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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只得告退道:“那么儿臣便不打扰父皇与皇叔叙旧了!”
“彘儿!”天子叫住刘彻“朕听说你皇叔爱妾还遗有小女一名,与你也自相熟。”
刘彻点点头,不知自己父亲要说什么。
天子叹了口气道:“朕这一世欠你皇叔太多,朕还记得年少时你皇叔常与朕私下出宫围猎,自少朕每所犯错,受罚的总是你皇叔,这也是为什么太后宠溺之故!”
天子眼睛渐渐湿润,显然已沉入对往事的追忆“盖因你皇叔自小就为朕受过先皇的太多责罚!”
“先皇年少时生活极苦,自少节俭,生平舍不得多吃一碗饭,而朕年少气娇,昔日在长安自是骄横一时,所犯之错已不可累数,但每一次都是你皇叔替朕扛下了先皇的责罚,以至于在尚未加冠之时就出任淮南国!”说到这里天子也是泪流满面,他本是重情之人,这次对付梁王已令他心灵大受打击,此时想起昔日的兄弟之情,那里还控制的住。
刘彻忙过去安慰道:“父皇务须伤心,想必皇叔也知父皇苦衷。。。。。”
天子擦擦眼泪,继续道:“彘儿可知淮南国那时是何光景?高皇帝时英布反汉,先皇登基不久,又有刘长之乱,那时的淮南国可不比现在,连年的战乱使得淮南国土地大量荒芜,朕记得有一日你皇叔从淮南国写信告诉朕,他那日终于吃到肉了!”
天子瘫坐到地上,无力的道:“堂堂一国之藩王居然为了吃到肉而特意写信告诉朕,那日朕看了信后,哭了一晚,第二日就给你皇叔送去了整整一百头牛!”
天子望着刘彻问道:“彘儿可知你皇叔为何连肉都没得的吃?”
刘彻摇头,疑惑了一下。
天子苦笑道:“你皇叔将他库府中的粮食都发给封地的百姓去了,自己只留了不到一千石粮食维持全府上下近千口人的日常用度!”
天子站起来接着说“所以,于国于私朕都是亏欠你皇叔的,彘儿记住了,你皇叔这一倒,他的子嗣再无力对你构成威胁,所以日后若你在位,梁藩一系藩王若无大错,不可轻易追究,也算对你皇叔有个交代!”
刘彻跪地道:“儿臣知道了!”
天子点点头,道:“还有,你皇叔生前最宠爱小女刘玟,传朕旨加封梁王郡主刘玟为南月公主,规格从信阳公主例,随太子一行转还长安,长伴太后左右!”
卷一 立足
第十九节 司马相如
梁王的儿子们各自得了王位,自是大方起来每人送了李云几两金子。李云那里会和这些爆发户客气,伸手抓过金子就踏上了回河东的路。
令他稍微感到的欣慰的是,那个像极了他妹妹的梁王郡主被天子加封为公主,随同刘彻回长安去了。
等走出睢阳,李云清点怀中的金子竟然足有三十两之多,折算成钱物怕是可足够李云挥霍好一阵了。令李云不禁感叹梁国的富庶。
数日过大河,抵达河东时已李云悄然一算竟已离开河东半月有余,地里的庄稼都已快到收获之时。
进入河东城,拜会了郡守杨泛,两人闲聊了一阵,由于李云此时已是中郎之身,所以杨泛想让李云到郡守府任职,等过两年再谋个实缺,但被李云拒绝,李云现在暂时并不想为官,只想好好在山村中休息一阵,过几年平淡的生活。
杨泛也不便强求,闲聊一阵后,李云就拜别杨泛,赶回家中。
进得谢李小村,田地中正忙于农活的乡亲见着李云都亲热的与他打招呼,乡民朴实的问候令李云心中好一阵感激。
家还是那个用土砖堆砌的房子,只是院中已栽上了许多鲜艳的花儿,打扫的一尘不染的院子中,还可见到几只家养的母鸡正在觅食。
推开门,唤了几声,杨谋与李叔都不在。
才半月不见,房中已是大变样,家中摆放上了一看便是做工优质的床铺和各式家具。
数十卷竹简整齐的摆放在书房的一角。厨房中更有几块上好的肥肉挂在墙壁上。
李云不禁暗道:看来我这个便宜学生还是蛮会过日子的嘛!
想起那几包方便面调料若再不吃掉,便迟早有变质的嫌疑,反正这时代的人也未必识货,不如便宜自己,也好多尝来自现代的味道,否则将来恐怕会记不住现代调料做出来的美食。
便抡起袖子,抄下一块肉,动起手来。
一阵忙碌过后,一盘香喷喷的炒肉便已经做好,可惜没有辣椒,不然的话辣椒炒肉应是极品的美味。
刚把肉炒好,门外便有声音传来,仔细一听却是杨谋与人在说笑。
只听杨谋道:“相如兄,今日小弟听兄一赋,当真是幸甚!”
另有一带着浓厚蜀地口音的男子道:“杨弟也是好运,今日相如听得弟所言伤寒论证之法,也是茅塞顿开,弟得遇明师,兄长我也十分高兴,今日你我兄弟当醉酒千杯,痛快的喝上一宿!”
杨谋忽然道:“什么东西好香啊!司马兄可有闻到?”
司马相如用鼻子吸了吸,也赞道:“不知弟家中藏有何种美味调料,竟然能有如此香味,为兄今日算是有口福拉!”
李云知自己也到现身的时候了,便推开房门,一手端着肉盘,不理杨谋差异的眼神,笑着说道:“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位客人来的好,鄙人正好炒出一点小菜,正愁无人与我饮酒聊天!”
杨谋定定神,整理好衣冠,恭敬的在一旁唤了声:“老师!”
李云这此并没有和往常一般说什么杨兄,或许是不忍的客人面前拂了杨谋的面子,又或者是已经麻木了,默认了,只是恩了一声,便问道:“这位客人是?”
杨谋看了看正诧异李云年纪之轻的那人,尴尬的笑了笑,介绍道:“老师这位是学生少时的好友巴蜀最有名的年轻才子,司马相如!”
又对司马相如道:“相如兄,这便是小弟的老师!”
李云楞了。司马相如,不就是那个写诗赋写的极好,开创了一代诗词流派的司马相如吗?
不过李云很好奇,这个司马相如怎么没带他那个美丽和才学都是一等一的妻子,卓文君?便好奇的道:“原来是司马兄,久仰久仰,不知司马兄可已婚配?”
司马相如很奇怪,这个好友的老师怎么别的不问,偏偏问我有没有成家,但也还是很老实的答道:“回师长,相如至今尚未觅到知音,故不敢言谈婚娶!”
李云笑了笑,将司马相如请进自己的房中,心中那个激动啊!
很有可能,非常有可能,一段流传千古的佳话,就将在李云的眼皮子底下凑成。再没有比见证一件高兴的事情更加令李云兴奋的。
因此对司马相如也格外热情,亲自给他甄酒,并与他交谈亲密。
司马相如现在很高兴,李云很赞赏他的诗赋创作,并且鼓励他多写佳作,这与别人不同,要知现在大汉可不喜欢成天写诗的人,不会治理地方,不会打点政事,你诗词作的再好也是无人会将什么重任交付于你。
司马相如自小爱作诗词,也喜好骑射,在四年前他到长安担任武骑常侍,但是在长安能人实在太多,他根本找不到出头的机会,而他唯一比他人强的诗赋又不被天子所喜。
之后他便已心灰意冷,称病辞官到梁国,与梁王的几个侍从日日游乐,作诗作赋,上月梁王病重,他才离开辗转来到河东。
本以为在这世上他的知己就只那么几人,却不知凭空又冒出一个,两人酒过三巡之后,都已是面红耳赤,借着酒兴司马相如还高歌作了一赋,便沉沉睡去。
杨谋却是很不高兴,他与司马相如只是普通朋友,并无深交,只是昔日有过几次见面,觉得此人谈吐儒雅,才与之相交。
但是杨谋很不喜欢诗赋,在他看来,那些诗赋只不过是富贵之人闲暇时听听的东西罢了,对治理国家无半点用处,在现实也无半点实用之处。
在杨谋看来,口才不应是用来说的,而是应像苏秦张仪那样威慑天下,敲诈他国。文才不应写在纸上,而应当写在治理国事的章程上,武艺不是用来看的,而是用来杀敌的!
心中自然不免后悔带司马相如回来。
李云看了看不高兴阴着脸的杨谋,他二人相处也不算短,那里不知他的想法,便低声道:“无妨,你老师我并不会去追求写诗作赋那样无聊的道路,只是帝国如此之大,总该有人来写诗作赋歌颂山河,繁荣文化!”
卷二 新札县令
第二十节 临邛县
又是一年秋收后。
大司农领大将军职,魏其侯窦婴斜着眼睛看着堆积如山的竹简,这些是大汉各郡报上来的今年田地赋税籍。
根据户政官员的不完全统计,今年大汉将创记录的收下53亿钱的收入,刨除掉其他各项开支,大汉今年国库将整整盈余二十七亿钱之多。
魏其侯现在胡子翘的老高,心情好的不能再好。
原先长安城的元勋贵胄们不是耻笑本侯不过是依靠太后的关系才平步青云的吗?
哼!本侯若无点本事,只怕太后也是瞧不上眼。
只要明日,对!明日早朝本侯将这个消息在早朝上宣布。。。。。。
魏其侯已经控制不住自己面上的笑容,仿佛他现在已经看到了百官的赞誉,天子的嘉奖,万民的拥戴,这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魏其侯得意的拿起一份竹简,仔细的核对起来。
忽然他脸色大变,牙齿咬的喀喀作响,忍不住用粗话大骂:“他娘的!”
周围的官员呆呆的望着这位大司农大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假如他们中有人在户政官这个职位上干的久了,看了那份竹简也会破口大骂,因这份竹简是来自号称大汉麻烦制造的源头,盛世中最不平静的地方——临邛县。
自打孝文皇帝开始,临邛县就麻烦不断,从孝文皇帝至今,数代大司农的头发都快给这个小小的县给伤白了。
临邛县是蜀郡第一大县,其面积广大,人口多达四万,这些对大汉来说都是很不错的,而且值得赞誉的。
但是这个县还有着发达的商业,和堪称大汉最富裕的商人,临邛本地产出的丝绸更是令魏其侯本人都十分赞叹。
然而有商人的地方就有兼并,魏其侯手中拿着那份竹简正是临邛县令上奏的田租籍和辞官书。
大汉记录土地赋税的帐本称为籍。
共有田命籍,田祖籍等数中形式,田租籍就是记录土地祖给他人时应交赋税的本子。
其他各县大都都有其他的籍上交,对于现在的大汉而言田祖籍所收赋税最多只会占全部赋税的三成。
即使是这样在孝文皇帝时期就曾经有郡县官员因为其管辖地内田租籍所记载之赋税超过三成而被孝文皇帝认为他们没有很好的管理和照顾管辖地的百姓而被免职。
因田祖税一上升就意味着土地兼并开始恶化,大汉历代的天子都是绝对不会允许土地兼并的恶化。
即使是吕后时期,执掌大权的吕太后也曾多次下诏严格控制私人间的土地交易,甚至还命令各地官员严厉打击非法的土地交易。
按大汉户律,土地交易是允许的,但是交易之时不得有一方强行欺压令一方购买或出售,而且交易之时除了县令必须派人在场之外,还须得有里正,户官等人在场监督。
交易双方必须完全自愿,并立下文书,然后交由县令过目,郡守批准,这样交易才会被官方所承认。
由于有严格的预防措施,所以大汉现在的土地兼并并不严重,再加上天子鼓励无田之户开垦山泽荒野以为田,基本上大汉目前的佃户数量并不多,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但是全大汉却惟独出现了临邛这样一个怪地方。
这里的土地兼并情况是大汉最严重的!
大汉平均全年都会往该县派去一名的新的县令,但是一到秋天,那名县令就铁定立刻递上辞呈。宁可不作官,也绝不愿呆在那个几乎被商人包围的城市。
说实话,魏其侯很想调动大军去将那里的富户一一扫灭。
但是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因为临邛的商人个顶个精明,他们的触手无处不在,甚至连太后身边的人也有不少是临邛那帮商人的即得利益保护者。
就连他魏其侯每年生日,甚至小妾生日都有来自临邛的商人带着大包的礼物,使劲的往他魏其侯口袋里塞。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手软。
他魏其侯不是圣人,更不会对黄灿灿的东西无动于衷,只因那东西实在太可爱了!
魏其侯也知道,这些事天子统统知道,天子可不傻,只是临邛商人富户的黄金攻势攻击面实在过广,牵扯面太大,再加上他们也只在临邛折腾,一般不把手往外伸,所以天子也就不好怎么说了。
只是,魏其侯看着其他各地皆是将赋税籍和田税籍写的满满的,一片耕者有其田的盛世景况,惟独这一个临邛县,田租籍的赋税收入远远的超过了其他税收,明日的早朝怕是会被人专门挑出这里予以指责。
一想到这些,魏其侯就很烦,因为那个指责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