵呵,”雷鸣傻笑两声,“我娘对我说现在坏人太多,而我又有先天优势,再装装傻,就能蒙过人,保护好自己。”
“坏人?”岳啸有些毛骨悚然,“坏人能对你下手?没听说过像你娘这样的。”他翻了翻白眼,“再说了,你丫的骨子里就是一淫贼,就是再怎么装,也成不了纯情处男。”
“呵呵,”雷鸣又是傻笑,对着岳啸眨了眨自己的牛眼,“都督没看见?除了都督,整个狼骑军上下不都被我蒙过了?看来还是装逼好啊。”
听着雷鸣吐出从自己这儿偷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