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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问道:“平疆,监国他。。。。。。”“没事,”司马公子道,神情也霎时豁达起来,“不过就是有人参了我一本,监国来询问实情。无甚大事,我这点奏章比起一弟那可是差远了。”秋儿问道:“那人为什么参你?”秋儿想不通,谁人没事了往大将军头上寻霉头。司马公子看着秋儿,笑道:“因为知秋你。”秋儿脸上一红,瞬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司马公子肆无忌惮地带着自己出入军营,怎能不被参奏?但那是自己的错么?秋儿又生委屈,语调冷冷地道:“知秋不识大体,给将军。。。。。。”抬头见司马公子瞪着自己,眼睛里都是怒气,心里犯怵,没往下说了。司马公子见她打住了,也就不再板着脸,道:“这还得多谢那人成全,正好因着他,拜托给监国,以后请旨时,也有个说得起话的。”秋儿脸上飞霞,心中甚甜,见司马公子噙着笑看着自己,忙转过话问道:“王爷也常被参奏么?那些人能参王爷些什么?”“你说呢?”司马公子反问,秋儿心里清楚,王爷整日里不务正事,花街柳巷地穿梭往来,府中也常致歌舞伎,参他的奏章自是不少了。“那王爷为何不收敛些呢?”秋儿问道。司马公子笑答:“他为什么要收敛?要是哪一天没有人参他了,他八成还要去请人参他。”秋儿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想再追问下去,走去坐在船头细细地想起来,王爷初来秋月阁时曾说过他留恋章台柳巷是为了让什么人放心,那人许就是太子罢。王爷为甚么那么忌惮呢?算了,这也不是你想的事,你琢磨了半天也是琢磨不出来的。秋儿轻轻舒了一口气,往远处望去,船已经出了苇荡,宽阔的湖面上映着丝丝云彩,想想适才司马公子的话,不禁勾起了唇角。
“想甚麽呢?”司马公子见她一个人坐在那儿,脸上挂着微笑,便走过去握住她的手,问道。秋儿倒抽了一口气,还没答话,司马公子已翻过她手掌,霎时脸上全是寒霜。秋儿抽回手来,道:“青瑛已经给上过一次药了。”司马公子料是今早摇桨摇的,捏住她肩膀,怒气冲冲地道:“你要再敢。。。。。。”却蓦地把秋儿紧紧搂在怀里。
相聚难相守,意真世已异
飞歌在房里踌躇了半天:那天他已经看见我了罢,他还识得我么?他还记得当初应下的话么?那么多年,飞歌最不愿见到的便是春日,她也从不跟其他的姑娘一起去踏青,更不会去放风筝,甚至紧闭了窗户,害怕不经意间看到风筝的影子。风筝,是她的守望,是她风尘生活里唯一清莹的想念。只是不知那头牵系着的人是否已经遗忘了风筝的记忆。飞歌眼前闪着莹莹的光,赶紧拭了去,开门下楼去了。
步出阁子,便觉秋风寒彻,飞歌低了头,把外衣拢了拢,往城中走去。出门的时候,小词问道:“妈妈就要出门么?”飞歌看了她一眼笑道:“嗯,小词你就别劳累了,待在阁子里罢。”飞歌早知小词爱跟着她,也不知道她是何用意,一直隐忍不言,后来想想,不过就是报与王爷知晓,也无甚大事,但又不想老被人盯着,便屡次拿话提醒她。小词听了,低了头,应了一声,转到后面去了。
“姑娘,您来了。”那茶楼的伙计看见飞歌忙迎了出来,吆喝道。飞歌点了点头,那伙计又道:“楼上靠窗的座儿给您留着呢。小的一会儿就给您端茶来,您是喝。。。。。。”“普洱就好。”飞歌径自走上楼去了,听着身后伙计答应道:“好咧。”
飞歌靠着窗坐下,看着不远处的钱庄。她怕被人察觉,总是躲在墙边上,偶尔看到于释,也忙往里缩,自己也觉得甚是好笑,为什么那么怕被他看见呢。伙计端上茶来,给她倒上,飞歌给了他几个钱,伙计忙谢了接过。飞歌呷着茶,看着钱庄门首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想想这钱庄尊贵的主人,不禁哂笑。
“阿源。”飞歌心头一震,阿源,十几年了,她自己也只记得飞歌,那陌生的名字似乎只出现在片刻闪现的记忆里。此刻在她身后,这般唤她的人,是他么?他是世上除了自己唯一记得这个名字的人。飞歌站起身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奇''书''网'盈盈地挂在睫毛上,却没有转身,径直向楼梯口走去。“阿源,阿源。”飞歌把那一声声唤,远远抛在了后面。
飞歌快步出城去,漫无目的地沿着护城河飞跑着,扑面而来的劲风吹落了不断滴下的泪珠。你怎么会在那里?找我么?不要怪我,你我之间已经隔着太深的鸿沟,深得我没有勇气去逾越。你不再是从前傻傻的书呆子,我也不再是从前烂漫无邪的女孩。看你一眼,已是奢望。飞歌停在一株大柳树下,掩面而泣。
“阿源。”飞歌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过身,迎上那张熟悉的脸,那张脸上已印上了陌生的痕迹。飞歌看着于释澄澈的眼睛,里面的神采和十三年前一模一样。飞歌心里尘封了多年的依赖渐渐苏醒,低声唤道:“师哥。”于释见他认了自己,笑了笑,道:“阿源,你。。。。。。还好罢?”飞歌又不说话了,什么叫好,抑或什么叫不好,自己从扬州城里走出来,不再寄人篱下,是叫好么?不再为衣食忧愁是叫好么?飞歌苦笑,哽咽道:“好。”又勉强做出笑脸道:“师哥可好?”“我。。。。。。还好。”于释有许多话要说,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半晌道:“阿源,你别躲着我,好么?”飞歌眼里又噙满了泪水。“阿源,你何时上京来了?你每天都在茶楼里么?都是师哥不好,阿源你别怪师哥。”于释不停地说了许多,用袖子拭去飞歌脸上的泪水,“阿源,你受委屈了。”飞歌心里打起了结,泪水又再涌出,别过脸道:“师哥,你别说了,我要回去了。”“阿源,你要回哪里去?”于释拦在她面前。飞歌淡淡地答道:“秋月阁。”于释道:“我与你同去,阿源,你再也不用待在那样的地方了。”可我已经待了十三年了,你说的“那样的地方”已经成了我的一部分,无法剥离了,即使你硬生生地把我从里面拉出来,也会留下挥之不去的印记。“师哥,”飞歌抬头看着他,道,“我愿意待在那儿。”于释愣住了,看着飞歌,没有说话。
飞歌勉强牵了牵嘴角,转身离去。走了一段,却见于释站在前面的树下,飞歌心下奇怪,加快了脚步,可每当她抬起头,于释总是站在前方的路旁。飞歌低下头,不再去看,径直向秋月阁跑去。
“妈妈,怎么了?”小词看见飞歌奔进来,很是惊讶。飞歌也不答她话,跑上了楼,碰的关上了门,背靠着门扇,慢慢滑到地上,泪水在指缝里浸润着。
“阿源。”飞歌一把推开他,道:“你别再跟着我!”于释站在她身侧,道:“阿源,师哥再不会让你受委屈了。”飞歌冷冷的道:“我在这里没受委屈。”“阿源,你别这样。”“师哥,你走罢。”“阿源。”“你走啊!”飞歌喊道,知道自己再没勇气说第二遍。
茶碗碎裂的声音,飞歌朝门外看去,小词正着了忙地弯腰收拾地上的残片。小词端了茶水推门进来,正遇着飞歌怒喝,又看到于释,煞是惊讶,手一抖,茶盘便落到了地上。小词把碎片拾起来,生怕飞歌生气,声音都有些发颤:“妈妈,我。。。。。。”只听得飞歌淡淡地道:“下去罢。”小词忙端了茶盘下楼去了。
飞歌别过头,不去看于释,于释却走到她面前。“阿源,师哥不会走,永远不会。”泪珠又一次从飞歌的眼眶里滚落,十多年前,她也曾那样坚决地说“我永远永远不睬你了。”却从来没有做到过。“师哥。。。。。。我们和从前不。。。。。。一样了。”于释把她的手从脸上拿下来,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道:“我从前答应了给阿源糊一百个风筝,阿源忘了么?师哥回来得迟了,阿源怪我、骂我都行,别再躲着我,好么?”飞歌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已再也狠不下心来,微微点了点头。
于释见飞歌点头,微微笑了,道:“阿源,跟我搬去钱庄罢。”飞歌一愣,师哥,你还存着原来的想念么?我已身在风尘十三年,不比月儿。师哥,眞的不一样了。飞歌摇头道:“师哥,你别费心了。阿源还是住在这里罢。”于释仿佛没有听出飞歌的意思,道:“阿源你再这儿多待几天也行,我去置办一处宅子,再接你过去。”“师哥,你别来接我了,我不会去的。”飞歌低下头。“阿源,你,爲甚麽还要待在这里?”于释的眼睛里满是不解,他听见小词叫她妈妈,知道她是主儿,也就放心让她在这里住几天,可飞歌却是不愿意出去。“阿源,你,知道师哥的心意么?”飞歌不答话:我怎能不知你的心意呢?现下知道你还有这样的心意,便已是很满足了,不能奢求得太多,在这十三年里,差别不停地在你我之间积攒着,那份心意永远无法兑现了。“师哥,你先回去罢,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飞歌轻声道。于释见她疲惫的样子,总是不能强她,便道:“好,阿源,师哥先走了。你休息一会儿罢。”飞歌应了一声,只听得耳畔风声轻响,已然不见了于释的影子。他还学了一身功夫,飞歌淡淡地笑了笑。
小词小心翼翼地进来,左右看看,不见了于释,心中纳闷儿:来时也不见他上楼,去时也不见他下楼,怎么前晌还在,一会儿就不见了。“什么事?”飞歌见她进来,问道。“妈妈,午饭备下多时了,妈妈下去用饭罢。”小词忙答道。飞歌道:“你和赵妈自己吃罢。我没胃口。”小词也不劝她,正要退下去,飞歌叫住道:“小词,你来。”小词又走了进来,道:“妈妈有什么吩咐么?”“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飞歌问道,言语中一点怒气也没有,还甚是平静。小词却忙跪下道:“妈妈,小词错了,小词再也不敢了。”飞歌把她扶起来,道:“我又没责怪你。”又问道:“是王爷的意思么?”小词低了头,没有答话。飞歌猜她是默认,但闹不明白王爷监视着自己作甚麽,也不再深问,道:“你下去吃饭罢。”小词赶紧退下楼去。
飞歌坐在桌边,心里还是乱作一团,刚才的事,十多年前的事都交织在一起,怎么理也理不清,飞歌只觉得很累很累,累得连感伤都不能了,趴在桌上,陷入一片昏沉。
红叶染山林,箫梦犹依稀
飞歌醒来的时候,日已西斜,屋里也有些昏暗。飞歌站起身来,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滑落到地上,回身一看,竟是一件外袍。飞歌俯身拾起,轻轻叹了口气,他总是怕她着凉,总是在她睡着的时候把衣服披在她身上。师哥,如果你没有变,那便是我变得太多了。
月儿倚在窗边,看着满目的红叶,簌簌地落下,竟似醉了。周围静悄悄的,只听得山后潺潺流动的清泉声。净泉山庄却是个宝地,静谧清澄,比那别院更加地与世隔绝,所有的屋舍似乎都与漫山的红叶融为一体。月儿一踏在落叶上,听得脚下碎裂的声音,很是不忍,忙踮起了脚尖。滕公子笑道:“早应叫人清出一条路的。”
“月儿。”滕公子在她身后轻声唤道。月儿转过头笑了笑。滕公子坐到她身旁,道:“我还怕你听了王爷的事,到这里就伤心,现下看来这里的秋景挺合月儿心意。”“翊轩,你别提那事儿,我总觉着有些物是人非的意思。”月儿道。滕公子陪笑道:“是翊轩的不是,不该提,还望少夫人原宥。”说罢,站起身来,深深一揖。月儿抿着嘴儿笑了。
“少爷,”一个小丫鬟进来禀道,“蒲掌柜求见。”“让他进来罢。”滕公子道,看见月儿起身要出去,又道:“月儿,你别往旁处去了。”月儿走回来坐了。一会儿,蒲掌柜进来揖道:“少爷。少夫人。”滕公子看那蒲掌柜一头大汗,知道是跑了别院没找着人,又赶到山庄来,便道:“蒲掌柜辛苦了。”蒲掌柜憨憨地笑了笑,道:“不辛苦,不辛苦。”踌躇了一会儿,道:“少爷,这个月的捐粮。。。。。。”“还跟上月一般。”滕公子不等他说完便答道。“少爷,今年扬州那边儿收成远不及往年,是不是能适当少捐些。”滕公子道:“这是少不得的,那些个动刀动枪的人是惹得起的么?大不了少卖些。”“可于家那头。。。。。。少爷,这一捐,于家便能占去五成的行市了。”滕公子道:“占就占去罢,亏这一年,来年大熟的时候再补上罢。”蒲掌柜脸上露出难色,但也不敢驳少东家的意思,只得应了一声退下。“蒲掌柜。”滕公子叫住他,蒲掌柜回过头来:“少爷还有什么吩咐么?”“若是粮价低过咱家的底线,就吃进罢。把城东新造的粮仓装满。”“是。”蒲掌柜很是不以为然,却只得应了,转身出去。月儿道:“翊轩,你真是照顾你那四哥。”滕公子笑道:“我要照顾的可不是于公子。”见月儿不说话,有些奇怪,笑问:“往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