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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堂之上可以威胁到他们的官员早已不是被黄金变成了他们的保护者,就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只能纵容他们。
所以每年派来临邛任职的县令,都是那些被上所不喜又或者得罪了某人的不得志者,他们在临邛这块地上,根本就不可能做出政绩来!
临邛最大的铁器商人卓王孙回头看了一眼他的死对头,靠贩卖盐,丝绸起家的张正范,斜着眼睛,鄙视这个令他厌恶的家伙。
卓,张两家的恩怨在临邛可是家喻户晓。
本来卓家主要经营铁器和铸钱与那张家的丝绸,盐买卖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但是卓王孙有三女一子,独子卓正君自小身体不怎么样,一直是在家休养,三个女儿已嫁出两个,都无不是嫁给了当世名流显赫,最小的女儿卓文君更是生的国色天香,更难得的是文才亦与她相貌相匹配,当真是羡煞不少乡邻。
可惜这女子命不好,自小就许给了蜀王的幼子,当今天子的皇侄孙,但谁料尚未成亲,那皇侄孙便一命呜呼,他这小女儿也就守起了活寡。
也不知是哪天,这张正范偶然在街上见上了平日一般不出门的卓文君一面,立刻便引为天人,只觉得自己那些小妾什么的和这女子一比那简直是母猪和凤凰之间的差距,便立刻令人打听这是谁家女儿,到知是卓家小女之后。
这张正范仗着自己有钱有人,便使人提着千金重礼上门求亲,说是要纳这卓文君为妾,却不料碰上个大钉子,给卓家连人带东西扔到了大街。
这卓王孙可不是吃干饭长大的,他的名字可是连天子都知道,当真是大汉数一数二的大商人,而且这卓家怎么说也是大门大户,想那皇侄孙也是以正房之理定下的婚约,当世又有多少名流在向卓家求亲?而这个张正范年纪都可以做卓文君的父亲,家中更是有十几名小妾,奴婢无数,让卓家的女儿给人做小妾,这事要传出去,卓家的面子可就丢大了去!
等到这张正范想通这理之后,再休掉正房上门求亲时,此事已经闹大,整个临邛都盯着卓家,卓文君的两个姐夫更是写来书信对此事表示了关注,在这些情况之下,张正范已是不可能有丝毫的机会成功。
由此之后这半年多来,卓张两家是斗的不亦乐乎,彻底的撕破了脸,再无半分同乡之情。
卓王孙翘了翘胡子,若论在长安的关系网,他卓王孙堪城临邛第一,不仅仅各级官员被他一一拉拢,就连那太后的深宫之中也有不少的中官,使女被买通。
所以早在旬前他便已知此次前来赴任的新县令乃是当今天子,太子所喜欢,就连太后也很想见的人物,此来临邛只为历练,已便日后太子即位便会起复重用。
卓王孙何许人也,在商场上打滚了这么多年,他那里不知道这位县令与以往的都不相同,这次这位的背后站着大汉天子,太子。他若是较起真来,恐怕即便是庙堂上的朝官一再弹劾,也对他无半点影响。
他在这临邛任上做好了,天子会乘机升他官职,作错了,太子可为他开脱,当真是可进可退。
再者说,做商人的谁没有点小辫子,以前是因为大家团结在一起,黄金铺路,所以任由历界县令如何上奏,那庙堂之上的朝臣也会一力掩盖。
但是这次,若让这新县令知道了临邛商人那些‘辉煌’的往事,恐怕想捂都捂不住。
想到此处,卓王孙更是得意,昨夜他就已想好了计策,那便是赶紧的结交此人,照例黄金开路,一百两不行就一千两,宁可将数年的收入交上也不可让这个新县令有什么责难。
卓王孙相信即使这新县令比那孔孟还贤,比商鞅还严,在堆成山的黄金面前他也得考虑考虑,更何况那孔孟不过是做做样子,商鞅更是数百年才出一个。
只要巴结好了这新县令,嘿嘿!卓王孙仿佛已看到了张家家破人亡,其产业被自己鲸吞的时候。
一想到斗了大半年的死对头就要倒下,卓王孙心情好到不行,一面与人说说笑笑,一面盘算着这张家的产业假如全部接受,那每年可赚点的钱财那可是会番上一番。那么在这临邛就再无可与自己家族相抗衡的商人了!
卓王孙却不知这消息不仅仅他知道了,几乎所有在长安有关系的商人统统都接到了长安的警告,要求他们老实点配合点,不要把事情弄僵。
因此在场的商人几乎都是怀揣着大包的礼物以及满肚打好草稿的恭维话,在这齐齐侯着。
夕阳陷在山腰的时候,一队轻骑护卫着新任县令的马车,出现在了那蜀地的地平线上。
卷二 新札县令
第二十三节 群情激愤
马车停在了临邛这座有着浓厚商业气息的城外,那名负责护送的骑兵军官对马车里的李云告辞一声,便扬长而去,他这几年几乎年年护送一名新县令到任,总是不用一年就又得护送一名新的县令来这个注定是他们仕途的终点,可以说他已麻木了。
骑兵们刚一离开,早就准备好的商贾乡绅一涌而上,端的是个个久仰大名,人人佩服的如那滔滔长江,绵绵黄河。
李云与同车的两个便宜学生相视苦笑一下,便只得整理好官服下车与那些素不相识的临邛商人打起哈哈。
“李大人,在下临邛卓王孙,大人初到鄙县,一路车马劳顿,鄙人已在家设下宴席,为大人接风!”财产与身材形成和谐比例的卓王孙在两名骠悍的家奴簇拥下,硬生生的挤开一条路,走到李云跟前,满面的肥肉都快笑的堆在一起了。
“一定,一定!”李云看了看这个挤在最前面的胖胖商人,单单是他身上那套用上好丝绸做成的衣服就足以告诉李云此人家财怎么说也在临邛可排上字号,忙客套的回应。
张正范厌恶的看着死对头得意的笑容,心中恨的咬牙切齿,脸上却不便发作,只得挤过人群凑到李云面前笑着道:“李大人新到鄙县,鄙人谨代表临邛四十二家丝绸商,一百三十一家盐商对大人来鄙县造福一方表示最真挚的欢迎,为此鄙人愿意为大人今年冬天兴修水利之事捐助一万五千钱,聊表薄意!”
李云心脏猛的一跳,一万五千钱!这可是好大一笔巨款,足够修上一条象样的渠道了!
无论是谁在大汉做官,民生问题总是他政绩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试想一下,若某位官员在任时,其辖地冬天兴修大量渠道,到得明年基本就可保证丰收。
忙向这名大气的富户表达自己的谢意道:“先生端的是心怀百姓,待本官上奏朝廷,为先生求得嘉奖令!”
接着眼睛一瞟四周各人惊诧的反应,不动声色的问道:“不知先生贵姓?”
张正范得意至极的一摸胡子,看了看正懊恼的卓王孙,心中暗道:“别以为只有你们卓家与那庙堂有关系,本人也不差!”又得意的想道:“哼,卓老儿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难道就不会想想这位深得上心的李大人岂会在意那区区黄金,人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此话一点不差,难道卓老儿就不知如今大汉的县令们最想要的是政绩而非黄金吗?”
嘴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道:“鄙人临邛张正范!”
“哦!”李云拉长了声音,仿佛早有耳闻的样子。
“这样吧,张老板!”李云用商量的口气道:“张老板所捐修之那条水渠就以张老板的名字命名,就叫张正范渠,以令后人在以此水渠得利之时,谨记张老板今日修渠之德,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
张正范现在只感觉恨不得把临邛今年冬天要修的水渠的款子统统承担下来。
那么整个临邛县都将打上他张正范的名字,而且还可从此都上一道护身符,现在谁人不知当今天子最是包容那些为国为民的人,如此一来即便是日后有人想动他张家,也得先想想天子会怎么反应,这可真的是一举两得的大买卖。十足的赚!
正想要继续大方的时候,周围反应过来的众商家早已是群情激愤,人人踊跃于前。
“李大人我捐一万钱!”
“我捐三万钱!”
“五万!”
“。。。。。。。”
“一千两黄金!”反应过来的卓王孙一咬牙就将他今年的收入全部捐了,心中虽然暗暗叫疼,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谁不知那吕不韦当初奇货可居之时也是花费了好大一笔金钱,但是最后他却得到了数十倍的回报,端的是激励了无数的商人。
李云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看着这些情绪激动挥舞着大把金钱的商人,看样子自己若是不答应接受捐款,大有不让他离开的样子,全是一副为国为民,争当大汉优秀公民榜样的状况。
只得笑咪咪的一面应承,一面唤出在马车中的弟子杨谋,对众人道:“大家别急,诸位如此热心于公益真是大汉之福,待鄙人修书于朝廷,嘉奖诸位!”
顿了顿又拉过杨谋介绍道:“这位是。。。。。。是本官的幕僚,诸位的要捐款的话,便可找他记录,待款项到齐,鄙人便收录热心者之姓名,捐款数,上书朝廷,让天下人也知,吾辈商人也是热心公益,效忠大汉之人,本官决定了,还将在县衙之前找专人立下大石碑,上书各位捐款之数,所用何处!”
李云这一下再次激起了众商贾之间的‘热情’。大家都在心中暗暗的想:我比那卓,张两家是比不上,但是怎么也要在这石碑上排在与我差不多之人的前面,这样才不至掉了面子。至于钱财方面,这些商人根本就不担心,他们所从事的皆是暴利的行业,所赚的钱比如卓家的铸钱,那简直是相当于银行的印钞机,只要有足够的铁那就想铸多少是多少。
张家的盐产也是富的流油,大汉谁不吃盐?而张家则控制了大汉在蜀地最大的盐池,由此可见这些商人的富裕!
杨谋与司马相如却是被这些商人的热情给吓坏了。
谁不知商人最是重利爱财,想从他们嘴里抠出一个钱那都是极为不易的,但今天他们却仿佛看到了这世界上最有德才的商人都会聚到了这临邛小县。
到如今杨谋与司马相如真正的拜倒在了李云面前,心悦诚服。
可他们并不知道李云不过是利用商人的通病——攀比以及爱名,再加上这些商人先前大都得到了长安方面的暗示,所以才会有今日的处境。若是换上别人,任他比李云还有见识,心机无比厉害,没有这些软条件也是绝不会有现在的处境,因商人们现在已把李云当成一件值得投资的商品,而且未来将会有丰厚回报的投资,他们如何不会尽心尽力?
卷二 新札县令
第二十四节 争斗(上)
李云与众热情的乡绅回到县衙,交接了文书并和诸位县丞,衙役还有里正,保长以及户政招呼完之后,便是开始热火朝天的记录捐款工作,这一忙便到了深夜。
不过李云却是清闲的和临邛的商贾们套起了近乎,悠闲的喝着清茶。
两位便宜弟子却是不得不担负起记录款项的重任,心脏不得不承受着来自‘热情’商人们的一波又一波摧残。
到得深夜子时,众人散去之时,初步的统计结果也已经出来,总记有三百七十四户商人,地主参与了捐献,其最高捐赠者卓张两家便是各捐赠了一千二百两黄金的骇人巨款,便是这笔巨款就已足够将临邛的水利网络修成全大汉最发达的。
其余商人所捐者从一万七千钱到十万余钱不等。
这笔款子具初步统计,相当于过去三年临邛赋税收入的总和还强!
当真让司马相如与杨谋咋舌不已感叹临邛商人的富有,连李云也未料到有如此大的一笔捐款,当两人问到剩余款项的用途之时,李云现在已宛如大财主,大手一挥便决定了剩余款项一部分用来修桥整路,一部分用来购买铁器,耕牛发放给贫苦的农民。
。。。。。。。。。。。。。。。。
翌日,清晨李云刚刚与两位弟子用过早餐,便有县衙来报,门口卓张两家有请贴到,具是邀请李云务必赏脸于今晚到其家中赴宴。
李云与两名还睡眼松腥的学生相视一眼,俱是无奈。
这两家都是此次捐赠的大户,其热心已超越了火山的温度,滚烫滚烫的,若是李云只赴一家宴席,那么势必会令另外一家那‘拳拳热心’一下子寒冷到北极圈的最低温度。
这可当真是不去不行,去了这家,势必拂了另外一家的面子,两头都得罪不得。
李云沉思良久,对司马相如道:“相如,你与我去对那两人说,就说本官初到临邛,尚未来的及造福百姓,亦未有丝毫政绩,如此便赴乡绅之宴心中时是惭愧,也不忍错过与众临邛乡绅相互交流的机会,本官思虑良久,唯有在明日晚间于这临邛县衙设下薄酒与众乡绅共同探讨未来如何的合作!”
司马相如闻言应了声,掩着笑容而去,心道:“看来本人真是选对老师了,单是刚刚老师说这番两边讨好之话时,面色从容,一本正经便非常人可办到!”却不知方才李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