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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轻人眼里,土地才是真实的可以触摸地利益,因此趁着太皇太后威名尚在,窦家在地方上的分支开始出现了大规模兼并土地地现象,而且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相反的田阀在地方上的宗族却是一个爆发户的景象,特别是王太后改嫁先皇前遗留的一子一女以及他们的家人,仗着有一个同母异父的皇帝弟弟,仗着有丞相舅舅,太后母亲。同样的土地兼并发生在杜陵地区。
这样地情况直接导致了当地农民的利益受到严重冲击,大量农民破产沦为佃户。
这下子,当地的贤良方正以及孝廉们不乐意了。事实上目前帝国依然执行着极为严格地举荐制度,多数孝廉绝对拥有着符合他们身份的德行。
面对地方豪强的压榨,孝廉们选择了利用自己的权利反抗。
四月刚到,潮水般地弹劾奏折就从地方上奏到了庭尉张汤处。
张汤是什么人?长安城最没有人缘的官员。被人称为“张冷面”的家伙,于是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了,庭尉张汤在四月初三的早朝一连三折,直指当今帝国两大门阀。
欺男霸女,违反祖制以及渎职等帽子被扣到丞相和大将军头上。
本来这种外戚横行乡里的事情,已不是第一次发生,在孝景皇帝时期,窦家就曾经因为这种事情受到先皇严厉的惩罚,但是由于是自家人。也只是罚俸以及勒令退还田产。
但是这一次,在废后问题上受到严重阻挠的天子显然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要立威!
四月初六,天子紧急召见丞相和大将军,严厉斥责他们统辖家族成员不力的罪过,同时罚俸半年。
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随后,天子采纳太卜主父偃建议,设立一个新地官员——刺史,以节制地方郡守。同时委任庭尉张汤全权负责此案审理。
起初田窦两家不以为然,只是嘴上打打哈哈,随即两家在长安的派系相互指责对方,相互揭短,大家都把这次事情看成雷声大,雨点小。当成过家家一般在玩。
毕竟在常识中,目前天子的主要心思还是放在了如何说服太皇太后身上。
但是庭尉张汤却再一次展示了自己的铁腕政策,三天后大批从长安抽调的衙役奔赴清河以及杜陵两地,抓捕了全部涉案人员,并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问题开始变得复杂了,田窦两家都陷入到了泥潭之中。
很明显,张汤得到了天子的全面支持,这次打击似乎是针对田窦两家一直不肯遵从天子意愿附和废后而来的!
这便是刘彻,一旦下定决心,那么不管采用什么手段,不达到目的,他便绝不会收手!
长乐宫中,钟鼓齐鸣。
尽管外界一直认为太皇太后现在必定很伤心,也必定对天子产生了严重的隔阂。
然而在这里,却完全不是外界想象地那样,太皇太后端坐在凤塌上,仔细看着手上的竹简,假如有人仔细走到面前去看,那么必然会发现,那些卷宗竟然是直指田窦两家私底下培养起来的势力以及盟友的情报分析。
放下竹简,太皇太后闭上眼睛,一旁的宫女连忙走上前来,给她熟练的做起了眼部按摩。
殿下林滤公主悄然起身道:“皇奶奶,这些卷宗都是先皇起张公公就准备起来的……”这位天子的亲姐姐兼智囊显然并不介意在太皇太后面前说一些窦家的坏话“恕孙儿直言,外戚的权利和势力已经到了必须打击的时候,一旦被外戚控制了社稷,那后果绝对是不可想象的!”
“譬如田家,在杜陵以及河东,洛阳等地就拥有良田十余万顷,其余产业无数,窦家更为富裕,即使是在长安也拥有庄园数十处,奴仆上千。食客过万,古之孟尝也不过如此!”
虽然在措辞上。林滤公主已经相当的委婉了,但是太皇太后还是不由自主的咳嗽一声,睁开了眼睛。
拉起拐杖,她显然有些失望,也有些无奈。“林滤啊,哀家之前和你们说的,只是要协助彘儿完全的掌握朝政,但是并没有要废掉阿娇,也没有说要这样啊!”
“阿娇还年轻。不懂事,林滤你再去劝劝彘儿吧,毕竟他们俩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就这样……对彘儿的名誉不好!”太皇太后似乎在这个问题上并不是很强硬,只是希望不要废掉皇后,完全没有外界猜测的那般与天子已经决裂“金屋藏娇地誓言,彘儿忘记了吗?”
林滤沉默了好一阵。说实话,对于废后,她本身也不赞同,金屋藏娇的誓言曾经帮助了弟弟刘彻顺利地成为太子,在过去的某一段时间上,因为陈阿娇的缘故,她还有刘彻以及王太后都与馆陶长公主一度达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
说到底,当年的情分至今依然还难以磨灭。
但是她却最是清楚弟弟的为人了,对陈皇后的不满。刘彻已不是今天才有,事实上在成为皇帝大婚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两人还算的上如胶似漆。
直到张美人进宫,阿娇地醋坛子打翻,这时候两人正式出现了芥蒂,再然后刘彻从河东信阳公主府带回一个美貌的女子,由于吃醋的原因,两人越走越远。
直到今天出现了巫盅之案,其实林滤早从先皇留在宫中地庞大监视系统知道了其中的许多事情,包括了阿娇确实是受人挑拨。也包括了此事涉及多股不明来历的神秘势力插手。
但是这些事情,即使她说出来也无多少用处,陈阿娇巫盅害人,证据确凿,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且她想杀的人还包括了天子地血脉!
这已简直就是不会被原谅的罪行,已经触动到了刘彻的逆鳞!
别看天子表面上豪爽仗义,可是骨子里却是有着严重的传统观念,他一方面会积极热心于改革,似乎并不喜欢黄老之学,但是林滤却清楚,这个皇帝弟弟比谁都更相信鬼神,更相信神仙之事。
不然,你以为未央宫中礼遇聘请的那些方士是干什么的?不然,他干嘛连上朝之前都要先咨询太卜处昨天晚上的星象?
同样的表面上,他珍惜感情,珍惜昔日的情分,这些在他对李云,对张汤,对主父偃地态度上就可以轻易看出,但是实际上他又是最薄情寡义的人,一旦他发现你不利于他,又或者威胁到他,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毁灭你!
这一次的废后,还有上一次罢相,都可以看出来,一个是青梅竹马的爱人,一个是自小教育他的老师,但是他说废就废,想罢就罢,完全没有留给别人反应的机会。
所以别看现在李云,张汤,主父偃风光的很,别看现在卫美人如此得宠,一旦与他反目,这今天子的打击比任何人都猛烈,根本不会留半点情分!
林滤很矛盾,她清楚,做为一今天子,刘彻这样的性格绝对是相当适合地,但是做为她的弟弟,作为一个别人的朋友,刘彻却是危险的。
给陈阿娇说情,这个确实有难度,但是林滤抬起头看了看太皇太后,她清楚目前的一切都必须得到这个老人的支持,咬咬牙齿,她毅然道:“孙儿尽量去试试,但愿最儿还记得当年的誓言!”
卷六 辉煌
第三十九节 星火(1)
从临邛毕业的兵家学子并不一定就去了辽东,第一批一百四十名毕业生,至少有三十余人由于家族的关系而去大汉国其他军队服役。
大汉国武威郡郡守张愈的远房侄子张紫箭便是其中之一
由于叔叔的原因,他来到了这里担任武威郡的一名中层军官,武骑都尉是大汉国中层军官的起步点,因为与这个职位相差不大的其他官职都不具备实际指挥能力。
而武骑都尉却是可独立指挥一营士兵的实权军官,武威由于直接面对着匈奴至今为止依然保存了全部实力,没有参加内战的浑邪王所部,所以这里的编制也远远大于大汉国其他地区的军队编制,一营人马约有一千五百人左右。
张紫箭指挥的这一营人马则足足有二千人之多,而且是清一色的强弩兵。
自孝景皇帝十年以来在帝国全部主力军队中进行的换装工作极大的提高了弩兵的战斗力,铁器的大规模运用使得弩兵的射程和威力都提高一成有余。
清晨,草原上的太阳刚刚出现的地平线上,张紫箭指挥的这一营士兵就被一阵阵急促的号角声叫醒。
他们的长官都尉张紫箭手持着鞭子,身着甲胄,背土背负着一个重达六十斤的背包,已在演武场中央等候着他们。
临邛毕业的兵家子弟,都有着一个相同的习惯,那便是刻苦的训练。
早在学院时,每天早上三十里负重越野,就已经成为他们每日的必修课,每一个毕业的学子都被深深的灌输了一个信念: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到了军中,这个习惯自然也被带了进来。
尽管在传统,意义土,弩兵是以方阵对抵敌。什么越野,急速进攻根本与他们搭不上界。但是张紫箭却并不这么认为,谁说弩兵就不需要体力了?战时多一分体力,那就很可能意味着可以多装一次弩,多射杀一个敌人!
不过这却苦了他部下那两千号人,自从这个和魔鬼没有差别的长官到任后,每天的训练量就凭空增加了一倍不止。
在这个大人的麾下,弩手不再是简单地被要求射击敌人了,什么精准度。装填速度都成了首要选择。更离奇的是,他们这些弩兵居然被要求做到拥有和重装步兵一样的体力,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啊!
要是有那体力,他们哪里还会来当弩兵,早被重装步兵营给选了去。
不过,这个张大人和其他的大人完全不同,他每天带头训练,与士兵们吃一样的饭,睡一样的地方,每天他起的最早。睡的最晚。
这些弩兵也是男子汉,长官都做到这样的地步了,他们能不跟着干吗?
再者说,这个大人也就是要求高点,但是平时对爷们还不错,自己发了军饷,总是拿出来给兄弟们加餐。碰到训练中有人受伤,他就会立刻过来问这问那,搞地几个开始想要受伤遁地士兵都不好意思了。
更难得的是大人还有着满腹的学问,一有空下来,就教大伙认字,学文化,了解国家天下大事。这叫啥来着?哦。对了,大人说。这叫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咱当兵吃粮的就是国家的盾和剑,我们的盾保护家乡,不让北方的那些蛮子跑进来毁了家园,抢走妻儿,保护父母!
咱也是剑,为咱国家的耕牛和犁来获得足够的土地,这样咱的后代就是生他十个八个娃,那也饿不死,有地是土地种粮,哪天地不够了,咱就,去抢!
想到这里,李二娃就想起了自己那几年前被匈奴人杀死的妻子和孩子,眼泪就忍不住出来了。李二娃本来是这武威郡附近的边民,一家四口就靠着祖上的百来亩地过日子,五年前匈奴犯边杀进了武威,李二娃因为有事去了邻村,等他回到家里,他却发现他的媳妇,他那未满周岁的儿子,都被匈奴人杀死了,据乡亲说,他的媳妇是被七八个匈奴人活活地糟蹋死的,儿子则被挖出心肝,放在锅里……吃了!
怀着仇恨,正当青壮之年的李二娃毅然参军,加入到了武威郡边军之中。
只要能给媳妇和娃报仇,吃点苦算什么?受点罪算什么?
张紫箭很满意的看了看这黑压压的二千号人,这三个月的训练算是实实在在的出了效果了,想当初他刚来地时候,早上集合,这些个刺头兵哪里有这么整齐有效率,那时候见一个心烦。
有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现在张紫箭认为,眼下这二千号人就是一群狼了,而且是一群恶狼,可惜地是不是骑兵,要是有这么二千号弩骑兵,那么张紫箭就会乐疯了!
按照惯倒,张紫箭检阅完部队后,就带头唱起了自己遍的军歌,这也是临邛官学地一个特点,特别是兵家部分学子的特点。
三年的学习生活,使得他们养成了随地遍歌,随地唱的习惯,作出了无数激励士气或者抒发理想的歌谣。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壮士兮牧四方,吾为吾皇起大风,手持钢枪三尺三,杀得胡人不南下!大军起兮尘分飞,马踏胡人弩射王,吾为吾皇当剑盾,腰挂胡颅七十七,脚踩祁连手刺马,吾以吾血洒草原,吾以吾肉筑坚城!”
嘹亮的歌声响彻营地,一阕了,张紫箭一个挥手,二千号人嗷嗷的吼着,跟着他一起跑向前方的山野,这样一支军队,这样的魂魄,天下谁人还可敌!
远远的武威郡郡守张愈放下自己手中的窗门,叹息一声,自语道:“我老拉!子愈可当我任,老张家后继有人啊!”
子愈是张紫箭的字,听得张愈之言,他的夫人张秦氏道:“夫君,子愈这孩子几年前妾回乡探亲时见他,还是一个纨绔子弟模样。怎的现在就成这样一个样子了?”
张愈道:“以前子愈没有理想,但是现在他有了,一个有理想的年轻人,绝对是可怕的!”
张愈接着又道:“因材施教,我原以为这世上自孔子死后,便无人可做到如此,却不想,那官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