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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妹妹。”滕公子点头答应。老太君又对月儿道:“月丫头,你也辛苦些,多帮衬着。”“嗯。”月儿应道。
“我想歇会儿,你们忙去罢。”老太君摆摆手道。“奶奶,”月儿道,“我去看看蕊儿。”老太君点点头,月儿便和滕公子退了出来。月儿心里存了疑,但知道现下不是时候问,便对滕公子道:“翊轩,我去看看蕊儿,你先回柜坊罢。”滕公子道:“去罢,出来便回山庄罢,不用到柜坊来找我了。”“好。”月儿别了滕公子,径往蕊小姐房里来。月儿这几日总也得不出空,也没有来教蕊小姐琴,今日得闲,便过来看看她,一来,适才闻得蕊小姐婚事在即,想私下里给道个喜;二来看她是不是荒废了琴,也好补上功课。
当喜却忧思,错愕夸英姿
蕊小姐坐在案旁,看着琴弦,发着愣。月儿见这光景,料想她已知道此事,便走过去弯下腰,看着蕊小姐道:“蕊儿想心事么?”蕊小姐抬起头,月儿见她眼眶儿红红的,忙道:“怎么了蕊儿,谁惹蕊儿伤心了?”蕊小姐扑到月儿怀里,哭了起来。月儿着了慌,轻轻拍着她的背,不知该说什么。只听蕊小姐哭道:“嫂嫂,你跟外婆说说,别把我嫁人。求求你了嫂嫂。”月儿心中纳闷,一件喜事却惹得许多人眼泪,蓦地想起尹昭容,又是一阵寒凉。月儿柔声道:“蕊儿,女孩子大了总是要嫁人的,难道你想做尼姑么?”蕊儿直起身来,擦了擦眼泪,道:“嫂嫂,你怎么跟外婆说一样话?那尹文韬是出了名的恶少,你们忍心把蕊儿嫁了这京城一害么?”月儿心知尹公子自从尹大人去世后已转了性儿,想在蕊小姐面前为他说些好话,但怕蕊小姐反认为自己合着伙来骗她,便问道:“蕊儿怎知他是京城一害?”“这京城里谁人不知,便是那些小丫鬟都知道。”“那蕊儿可知他近来如何?”“他能怎样?听外婆说他在将军那里住着,我看他定是犯了事,被将军关起来了。”月儿听了蕊小姐如此武断的言语,觉得有些好笑,又不好驳她,转而问道:“蕊儿可信嫂嫂?”蕊小姐点点头,道:“嫂嫂,你帮我去说说罢。”月儿道:“我与尹公子又不熟识,空口白话去跟奶奶说,奶奶也不会信我。这样罢,嫂嫂去把那尹公子好好考校一番,若真如那些丫鬟说的是个恶少,嫂嫂便找奶奶说去。”蕊小姐想了想,点了头。月儿掏出手绢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笑道:“那蕊儿放宽心,别再闹委屈了,瞧你哭得,眼都肿了。”蕊小姐揉了揉眼睛,勉强笑了笑。
月儿回到山庄,见庄外树下拴着一匹马,便问丫鬟道:“是谁来了?”丫鬟回道:“是李副将,现下和少爷在花厅里说话。”月儿点了点头,走到花厅门首,李成峻正告辞出来,看见月儿忙礼道:“滕夫人。”月儿点点头,留道:“李将军何不用过晚饭再走?”李成峻推辞道:“承夫人美意,成峻还有军务在身,不多搅扰了。”“李将军既然有事,那便改日罢。”月儿见到李成峻就不大舒服,她确定李成峻知道那些她现下还不知道的事情,不然怎么总是神神秘秘的,来去都这般匆忙?李成峻见月儿没有强留,便告辞而去了。
月儿走进花厅里,滕公子笑道:“月儿回来了。”月儿也不接他递过来的茶,问道:“翊轩,李将军来有什么事么?”滕公子正要答话,月儿抢道:“不要说没事。”滕公子愣了愣,答道:“这回收的粮食被劫了,李将军来说一声。”“大将军不刚去剿了匪么?怎么又有人劫道?”滕公子道:“这强盗山贼哪有剿得完的。”“不报官么?”月儿问出这话来便觉多余,军营里把军粮拿来倒卖,是什么风光事,藏还来不及,哪里会去报官?月儿不等滕公子回答,便道:“不能找官来管,还不能自己管么?那些运粮的都不会功夫的么?”滕公子笑道:“山贼怕是要厉害些罢。不过,听说出了个大侠,一出手就制住了四五个山贼,还多亏了他,我赔得还不是太多。”“被劫的粮食,翊轩你也要付账么?”月儿问道。滕公子把茶杯塞到她手里,道:“对半开。”月儿看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也就懒得费力气守财了,喝了一口茶,转过题道:“翊轩,蕊儿和尹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门亲事不是早定下了么?我怎么看你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滕公子脸色暗了暗,道:“文韬现下是自顾不暇,蕊儿怎能。。。。。。”话还没说完,便叹了口气。“自顾不暇?”月儿煞是惊讶,若说是因为尹公子公子哥儿的德性,又何来自顾不暇?滕公子不答她,接着道:“这下尹娘娘发了话,奶奶又搬出了姑妈,我想拖一阵都不行了。”月儿没有接话,想了好一会儿,问道:“翊轩,尹公子怎么了?”滕公子看着她道:“没什么,只是担心有些人会对他不利。”见月儿脸上迷惑的神情,又道:“他毕竟是尹大人的公子,尹大人为官中正耿直,难免会得罪人。现下尹大人西去,文韬一个人,不得不多留心些。”月儿将信将疑,她隐约地觉得这后面仍有隐因,顿了一会儿,道:“那这事儿可就难了,我见蕊儿也不大乐意呢。”“是么?”滕公子脸上又挂上了笑容,“她是怕嫁给个恶少受委屈,都不乐意了好些时候了。”月儿见他知情,便道:“我是答应了帮他考校考校尹公子,我明日随你一块儿去聚云浦罢。”“好。”滕公子应道,“还得把这事说与一弟知晓。”月儿想起今日老太君的话,老太君不知道尹昭容和王爷的事,听见滕公子说要问王爷意思,便着了恼。想来王爷定与滕公子想得一般,只是老太君做了主,便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月儿。”滕公子见月儿蹙着眉凝思,唤道。月儿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滕公子握住她的手,道:“月儿,别为这事费心思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月儿看着他脸上浅浅的笑容,翊轩,你就骗我罢,再大的雨点都被你挡了去,生怕我沾着一点。月儿心中感动,侧过头靠在他肩上。“翊轩,你刚说有个大侠打跑了山贼,我们是不是该去谢谢他?”月儿心内不安,便寻了个闲话。滕公子答道:“那大侠未留下姓名,又蒙了面,怎生寻他。”又意味深长地道:“我比月儿还想去谢他哩。”月儿听他话语里一点感激的意思都没有,笑道:“人家帮了忙,你还不领情呢。”滕公子笑答:“他让我少吃了一点亏,也少得了一点福。扯平了。”这是能平的么?月儿不以为然,瞟了他一眼,仍是靠着他,不说话了。
次日一早,月儿便随滕公子往聚云浦去了。马在树林里跑了好一阵,月儿见道路曲折狭窄,两旁多生带刺儿的草木,暗暗叹道:难怪马车进不来,还那么多岔路,这聚云浦可是够隐蔽的了。又走了许久,眼前便开朗了,不远处生着一大片枯黄的长草,一条小路没在其中。月儿正看着,忽见一骑奔来,定睛看处,却是尹公子。尹公子看见他俩,住了马,抱拳礼道:“翊哥哥,嫂嫂。”滕公子脸色一暗,道:“文韬,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叫你待在岛上么?”尹公子很是委屈,正待辩解,只听一阵马蹄声响,又是一骑驰至,月儿看见马上之人,大吃一惊:“姐姐。”秋儿笑了笑,唤道:“三弟,月儿。”滕公子笑道:“二嫂英姿胜昔日木兰多矣。”秋儿道:“三弟你莫再取笑,我也是怕被关着,便叫文韬来教教我。”滕公子看了一眼尹公子,知道冤枉了他。尹公子见秋儿出言解释,也就不再把滕公子刚才申斥的话放在心上。“姐姐,你怎么想起学骑马了?”月儿问道。“我若不学,怎么来看你呢?”秋儿笑问。四人说了一会儿话,滕公子正色道:“嫂嫂,我今日来,是为了文韬的事,也请嫂嫂拿个主意。”秋儿心下奇怪,什么事还要我拿主意,便道:“我们去岛上喝杯茶再说罢。”说罢,下了马,把缰绳交给尹公子,领着众人沿着小路往长草中走去。
船儿破水前行,月儿拉着秋儿道:“姐姐你这里真是好景致,姐夫也是风雅之人,选在此处,真是独具匠心。”秋儿听她喊姐夫,脸上有些红。月儿凑过去,在她耳边悄声道:“姐姐嫁人了,都不请妹妹,等着哪天我同妈妈一道来问罪。”秋儿捏了她一把,也不跟她解释。秋儿正想说些打趣月儿的话,见滕公子和尹公子都煞是沉默,便住了口,看了一眼月儿,月儿努努嘴,秋儿会意,要说的定不是什么好事。
言者慢无忌,听者作凌欺
“翊哥哥,文韬万万不能娶蕊小姐。”尹公子这话一出口,堂里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半天没人开口。秋儿本来摸不着头脑,听了滕公子的话,稍微明白了些,自己好像也曾在阁子里听说过一点尹公子和蕊小姐的事,正觉得纳闷,明明是喜事,怎么月儿还那副神情,这会儿听尹公子断然拒婚,吃了一惊。月儿忧烦的是尹公子处境不佳,怕蕊小姐也受累,想商量出个主意,让蕊小姐嫁过去也安心,她想也没想过尹公子会这般回答。本来她答应蕊小姐来考校尹公子,现下见尹公子全然不是过去那个飞扬跋扈的公子哥,刚有些放心,一听尹公子的话,平白无故地又多了一个难题,真不知如何是好。滕公子听见尹公子的话,虽是有些吃惊,但过不多时便平静下来,问道:“文韬你是有什么难言处么?”尹公子答道:“家父刚过世,文韬守孝之期未满。再者,文韬已立下死誓定要为家父报仇,不能累及蕊小姐,望翊哥哥体谅。”月儿闻言,煞是不解,报仇?累及蕊儿?这都是哪儿的事?秋儿却暗暗叹气,尹公子始终未能走出那浓重的阴影。滕公子冷冷地道:“你是要悔婚么?”“翊哥哥,文韬实在是不能。。。。。。”“文韬!”滕公子打断他,语气很重,月儿吓了一跳,再看他时,滕公子脸上又恢复了平静,道:“是尹娘娘想你早日与金蕊完婚。文韬,做事不要这般尚气,好好权衡权衡罢。”尹公子低下了头,没有答话,秋儿和月儿看在眼里,知道姐姐在尹公子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老太君的意思是让你先回府去,等你和金蕊完婚后,便在腾府里住。”滕公子道,言语里一点商量的意思都没有,好像只是来知会他一声。“翊哥哥!”尹公子抬眼见滕公子满脸寒霜,不敢再言。滕公子接着道:“不过,你也知道你现下的处境,让你回府去,谁也不会放心。依我看,你再在聚云浦待一段日子,等日子定下了,你前一天回去便是了。”滕公子说完,看着尹公子等他回答。尹公子犹豫了好一阵,不情愿地答道:“但凭翊哥哥安排。”滕公子转过头来,对秋儿道:“嫂嫂,文韬暂时便还住这儿罢。搅扰嫂嫂了。”你这是在让我拿主意么?秋儿心道,嘴上却道:“三弟说哪里话。文韬正教我骑马,他能多留几天,我也是求之不得。”秋儿见尹公子一脸惨淡,无奈地摇了摇头。
滕公子记挂着要往王爷那里去,说完了话,便要告辞,月儿只得跟了他回去。秋儿也不多留他们,送到石级下,滕公子见尹公子离得远,对秋儿道:“嫂嫂还是少让文韬过湖去罢,文韬的处境不佳,须多留意。”秋儿应下了,看着他们上船离开,便转了回来。尹公子跟在秋儿身后,一声不吭。
“文韬,”秋儿道,“报仇之于你真真如此要紧么?”尹公子捏着拳头,没有出声。秋儿知他是默认,叹了口气,道:“文韬,我的话也不是什么金玉良言,只是想告诉你,你这样下去,即使你报了仇,也会害到很多人。尹大人想也不愿看见。。。。。。”“夫人,”尹公子道,“文韬明白。文韬先回房了。”秋儿见他不愿谈及此事,也就不再相逼,点了点头,让他去了。
月儿随着滕公子进了城门,径直往王府驰去。一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了王府侧门首,才听滕公子笑道:“这是月儿的伤心地,本不该再带你来了。”月儿想起了上次进王府时的情景,过了这许多日子,那日里发生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她仍然记得真真切切。月儿笑了笑,道:“那翊轩带我来,是想让我再伤一次心么?”“永远不会了。”滕公子牵过她的手,走去叫开了门。
仆人领着他俩来到后院,远远地便听见丝竹之声。月儿蹙了眉,心道:王爷也忒不正经了,整日价莺歌燕舞的,也不怕人参他。滕公子领着月儿穿过长桥,走到亭里。两个舞姬忙住了舞,丝竹声也停了。只见王爷靠在栏杆上,端了个金酒杯,道:“你们停下来作甚么?接着跳。”又对滕公子和月儿道:“三哥,三嫂,你们过来坐罢。三哥,这班人可比上回的跳得好。”滕公子和月儿靠着旁边的石栏坐了,滕公子也不说事,似是专心去看跳舞,月儿无奈,只得盯着那两个舞姬。王爷倒是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