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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得到正式的任命文书以及赏赐之物,要花上一段时间。尤其是术虎所在地海西,路途遥远,接到苏翎的命令时,已在一月之后了。
留在辽阳城内的哨探队长钟维泽,被苏翎授予千总职衔,正式管带辽阳前线的所有哨探,兼管与蒙古喀尔喀一带的联络,是胡秋青与苏翎之间的联络纽带。对于千总这一级别,朝廷自然无法赏赐到这个地步,但苏翎仍赏赐其白银五百两,算是此次作战的奖励。
这次大捷,缴获颇多,苏翎与胡显成等人在镇江堡时便决定奖励官兵,抚恤阵亡将士,那些受伤地士兵更要重重奖励。好在此次光是在辽阳城内得到地银子就有数十万两,以往仅仅是口头奖励的法子,如今变成实实在在地银子。
当然这一切的细节,都交由胡显成负责,苏翎只管定下方向。随着这些任命一起到来地,苏翎决定给予这些新任参将、游击的兄弟们,每人一万两银子。如今形势已大大不同,尽管这些兄弟大部分都未成家,但胡显成已经在考虑这些细节的事情。这一万两银子,足够众兄弟娶亲成家,养育儿女了。
对于基层武官,千总一级的奖励白银五百两,把总一百两。而对于那些士兵,作战勇猛、杀敌较多的,则立即升职,或是直接调往武官学院整训。伤者奖励二十两,阵亡者五十两,不过,因苏翎以往的队伍中大多是单身,无家无眷,倒是没有花上多少抚恤银子。自然,有家有口的,是一个不少地拿到了抚恤。
胡显成在镇江堡城内,挑选出数十套深宅大院,作为这些武官们的住所,予以修整。秉承苏翎以往的规矩,这宅院之中到没有配备奴仆,但也不缺照管的人手。一些孤寡老人,或是家中贫苦没有男人的女子、孩童,还有一些是阵亡将士的妻儿老小,被派驻到这些宅院中居住,每月领取月银以供衣食之用。
这也算是一种雇佣之法,但迥然不同与奴仆。好在这样的人家在战事频生的辽东随处可见,倘若没有这条路可走,大多人家都熬不了多久,便即湮灭无闻。等到这些宅院的主人有闲回到从未见过的家时,才会发现,这所拥有数十人口的深宅大院,是属于自己这个以往伺候别人的小兵的。
至于其余的武官,胡显成专门抽调了几个管事负责办理。有家有口的,便给予其一定的安家银两,由其自办。而尚未成家单身的,则在千山堡、太平哨,以及镇江堡外再划定出一块土地,予以修建屋舍,算是给予武官们的待遇。这种办法,甚至远在海西新城里的术虎,也得到一笔银子,让其照例办理。
如今镇江堡城外工匠云集,壮实劳力成千上万。只要有粮食、银子。根本不愁人手,况且仅朝鲜境内,便涌来数千赚取力气银子的男丁,还不算从辽东南四卫听说消息之后,远道而来安家落户的百姓。
整个辽东的地势。是沿海岸低平,而中部地千山山脉隆起。将辽东半岛隔成两半。辽阳向东几十里,便是群山,自然山势构成了一道安全地屏障。相对而言,镇江堡虽要比金州离努尔哈赤更近,但却有群山护卫,反而显得安全。再说,对岸便是朝鲜,一有危险,渡江而过便可。可金州沿海,除了上岛。再无去处。这样下来,辽阳一带持续对峙之余,奔赴镇江堡的百姓越来越多。相对其余四卫几乎无人问津的情形,镇江堡一带尚且有人出售粮食,活命的机会当然要大得多。
这带来的一个麻烦,便是女人地增多,除去全家建在的。还有上千地未婚女子以及拖儿带女的寡妇。也都逐日汇集到镇江堡。这些人除了做些缝缝补补的活儿,便是做饭、洗衣。换取一天的吃食,夜间便住在简易的棚子里。因来的晚。划定的居所地块上,这些女子也无力去修筑房屋,只能等待着一天天地熬下去。
而数万人的混居场面,难免会受到其中一些男人的骚扰。在惊叫声中,巡视的黑甲骑兵迅速赶到,当即将色胆包天地男子捉住,简单审讯几句,黑甲骑兵队长便下令将其斩首,毫不留情。如此连杀数十人之后,才将此种情形杜绝。
不过,这也使胡显成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将陈家大小姐陈芷云姐妹请到镇江堡,将照管这些女人的事务,全都交给陈家姐妹办理,并专门拨调一百名骑兵供其护卫兼做差遣之用。而陈家姐妹很快便赶至镇江堡,开始出现在数万人的注视之中。
这位第一次被人看见一个女人率领骑兵出头露面的陈家大小姐陈芷云,丝毫不理会那些目光,在巡视一遍之后,便命人专门开辟出一块地方,作为这些女人们的住所,拨出粮食供其食用。不过,陈芷云也未只是如此救济,而是组织女人们统一做事。至少,苏翎军中的衣衫等活儿,是没有一日断过的。不久,陈芷云稍稍熟悉了这近千地女人之后,便开始从中挑选合适地未婚女子,为苏翎的兄弟们地婚事谋划,毕竟,这将来大家可都算是亲戚了。
胡显成拨付的宅院,自然少不了苏翎地,但不是苏翎一向习惯住的原镇江参将府衙,而是另外置备了一所稍微僻静的宅院。至于苏翎定下的那一万两银子,尽管未说包括苏翎自己,胡显成也是照数拨出。当然,那所院子的主人,便是陈芷云。
当陈芷云最终抵达镇江堡时,同行的大队人马之中,还有全部千山书院的工匠师傅与全套工具,另外,千山学院的那几位潦倒的夫子,也随行跟了来。陈芷云帮忙管带的这两部分,可都不需经苏翎与胡显成等人的同意,只要陈芷云一句话,便有足够的人手与驮马搬迁。
胡显成在镇江堡城中选取的宅院,都是那些闻风而逃的大户,这些大户大都有自家的船只,只待沈阳失陷的消息传来,便全家乘船而去,直赴山东,或是天津投亲靠友去了。少数放心不下而心存侥幸的大户人家,只留下数名奴仆婢女看守房屋,打扫庭院,以便日后太平了再重返家园。
不过,胡显成可丝毫没有半点犹豫,但凡主人不在,一律征用。可惜那些世代居住镇江堡而费尽心机修筑成的雕梁画栋,如今可都成了军用住宅。那些看守宅院的奴仆自然不敢有半点争辩,再说,胡显成也问明情形,让这些仆从婢女或是分地自立门户,或是到胡德昌的某个商铺某一差使,从此做了自由人。这样一来,连主人私藏的某些财物、粮米,也都被供了出来,凭白让胡显成又占了便宜。
陈芷云被引领至苏翎的宅院时,不禁一愣,这所深宅大院可正是陈芷云十分熟悉的,年幼时可来过无数次,就连大门旁的那个斑痕,陈芷云都还记得来历。真正是巧合,胡显成派出的两个管事只顾挑选房子,给苏翎的自然是最好的一所,但这恰恰便是属于镇江堡张家的住所。除了当初跟随苏翎到镇江的那几人以外,却是谁也不知这张家与陈家大小家的渊源,而胡显成也因忙于事务,无暇亲自来看,这幅场景,便摆在了陈芷云的面前。
回忆仅仅是片刻之间的事情,陈芷云很快便调整了心境,大踏步地走进属于自己的院子,并很快指挥着随从们开始布置起来。张家,已属于过去,眼下的一切,才是真正的未来。
第一卷 辽东轶事—第四卷 铁骑夺金
第五十三章 将军幕僚
大明朝廷的擢升文书,是由辽东经略袁应泰亲手交给新任辽东总兵官苏翎的,而那些赏赐的银两与铠甲、兵器,袁应泰也派何丹旭招募到人手,直接运往镇江堡,只是让苏翎派个人跟随带路。这番好意,可是难得之极。若是让朝中那些文官知道了,难免会有一番言辞激烈的鄙夷。不过,袁应泰只是表明一个态度而已,全然没了以往文官的虚文。
看着袁应泰不断有银子变出来,苏翎也不知这袁应泰身边到底有多少银子。原本还想从自己瞒着袁应泰缴获的银两中拿出一部分救济一下,但见是如此,便也就按下不提。据钟维泽从何丹旭口中打听到的,大约是朝廷用船给袁应泰紧急运送了一批饷银,才使得袁应泰不至于面对近三万急行军赶至的明军囊中羞涩。可见这回朝廷当真是下了狠心,这一个月办得事情,算是神速。连袁应泰都对救济辽阳的粮饷多了份信心,若都是按此速度办理,说不定当真不用舍弃辽阳,便能达到苏翎方略的目的。
苏翎拿着圣旨返回黑甲骑兵的营地,一所空置的大院已被护卫们选作苏翎的行辕,不仅仔细搜寻过每一个角落,且连饭食都已寻到一个厨子煮好,只等苏翎返回便可就餐。
不过,苏翎回来时,却吩咐不忙吃饭,在前厅内琢磨了一番。
这新官上任,除去得到朝廷的全力支持外,属于苏翎考虑的事情还有很多。这些不仅有扩从武力的部分,还有今后辽东的治理,却也要从现在开始。
大明朝辽东都司一向是以军制治理,整个辽东全都是卫、所设置。各卫所指挥使也即是当地的民政官员。此时辽东除去三岔河以西、广宁直至山海关一带还健全着卫所官员以外。其余地,包括辽阳、海州在内,所有大明朝原有地建制全被打乱。那些被努尔哈赤占据的地区便不用说了,宽甸、镇江一带也毫无疑问地属于苏翎的管辖,且大部分管事们也已担负起大部分的民事管理职责。而剩下的。便是辽东最为重要地,也是辽东都司的粮仓。金州、复州、海州、盖州号称南四卫地部分。
这四卫良田众多,地势又是平缓处多,河流密布,且又滨海而设,地理位置尤其重要。这些卫所的官员要么是逃了,要么便是被征调到军中而变成溃兵的一部分,还有一些,被陶安峰的哨探小队清洗掉了,可以说已经没有正常的民政系统。而苏翎,要想掌控这四卫。除了郝老六留在金州驻守之外,还得需要更多的管事才可有一番作为。但,人到哪里去寻呢?
不仅这是个麻烦,如果要对整个辽东现有的部分发号施令,这苏翎身边也得有一套人马才行。而此时苏翎身边仅有骑兵与护卫,这些兵是用来打仗的,可不是用来传令的。这圣旨上直说让苏翎提督军务。在这辽东。军务便也包括民事部分,说穿了。苏翎的身边必须带有一些管事才行。对于部署在别处地营,倒是只需传一个口令即可。但这仅限于眼前,而要想整理整个辽东,扩军是必然的一步,到那时,再靠口令,便是十分不妥了。
苏翎琢磨了半个时辰,方才有了一个临时变通的法子,便唤来钟维泽加以询问。
“这辽阳城中,你可识得能说会写之人?”苏翎问道。
钟维泽既然能做这辽阳哨探的队长,对辽阳自然十分熟悉,没有人缘,可怎么掩饰得下去?当下,钟维泽略加思索,便答道:“回将军,属下认得几人。”
“我打算让其书写军令、文书。其中可有可靠之人?”苏翎接着问道。
既然要放在这个位置上。钟维泽不得不谨慎考虑。在仔细斟酌了一番之后。钟维泽才推荐了一个人。
“将军。有一个秀才。叫韩光欣。如今三十多岁。以往也算是大户出身。不过家道到他这儿便没落了。便做些笔墨纸砚地生意。开着一家铺子。此人属下已认识多年。人还算老实。就是做生意不太在行。”钟维泽说道。
“只要肯听话办事便行。你去问问。愿意地话。便随我做事。”苏翎说道。
“是。”钟维泽说完。便返身出去寻人。
大约是韩光欣住地离此不远。钟维泽没多久便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穿着一身蓝衫地人返回。
“禀报将军,这便是韩光欣。”钟维泽说道。
那韩光欣连忙行礼,说道:“辽阳韩光欣拜见将军。”大约是钟维泽已经有所交待,这韩光欣没有行跪礼。以苏翎现在这个级别,别说韩光欣一个潦倒地秀才,就是一般的官员,也得按例行叩拜之礼。
“你可愿为我做事?”苏翎淡淡地问道。
“将军,”韩光欣有些为难地样子,说道:“我没写过公文,奏书也不熟悉格式,若是有样子,可以照着试一试。”
这话显见韩光欣也是个老实人,中了秀才,怕也是到头了。
“不需那些格式。”苏翎挥了挥手,说道:“你只需将我说的意思写明白便可,不需遣词造句。”
“那我可以试试。”韩光欣一听,到是轻松了一番。若不是钟维泽他也认识,也交待过,韩光欣可不敢面对一位总兵说地这般顺溜。
“不过,”苏翎说道,“我所说的都是军机要事,必得守口如瓶之人才可,你可明白?”
“回将军,”韩光欣说道,“我也曾读过兵书,这些都晓得的。”
“那好,”苏翎说道,“你就在我这里办事,需要什么都有人给你备好。”
“是。”韩光欣欠身答道。
“另外,”苏翎沉吟片刻。又问:“你还能寻到人么?光你一个是不够的。”
“请问将军。还需几人?”韩光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