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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四个?”赵毅成问。
“即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四人。”李永芳说道。
“你说的详细些,”苏翎说道,“这会儿不急。”
“是,将军。”李永芳答道,“这要说起来,还是努尔哈赤为其身后事做的手段。这原本努尔哈赤是宣布由大贝勒代善接替努尔哈赤的汗位。不过,大贝勒代善,在后金国内不甚得人心,反倒是那皇太极受人喜欢,这些事倒是多的很,属下也不细说了。总之,到了年初时,努尔哈赤也有心夺了代善地权限。再说,八旗之中,也是分做几派,相互明争暗斗的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所以就弄了个四大贝勒?”苏翎笑着问。
“是的,将军。”李永芳接着说道,“这改变汗位继承的事情,努尔哈赤直到天启元年正月的时候,才算表明了心意。不过,在正月里,努尔哈赤只是带着众贝勒对天盟誓,要各位贝勒齐心,不得相互争斗。直到二月的时候,才下令由四大贝勒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按月分别执政,努尔哈赤说的是按月分值,意思是将后金国内地大小事务,都总归当月的值月贝勒掌管办理,然后由四大贝勒轮流执掌政事。这样一来,原来大贝勒的权,便被分成四份了。这谁都看得出来,大贝勒代善的汗位不会有了。”
苏翎问道:“依你看,努尔哈赤倾向传位给哪一个贝勒?”
李永芳答得很快,说道:“应该是皇太极。努尔哈赤前几个儿子里面,唯有皇太极肯专心读汉人书籍,学写汉字的人。在那些贝勒之中,算得上是有智谋,作战也算勇猛的人,且对运用权术也自有一套。并且,那皇太极还是努尔哈赤最宠爱地妃子叶赫纳拉氏所生,平时便甚得努尔哈赤偏爱。”
“想必那大贝勒代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了?”赵毅成说道。
“是的。”李永芳说道,“还有那皇太极,也不会坐视不理。这次将军大胜,不说努尔哈赤败得如何,单是这八旗旗主,就在皇太极与代善之间,分成了两派。此时努尔哈赤病中,无暇管制,以至便弄出一件事来。”
“你说说看。”苏翎笑着说道,“这个乱劲儿,不出事倒是奇怪。”
“将军。”李永芳说道,“努尔哈赤身边。有一个叫阿敦阿哥的人,是努尔哈赤的从弟,也是他的近身侍卫。这事便与他有关。”
李永芳稍停一下,接着说道:“这传说是皇太极将八旗之中的阿敏、莽古尔泰两大贝勒都笼络在自己地一方。说是一齐密谋,要寻找时机,除掉大贝勒代善。以便正式去除袭承汗位的人。不过,说来也怪,这秘事,却正好被那叫阿敦地知道了。”
“有这么巧?”赵毅成问道,“既然是秘事,却为何被人听到?”
“属下不知。”李永芳说道,“哨探说。在萨尔浒的女真人,都是这么传说地。”
“你接着说。”苏翎说道。
“是。”李永芳说道:“传说是那叫阿敦的,将此事悄悄密报给大贝勒代善,说皇太极、莽古尔泰等将要杀他,让他小心防备。谁曾想,那大贝勒代善听了。没用别地任何法子,却只管到努尔哈赤的床前哭述。将那叫阿敦地话都告诉了努尔哈赤。”
“那努尔哈赤如何处置?”赵毅成问道。
李永芳笑了笑,说:“这如何处置?只是说话,又没有实证。所以,想必努尔哈赤也是对皇太极起了疑心,同时对大贝勒代善也没什么好脸。这便弄出个八王议政的法子来。”
“那个叫阿敦的呢?”赵毅成问。
“被关起来了,不知死活。说是其挑拨离间,居心叵测。倒是没再提起事情到底有没有。”
“那八王议政说的什么新鲜的?”苏翎笑着问道。
“类似与四贝勒执政。不过是改为八王共议。凡事都由八人商定执行,且日后的国主。也由八王选定。另外,努尔哈赤还交待。在八王之下,设女真大臣八人,汉人大臣八人,蒙古大臣八人。八大臣以下,再设设女真理事官八人,汉人理事官八人,蒙古理事官八人。众理事官审理后,转告众大臣。众大臣拟定以后,再上奏给八王。八王最后审定。”
苏翎笑着说:“听着倒还严谨。不过,事实如何?有效么?”
李永芳笑着摇摇头,说道:“这不过是努尔哈赤一厢情愿。实际上,八王是越斗越厉害了。聚属下哨探说的,已经有数十起抢夺对方牛录、人马以及牛羊、粮食地事情,只是瞒着努尔哈赤。”
“谁占了便宜?”赵毅成问。
“皇太极。”李永芳答道。“不过,皇太极一旗,也有损失。只是代善一方损失的更多而已。”
苏翎想了想,说道:“那不是萨尔浒如今乱的很?”
“正是。”李永芳说道:“如今萨尔浒、界凡,以及清原一带,一升谷子,四月初是一两银子,如今卖到八两,还买不到。一匹马由过去的十几两白银,如今上涨到三百两。一匹蟒缎由过去的四、五两银,上涨到一百五十两或二百两,这比过去可涨了四十倍到五十倍。并且,女真人住的村寨,已经有盗贼出现,据说有些偏远地村寨,还有吃人的事情,不过,这都是传闻,无法证实。”
“赫图阿拉呢?”苏翎问道。
“都撤离了。如今那儿没人居住,说是阴气太重。”李永芳说道。
杀了那么多人,不重才怪。苏翎又问道:“那八旗兵,如今到底还有多少?”
李永芳犹豫了一下,说道:“将军,属下哨探实在无法探明。这八旗兵留在萨尔浒的,倒是只有一万多人,其余的都分散到各个牛录去了,但似乎是轮流回到萨尔浒换防。如今那些牛录也都分不清自己到该归属那一旗,据说,至少有半数的牛录,都收到过不同旗主的命令。”
“有这么乱?”赵毅成问道。
“是地。”李永芳答道,“属下的那些人,也正好才打听得到消息。”
苏翎想了想,说道:“李永芳,此事交待你地人,不得传出去半个字。”
“是。属下遵令。”李永芳说道。
赵毅成望着苏翎,问道:“大哥是想”
“对。”苏翎说道:“这样下去,我们才来得及办事。”
第一卷 辽东轶事—第四卷 铁骑夺金
第二十二章兵将之选
辽东总兵官苏翎的总兵府内,那李永芳不过是三言两语,便将辽事糜烂的源头、辽东战火的祸根努尔哈赤的现状展现出来。这内斗、纷争再加上粮食的短缺,人心离散,眼见着昔日不可一世的八旗便成了一根根仍然粗大的绳索,结实倒还是有的,却不再是拧在一起。
当然,粮食即便短缺,却也不会饿着那些八旗贵族们。按着努尔哈赤的建制,这后金国内几乎所有的人口、财物,都是这八旗旗主的,李永芳所说的高昂的粮价,一般的女真诸申却也是出不起那些银子,怕是八旗旗主之下的那些小贵族们的价钱。不过,对于努尔哈赤以及贝勒、大臣们,这些小贵族,也是勒索的目标,不过是还能剩下一些而已。
那些小贵族们,若论渊源,原也是努尔哈赤起兵之后,或征服、或归附的女真各部的小首领,此时所怀的心思,怕也开始动摇。当初术虎率两万多部族战士一路袭来,那些五花八门的旌旗,至今仍然在暗中流传。
至于真正饿着肚子的,只能是那些女真百姓以及无数阿哈们。要说女真一族,在这群山之中也延续了多少代,冰雪、饥荒也从未断过,若无应对之策,又怎能繁衍至今?可如今经努尔哈赤这一统女真各部的“伟业”,这人口大多都集中到浑河、太子河上游的河谷之中,以农耕为主要谋生手段。这次的饥荒,却令往日在山林之中谋食的手段,都无法满足果腹地需要。
沈阳城内迁去的一万左右的女真人口。便是因实在无法谋食而做出的举动。当然,沈阳城周围大片平坦的农田,也是原因之一。眼看着再过一月便是收获季节,那一万人便是冲着这去的。努尔哈赤攻陷沈阳,俘获数万百姓、明军士卒,如今倒是未曾过多杀戮,尽皆为驻守的八旗兵驱使着,从事各项劳役。那一万女真人。便是分散居住在汉人家中,以供吃食。
不过,沈阳城内积蓄的粮食一旦食尽,难说会是什么局面。当然。李永芳地哨探没有打听到的是,不仅沈阳城内新住进的五千八旗兵是由八旗均分,那一万迁居的女真人,也是八旗各自所属牛录中挑选出来地。这些山中居住的女真人,到了汉地。自然要争抢那深宅大院、雕梁画栋的所在,这纷争亦是另一番混乱。另外,也不知有多少汉人家的女儿遭到凌辱,多少人户家破人亡。
这幅场景,在苏翎与赵毅成心中,自是笑得乐不可支,连李永芳得知时。也是大为惊讶。那努尔哈赤枭雄一世,到老却看到这幅局面。那病怕是很难好转,当然。看到八旗争斗,想出个八王议政的主意。也算是不错地手段。可惜,努尔哈赤不能多动。否则见了背后那八王是如何议政的,怕是反不如死了干净。
赵毅成连喝了两盏浓茶,算是有了精神,笑着对苏翎说道:“大哥,你打算将他们养到几时?”
苏翎斜眼看了眼李永芳,说道:“这得看咱们的兵得练多久。”
赵毅成在心里算了算,问道:“大哥,这到底得练多少兵出来?十万?大哥不是说还有四万要来辽阳,这样算下来,可有十多万人马了。”
苏翎一时没有答话,盘算了片刻,才说道:“总数要十万左右才可。术虎一部的另算。算下来,等那四万人马到辽阳,这援辽的兵马总数有近八万人马。这其中最多挑出一半,不,怕只有三成的样子。其余的,都得另外安排。”
“十万。。。。。。”赵毅成琢磨了下。说道:“按大哥这个挑法。那就还不够。”
苏翎点点头。说道:“余彦泽与曹正雄那边。要部署两万人马;汤南凯地火器营。今后也要按一万五千人配置成三个营。这火器是今后地重点。如今先搭起架子来;郝老六在海州也要一万;冯伯灵地水师。一万人。以后还得扩编;田大熊地披发军。五千也就够了。他们得单算;这样就有。。。。。。”
“六万。”赵毅成说道。
“嗯。六万人马。”苏翎说道。“剩下地。便是辽阳这里。总计四万。”
“四万?”赵毅成问道。“辽阳这里。够么?”
“怎么不够?”苏翎笑着说道:“你是担心那努尔哈赤来攻?”
“大哥,不能不做考虑。努尔哈赤若是孤注一掷,全部兵马加起来,可是仍然要多出一倍来。”赵毅成说道。
苏翎笑着说道:“这倒属实。不过,晚了。努尔哈赤就算聚集八旗全数来攻,也不会如当初打沈阳时那般威风。你没看如今沈阳城那八旗,不是均着来的么?这是八旗旗主各自保持实力地做法。没有努尔哈赤坐镇,那八旗谁愿意主动折损自家实力?为点粮食还争来斗去,何况作战?”
赵毅成默默点头,想了想,抬头望向苏翎,说道:“大哥,按建奴的这般情形,那努尔哈赤一倒,八旗便是一盘散沙,再也聚不到一起来。大哥,我们这边。。。。。。”
赵毅成地念头转得极快,这话未说完,苏翎已明白了,一旁站着的李永芳也似乎懂了,抬头向苏翎望去。
“你的担心是对的。”苏翎说道:“我们这边也不安稳。若不是我们兄弟撑着,这辽东怕是比努尔哈赤那边还要乱。”
赵毅成说道:“大哥,我的意思,大哥在辽阳,身边又有这些护卫,倒是没有危险,但朝廷那边。。。。。”
苏翎摇摇头,说道:“这个一会儿见了袁大人便知道了。不过,努尔哈赤一日不死。朝廷便一日不会动我们。所以这个时候对我们很重要,趁此机会,将根子扎牢了,便什么都不怕。”
赵毅成又说道:“大哥,这辽阳城内外,我们原属的兵马可是不多。就算大哥说的四万人马,里面可也大半是援辽而来地。这练兵就已经不易,若是在有闹事的。可是一件麻烦事。”
这是实话,辽阳城内外,这几乎便是以苏翎的五千黑甲骑兵做底子扩充起来的,当初还有田大熊的五千人马在。如今田大熊镇守瑷阳一带,这辽阳便只剩苏翎的五千分散的骑兵是原来班底。郝老六倒是带着自己的营就在海州,距离辽阳也有几十里地,万一辽阳城内有变,也不能及时赶到。这一切。可都放在苏翎地身上了。
苏翎摆了摆手,却似乎根本不担心这一点,只听他说道:“这个不算难事。你忘了当初在千山堡,我们兄弟才多少人马?是如何扩充起来的?”
赵毅成却不十分赞成苏翎拿往事来对比,说道:“大哥,此一时、彼一时。当初的那些新来的兄弟,都是无处可去。无家可归地人,算起来。都算是逃亡的兵,除了跟咱们站在一起。再无别的路走。这才是最初齐心的底子,后来大哥定下的那些规矩。才是稳固人心地根本。如今这援辽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