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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导员跟在警犬身边,房间又闷又热,汗水浸湿了T恤。
一只昆明犬背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伤疤周围没有一根毛发,露出黄色的皮肤,如同一道白色的光芒,穿过这只警犬的身体。
这只昆明犬忽然蹲在了墙角,训导员立刻走过去,翻开墙壁的夹层。
一个包裹着毒品的袋子露了出来。
“报告!第三袋毒品搜索完毕!”那名少尉训导员向白正林报告。
白正林看看手中的秒表,眼神中露出赞许的意味。
战歌在另一个房间里,低头狂嗅,它的身体里充满了耐心和平静,越嗅越是精神。
这种力量来自于一种希望。而这种希望,是从战歌骨头里迸发出来的激情,它自己也说不清的激情。
白歌暗自奇怪,自从风翼死后,战歌的力量似乎又增加了几分,它似乎不知道什么是疲倦。有时候白歌也害怕,害怕战歌将自己的全身力气都用尽了。可事实上这种情况不但没有发生,反而出现了另一种情况,战歌的饭量增添不少,身体也越来越结实,开训前的一次体检,战歌一切正常,体重也达到了70公斤,几乎和自己一样重。
他正想着,战歌突然卧下不动了。
白歌翻开一块地板砖,一个爆炸物出现在眼前。
陈志海高声宣布,“战歌,光芒两只警犬进入下一轮选拔!”
白正林回头说,“第67号警犬翱翔,被淘汰!”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翱翔的训导员是一名上等兵,他的嘴角向下弓起,嘴唇颤抖,满头大汗地向白正林喊着,“求求您了!”
“我能给你机会,敌人不会给你机会!”白正林的声音像冰一样冷。
那名上等兵狠狠跺了下脚,转身,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第117节
一个月的训练过后,集训队还剩下50个人。
上午的搜捕训练终于结束了,50名官兵坐在训练场的草地上,每人身旁坐着一只警犬,警犬们哈哈地吐着舌头,一滴滴汗水从舌尖滑到草地上。
战歌累得呼哧呼哧的,汗水顺着猩红的舌尖滑落。它嗅着空气中青草的芳香,抬头看着站在队伍前面的白正林。
白正林穿着迷彩服,看着训练成绩单,怒斥道:“你们的表现离国际大赛差得太远了。就这种水平,还是全国选拔出的精英?据说你们中间的警犬光荣誉称号就得了2个,大小战功无数,是不是走后门得上的?”
队员们火冒三丈,气愤地盯着白正林。
“今天晚上好好慰劳慰劳你们的犬,明天将是所有警犬的一个噩梦!”白正林大吼一声,“解散!一分钟以内把犬带回犬舍,我看到哪条犬还在操场上的话就淘汰!”
坐在队伍后面的白歌刚等父亲讲完,一骨碌爬了起来,用手指着犬舍的方向,对战歌大吼一声,“冲!”,战歌像箭一样的冲了出去,白歌松开牵引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跟在后面。顿时,众人纷纷效仿,操场上一片慌乱,人跑犬跳,不到半分钟,操场上就见不到一个人和一条犬了。
陈志海在旁边苦笑,“老白,你这是往死里整犬啊。”
白正林吐了口唾沫,“现在不往死里整,到了赛场上就会让外军整它们!”
第118节
训练营的最后一天选拔来临了。
凌晨四点,白歌早早地就起床,牵着战歌到训练场上排便排尿。
战歌大口地吞着清晨的空气,打着响鼻,看着雾气蒙蒙的天空,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白歌紧了紧腰带,松开牵引带,抬头看着天空。
人和犬默默无语,此时此刻,他们最需要的是安静。
一个小时后,天色才蒙蒙亮。
在昆明近郊的一处植被茂盛极其宽阔的原始山麓进口处,三辆运兵车缓缓停下,参加最后选拔的训导员们带着自己的犬从车上走下,有条不紊地做最后的准备。
不远处,白正林抽着烟,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和愈来愈浓的雾气,眸子闪闪发光。
陈志海从指挥车上走下来,抬头看看天空,又看看前面被白雾笼罩的森林,忧心忡忡地问白正林,“老白,今天是不是休息一天,天气太恶劣了,有可能下暴雨。”
“下暴雨?下冰雹才好呢!”白正林兴冲冲地说,“这才贴近实战,这才能提高警犬的战斗力!”他转身对一个上尉参谋说,“通知集训队,立刻到指定地域集合!”
“是!”参谋向着指挥车跑去。远处的山路上,一辆猎豹吉普车开足马力开来。白正林扔掉烟蒂,和陈志海迎面走了过去。穿着夏装的警犬基地政委李长海从车上钻出来,看到两人,不禁大笑:
“好啊!你们两个背着我搞什么呢?”
“搞你搞不来的!”白正林哈哈大笑,敬礼,伸出宽大的手掌,“老李,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回来了!我这下底气更足了!”
满头银发的李长海肩膀上抗着黄澄澄的将星,还礼后伸出双手紧紧握住白正林的手,“老白,这一年多辛苦你了!听说你们搞得不错,我就怕自己拖你们的后腿啊!”
“怎么会呢!这不还有总部领导把关嘛,咱们只要实施就行了!”白正林把陈志海推到前面,“老李,这位是总部的陈志海大校,你们应该认识吧?”
“认识!老相识了!”李长海笑呵呵地和陈志海握手,“在北京的时候,多蒙陈老弟照顾呢!”
“李政委,几个月不见又精神了!”陈志海递给李长海一根烟,“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李长海点上烟,抽了一口,问道,“两位的选拔工作开展得如何?”
“优中选优,公平竞争。”白正林把胸前的望远镜摘下来给李长海,“代表中国警犬出征的,必须是bestofbest!”
“bestofbest!”李长海一边说一边拿起望远镜。
白正林吩咐身边的参谋,“传我的命令,训练开始!”
参谋拿起野战通讯电台,大声命令,“训练开始!”
远处,灰蒙蒙的天空乌云密布,森林里涌起大团大团的白雾。50名训导员全副武装地牵领着警犬,每人相隔50米一字排开,按照各自的路线向山麓前进。
此时战歌已经冲进莽莽丛林之中。在出发时候,基地作训部发给白歌三种物品,一只带血的皮鞋,一把77式手枪和一把野战匕首。要求是让警犬分别嗅三种物品,而后进入丛林追踪犯罪嫌疑人。三种物品经过高温和冷水处理,只留下了极淡的犯罪嫌疑人气味。作训部门在白正林的指示下,通知白歌这三种物品可能是一个罪犯留下的,也可能是两名罪犯留下的。还可能是三名罪犯留下的,更有可能只是一件相关的物品而并非罪犯。这样的复杂测试对警犬的嗅觉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白歌听完有点懵了,这也太难了吧?但他看到其他集训成员同样垂头丧气地领到追踪物品后,才逐渐稳定住情绪,他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全部装具,佩带好训练用的卫星传感器,深吸一口气。他要让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训练中。
这条丛林根本没有路,夜里的露水逐渐蒸发,把泥土和植被熏得湿漉漉的。战歌是从边境丛林中成长起来的警犬,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比那些来自北方和南方的警犬要强许多。它努力从潮湿的空气中分辨出几股已深深印在心中的气味,拉着白歌在泥泞的黑泥地上一路小跑。
雾气越来越重,白歌的眼见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树木的枯干像一副副嶙峋的人骨,突然从白雾中伸出锋利的爪,几只体形巨大的猫头鹰和蝙蝠尖叫着树林的上空飞过。战歌久经训练的抗干扰心理在此刻发挥了作用,它没有理会周围环境的任何影响,依旧轻快地迈着步子,向着目标方向前进。走出半个小时,白歌的迷彩服已经被划破三处了。他走在越来越滑的路上,紧紧握住牵引带和一支“五四”式手枪。战歌瞪圆了一双棕黄色的眼睛,昂着头颅,恨不得一眼望穿这片恐怖的树林。
白正林的目光盯在指挥车内的大屏幕上。一张放大的丛林山麓地图清晰显示着,上面五十个蓝色的光斑在不停移动着。
每个蓝色光斑代表一名训导员和一只警犬,如果有人受伤或因其他原故想退出训练,按下遥感器的按钮,大屏幕上的光斑就会变成耀眼的橘黄色,基地人员会立刻赶到事发地点进行救助。
李长海读完这次选拔训练的计划书问,“计划时间是一天?”
“对!24小时。”白正林痛快地回答,“这片地域我们安排了一百多名‘罪犯’,各种突发事件70多项。”
李长海苦笑一声,“够这帮小家伙们受的了,老白,你这训练计划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政委你没看到。”白正林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口痰,继续说,“你没看到K9大队的警犬啊,他们的警犬甚至比一名特警还要厉害!K9大队的指导教官都是‘海豹突击队’的副队长,他们用训练特警的那一套方法训练警犬,真在赛场上遇到了,我们拿什么和人家比?”
李长海赞许地点了点头,“老白,你说的没错,提高中国警犬的整体作战水平,必须首先提高训练水平。”
“对!打造中国特种警犬,练为战,练为胜!”
第119节
战歌很小心地来到树林的拐弯处,它用力抽抽鼻子,环顾了一下左右。
一条小河流淌在战歌面前。战歌伸着舌头,走到小河边贪婪地看着清澈的河水。一路跑来,它的嘴又干又燥,真想喝一口,但是没有白歌的命令,它已经习惯了拒绝一切来历不明的食物和水源。战歌抽了抽鼻子,转身沿着小溪慢跑起来。
白歌对战歌的拒食表现十分满意。他加快自己的脚步,紧紧跟在战歌身后。
“轰”的一声,远处树林里的一个炸点引爆了,接着是几声手枪空爆弹的枪声。这次选拔训练白正林为了锻炼警犬在实战中的胆气,特意在树林的隐秘地方安放了不少威力很小,却声响奇大的炸点,安排作战参谋不定期进行爆炸。
战歌的耳朵动了动,它没有理睬外界的干扰,集中精神,继续跟着气味向前冲去。白歌知道,不知道哪个倒霉的驯导员遇到了“罪犯”的袭击。想到这里,他更加警惕了,一边跑一边观察着小溪四周丛林内的动态。
战歌的速度越来越快,嘴巴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白歌见状,立刻松开牵引带,战歌迅速甩开四肢,像匹烈马一般,冲着一片低矮的树丛冲去。
白歌拔出手枪,弯着腰也钻了进去。
白歌还没从树丛里穿出,就听见战歌放声大叫。他爬出树丛,只见战歌目露凶光,恶狠狠地扑向数米外一大块长满蒿草的“草丛”。
两棵高大的橡胶树之间凸起一块毫不起眼的“草丛”,白歌仔细观察,才发现草丛的上层覆盖着一大片蒿草,下面却是由枯黄和碧绿色的布条拼凑而成。战歌张开大嘴,一口咬住草丛的一角,整个草丛突然活了,一个穿着厚重防护服和伪装衣的“罪犯”出现在白歌视线内。“罪犯”抖掉盖在身上的蒿草,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战歌哪里肯让他站起来,从他身后一个鱼跃,前爪和大半个身体死死压在“罪犯”的肩膀上,将他按在地面上,嘴巴微张,凑近“罪犯”戴着脖套的颈部,只要白歌一下命令,它的嘴巴就毫不犹豫地攻击“罪犯”的要害。
“不许动,你已经被逮捕了!”白歌上前一步,撕下罪犯的臂章,命令战歌放开“罪犯”,用手枪指着他说,“哪个部分的?”
“军区侦察大队的,妈的,这狗的鼻子真灵,见鬼了。”“罪犯”垂头丧气地说。
白歌得意地笑了笑,收起了手枪,对“罪犯”摆摆手说,“按照规则,你可以自行离开战场了。”
维持训练安全的作战参谋带着“罪犯”离开了丛林。
解决完一个“罪犯”,白歌从背囊里又拿出了那三样东西给战歌嗅了嗅,它在仔细辨别后,已经明显对那柄野战军刀不感兴趣了。白歌知道了,这柄刀一定是那名侦察兵的。三样东西已经有一样找到了正主,还剩下两件物品。
这一次,白歌干脆解开了战歌的牵引带,让它自由发挥。解除约束的战歌很是快乐,它在原地用力地抖了抖皮毛,甩掉一身的水珠。
战歌趟过小溪,四爪掠空,溅起一片白色的水花。
第120节
天气愈发闷热潮湿,远方天边下的乌云仿佛一大团化不开的浓墨,开始屡屡摩擦出耀眼的枝形闪电。一群白色的鸟飞快地穿过城市上空密布的高压电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一片高耸的商业大楼后。
房间里的冷气开得很足,以至于穿着白大褂的曲慈不禁打了个寒战,此刻她站在军区总医院11层外科主任办公室的窗前,微微颦眉,嘴唇紧闭,双眼无声地望着外面风起云涌的天空。
门外响起了一阵细小的敲门声,曲慈的眼睛恢复了原有的明亮,她匆忙梳理了自己的短发,而后坐回办公桌前,随手打开一份文件,对着未锁的房门轻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