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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沿着那小道走去,原指望着通到一个怎样的僻静地方,走了不一会儿,那小道就尽了,眼前却是官道。秋儿甚是失望,好在官道两旁绿荫掩蔽,还算清凉,便顺着官道走去。她自己悠闲自在,看着来往行色匆匆的路人,心中暗暗摇头:这些人可曾瞥一眼道旁葱郁的树木,可曾细想过道上的阴凉从何而来。感慨了一阵,复又笑了笑,秋儿啊秋儿,等你也为生计所迫的时候,你还有闲情逸致为他人惋惜么?细想来自跟了飞歌,便再没为生计发过愁,这衣食无忧的日子过得多了,有了闲工夫就自己去寻苦恼了,整日的折磨自个儿,不是自作自受是甚么?秋儿蓦地觉得心中舒畅了许多,原来诸多烦恼都是自寻的。
忽闻得背后马蹄声响,秋儿向道旁让了让,那马蹄声越来越近,秋儿微微侧脸瞟了一眼,只见马鬃黝黑,正待多看一眼,只觉身子一轻,腰上一股力道将自己托了起来,秋儿惊呼一声,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身子已经落在了马鞍上,被紧紧环住了。秋儿看到那执缰人腕上的护甲,心中一惊,挣扎起来。“别动。”好生熟悉的声音,秋儿回过头,正迎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秋儿赶紧转过脸来,不再看他。那黑马感到背上新添了人,不安地甩了甩头,又继续向前驰去。
“青瑛说得不错,这马似是认得你,我还以为要连我也一块儿颠下去。”秋儿听见,却不接话。半晌,秋儿才问道:“将军这是要带知秋去哪儿?”“知秋你生气了?”秋儿一头雾水,道:“公子何出此言?”司马公子笑道:“看来是没生气。”秋儿更是糊涂了,转回头看着他,很是迷茫。“知秋高兴的时候就称我公子,一生气就呼将军,刚才知秋。。。。。。”却没往下说。知秋脸上一热,转过话道:“公子要带知秋去哪儿?”“我告诉你,你就认识么?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墨骓在一处营寨大门外停了下来。秋儿见里面屋舍帐篷俨然整肃,几队执枪兵士正来回巡逻,心里有些怵,道:“公子怎么带知秋上军营呢?这怎么。。。。。。”秋儿话还没说完,大门已然开启,司马公子策马进去,两旁的兵士齐声道:“将军。”更没人多看秋儿一眼。
司马公子在一个大帐篷前下了马,把秋儿也扶了下来,一个小兵上前欲牵过墨骓,见墨骓前腿一蹬,忙退了几步。司马公子道:“你下去罢,还是得我自己去拴。”秋儿跟在他后面,见他把马拴在桩上,拍了拍马颈,道:“你小子倒是霸道,欺负马也就罢了,连人也一块儿欺负。”回头对秋儿道:“知秋,你来摸摸它。”秋儿很是害怕,反倒退了两步,司马公子一把抓住她手,按在墨骓浓密黑亮的马鬃上。墨骓也不避,只是打了个响鼻。司马公子放开她手,秋儿轻轻地摸了摸马脖子,墨骓微微转头看了她一眼。“真是马通人性。”将军笑道,又拍了拍墨骓:“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秋儿脸上一红,忙缩了手。
秋儿跟着他走进帐篷,问道:“将军带知秋来军营似乎不太合适。”秋儿想起他背上的伤,怕又给他惹上麻烦,但见他脸色一暗,忙又接道:“难道公子是想要知秋当马奴,专管墨骓么?”“合不合适我心里有数。”司马公子脸上又显出笑容,道:“知秋要当马奴也无不可。”秋儿也只是说笑,怕他真的异想天开让自己去照管墨骓,转过话问道:“公子背上的伤可大好了?”“这无人照管,伤势更加重了。”司马公子笑答。秋儿知他是故意,料想他应无大碍,也就放了心,道:“是公子自己不肯让人管,可怨不得别人去。”“那要看是谁,若是。。。。。。”秋儿料到后面定不是什么好话,忙打断道:“公子带知秋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找个人说话罢?”“当然不只是说话,知秋可会下棋?下回让人把琴带来,听知秋弹曲儿。”知秋听他竟是说这等无边际的话,居然还说到“下回”,道:“将军兵务冗繁,知秋不敢打扰将军。”司马公子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道:“早知你回了秋月阁就翻脸不认人,便不该放你回去。”秋儿听他话语里藏着怒气,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道:“一切听凭公子吩咐就是了。公子不是要下棋么?知秋虽是技浅,也勉力一试。”司马公子笑道:“知秋,你变脸可真是快,哪天我也得被你带得喜怒无常了。”秋儿心道:公子你说反了罢。嘴上却没答话。
两人对坐着,秋儿把两钵棋子掉了个个儿,换过黑子来,道:“知秋棋艺不精,公子让知秋先着罢。”司马公子笑道:“莫说先着,让子悔棋都随知秋。”知秋知道他是自恃艺高,目中无人,笑了笑,落下一子。司马公子也不再说话,专注在棋局上了。
“将军,末将孙崇义有。。。。。。”秋儿抬起头来,见进来一个偏将,正抱拳行礼,看见秋儿,一脸惊讶,愣在当地。司马公子头也不抬,道:“没看见本将不得闲么?”秋儿很是尴尬,手足无措的。司马公子抬头看着她道:“知秋,该你了。”秋儿不敢违拗,匆忙地落了子。司马公子看了看,道:“知秋,你这是一招棋错满盘皆输。”“知秋技艺不精,让将。。。。。。公子见笑了。”秋儿局促不安地答道。司马公子看了她一眼,转向那孙崇义,道:“什么事?”“将军,”孙崇义看着秋儿,很是为难,秋儿待要站起,却被司马公子止住了,对孙崇义道:“但说无妨。”孙崇义犹豫了半天,道:“将军,军中这月分派的粮草多了五万石。末将认为此事。。。。。。”“粮食多了是好事,那是圣上体恤我军士卒,不知孙副将对圣上的隆恩有何异议啊?”孙崇义见将军把此事归了圣恩,还敢有什么异议,只得道:“末将不敢。末将告退。”便退出了帐篷。
“知秋,知秋。”“啊?”知秋回过神来,司马公子道:“再下一局。”说罢把棋盘上的子都拣了回去。“好。”知秋答道。“你别心不在焉的,刚才多好的棋,被你错走一着。”司马公子道。秋儿应了一声,继续下棋。
墨荷息宁事,缘由待细说
用过午饭,司马公子意犹未尽,秋儿没法,只得接着和他下棋。三局过后,秋儿真是厌了。从上午到这会儿,她竟是一盘棋也没有赢过,本就没什么心思下棋,这样一来更是没了兴致。秋儿故意错走一步,想快些把这盘棋结束了。司马公子看了看秋儿,知她不想下了,便道:“我们出去走走罢。”走走?在军营里?秋儿才不愿在军营里招摇过市,便道:“公子,时候不早了,知秋该回去了。”她本以为司马公子会反对,所以准备好了些诸如出门未曾知会,飞歌还有吩咐之类的理由,哪知道司马公子爽快地道:“好罢,我送知秋回去罢。这巡营的时候也够长了。”秋儿想说些不敢劳动公子的话,转念一想,他不送我,我怎知道回去的路?便道:“有劳公子。”跟了他走出帐篷。
司马公子走去解下墨骓的缰绳,扳鞍上马,弯下身子,向秋儿伸出手来。秋儿犹豫不决,司马公子笑道:“知秋会骑马吗?”秋儿知道他意思,只得握了他手。司马公子在她腰上一揽,便把她带上了马背。墨骓原地踏了几步,司马公子带转马头,驰到营门,那守门的兵士打开营门,司马公子在马肚上一夹,墨骓撒开四蹄奔了出去。
近军营的一段路因是禁地,没有路人,司马公子便放开了让墨骓跑。秋儿只听得耳畔风响,眼睛也迷得睁不开。司马公子总是时不时松开一只手臂,秋儿也总觉得怕得慌。秋儿回过头去,睁开迷离的眼睛,想弄清楚他为什么总是松开一只手,却见他正拂去脸上的发丝。秋儿有些不好意思,她披头散发得惯了,这会儿风一吹,发丝便总贴在他脸上。秋儿忙把头发全都捋到身前,用手握住了。
快至官道,司马公子勒了勒缰绳,墨骓听话地慢了下来。司马公子把秋儿握住头发的手拿了下来,又把她的头发弄到背后,放辔徐行。墨骓似是当做休整,不紧不慢地小跑着。秋儿只想快些回秋月阁,但又不好催促,只能是心里干着急,回头看司马公子却是意定神闲。司马公子见秋儿看他,悠然一笑,秋儿转过头,脸上一片晕红。
二人驰至秋月阁,小词听到马蹄声,跑出来看,却见司马公子把秋儿放下来,俯身道:“我明早来接你。”秋儿欲待说话,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司马公子已经拨转马头疾驰而去。
“秋姑娘,那是大将军么?”小词迎上来。“你看见了还问。”秋儿心里有些烦。小词见她言语不善,便不再问了。秋儿走到里堂,月儿从楼上下来,看到秋儿道:“姐姐,我刚才看见将军送姐姐回来。姐姐这大半天是去将军府了么?”“嗯。”月儿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姐姐想将军了。”“胡说什么。”秋儿嗔道。“那不然姐姐跑去将军府作甚?”秋儿没好气地道:“赶巧了,碰上的。”径自上楼去了。
秋儿锁上房门,坐到窗边,日头已经西斜了。秋儿看着那几株大柳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事。“姐姐,你开开门。”月儿敲门道,“姐姐,姐姐,你听见了么?”秋儿知道自己若是不开门,月儿一定会继续敲下去,叹了口气,走去开了门。月儿一进门就赶紧把门掩上了,看着秋儿道:“姐姐你跟我说,倒是怎么回事啊?”
“没事。”秋儿漫不经心地答道。
“你哄谁呢?没事儿才奇了。”
“你想听什么事儿?”
“你说呢?”
“真的就是干巧儿了,碰上了将军,然后就到他那儿坐了会儿。”秋儿草草地道。
“坐了会儿?坐了会儿你能那么不开心么?谁惹姐姐生气了?是将军么?”
“没有,谁生气了。”
“姐姐你现在正气着。”
“我。。。。。。”秋儿一时语塞。月儿坐下来道:“姐姐,你在将军府的时候,王爷知道么?”“不知道。”“是王爷不知道,还是你不知道王爷知不知道?”月儿问道。“我不知道王爷知不知道。”“那姐姐还是别。。。。。。”“我知道了。”秋儿打断道。其实她挺感激月儿这一提醒,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月儿说话老被秋儿顶回去,很是难受,便闭了口。
秋儿见月儿委屈的样子,也知是自己不对,转过话道:“你那身霞帔可什么时候能做好啊?”月儿心里有气,道:“不知道。”转身便出了门。
晚饭时候,秋儿和月儿谁也没有下去吃,都各自闷在房里。小词要上去叫,飞歌叫住她道:“你别去了,她俩八成是闹别扭,让她们饿着去。”小词努了努嘴,退回来坐了。
用过晚饭,小词正帮着赵妈洗碗,秋儿走进来道:“还有什么吃的么?”赵妈赶紧去灶上端了一盘点心道:“给姑娘留着呢。”秋儿接过径直上楼,走到月儿房门口,轻轻叩门,却没有人答应,伸手推了推,门没有锁。秋儿走进去,见月儿正伏在案上绘荷花。月儿抬头,见秋儿端了点心来,便道:“我不饿,姐姐你自己吃罢。”“月儿还在生姐姐气么?”秋儿把盘子放在案上,问道。月儿道:“姐姐你不生气,月儿就阿弥陀佛了。”秋儿知道月儿没往心里去,便道:“姐姐不生气了,月儿你赶紧念佛去罢。”月儿瞟了她一眼,取了块点心,咬了一口,道:“没空理你。”秋儿道:“那你接着忙。”便推开门出去了。
晚上,月儿蹭到秋儿房里来,秋儿刚要灭了灯,被月儿阻住了。月儿把手中的宣纸递过去,道:“涂鸦之作,不知秋姑娘瞧不瞧得上。”秋儿接过展开一看,正是那幅墨荷,笑了笑,道:“月儿的墨宝我可得好好珍藏了。”秋儿从来就喜欢荷花,月儿搬进那别院,见到一池的荷花,便想邀她来看,可惜她人在将军府,等到秋儿回秋月阁,月儿又为着这样那样的事羁绊了,这事儿便耽搁了下来。今儿赠秋儿一幅画,也当是弥补了。秋儿把画儿收起来,看月儿还站在那里,便道:“你不睡么?”月儿笑道:“不是等着姐姐你么?”“我这儿地方小,那么热,谁愿意和你挤?”秋儿道。月儿道:“这可由不得姐姐。”便一头倒在床上装睡。秋儿笑了笑,心里却莫名生出一丝感伤:月儿要嫁人了,还能和她在一起多少时候呢?
天还没亮全,秋儿便起床换好衣服,坐在镜前梳头。月儿从床上探起身来道:“姐姐,你起这么早作甚么?”“去见将军。”秋儿平静地答道。“姐姐,”月儿很是惊讶,“不是说。。。。。。”“我知道的。你再好好睡一会儿。”“妈妈知道么?”“昨儿跟她说了。”月儿复又躺下,道:“姐姐,你自己在意些。”“晓得的。”秋儿梳好头,开了门出去。
刚下楼就撞上小词。“姑娘这么早就出去么?”“嗯,你快打盆水。”小词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