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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这样吧,等你们安置好了,带那三人前来见我。你在给我好好说说。”苏翎说道。
“是。将军。”郑炳荣答道。
苏翎随即与赵毅成一起带着护卫骑兵们离去。迎上顾南之后,交待了一番。便继续向前查看那些大炮以及数不清的军需甲杖一类地驮队去了。
这边顾南带着一千名精壮士兵加入到队伍之中,这速度立刻便快了许多。这次胡嘉栋押送的队伍,别的不管,这些工匠可是苏翎尤其看重的,有顾南在,辽阳城进出都很方便,也没人敢过问。这些工匠以及那些吃饭地家什可都被很快搬进辽阳城。此时辽阳城内空房依旧多出不少,就只算搬迁至镇江堡的那些百姓大户,留在辽阳城里的宅院,也可住下上万人。
苏翎早就圈出一大片区域作为兵营使用。这些工匠无一例外地被带进这个区域。随后便被严密地保护起来,就如同住进了一个大军营。等闲人等一律不得接近。
临近天黑,苏翎与赵毅成回到总兵府。处置了些事务,还没吃晚饭,便见那郑炳荣带着那三名葡萄牙人求见。苏翎当即召见四人,就在前厅里问话。
“怎么样?腿脚如何了?”苏翎问道。
“谢将军。那军医已给上了药,说是没伤着骨头,养几日便好了。”郑炳荣说道。此人他只一人站在苏翎面前,那三人就在厅外等候传唤。
“你坐下说话。”苏翎指了指椅子,说道。
“属下不敢。”郑炳荣何时听过这样的命令?连忙推辞。“将军叫你坐便坐。”唐平厉声说道。
“是,是。”郑炳荣可不敢分辨了,歪着身子靠在椅子上,这果然比站着舒服。
苏翎端起茶碗,瞧了眼郑炳荣,问道:“你说那徐光启认得我?”
郑炳荣摇摇头,说道:“徐老爷没见过将军。”
“那如何知道我的?”苏翎问了句没道理的话,不过也收不得口了。如今大明朝朝廷之上,哪个不知道苏翎?
“徐老爷说,是从邸报中认得将军的。”郑炳荣说道。
苏翎想了想,说道:“那徐光启为何要送给我三个葡萄牙人?”
郑炳荣低头想了想,说道:“徐老爷说,他屡次给皇上上书,要专练火器新军,铸造新式大炮,要按那些西洋人的法子练兵,不过,都无人理睬。徐老爷说他灰了心,朝廷那般文官老爷指望不上。便交代属下,转告苏将军。”
“哦?”苏翎坐直了身子,问道:“徐光启说什么?”
“徐老爷转告将军,这与建奴交战,切不可在城外野战。如今大明朝地火炮只适合守城,野战移动不便,一旦火器燃放不能相连,便只能是战败的结果。徐老爷说要等铸造出新式火炮,方便野战时,才可一战。”
郑炳荣这番话,倒是说得在理。尽管苏翎不赞同那不能野战地话,但对于徐光启说的火炮用法,倒是一致的想法。
苏翎想了想,问道:“徐光启有没有说过为何找上我?”
郑炳荣说道:“徐老爷说过,这辽东屡战屡败,唯有将军年轻气盛,能建立这般大捷之人,必然有过人之处,这想法定然与那些寻常武官不同。徐老爷还说,将军一直名不见经传,此时忽然出现于辽事败坏之时,怕是天意要给苏将军一个立下大功的时机。所以,徐老爷便让属下带给将军三名葡萄牙人,还有徐老爷亲手缩所写的一些书籍。供将军选用。”
“还有书?”赵毅成问道,“在哪儿?”
“属下一直随身带着,怕丢了。”郑炳荣说着,便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裹,一层层地揭开,取出几本书来。
护卫队长唐平便上前取过,呈给苏翎。
苏翎接过细看,见一本书上写着:《几何原本》。随手翻开一看,见都是些三角、圆等图形符号,写着一些“平行线”、“三角形”、“对角”、“直角”、“锐角”、“钝角”、“相似”等词语。苏翎神情有些奇怪,似乎面色有些发红,显然对此书十分感兴趣,但却没有细看,随手递给赵毅成,再看下一本。
这一本写的是:《泰西水法》。看看著名,是徐光启与一个叫熊三拔的合译,翻开粗粗一看,书中大致是说的西洋的水利工程作法以及各种水利机械。苏翎飞快地又递给赵毅成,然后再看下一本:《同文算指》(此书介绍了西方的笔算数学)、还有熊三拔编著地《简平仪说》,是介绍天文仪器地。
最后一本只薄薄的几页,写着“粪壅规则”。苏翎皱了皱眉,指着书名问道:
“郑炳荣,这本是什么?”
“回将军,属下不知。不过徐老爷说,这书说地是农家施肥的法子,让苏将军在辽东酌情试行。”
苏翎点点头,将书都放在桌上,看着赵毅成。
赵毅成显然是被书中那古怪地符号与词句弄糊涂了,不过,有些倒是与苏翎提过的相符,但此时当然看不明白,这不亚于让赵毅成看那些科举的“八股文”。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苏翎指着书说道。“千山学院,这下可名副其实了。”
“大哥,”赵毅成皱着眉头说道:“我知道这些是好东西,可有谁能看得懂?”
苏翎一怔,倒想起这的确是个问题。书倒是很重要,但也得有人来教才行。千山学院的孩子们,若是学了这些,那日后所起的作用,不亚于铸造新式火炮的威力。可这些若是没人教授,光是那些孩子们,自个儿能学会么?
“先拿回去印出几千本再说。”苏翎说道,“让陈若疏他们人手一本,能看多少就看多少,不懂,就一起琢磨琢磨。”
赵毅成摇摇头,说道:“我看琢磨不出什么。大哥,你瞧,这平行线三字,我便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平行?两个人并肩而行?”
苏翎呀然而笑,这个问题,可不是三言两语便能扯清楚的。
“这以后有空再讲。”苏翎说完,转向郑炳荣,问道:“现在,你说说那三人都是做什么的?”
听到这话,赵毅成也将目光投向郑炳荣,要听听那三人到底是何来历。
第一卷 辽东轶事—第四卷 铁骑夺金
第三章 西洋之欲
郑炳荣自与赵毅成在一见面之初便被其指出是遭了算计,这心境自是变化不小。~~。~~
在苏翎的一番交待下,游击将军顾南专门给郑炳荣叫来了医生,敷药包扎,且这住处也是安排了一座小院。大约原主人也是殷实人家,这院子的环境到有些象京城寻常所见的样子。这些都使得郑炳荣对于辽东的印象,是大为改观,可不像是一个充军发配的险恶之地。
说起来这郑炳荣大小也算是个官儿,那千总的身份,也是要每月领着俸禄月粮的。虽还不清楚这郑炳荣到底以往是做什么的,但其也带着两个家丁模样的随从随行。住进小院时,稍加收拾,那郑炳荣不免有些犹如梦中的恍惚。。。。。。这辽东看来真如那位年轻的苏将军所说,未必不好。
不过,以郑炳荣的模样看来,这做到千总一级也就到头了,升职已属无望,能保住千总的职位怕便是郑炳荣最大的愿望了。否则,怎能被人一吓便慌了手脚无暇分辨?
此时郑炳荣坐在辽东总兵府中,在苏翎与赵毅成的注视下,倒是没多少惶恐。面前这两位年轻将军,虽说这武职比郑炳荣高出一大截,可却让其心生好感,不仅没有看惯了的不屑,且还多加关照,且要比那位老张,强上万倍。
郑炳荣再次正了正身子,说道:“回将军,那三人具体是什么来历,属下也不十分清楚。据徐老爷说的,此三人都是南边什么濠镜澳的地方,都是葡萄牙人。其中一人是个通译,叫什么桥熬,另外两人,叫高喀什么。安东什么的。都是炮手。”
赵毅成十分好奇,插言问道:“怎么这葡萄牙人的名字还跟汉人名差不多?”
郑炳荣欠了欠身子,说道:“将军,葡萄牙人的名字很不好说,属下不记得了,也说不清楚。徐老爷倒是反复跟属下讲过,属下只记得头两个字。”
“这个一会问他们好了,你接着说。”苏翎摆了摆说。让赵毅成先不忙问。
“是。”郑炳荣接着说道:“这三人是徐老爷从南边请来的炮手,徐老爷说,原本是想趁着徐老爷在通州训练新兵之际,按西洋人的法子铸造新式火炮,并练出新式地炮队来,但朝廷上那些老爷们不许徐老爷用这三人。是故徐老爷便趁这回属下往辽东之时,将这三人带来给将军。看将军是否能够用得上。”
“他们会铸炮?”苏翎琢磨了下徐光启的意图,随即问道。
“既是徐老爷专门请来的,大概是会的。”郑炳荣说道。
“只要真会铸炮,我这里当然是要用的。”苏翎说道,“你不妨写封信回去,替我谢谢徐大人。”
“是。”郑炳荣答道。
苏翎想了想,又问:“朝廷不是早就在琢磨铸造新式火炮了么?我记得不是有吕宋回来的工匠已铸过火炮?怎么朝廷就不许徐大人做?”
“回将军,属下也不知详情。不过听徐老爷说过几句,说是朝廷上那些老爷们,非说这几个葡萄牙人是妖邪之辈。有妖言惑众之嫌,便不许用。”郑炳荣这几句说的文言,想必不是自己想出来的。
“妖邪?”赵毅成不懂了,那三人不过是长得奇怪,算什么妖邪了?
自从苏翎跟兄弟们讲过南洋、西洋之后,这模样怪异地葡萄牙人,只能引起赵毅成的好奇,却是没哟那么大的反应。只要是人便都差不多,谈什么妖邪呢?
“他们是传教的?”苏翎忽然问道。
“好象是。”郑炳荣有些惊疑。没想到这辽东,也有人知道这传教的事。要知道在京城里,知道的人也不会太多,徐光启对其说过不少,郑炳荣也是没弄明白。
“那个通译,便是什么神什么甫的。”郑炳荣说道,“不过,徐老爷自己好像就是信什么天主地。”
郑炳荣的声音放低,像是在说一件秘事。你也信他们的教?”苏翎笑着问道,“不然你怎知道?”
郑炳荣一怔。随即说道:“回将军。属下什么都不信。这生死有命,富贵由天。若是拜几下神仙便能有好命。这天下不是人人都有好命?属下什么都不信,只过日子便好。”
“好。”苏翎笑着说道,“你还算是看得开。难得你能如此做想。你放心,在辽东,我保你过得比在家还要好。”
这说郑炳荣开得开,却也未必,否则那老张一句话便吓得其慌了手脚,又怎能说看得开?再怎么都是一俗人,总有牵挂的东西。不过这辽东总兵官苏翎既然说了这话,想必郑炳荣自是不会在担心了。
“谢将军。”郑炳荣说道,“徐老爷在京城里信教的事儿,原不是瞒着人的,属下便亲眼见过。这些人都喜欢在胸前画圈儿。”
说着,郑炳荣用手在胸前比划着,先上后下,然后左右横拉。大约是其学得走样,这动作在苏翎与赵毅成看来,多少有几分滑稽的模样。
“好了,”苏翎一挥手,说道,“你去让那三人进来。”
“是。”郑炳荣应到,随即起身向外走去,招呼那三人进到厅内。
三名葡萄牙人进到厅内,一齐站在苏翎与赵毅成面前。白日里苏翎与赵毅成只粗粗见过,倒是没功夫细瞧,此时在跳跃的烛火之下,果然是看得十分清楚。
那三人穿着大明百姓的服饰,想必对这大明朝的习俗多少有些了解,待三人站定,便一齐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做了个揖,说道:“拜见将军大人。”
这礼节不知是何人传授,似是而非,但足见三人是花了番功夫地。
“起来说话。”苏翎说道。
“谢将军。”三人站起身来。这三人中有两人显然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另一人则有四十岁左右。这葡萄牙人虽然人种与汉人迥异,但这年纪大小,还是略能分辨的。
见三人也知礼节,苏翎说话便显得和缓。
“报上姓名。”苏翎说道。
“将军,”那名中年葡萄牙人说道,显然,此人便是个通译。
“我叫乔奥•;罗德里戈斯。原本是徐光启大人聘请的翻译。这两人一个叫高卡乌斯•;特谢拉,另一个叫安东尼奥•;德尔•;卡波。是徐大人聘请的炮手,是专门训练炮队的。”乔奥说道。
这西洋人的名字果然拗口,赵毅成只听一次,全然没有记住,看来这难度仅次于女真人地名字。当然,术虎在海西、东海一带的那些部族。也曾有过更长的名字,倒是不会令人吃惊。
苏翎仔细打量着这位叫乔奥地通译,缓缓问道:“你到大明,有多久了?”
“将军,已经有十年了。”乔奥说道。
“难怪汉话说得流利。”苏翎说道,“他们两人呢?听的懂么?”
“将军,”乔奥说道,“他们到东方来,才止半年,只能听懂简单的几句。还不会使用汉语。”
这可是件麻烦事。不能听,不能说,这用起来岂不是难办?再说,这通译乔奥也只有一人,那两个年轻炮手,还不能分开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