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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当然,青楼女子意味着什么,赵毅成不是不知道,但从未接触过,自然对颜如雪在男人面前的谈笑自如、且那身段、举止,无不透着几分妖娆之气而产生复杂情绪。这也是人之常情,但也就仅此而已。
赵毅成摇摇头,随即转身进入屋内。
那颜如雪正起身给苏翎的茶盏中参茶。适才两人并未喝,不知这参的什么,但看苏翎的模样,却似乎赵毅成离开之后。便一句话也未说过。
“送走了?”苏翎问道。
赵毅成点点头,说道:“嗯,唐平去安排了。”
“好。”苏翎说道。
赵毅成便依旧坐在苏翎旁边的椅子上。
苏翎这时才对颜如雪说道:“你说说那两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
颜如雪又是一笑。手腕挥动处,将茶盖盖上,一股香味儿顿时在苏翎与赵毅成之间荡漾开来。颜如雪依旧穿着当日见到时的一身雪白衣裙,这倒让赵毅成好奇地想到,她是如何在饥饿中还保持衣衫洁净的?
那股来自颜如雪身上的香味儿显然使得苏翎感觉不好。苏翎微微皱眉。
颜如雪立即便察觉到了,稍稍后退,说道:“将军,如雪知错了。”
“我是说你带她们来做什么?”苏翎问道。“派到那边去的人,一个也就够了。送得多了也是浪费。”
颜如雪一怔,想了想。才明白苏翎所说地指的是什么,便又堆着一副迷人的笑脸。说道:“将军,那小琪、小晴。不是跟秋月一样的。”
苏翎端起茶碗,微微尝了一口,很烫,便又放下,说道:“怎么不一样?”
颜如雪抬起头,望了望苏翎,此时颜如雪站得离二人很近,那双长长地睫毛,扑闪的样子,倒是让人瞧得十分清楚。
“将军,小琪、小晴还是处子之身,从未见过客的。”颜如雪轻声说道。
苏翎一怔,说道:“那十个女孩子?我不是说了么?要送她们去镇江堡,那里自然有人安置她们。”
颜如雪大概那笑是天生的来地容易,且每每展现不同的笑意,此时接着说道:“将军,小琪与小晴,与其她八个女孩子不同的。”
苏翎瞟了眼门外,问道:“怎么不同?是孪生的?”
颜如雪说道:“是的,将军一眼便能看出,真是”
苏翎眼睛一瞪,说道:“有话说话,你当这里是哪儿?”
“是。”颜如雪顿时垂下眼帘,笑容却变成几分可怜状。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那颜如雪又说道:“将军,那小琪、小晴,长得当真是一模一样,形同亲生姐妹”
说道这句,倒是赵毅成忍不住插言道:“不是亲姐妹?又怎么会一模一样?”
颜如雪用眼角瞧了瞧苏翎,这才转眼看向赵毅成,说道:“正是如此。当初我收留她们两个时,也曾疑心是亲姐妹。这两姐妹一齐被卖入青楼,如雪看着也是不忍心。便多方打听,结果小琪、小晴倒是各有来历,但两边都各不相干,当真不是亲姐妹。”
对于颜如雪所说不忍心一说,苏翎与赵毅成已经不以为然。这颜如雪地举止、容貌,尤其是表情变化,让二人均知道此人的话也不能全信,倒不是怀疑,而是对青楼出身的女子,那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传说,有了初步地体会。
只听得颜如雪接着说道:“将军,小琪、小晴下个月便满十六岁,正是花儿一般的年岁。当初来时,便当姐妹一般地养着。吃住玩耍都在一处,现在倒是说不是姐妹,没有一个会信,连奴家有时也分不清楚。”
苏翎说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是。将军。”颜如雪低声说道:“那小琪、小晴在奴家处习练琴、棋、书、画,那唱曲儿也唱的不错,在如雪地那班姐妹中,无人能及。本想日后给小琪、小晴寻个好归宿的,不料却遇到战事,险些送了性命。如今遇到将军,如雪已打听过,将军身边也没个人服侍,今日顺便便带了来,请将军收留。也好了了如雪地一桩心愿。”
这么个理由,却是苏翎与赵毅成都没料到的,真不知这颜如雪整日都琢磨些什么。
苏翎皱着眉头说道:“我不是说了么?到了镇江堡,自然会好生安置他们。”
颜如雪见苏翎并未如想象中那般反应,略微迟疑,这对姐妹,可是任谁见了也会欢喜地,怎么这位将军却不一样?颜如雪顿时又警醒起来。
“将军,如雪并不知镇江堡如何安置的。那小琪、小晴,如雪在其身上花了无数心思,真是当女儿看待的。如雪不敢胡说,的确是想给两姐妹寻个好归宿。如雪打听过,如今在辽东,也唯有将军算是第一人。奴家这些姐妹,最好的归宿也是给人家做妾,如今遇到将军这等英雄,正是小琪、小晴的福分。所以如雪才大着胆子,请将军收留她们两个。”
赵毅成听了这番话,也将目光投向苏翎,要听听自己这位大哥,做如何处置。
第一卷 辽东轶事—第四卷 铁骑夺金
第二十章 渐变旧俗
那赵毅成望着自己的大哥,却见苏翎只是遥遥望着门外,并不说话。
颜如雪偷眼瞧了瞧苏翎,见其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便悄然暗笑,微微欠了下身子,退到门边,转身唤道:“小琪、小晴,你们两个进来。”
那两姐妹听见呼唤,便小跑着来到门边,然后整了整裙边,低头进到屋内,对着苏翎与赵毅成行礼,然后无声地退在一边。低眉低眼的,一副乖巧的样子,与适才赵毅成所见到的天真烂漫的笑声,却是完全不同。
颜如雪向苏翎望去,见其仍然望着门外,方知这位年轻将军,大约是在思索着什么,却是没有注意那两姐妹的存在。
颜如雪心里犯疑,便轻声叫了句:“将军”
赵毅成也忍不住了,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大哥。”
苏翎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赵毅成,又转眼瞧了瞧那低头站在一边的两姐妹,笑了笑,说道:“我倒想起一件事情。”
赵毅成眼睛看着颜如雪,又打量了下小琪、小晴,才侧头问道:“大哥,你想出结果没?留不留下她们两个?”
苏翎摇摇头,说道:“我不是说这个。”
说完,苏翎看向颜如雪,问道:“这个女人的事情,颜如雪,我来问你,这女人的归宿,若不是嫁给别人做妾,当真便没有别的法子了?”
颜如雪一怔,这算什么问题?她再次用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望向苏翎,见其果真是不像说笑,便答道:“将军。如雪这等身子,还有如雪的那班姐妹们,哪个又肯娶回去做正妻?那***场中,不过是来去如风。一夜的恩情罢了。这做妾,还得是那些客人格外好心才有的。青楼里的姐妹们,这费尽心思学琴、练曲儿的,也不过是想多留几日,哪儿敢指望相守一世?”
说道这里。大概是勾起了某些往事。那颜如雪长长地睫毛上。挂上两滴晶莹地泪珠儿。
苏翎、赵毅成倒没料到这颜如雪是说笑便笑。说伤心便就落泪。一时间相互对视一眼。不知说什么才好。
颜如雪微微低头。取出块绢帕拭去泪水。又展现出一张凄然而笑地脸。说道:“将军。如雪打理地这家青楼。在辽阳城是最好地一家。也算是小有名气。那往来地客人。也是颇有资财。或是世家大户子弟。如雪地姐妹们也才得挑上一挑。选了又选。若不中意。还能推了不见。这也是如雪费尽心血才有地情形。也唯有如雪这些身子、姿色、技艺都是上乘地姐妹。才有望寻个做妾地归宿。若是那些花街柳巷里做这个行当地女人。怕是没得选。就算三五十个铜钱。也得去换几日吃食。等到人老珠黄。或是病了。怕是死了。连个埋地人都没有。”
听得颜如雪说地凄惨。小琪、小晴两姐妹。也都微微颤动着身子。一群无风而动。显然心内也是不安。
苏翎伸出手。指了指一旁地矮凳。说道:“你们都坐下说吧。”
“如雪不敢。”颜如雪说道。
“叫你坐便坐,我还有事问你。”苏翎说得缓慢,却是不容置疑。
“谢将军。”颜如雪低声说到,然后侧着身子,走到矮凳上坐下。那两姐妹迟疑了下,也都挨着颜如雪坐在矮凳上。
苏翎缓缓说道:“如今世上地苦命之人,也不惟你们青楼中的女子。就象前些年的那几场血战,死于战场的男子,成千上万,多数连个名字都没留下。他们也有妻儿老小,但一样无人眷顾。”
这句话,让尚在自怨自哀的颜如雪顿时换了心思,一双俏眼又望向苏翎。那两姐妹倒是听不懂说什么,也躲在颜如雪身侧偷眼瞧着。
苏翎没有在意三人的目光,接着说道:“我们那些兄弟,也是从穷苦之中走过来地,也曾受人欺辱,正是因此,我们才要寻一个没有人受穷,无人欺辱,且人人都能吃饭穿衣的地方。只要凭着自己地本事,一样可以有个富足之家。你们懂我的意思么?”
颜如雪点点头,望着苏翎,说道:“将军,如雪懂得,如雪也梦到过好日子。可是将军,哪儿有这样地地方?”
赵毅成接过话头,说道:“没有,我们便自己造一个。”
颜如雪眨了眨眼睛,说道:“将军说的,象是修筑宅院一样,自己建一个?”
“对。”赵毅成似乎有些兴奋,张口欲再说什么,却看了看眼前这三个女子,又忍住了。赵毅成被还想说说那海上世界,新世界地话题,这可是一直在赵毅成梦里萦绕不去的,但看样子说了,这三个女子也不会明白。
“将军,”颜如雪直了直身子,像是高了些,问道,“在哪儿建这样地地方?”
苏翎微微一笑,说道:“就在此地。”
“辽阳?”颜如雪说道,那神色显然不信。这辽阳颜如雪可是待了不少年头了,怎么能相信辽阳会变成苏翎口中所说的那种境地?
“不,”苏翎说得十分坚决,“是辽东。”
“辽东?”颜如雪重复着这两个字,一脸的茫然。这种话题,颜如雪虽然聪明,心机也是不少,但毕竟是完全未接触过的说法,一时之间便要明白,实属难事。苏翎看着眼前这三位浑身香气姿色颇佳的女子,缓缓说道:“这些话,我给我们的那些兄弟们都说过。如今,也对你们说了。明白么?”
颜如雪稍稍一想,随即明白了,便低头说道:“将军,属属下明白。”
这个词,对颜如雪实在陌生,一贯能说会道的口里,却说得不甚流利。但却正是苏翎的意思。
苏翎点点头,继续说道:“我的部属中,都是男人,你们还是算是头一拨女子。我相信人都各有所长,也就是我说的本事,这不分男女,只要有本事的,我便会用。你们跟着我。我自会将那新世道,建给你们看看。并且。这要不了几年的时间,你们就会见到。”
颜如雪面上是一片茫然,苏翎所说,已经不是颜如雪那种灵性所能懂得的。
苏翎接着说道:“当然。对于女人,我想地并不多。在我们千山堡,那里的女子,人人都在做事,这耕田、放牧也好,织布、缝衣也罢。个个都靠着自己的一双手过日子,有些事情。做起来也不比男人差上半点。甚至,有些女子。还管事,管带一帮男人做事。”
“女人也能做官?”颜如雪惊讶地问道。
“当然。这男人虽有把子力气,却并非人人都能管事。同样,女人力弱,却也不是不能管人。你不是也将这几十人安置的妥妥当当的么?”苏翎笑着说道。
“那不一样。”颜如雪说道,想了想,又说道:“我倒是听说过,有个什么秦良玉,便是女子,封侯加官,还带兵出征。”
“那是四川石宣抚使,总兵官秦良玉。”赵毅成说道。
那颜如雪却又说道:“也就一人而已,其余的”
苏翎笑着说道:“当然是少数。这男人不也一样,这世上功成名就的,毕竟是少数。不过,这只是说女人一样能出来做事而已。”
颜如雪苦笑着说道:“将军,女人能做的事,可是不多。”
苏翎看了看赵毅成,笑着说道:“这事不再多少,任谁也只能做地几样,不会事事都会。当初我们千山堡,便有七个女子,也是一番费了番周折才到了千山堡。初来时,也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只会一样,琴艺,会不会唱我倒没问。那时,我们千山堡没有闲人,人人都得做事,这些女子,也是凭着自己地琴艺,换取粮食养活自己。”
“卖艺?”颜如雪好奇地问道。
苏翎微微皱眉,说道:“这词虽然不甚好听,倒也算是。那时我们千山堡日子过得也算不错,至少粮食不愁。那七名女子,便在那些亲朋好友的宴席上,或是红白喜事上,操琴献艺,换取酬劳。在我们千山堡,可没有人瞧不起她们,甚至还争相聘请,以至酬劳看涨,没要多久,她们便已经能够养活自己了。”
这个故事,让颜如雪与那两姐妹都听得入神,故事虽然不是十分离奇,却难得听见。
苏翎接着说道:“说这个,还是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