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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分为数部,林丹汗只有八营可以掌管。”
苏翎将已经凉了的兔腿再次放在火上烤着,说道:“你将蒙古各部仔细说来。”
“是。”李永芳大约是被苏翎地详细询问所鼓舞。与努尔哈赤那边一样,这自己用处越大,性命、身家便约有保障。
李永芳收集地消息,可比胡秋青要详尽,这或许与努尔哈赤本就与蒙古走得较近有关。
大明朝北部防御的蒙古,真如李永芳所说。不过是各自分散地部族,并非如元朝时建立起的统一态势。处于沙漠以北地,有喀尔喀三部,但其只是表面上尊从林丹汗,礼节是到了,贡物也不缺,但实际上却是自成一部。。沙漠以西一带地卫拉特蒙古一向是林丹汗的敌人,不过,这一部的蒙古正在与边境上的哈萨克人作战,并且还与更远的部族相互敌对,倒是不来与林丹汗争夺蒙古的控制权。
而沙漠以南的蒙古各部。却也不是象林丹汗所说地一体听从大汗的命令。位于东北部的大兴安岭一带,属于成吉思汗一支旁支,也是独立存在着,林丹汗可管不到。即便是这一支,也分为阿鲁科尔沁、乌拉特、茂明安部;斡赤斤系的四子部落、翁牛特、喀剌车里克部;别勒古台系的阿巴嘎、阿巴哈纳尔部;也属于各自独立。
而在嫩江沿岸放牧地科尔沁部,更是从未听从过林丹汗的管辖,甚至连面子都不给。紧紧挨着科尔沁部的,便是在西辽河和辽河流域一带放牧生存的喀尔喀五部。按说该叫做内喀尔喀部蒙古,这五部是乌齐叶特、弘吉剌、巴特岳、扎鲁特和巴林部,五部一向是同一进退,算是一个整体。这喀尔喀五部便是宰赛作为首领的蒙古部族,倒是没有公开与林丹汗敌对。但显然不会轻易听从林丹汗的管辖。
另外。俺答后裔的土默特部如今在呼和浩特城与土默川地区占据着,俺答弟伯斯哈尔的一支哈剌嗔部与永绍布部则占据着土默特与林丹汗地直接管辖属地察哈尔之间的草原。而位于黄河河套地区的大片草场、土地。另属于鄂尔多斯部蒙古一部的地界。
而作为获得尊号的全蒙古可汗地林丹巴图尔,拥有位于察哈尔地八大营:浩齐特、奈曼、克什克腾、乌珠穆沁、苏尼特、敖汉、阿喇克卓特和主锡惕。实际上掌控着老哈河的东部、大明朝广宁城以北地辽河河套一带,也就是苏翎现在所处的位置,也算是林丹汗辖地地边缘,林丹汗属下的蒙古人口约有10万左右,还算是所有蒙古独立势力中最强盛的部分。
苏翎被李永芳所说的一连串蒙古部族的名字给弄糊涂了,那些发音不知是蒙古音,还是转换过来的字句,除了林丹汗与喀尔喀蒙古,其余的真没记下几个。日后见了胡秋青,可得吩咐其一定要将蒙古各部的名字弄清楚了,至少要明白那些暧兔、炒花以及贵英等部到底是哪一部的蒙古人。不过,苏翎最关心的,便是喀尔喀蒙古。
苏翎问道:“那么,按你看来,这林丹汗算是蒙古部族中最强盛的一部,那喀尔喀五部呢?他们的实力如何?”
李永芳答道:“仅次于林丹汗。”
苏翎又问:“宰赛在喀尔喀部中当真说一不二?”
李永芳想了想,接着答道:“喀尔喀五部原由卓里克图洪巴图鲁作为首领,但其年事已高,眼下这五部的事务,都有宰赛掌管。”
“所以努尔哈赤擒获宰赛,便可控制喀尔喀五部?”苏翎问道。
“是的。”
证实了所有模糊不清的猜测,苏翎仔细回忆了一遍自己往日的估测。郝老六至今没有消息,这宰赛到底会不会被解救出来呢?赫图阿拉没有宰赛的踪影,那么就该在界凡,或是萨尔浒,若是在沈阳,可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但按努尔哈赤刚刚攻陷沈阳来看,宰赛在沈阳的可能性不大。若是以郝老六一向的行事脾气,攻下萨尔浒还是有很大的可能。从赫图阿拉到萨尔浒不过一日的功夫,且从努尔哈赤连夜发兵回援来看,定是萨尔浒危急。不过,这一切还得见到宰赛本人才能确定无疑。
只要救出宰赛,苏翎与众位兄弟策划已久的全盘计划,才可能出现真正的转折点。而蒙古人的反应,只要到明天,在路上遇到蒙古人,看其反应,便可猜测出喀尔喀的态度究竟如何。
第一卷 辽东轶事—第四卷 铁骑夺金
第三十九章 两军相聚
这一夜,整个黑甲骑兵的宿营地,都是在每隔两个时辰不断换防的轻微声响中度过的,偶尔一两声战马的嘶吼,也未吵醒熟睡的骑兵们,不是沉睡,而是彼此间早已熟悉的信任。
苏翎只休息了两个时辰,在辰时便就醒来,此时天色尚黑,一直未曾熄灭的篝火依旧升腾着火苗。苏翎叫上几个护卫,牵着战马走到外围,然后沿着骑兵大营巡视了一遍,见各处值守的骑兵小队均按各自位置不断巡游着,不见丝毫漏洞,这才摇摇望向北方,继续昨夜的思索。
不久,天色微明,远远东方的天空,开始出现一抹朝霞,在天尽头低矮的群山上空一寸寸地升起。
黑甲骑兵们开始从熟睡中醒来,整个大营都纷纷活动起来,一股朝气随之而起,伴随着天空中越来越明亮的色彩,黑甲骑兵营在这块大地上站了起来。
苏翎骑在马上未动,一直遥望东方,在这般平坦的大地上迎接黎明,还是第一次,不仅是苏翎,就连那几个默默跟随的护卫,也是看得有些痴了。
只过了小半个时辰,黑甲骑兵们便已吃过早饭,整备战马,彼此相互帮着整理铠甲、器械,在各自队长的招呼下,开始列队,然后是一个百人队,再汇集成千人大队。*****随着最后几声,由金正翔、彭维晓、袁玉庆等武官发出高声呼喝,整个骑兵营,连同后队的粮草辎重,一起列队站立在这片陌生的草地上,被初起的阳光,镀上一层金色。而那一片在晨风中飘扬的旌旗,以及长枪枪尖的红缨组成的红色浮云,仿佛便是从天而降一般,将整个辽河流域从沉睡中惊醒。
苏翎注视着沐浴在初春阳光下的黑甲骑兵们。胸中涌出一股豪气,他猛抽几鞭,让战马在骑兵大队前奔了一个来回,然后,猛勒战马,战马当即高高扬起前蹄,不待落下,苏翎便下达命令,大队立即启动,向北方茫茫的草原奔去。
沿着辽河向北。是一望无际地草地、丘陵,大大小小的河流不断,一汪汪的潭水、池塘是数之不尽,真可谓水草丰美之地。
黑甲骑兵营似乎是越奔越是兴奋,就连战马似乎也厌倦了一直在崎岖不平的山区行走,而这里放眼所及无不是视野开阔之地,而风中夹杂着的湿润之气。*****也使战马兴奋起来,几乎不用骑兵们鞭策,也能奔行如飞。
苏翎总算体验了一次作为蒙古人生存地带的感觉,其偶尔也会猛抽几鞭,让战马奔行得更为迅速,却带动着整个骑兵大队犹如飞一般地划过森林、草地、还有蜿蜒不断的辽河河岸。
整整一个上午。黑甲骑兵营便奔行百里之多,而战马似乎也未有太累的姿态。中午,黑甲骑兵营只略作休息,让战马啃食青草,一个时辰之后,才再次小跑着继续向北奔行。
此时,已可以远远地看见有蒙古人骑马飞奔的影子,但是不多。大多是几人、十几骑一闪而过,却并未接近这对打着明军大旗的骑兵大队。不知是因这四千多装备整齐一致地黑甲骑兵过于显露出强势,还是那些人本就是散居的牧民,根本不在意来者是谁,只要不抢走他们的牧群。其余的。完全不在乎。
有时,黑甲骑兵营也会自那些蒙古人家的帐篷边穿过。或是在森林边缘处的几间棚屋前卷过,但都没有停下。甚至连前后设置的骑兵游哨也未询问任何一人。整个大队都得到命令,不得对任何没有明显威胁地牧民发动袭击,一律向北,前往接应郝老六那些兄弟们。
经过大半日奔行的黑甲骑兵们,已经完全体会到作为骑兵到了合适的平地的感觉,昔日苏翎曾零星讲述过的场景,再次一一浮现,这些本就骑术不弱的战士们,渐渐从初到草地地陌生感,达到了可以成为草原上的强者的信心。从那些偶然间瞥到的蒙古骑兵的身影上看去,没有铠甲,有些甚至仅仅只有一把没有刀鞘的刀,看来,蒙古骑兵仅仅是传说中的故事,论装备,论战力,难以是黑甲骑兵的对手。
这种感觉在苏翎地心中要更为强烈一些,再加上昨夜李永芳的一番解说,对于蒙古的实力,当然不会小瞧,但是,再也没有昔日印象中那般强大,至于林丹汗四十万骑兵的威胁,怕也只能吓唬一下大明朝廷。苏翎已经暗下决心,倘若宰赛没有被救出,而郝老六在蒙古喀尔喀部有个什么闪失,他将只带着这四千多黑甲骑兵,也要将整个喀尔喀部清剿一遍。
当天扎营时,四周已开始不断出现蒙古骑兵的影子,但都是远远地遥望,并不上前接近,而当黑甲骑兵游骑小队迎上去地时候,便飞一般地逃走,丝毫不给予接近的机会。苏翎见此,便命黑甲骑兵游骑小队不必散得过远,只在五里之内巡视,只要对方不靠近,便也不去理睬。
当夜,苏翎再一次召唤蒙古向导,询问喀尔喀部地距离,据蒙古向导指示的路程,再有两日,便能抵达喀尔喀部地大本营。这一夜,黑甲骑兵营严加防备,用一半休息一般值守,两个时辰一换的办法,来加强警戒。但这一夜,依旧是平安无事,没有任何骚扰。
第二日,因四周蒙古骑兵的身影越来越密,黑甲骑兵营便放慢了速度,以防万一,这一上午,也才走了六十里的样子。可那些蒙古骑兵不知为何,总是躲在四周观察,就是不来联络。
苏翎琢磨半日,继续叫来蒙古向导询问,但这样的事,蒙古向导也说不准,到底对方是有敌意,还是别的目的,无法推测。苏翎最终下达命令,全军全速向北行进,不再理睬那些游骑。总之这回的目标是接应郝老六,其它的都不必去管。
这下加快速度,到晚间已经奔出一百二十里远,算下来,该是在沈阳西北方向了。当晚继续扎营,一切照旧。
这般走下去,直到第三日午时,前哨骑兵忽然发出警讯,前面发现大批骑兵的踪影。
苏翎立即下令黑甲骑兵原地停下,列出战阵队形,然后命游骑哨探前锋继续前置打探。黑甲骑兵们迅速做好准备,准备一战。队伍中不时响起腰刀的撞击声,那是性急的骑兵不断抽刀查看是否顺手的结果。
这一切都是瞬间完成的,紧接着,哨探游骑再次前奔出没多久,便返回黑甲骑兵大队,而后面跟随的,却正是郝老六太平哨营的前锋游骑,领先一人,正是秦瞎子与其几个下属。
苏翎当即大喜,勒马迎了上去,整个骑兵大队也因此放松了紧张的气氛。
“大哥。没想到这儿遇到你们。”秦瞎子爽朗地笑道。一边勒马绕着苏翎转圈,看来,他也是对着草地上奔马的感觉所兴奋着。
“郝老六呢?你们到底如何?还有多少人马?那努尔哈赤没追赶你们么?”苏翎一连串的问道,见秦瞎子仍然绕着***跑,便一把抓住秦瞎子的缰绳,将其硬生生地拦下。
“大哥,马上就到。不必担心,兄弟们都好得很。”秦瞎子用手一指后面。
苏翎眯起眼睛,向远处看去,果然,那边隐隐的大队人马,依稀能看见自己队伍的旗帜,但是还分不清到底哪个人是郝老六。
秦瞎子却不多说郝老六一营的过程,而是问道:“大哥,你看我这马如何?”
苏翎收回目光,看样子对方奔过来,还得好一阵子,干脆就在原地等着,见秦瞎子这么一说,才看见适才自己拦住秦瞎子的马,是觉得有些不趁手。这时一瞧,果然秦瞎子的马要高大一些,看得出正是膘肥体壮的好马。
“哪儿来的?”苏翎问道。
“哪个宰什么赛什么送的。”秦瞎子说得轻松。
“宰赛?”苏翎连忙问道。
“好象是叫这个名,我弄不清。反正他送了这匹马给我。”秦瞎子说道。
“在哪儿救出来的?”苏翎接着问,他已经等不及郝老六到来时再问细节。“萨尔浒。”
“你们攻下萨尔浒了?”苏翎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眉毛都高高扬起。
“是啊。还捉了那努尔哈赤的什么大老婆小老婆的。还有什么孙子辈的什么人,也记不住。”秦瞎子说的轻松,将人家努尔哈赤的祖宗根子说的犹如小菜一碟,根本毫无意义。
苏翎都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么说,其与兄弟们商议许久的这猛然一击,当真是毁了努尔哈赤的命根子。
“人呢?”苏翎问道。这大老远带着俘虏,可不好走。
“杀了一半,剩下能骑马走得快的带上了。”秦瞎子又轻描淡写地说出了那努尔哈赤心急如焚正在猜测结果的问题。
“宰赛呢?”苏翎急着问到。
“他?没跟着,说是要集兵攻打铁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