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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吃中饭的时候才下来,仍是睡眼惺忪的,吃了饭回到房里,还是觉得困,倒在榻上,就睡到这时候。许是睡得太过,秋儿脑子里反倒昏昏沉沉的,慢腾腾地走到妆台前梳头。月儿见她只是拿根发带把头发系了,便道:“姐姐忘了今儿王爷要来么?”秋儿顿了顿,转过身来。月儿梳了个新髻,很是雅致,发上插了根簪子,头儿上一颗珍珠,这会儿光照在珠子上,映得她半边脸颊朦朦胧胧的,煞是好看。秋儿看了一会儿,转过去冷冷的道:“王爷来又怎样?我这打扮他也不是没见过。”月儿知她一提王爷就动气,也不再劝。
“秋姑娘,月姑娘,王爷来了,妈妈叫下去呢。”秋儿刚梳好头,小词就上来道。小词见秋儿散着头发,很是惊讶,待要给她梳好已是不及,愣了愣,没有说话,跟在她俩身后下楼了。
刚走到屏风后面就听得王爷的声音道:“二哥,我这里比三哥那儿何如啊?”两姑娘转出来,见矮几旁坐了三人,王爷和滕公子自是在内,另一人便是那二哥——镇北大将军了。秋儿和月儿齐齐行下礼去,王爷道:“见过司马公子罢。”秋儿和月儿又向那公子福了福,月儿抬头打量那司马公子,却是剑眉入鬓,目如朗星,眼光里聚着慑人的神采,虽未着铠甲,仍是英气逼人。月儿暗暗叹道:真是大将军呢。只是没料到他那么大官儿,人却是还年轻。秋儿倒没去细看,只望向王爷,王爷这会儿却没看她,只盯着司马公子。那司马公子见她俩行礼,只是微颔了颔首,便转对王爷道:“一弟,我是个粗人,对你这些讲究可没什么见地。”王爷哈哈大笑道:“二哥你是粗人?你那聚云浦可不比三哥的别院欠到哪里去。前些日子,我用那古琴跟三哥换园子,他不肯,今儿正好跟你换罢。”司马公子也不答他,转对滕公子道:“三弟你什么时候对那别院那么看重了?他那会儿管你要净泉山庄,我还道你不愿意,结果你眼都不眨就答应了。现下用凤吟跟你换城东那园子,你倒不愿意了。”“那园子最清静,我也喜欢那地方。”滕公子笑答。月儿听到那个“也”字,心里微微一颤,见滕公子正看着自己,忙低了头。王爷转了话头,道:“先别尽说园子了,我要时,自会赶你们出去。”滕公子听了,只是微笑,司马公子却道:“那要看你来的人可挪得动我。”只听王爷接着道:“今儿是来庆祝二哥高升的,我也不费力不讨好地摆什么席了,就请二哥来听曲儿罢。”司马公子笑道:“你怎知请我听曲儿就不是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了。”王爷指着月儿道:“她的琴三哥可都甘拜下风了。”司马公子看着月儿,有些惊讶,正要说话,只听得门口有人大声道:“有姑娘接客没有?”
自从秋月阁被王爷包下,飞歌就放了话出去,那些个花楼离着城门近,门前又有人张罗,客人到了便被拦下,偶有一两个走到阁里,飞歌也说明了原由,劝了回去。秋儿和月儿也没遇着,今儿听得门口有人喊,都吃了一惊。
又听另一人道:“古大哥,你这么大声喊,还有哪个姑娘敢出来?”那古大哥道:“没见过这样做生意的,客人来了也没人迎着。”又待喊人,飞歌已迎了来,道:“两位爷,真是对不住,这阁子已被包下了。”“包下了?”那古大哥道。另一人道:“古大哥,她这儿既是不便,我们上别处去罢。”那古大哥却不走,对飞歌大声道:“你看清楚爷是谁,爷可是刚从北边打了胜仗回来,怎么着?你这儿还有比爷杀的胡人还多的吗?”说着拍了颗硕大的珍珠在桌上,道:“我也包了这里了。叫姑娘出来罢。”飞歌冷冷的道:“这位爷,凡事总得有个先来后到,我这里已有了客,不能招待爷了。”那古大哥怒道:“什么人还敢跟爷我抢地方?”看见屏风后面透出灯光,便要冲去,另一人拦住道:“古大哥,我们还是走罢。别惹事,若是被将军知道,可就了不得了。”“怕什么?将军还能来这儿抓我么?”那古大哥挣开他,往屏风那儿就走,那人赶紧跟上要去拉他。
“爷我倒是要看看谁敢。。。。。。”那古大哥转过屏风,看到里面的人,顿时呆住了,两腿一软直直跪下了。后跟来的那人见了,也跟着跪下了,颤着声道:“将。。。。。。将军。”那司马公子瞪着他俩,眼里像是要冒出火来。,脸上却是一阵黑一阵白,表情甚是奇怪。那古大哥吓得全身发抖,说不出话,另一人却不住地磕头:“将军饶。。。。。。”“滚!”司马公子把拳头重重砸在矮几上,那桌子顿时塌了一半儿,一个茶杯滚到地上,摔得粉碎。那人赶紧拉起那古大哥往外就跑。
过了半晌,只听得王爷道:“二哥,你不要动怒。。。。。。”那司马公子不等他说完,怒气冲冲地往外便走。滕公子忙叫道:“二哥!”司马公子也不理他,径直出去了。滕公子对王爷道:“一弟你这回可是真欠周全了。”王爷倒是不急,道:“可惜他去得急了,没听着曲儿。”滕公子闻言,待要说他两句,又闭了口,叹了口气,快步追了出去。
王爷站起身来,走到秋儿和月儿面前,见她俩脸上惊惧的神情犹在,笑了笑,又凑到秋儿耳边,悄声道:“明儿我来瞧你。”
竹里问情由,洒泪成新虑
月儿第二次踏入了这园子,这回滕公子亲自到门口迎她,月儿倒有些惊讶,说了些不敢烦劳公子之类的话,滕公子只是淡淡地道:“上回下人领着你尽走路了,定是错过了园中好些景致,这回给你补上。”月儿听了心里甜甜的,又见他笑看着自己,目光里满是温柔的神色,觉得心里软软的,赶紧低了头。滕公子领着她穿过栀子花的小径,过了这么些日子,花大都已经谢了,只零零散散地留了些,但叶子却越发显得绿了。不多时,走过一片假山,月儿看着眼生,和上次走的不是同一条路径,也不问,只是跟了,那滕公子不时停下来,指着哪座假山,道出名字,都是些雅致应景的好名儿,月儿一路不住口的称赞,滕公子却总是微笑不答。
两人走到一个九折回廊里,两旁芭蕉的叶子打下来,远处是一片竹子,甚是清凉。这几日天气正热,月儿待在屋里不停地摇着扇,仍是觉得热,也没了胃口,整天喝几碗酸梅汤也就过了。这会儿,一阵细微的凉风卷着竹林里的清气拂过,让人心里也宁静了许多。“在这儿坐会儿罢。”滕公子见月儿甚是留恋,便道。月儿闻言,自是高兴,道了声好,便随了他坐了。
滕公子靠在回廊的柱上,微笑着看着月儿,月儿被他看得脸上飞霞,觉得很是尴尬,起了个话儿道:“昨日大将军很生气么?”滕公子像是料到她定会问这事一般,道:“是有些罢。”语气很是平静。月儿听他那么答,自己也就接不下去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又沉默了。半晌,滕公子问道:“问月姑娘很关心这事吗?”“嗯?”月儿被她一问,有些语塞,说是罢,又显得多事;说不是罢,自己当真地好奇,也挺想知道。滕公子见她不说话,也不再问,竟接了下去道:“大将军治军极严,在北边的时候,怕兵士扰民,就定了个规矩,不准将领兵士私自出营,更不能。。。。。。出入风月场,违者二十军棍。这回定了北疆,当是将还于朝,兵散于野,大将军进了左卫军,再过一天兵士们也会遣散了还乡。若是过得这日子,谁也就管不着谁,可偏偏。。。。。。”滕公子似乎不知道下面的话该如何措辞,顿了顿道:“今儿清早王爷便赶去了。”“王爷?”月儿奇道,“王爷赶去大将军那里了么?”“问月姑娘可真是心急呢。”滕公子笑道。月儿有些不好意思,低了头。滕公子接着道:“王爷今早听闻大将军要明军纪,就赶过去了。”“大将军也要罚自己么?”月儿问道。“定然的,所以王爷过去拦他。”月儿皱眉道:“王爷怕是拦不住。”“哦?”滕公子听她这么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道,“问月姑娘怎么觉着王爷拦不住呢?”月儿不假思索的道:“大将军治军严厉,定是要以身作则的,这回无论是谁拦着,他也是要罚自己的,不罚自己,而单去罚人家,难以服众;本来是可以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可那两个人回去,不见将军惩罚,兴许会到处炫耀,军纪就会涣散,大将军的英名也是难保全。王爷此去,非但拦不下来,反倒会让大将军铁了心。”滕公子听着月儿不歇气地讲了这许多,露出赞许的目光,微笑道:“问月姑娘真是冰雪聪明。不过这些王爷也知道。”“王爷知道?知道为甚麽还去拦呢?”月儿有些不解。“他就是去火上浇油的。”滕公子见月儿一脸迷茫,笑道:“姑娘渴么?说了这么久,去前面小厅里喝口茶罢。”月儿跟着他站起身来,她还真是觉得有些渴了,虽然弄不懂王爷为甚麽要去火上浇油,但看滕公子并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也不好再问,跟了他穿过回廊,进到一个小院。
院子里就只一间屋子,两旁都是花圃,月儿随着他进了那小厅,滕公子拍了拍手,后面转出一个丫鬟,滕公子吩咐道:“去沏壶茶来,就泡菊花好了。”丫鬟转了进去,滕公子对月儿道:“我们去窗下坐罢。”
窗下却是一张精致的小桌,摆了一小盆罗汉松,两人过去坐了,丫鬟奉上茶来,滕公子道:“你下去罢。”丫鬟把茶壶和杯子放下,退下了。滕公子拿起壶来,斟了一杯茶,递了给月儿,月儿双手接过,谢了,啜了一口,抬起头来,见滕公子正望着自己,那眼神似曾相识,仿佛什么时候他也那么意味深长的看过自己。“月儿喜欢这园子么?”月儿心里一颤,月儿,他唤我月儿。月儿兀自想着,竟忘了答话。“月儿?”滕公子见她不答,唤道。月儿猛回过神来,道:“喜欢,滕公子的园子清新雅致,月儿很是羡慕呢。”“那月儿可愿意搬来住?”月儿手一颤,茶杯落在桌上,晃了两晃,忙扶住了。
这会儿月儿心里一片空白,他这句问,可是含着怎样的意思啊。看滕公子微笑着看着自己,眼里似乎含着期待,一点不像是开玩笑。月儿真是不知如何作答,甚至不敢相信他这么问过。
“月儿的顾忌似乎很多呢。”滕公子看她楞楞出神,笑道。月儿脸上飞红,半晌答道:“月儿能住在那么好的园子里真是福气呢,只是。。。。。。”“月儿愿意就好了,”滕公子打断了她的话,道,“明儿我派人过去接你。”月儿难以想象那么快就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滕公子看着她,笑道:“吓着月儿了。”月儿轻轻摇了摇头,抬眼见他眼里全是温柔的笑意,竟看得醉了,心里尽是柔情:永远这样醉了才好呢。
小词推门进去,见秋儿坐在桌旁,两行清泪挂在脸颊上,莹莹地闪着光。“姑娘怎么了?怎么哭了?”赶忙拿了个绢儿给她拭泪。秋儿把脸上的泪水抹了去,道:“没事,想起小时候的事,有些伤心。”又问道:“什么事?”“妈妈叫姑娘下去吃饭呢。”小词答道。秋儿往窗外看去,满天都是晚霞,映得窗棂也是金的,一阵难过,眼泪又止不住夺眶而出,忙拿绢帕擦了去,对小词道:“你下去罢,不用等我了,我不饿。”“姑娘这怎么行?还是下去吃点罢。”小词劝道。“我真的不饿,就想一个人待着。你自去吃罢。”小词见秋儿的语调有些烦了,不敢多劝,便下楼去了。
蓦地里门又开了,秋儿不耐烦地道:“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转头一看,便住了口,来人却是飞歌。
临窗送月离,错得暖意绪
飞歌走来坐在她身旁,看着她脸上被抹得七零八碎的泪痕,却不说话。
“妈妈有事跟秋儿说么?”秋儿别过脸去,问道。
“是秋儿有事跟我说罢。”飞歌道。
秋儿转过脸来看见飞歌关切的神色,几日里压在心里的委屈,再也止不住,扑到飞歌怀里,眼泪又扑簌簌地落了下来。飞歌只是任她哭,并没再问她。过了好些时候,秋儿直起身来,飞歌掏出手帕,把她脸上的泪水拭去。半晌,飞歌拉过秋儿的手,道:“秋儿,你是聪明人。身份之别,怎能置之不顾?再者,除去身份之别,你跟王爷之间真是如你想的那般么?”秋儿楞楞地看着飞歌,是啊,除去身份之别的悲哀,那虚无缥缈的依赖又能算做什么呢。
飞歌轻轻拍了拍她手,站起身来,走出屋去,掩上了门。
“姐姐,”月儿端了一盘芝麻糕推门进来。秋儿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强笑道:“甚么事让我们的小美人那么高兴?”月儿听了,脸上有些热,道:“姐姐你又打趣儿月儿。”“我有么?你眼里的笑藏都藏不住,还怕人知道呢。”秋儿笑道。月儿走来,靠着她坐了,拉着她的手,道:“姐姐,滕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