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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秋儿应道,跟了青瑛往西边走去。
两人沿着一条青石板的小路正走着,蓦地,从一棵大树后面伸出一根漆棍,直直地往青瑛这边扫来,秋儿惊呼一声,见青瑛已然高高跃起,那漆棍直从她鞋底扫过,待得青瑛落下,正正踩在那棍头上,硬生生地把那棍子压住了。“青瑛,多日不见,精进不少哩。”从树后转出一个精壮的汉子,对青瑛笑道。青瑛笑答:“李大哥这偷袭的本事也是长了不少。”那李大哥看到秋儿,问青瑛道:“这是。。。。。。”青瑛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两人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李大哥对秋儿抱拳道:“在下李成峻见过姑娘。”秋儿惊魂甫定,忙回了一礼,那李成峻只是盯着秋儿不住打量,青瑛走去在他肩上一拍,道:“李大哥,姑娘想去看看墨骓。”李成峻忙道:“姑娘这边请。”便自在前面引路。青瑛在后面向他吐了吐舌头,又朝秋儿笑了笑。秋儿心道:这小姑娘还真是有趣。
三人走不多时,便到了马厩,厩旁的空地上用栅栏围了一圈,内中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正躁动不安地循着场子一圈一圈跑。秋儿不会相马,但见那黑马四蹄踏雪,应是良驹。只听李成峻道:“姑娘莫走得太近,这马性子烈得紧。”秋儿忙向后退了两步。青瑛道:“这马现下只有将军能骑,别人是丝毫靠近不得的,前几日马奴来换料,给它踢断了两根肋骨,连着槽也给踢翻了去。”秋儿皱了皱眉,正待转身,那马儿却在她身侧停了下来,前蹄儿在地上轻蹬了蹬,隔着栅栏看着她。秋儿看它那眼睛真是又黑又亮,像凝着星,不由得也盯着它瞧。青瑛笑道:“这可奇了,这马儿似是认得姑娘哩。”李成峻道:“它敢不认得么?服了将军,还能不服。。。。。。”秋儿转过脸去盯着李成峻,甚是迷惑,青瑛瞪了他一眼,李成峻忙闭了口。秋儿欲待问他,只见李成峻抱拳道:“将军。”青瑛也行下礼去。秋儿转过身,迎上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敛衽为礼,叫了声“司马公子”。
司马公子也不答话,直走到栅栏旁边,伸出手去,摸了摸那马儿,见那马儿仍是看着秋儿,便回过头瞥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儿,道:“你们都留这儿罢。”青瑛和李成峻齐道:“是。”司马公子转身走了去,走了几步,回头见秋儿也立在当地,便道:“你也要留这儿么?”秋儿心道:你又没叫我跟着。想想此时正是机会告辞,也不多说话,跟了他走去。
秋儿跟着他沿着刚来的路倒回去,听得他道:“姑娘你。。。。。。”“知秋。”秋儿没好气地道。司马公子的脚步停了停,也不回身,又接着道:“知秋姑娘你还习惯么?”秋儿听他那么一问,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想去琢磨他的意思,便道:“知秋蒙司马公子照顾,甚是感激,不敢再在公子府上叨扰,还请公子允知秋回去。”“不行!”知秋愣了一愣,见他眸子里似是含着怒气,答得斩钉截铁。秋儿甚是不解:“爲甚麽?”忽的又明白了过来,冷冷地道:“将军认定了知秋是东宫的人了?既如此,您还不如杀了知秋灭口,省的有人给太子告密说您这儿有一匹北疆的好马。”司马公子听了,竟大笑起来,半晌才道:“知秋姑娘就安心住在这儿罢。”说罢快步向前走去,秋儿喊了两声,司马公子回过头来,道:“我已派人给飞歌送了信去,知秋姑娘勿要挂怀了。”秋儿还待说上两句,司马公子已转过弯儿,不见了。
秋儿兀自气了半天,也没个区处,只得顺了来时的路径回去,这府里房子太多,秋儿也没记得怎么真切,转了好大半天才找回到昨晚住的院子。刚进屋坐下,青瑛就推门进来道:“姑娘,将军请您去前堂用午饭。”“我不饿,不去吃了。”秋儿心下忿忿。青瑛竟也不劝,径直退了出去。秋儿干坐在桌旁,心里来来回回把司马公子怨了个遍。等怨够了,秋儿站起身来,觉得腹中真是饿了,想要叫人拿点吃的,可又咽不下那口气,便往榻上一躺,睡了过去。
“哟,月儿这是回门么?”飞歌见到月儿进来,笑道。月儿脸上一红,道:“妈妈又拿月儿寻开心。”月儿早上才得了滕公子允许,便想马上回来看看,可巧的下午滕公子有事出去了,月儿便叫了马车回阁子里来。月儿走过去,拉住飞歌的手,道:“月儿可想妈妈了。”飞歌道:“你在滕公子那里好吃好喝的,哪还有空想我?”月儿也不跟她贫嘴,左右看了看,不见秋儿,便问道:“姐姐没下来?”飞歌道:“你姐姐还没回来。”“回来?”月儿奇道,“姐姐上哪儿去了?是王爷叫去了么?”“这会儿你姐姐在大将军府上。”飞歌答道。“将军?是司马公子么?姐姐去。。。。。。”月儿本是想问“姐姐去那儿干吗?”想想又觉得不妥,便住了口。飞歌也没在意,只是点点头,转过话道:“你这身裙子可是刚置下的?”月儿脸又红了红,应了一声。飞歌笑道:“这有钱的主儿是不一样。妈妈我可是不能给你置办那么好的料子。”月儿低头道:“滕公子对月儿是挺费心的。”飞歌道:“那是有心才会费心呢。”月儿把头垂得更低了。
灵符隐善果,嗔言换心屈
月儿早早的便登车回别院了,她趁着滕公子不在出的门,心里总觉得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也不便在外面待得太久,飞歌也不多留她,只送她出门,道:“真是留不住了,这秋月阁是要关门咯。”又道:“月儿,你自己在意些。”月儿觉得这话有些耳熟,细想想自己第一回去别院,秋儿也曾这么吩咐过,心里有点儿酸,忙别了飞歌上车去。
月儿从车上下来,只见门前站着个小尼姑,正和一个下人说话,似是要化缘。那仆人见了月儿忙行了一礼,道:“月姑娘回来了。”又指着那小尼姑道:“这小师太是来化缘的。”月儿看了看那小尼姑,见她长得眉清目秀,心道:这么个丽人,怎么做了尼姑?转对那仆人道:“那就相烦你弄些素斋给她罢。”仆人应声去了。月儿又对那小尼姑道:“师太是哪个庵里的?”“贫尼随师父在净慈庵挂单。”月儿心道:原是个云游的。待要再问她原籍,却见那小尼姑一双妙目盯着自己不住打量。月儿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问道:“师太为何这般看着我?”那小尼姑忙低下头去,道:“贫尼无状,施主见谅。”又从袖中取出一个符来,递了给月儿道:“来时师父吩咐把这个交给结缘的女施主,保得平安。”月儿接过了,道:“那就多谢师太了。”仆人拿了一碗米饭,上面覆了面筋,豆腐,青菜一类素食,给那小尼姑。月儿想想,从袖里取出几两碎银子给那小尼姑,小尼姑却不受,只是拿了那饭食走了。
月儿望着那小尼姑的背影渐行渐远,竟出了神。
“月儿刚结了善缘呢。”月儿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滕公子回来了。”滕公子走过来,瞥了一眼月儿回来时乘的马车,也不问,只道:“进去罢,门口站着不累么?”月儿跟了他进来,觉得应该知会他一声,便道:“月儿刚去看妈妈了。”滕公子应了一声,没往下问,月儿也不再说。
月儿回到房里,把那符展开看,只见笔走龙蛇,却是一点也看不懂,便寻了个锦袋儿盛了,压在柜子里。
秋儿一觉醒来,黄昏都已尽了,站起身来,只觉得腹中更是饿了,看那光景,晚饭已经过了,竟也没有人来唤过她。秋儿心下有气,但再气也熬不过再饿一顿,于是开开门,唤道:“青瑛,青瑛。”却是无人应她。秋儿更是觉得那司马公子故意整她,憋了一肚子气,径自出了院门,自己琢磨着道路,去寻厨房。青瑛今儿带她在府里瞎逛时曾路过,就是路径记不大清楚,转了好几个弯儿,似又回到了原地。秋儿心下怨道:这算个什么事儿,找不到路径也就罢了,连个下人也没遇见。但着急也没别的办法,只得又去找寻。
费了许多工夫,好歹寻着了。厨下还亮着灯,几个下人正在洗碗刷锅,见秋儿走进去,都吃了一惊。秋儿被他们盯得发窘,道:“我来找点吃的。”那些下人更是惊讶,秋儿心想:他们不认得我的,怕以为我是个要饭的。下意识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也觉得惊心,她起来时饿得紧了,竟忘了梳头,头发披散着,身上的衣服穿得太久,天气也热,被汗浸得有些馊了。我见着这么打扮的人也是当要饭的呢。秋儿心想,又一转念:管不了这许多了,要饭的就要饭的罢。
那些下人看了她老大半天,其中一个大婶站了起来,给她端了一碗粥,秋儿也不管那粥是什么样,三口两口就喝干净了。那大婶看着她,道:“还要么?”秋儿点点头,大婶又去给她盛了一碗,问道:“姑娘是。。。。。。”她心里很是纳闷:要饭的怎能进到将军府,若不是要饭的,这姑娘又是什么身份呢。秋儿也不知该怎生作答,随口便道:“我是逃难的,将军可怜我,便带我进来,赏我一口饭吃。”听得那大婶将信将疑。那大婶正欲再问,忽见门口进来一人,忙站起来垂了手。秋儿见其他人都站了起来,猜也知道是谁进来了,心里有气,头也不回,只是喝粥。听得后面司马公子问道:“知秋姑娘怎么上这里来了?”秋儿没好气地答道:“将军还不准知秋自己找东西吃么?”仍旧喝粥。司马公子也不说话,等她把那碗粥喝完了,一把拉起她,拽着就往外走。秋儿挣不过,在后面歪歪斜斜地跟着。
司马公子把她拽到一进院落,进了东侧的屋子,放开了她手。秋儿抚着自己被捏得生疼的手腕,忿忿地道:“将军这里的待客之道可真是与众不同呢,多少人都能给饿死了。”“你自己说不饿。”司马公子冷冷答道。“我。。。。。。”秋儿被噎得说不出话。“晚上青瑛也来叫你,见你在睡觉,没敢搅了姑娘美梦。”秋儿听他那么挖苦自己,更是生气,虽是自己理亏,但司马公子也真真欺人太甚,秋儿一时也找不到话跟他辩驳,转身就走。“站住!”秋儿顿了一顿,仍是往门外走去。司马公子三步两步赶上来,把秋儿拦腰一环,携了进来,秋儿身在半空,想要挣脱,又怕他突然松开,急道:“你干甚麽?”司马公子也不答话,径直把她携到一个描花屏风后面,猛地松开了胳膊。秋儿呼喊出声,却已跌入了水中,溅起一片水花。秋儿呛了几口水,见自己置身在一个大木盆里,司马公子已转身出去了,门口听见青瑛的声音应道:“是。”
水暖得正好,秋儿却是一肚子的怒气,拍了好几个水花,算是出了气。青瑛提了一桶水进来,秋儿看见她,下意识地往水里缩了缩,青瑛笑道:“姑娘快把湿衣服脱下来罢。”秋儿有些不好意思,但总不能穿着衣服洗罢,便依言脱了。青瑛把她脱下的衣服放在一旁,端了个矮凳坐在她身后,提过那桶水来,解开她头上的发带,把头发浸在水里,拿个瓢舀了水给她洗头。青瑛边洗边跟秋儿搭话儿:“姑娘饿么?大半天一点也没吃,等会儿青瑛给姑娘端些点心来。”秋儿提到这事就有气,但也不愿意迁怒青瑛,只道:“不用了,我刚在厨房喝了两碗粥。”“姑娘去厨房了?”青瑛很是惊讶,“姑娘要吃什么吩咐青瑛就是了,怎么自个儿跑到厨房去了。”秋儿心道:我倒是叫了你,也没见你人影儿。又想想兴许是青瑛恰巧有事,没有听见,便道:“没事儿,青瑛你事情也多,我也就是随便去找点吃的。”“伺候姑娘就是青瑛的事情呀,”青瑛道,“将军让我专门伺候姑娘。”伺候?怕是监视罢。秋儿心里冷笑道,嘴上却没说什么。“原来姑娘自己去厨房了,”青瑛接着道,“将军可找了姑娘好些时候呢。”秋儿听了,也不答话,只是嗯了一声。
青瑛捧进来一件干净的罗裙给秋儿换了,拿了帕子把她头发擦干,又取出梳子,给她梳头。“姑娘头发真好。”秋儿听青瑛这么说,蓦地想起了小词,心里又是一阵委屈。平白无故地给关在将军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也不知要熬多少日子才能出头。
剑风斩怒重,初谒贵门中
青瑛找来两个下人把那大木盆抬了出去,又给秋儿道了安,正要掩了房门,秋儿把她叫住了,问道:“将军在哪里?你领我去见他罢。”青瑛道:“姑娘,将军就在这院儿里歇,不过这会儿已经很迟了,姑娘你。。。。。。”“不用了,我明儿再找他罢。”秋儿一听司马公子就在旁边屋里,这大半夜的,自己一个姑娘家偏要去见他,成何体统。青瑛也不多言,应了一声,掩上了房门。
秋儿在桌旁坐下,四下里看了看,这屋子倒是齐全了些,妆台镜奁也都备下了,床上也挂了幔帐,是比原来的屋子像样了不少。秋儿走去坐在床上,把纱帐放下,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