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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些酿成大错,蒙将军洪量,未曾见责,心下甚是不安,特来向夫人请罚。”秋儿心里一片迷茫,她第一次见尹公子时,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第二次见他,又像个莽汉,满眼都是仇恨,这会儿看他垂着头,诚心诚意地请责,让人看来很是不忍。想起那一晚司马公子跟她说的话,他毕竟是经历了丧父之痛。转而又是冷笑:你还真会说话,先把将军未曾见责搬出来,我就是想打你,还能违拗将军的意思么?便道:“尹公子也是一片仁孝之心,幸喜将军未有大碍,尹公子不必太过自责。”“文韬谢过夫人。”尹公子深深一揖,直起身来。秋儿见他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心道:还是我想得多了,他可还是个孩子。尹公子站了一会儿,见秋儿没什么话说,便道:“夫人,文韬先告退了。”秋儿点点头,由着他去了。
“平疆你回。。。。。。”司马公子就像没看见她似的,直直往石级上走去。秋儿不知就里,只得跟了他上去。司马公子径直进了屋子,走到案前,提笔写了个字,秋儿在一旁看得是“待”。司马公子把那字扯下来,喊道:“青瑛。”却没有人答应。“青瑛!”“我去罢。”秋儿道,“青瑛想是在别的院里。”秋儿也不等他回答,从他中拿过字条,向外走去。
秋儿找到鸽笼子,把那白鸽捉出来,在它脚上的小竹筒里塞上字条,走出屋门,把它放了去。等到鸽子的影子看不见了,秋儿才转回了誉棠苑。
司马公子正站在门首,秋儿走过去道:“已经放了。”司马公子点点头,见秋儿转身就要走,唤住道:“知秋。”秋儿回过头来。“和我一起等一会儿罢。”秋儿依言随他进到屋里。秋儿心知他有事,却也不问。
“知秋,我还等着你问。”还是司马公子先开了口,秋儿看他笑得甚是勉强,知道是件不好的事,便道:“平疆你若是想瞒着我,我问你也不会告诉我,若是想告诉我,等滕公子来了一起说就是了,也省得再说一遍。”司马公子握住她手,拉她坐到身旁,道:“平疆没有什么可瞒着你的,早晚夫人总会知道。”顿了一会儿,又愤愤地道:“一群得寸进尺的东西。”秋儿微微一笑,没再说话。
滕公子正和月儿聊着于释和飞歌的事。月儿突然转过话问道:“翊轩,将军是要娶我姐姐么?”“这事儿月儿不问知秋姑娘,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滕公子笑道。“你那天不是唤她二嫂么?”“二哥领到聚云浦的便是夫人了。”滕公子答道。“有什么典故么?”月儿问道。滕公子拖长了声音道:“说来,话——长。”“翊轩你就卖关子罢。”“月儿,”滕公子想起一事,道,“明儿同我去柜坊一趟罢。”“算账么?”月儿问道。“差不多罢。”月儿刚要开口,滕公子笑道:“翊轩定会好好犒劳月儿的。”月儿满意地点点头,道:“快说罢。”“其实也没什么。”月儿打断道:“刚才还说来话长,现下又没什么了。”滕公子笑了笑,接着道:“二哥当初在聚云浦置别院时,便说是要赠与夫人居住。不然王爷早把那地方占去了。”王爷是块好地方就要。月儿心中笑道。“姐姐若真。。。。。。”滕公子突然收了折扇,示意噤声。月儿忙住了口,细细听去,外面传来鸽子的嘀咕声,月儿转头看了滕公子一眼。滕公子走去打开窗户,一只白鸽飞到他肩上。
“是将军有事么?”月儿走来问道。滕公子折起了字条,道:“月儿,我要往聚云浦一趟。”“出什么事了?”月儿问道。滕公子摇摇头,神色很是忧虑。“早去早回。”滕公子对月儿笑笑,出门去了。
滕公子走进誉棠苑的时候,秋儿和司马公子正在下棋,秋儿本是最不愿意下棋的,只是等着无事,也想做点顺司马公子意的事,便耐着性子和他弈棋。滕公子进门看见这般悠闲自在的情景,笑道:“二哥,二嫂,三弟前来观战。”却见司马公子一张阴沉沉的脸,心道:果不是好事。“三弟,你来了。”秋儿也上前见礼:“滕。。。。。。”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道:“三弟。”司马公子道:“三弟,二哥可不是叫你来观棋的。”滕公子的脸上也显出了忧色,问道:“二哥,朝上出了什么事?”司马公子冷冷地道:“那帮老将今日请旨要进西夌山剿贼。”
谁家踞西夌,何人冒绿林
滕公子煞是惊讶,道:“这些人怎么突然想到这出。”又问:“二哥,山寨那边。。。。。。”“我已叫成峻过去了。”司马公子道,“三弟,那帮老家伙都是担心你收不回粮食,请了旨给你清道。”秋儿看着司马公子脸上的笑容,却一点也没觉得好笑。滕公子也是冷笑:“他们是怕自己收不回钱。”“三弟,纵使粮食被劫,你也照付了一半的粮钱,他们这点小利都不肯舍,硬是要吃尽啊。”“二哥,这两年收粮的可不只我一家了。”滕公子淡淡地道。司马公子笑道:“看来还有比三弟更舍得出钱的。”滕公子道:“军营里不正是个好地方屯粮么?等到京城的粮价抬上了天,再高的本钱也能赚回来。”
沉默半晌,滕公子问道:“二哥,这会不会是监国。。。。。。”“我原也担心是他授意,”司马公子道,“只是那帮老臣只说要剿西夌山中的山贼,并未提及山寨,监国也未置可否。若监国已经察觉,扣个谋反的罪名端掉山寨就是,何苦合着满西夌山那么多帮盗贼一起剿。监国要是准了他们的奏,也只是想探听虚实。”滕公子点了点头,又道:“二哥,山寨中会不会又。。。。。。继上回那人怕是仍有来者。”司马公子道:“百密总有一疏,但胡晟是宿将,既有了上回,定不会再有疏虞。”
滕公子走后,秋儿仍旧苦苦思索着,她越来越确信司马公子和山贼是一伙,可又总觉得不对。回想那日在山寨所闻,“胡将军辛苦。”“胡晟是宿将。”山贼的头叫将军,这帮人到底和朝廷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又有将军请旨去剿杀。秋儿蹙起了眉。
“将军,夫人。”秋儿看见李成峻来,也只是点了点头,又苦想了起来。“将军,成峻已传令胡将军,胡将军命众军化整为零,撤出西夌山。”众军?山贼又成了众军了。秋儿更是迷惑。司马公子点点头,道:“成峻辛苦了。”“卑职分内之事,不敢当。。。。。。”“成峻,又没外人在,你扯这些作甚么?”司马公子打断道。李成峻憨憨地笑了笑,道:“将军,成峻先下去了。”司马公子应了一声,李成峻抱拳退下。
“夫人,夫人。”秋儿看着他脸上狡黠的笑,脸红了红。“夫人可想出什么眉目了?”司马公子笑问。“朝廷要剿你了,亏你笑得出。”秋儿瞟了他一眼,她心里虽已把司马公子和山贼放到了一起,但也知道那玈云寨里的山贼跟平时拦路劫道的强盗不同。“那夫人你不着急么?”“我急什么?”秋儿道,“我是被山贼掳来的,巴不得官军来救我。”秋儿见他大笑,正色道:“平疆,那山寨里的人不是山贼罢。”司马公子看着她,道:“那些都是军中的健者,千里挑一,知秋你委屈他们当了那么久山贼。。。。。。”“他们扮成那样,谁见了不道是山贼,是我委屈的么?”秋儿道,想了一想,又问:“既是官军,为什么要扮作山贼,怎么朝廷里还有人要剿杀他们呢?”“他们可不是官军。”司马公子道。秋儿心头一震:“平疆,你真要造反么?”司马公子把她拉到身旁,道:“知秋,平疆若是造反,你会怎样?”秋儿被他这么一问,顿时答不出话来。造反,是多大的罪名,是她一个女子能担待得起的么?秋儿心里七上八下,顿了好大半天,才答道:“知秋不会去告密就是了。”司马公子看她那样子,知是被自己刚才那一问惊住了,笑道:“夫人不用担心,平疆现下还不是反贼,也无意造反。”现下,那以后是不是就做不准了?秋儿故作平静,问道:“那你们可有对策?”司马公子站起身来道:“看一弟的意思罢。”仍旧握着秋儿的手道:“我们去走走罢。”秋儿依言,跟了他往外走去。
走了一会儿,两人始终沉默着。秋儿觉得有些闷,便开口道:“今儿早上文韬来轩里了。”“是么?”司马公子转过头,笑了笑,道,“这孩子倒是懂事起来了,不枉在屋里思了那么些日子的过。”“是王爷关他的么?”秋儿问道。司马公子点点头,道:“我原也管不着他。”秋儿自那日听月儿说了王爷和尹昭容的事之后,便大概知晓了个中情由,也不接话。
“知秋,你也被关了许久了罢?”秋儿听他那么说,笑道:“怎么?大将军准备放知秋回去了?”“我虽不愿意,但怕知秋对我生了怨气。”司马公子答道。“知秋怎敢对将军生怨气,”秋儿道,“保不齐就领一顿军棍。”“知秋本就欠了一顿了。”司马公子笑道,“我不是准备放知秋回去,只是准备放知秋回去看看。”秋儿咯咯笑了。平疆,你就是让我走,我也不会离开。秋儿窜到他身前敛衽为礼:“知秋谢过大将军。”
月儿看着窗外的红叶,却总也静不下心去欣赏。忽听得门外丫鬟的声音唤道:“少爷。”月儿赶紧站起身来,迎了上去。“翊轩,出了什么事?”滕公子嘴角牵起笑容,道:“没事。”月儿脸色一暗,道:“翊轩,你总说没事,若是没事,将军会叫你去么?若是没事,你会是这副神情么?”又道:“翊轩,我知道你是不想我发愁,可我。。。。。。”月儿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滕公子握着她的肩膀道:“月儿,翊轩让你担心了。”又让她坐下,道:“都是朝上的事,朝廷可能会进西夌山剿匪。”月儿觉得奇怪,朝廷要剿匪,将军急匆匆地把他找去干甚么?想了想,心下叹道:许还不是时候告诉我罢。倒了一杯茶,递给滕公子。滕公子接过喝了一口,见月儿不问了,也不再接下去。半晌,滕公子道:“月儿,我明日得往王府去一趟,你先去柜坊,我晚些再去。”月儿点点头,道:“既是看账,我就不等你一道儿了。”又笑道:“等你来了犒劳我就是了。”滕公子笑答:“就惦记着这桩。”
月儿进了柜坊,吴掌柜忙不迭地迎出来,深深一揖,道:“少夫人。”引着月儿到竹帘后的小间里,着伙计沏上茶来。月儿道:“吴掌柜,少爷晚些过来,你先拿给我看罢。”“是,是。”吴掌柜赶紧应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吴掌柜抱着一大摞账本放在桌上,月儿一见:这么多。摇了摇头,对吴掌柜道:“吴掌柜,你去忙罢,不用在这里了。”吴掌柜应了一声,快步退下了。月儿喝着茶,一页一页翻去。
滕公子进来的时候,月儿已看到最后一本了。吴掌柜见月儿连个算盘也没用,这么快便看完了这许多账,很是吃惊。滕公子笑道:“看来月儿一点儿活都没留下,我就是来喝喝茶了。”说罢,自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又问道:“这账目可都对上了?”月儿道:“回少爷的话,没有错。”滕公子笑了起来,吴掌柜在一旁也忍不住微笑。滕公子道:“月儿辛苦了,这就犒劳月儿去。”又对吴掌柜道:“吴掌柜为柜上的事劳心劳力,老太君也常念着吴掌柜的功劳。”“开金也是尽责而已,何谈功劳?劳老太君和少爷记挂。”吴掌柜忙道。滕公子笑了笑携着月儿出去了。
“翊轩,粮号那边常进粮食么?”月儿舀了一勺银耳,漫不经心地问道。“赶上丰年,市面上粮多,粮价落得低,自是要进些粮食。”滕公子答道。月儿把那勺银耳咽了下去,道:“可那账面上记着,粮号可是每月都支钱,支的钱差不多都是定数。”滕公子看了看月儿,笑道:“这里不好说。”月儿微笑了笑,习惯了他这般神神秘秘的,兀自吃饭,也不再问。
娇责错会意,贪念期无尽
飞歌走到夆韫钱庄,见于释正站在门前。飞歌走上前唤道:“师哥。”于释转过身来,脸上显出笑意,道:“阿源来了。”“师哥是要出门,还是刚回来?”飞歌问道。“刚回来。”于释答道,“正要去阁子里找你。阿源,我们进去说罢。”飞歌应了一声,随着于释进去。
“公子回来了。”迎面来了个伙计,见到于释忙礼道,又好奇地看了看飞歌。“让曲掌柜到书房来一趟。”于释吩咐道。那伙计答了声“是”转到堂后去了。
于释领着飞歌进到书房,让她坐下,道:“阿源你来也不先说一声。”飞歌笑道:“也省得师哥你瞎忙活。”往四周看了看,道:“师哥这里可是汗牛充栋啊。”于释道:“十多年读的,都留下了,这回来京城,光这些书就占了五辆车。”一个小厮端了茶上来,于释自斟了一杯递与飞歌,问道:“阿源有什么事么?”飞歌一下子答不上话,她就是过来看看,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但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