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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以拿下那座煤矿所产矿石二成的卓家来说,由于使用了煤矿冶炼,再加上县令自己掏钱办的那个烧制耐火砖的作坊,所提供的新式耐火砖所砌成的高炉。
其生铁产量至少提高了一倍,生铁质量也大有提高,打造出来的铁器即美观又耐用,成本更是下降不少,因此在市场上极受欢迎,虽然价格有所下降,但即使按最保守的估计计算,卓家今年在铁器这一项上至少比之去岁多出一半的收益,更惶论使用煤矿铸币带来的巨大的收益。
而另一家巨富,张家在拍下二成的所有权后,仅仅一个转手,将之分散成数十份卖与想要的商人,也至少赚了一倍。
有远见的商人已经敏锐的留意到了拥有探矿和寻矿经验的工人对自己帮助的重要性,因此市井中拥有这方面特长的墨家学子被一扫而空。
卓家甚至在李云的指点下,开始培训起这方面的子弟,以为将来着想。
李云也是很得意,在用那座煤矿换来的大量金钱的支撑下,他一口气就在乡村找到了数十名失去双亲无人照顾的孤儿,与司马相如等人当起了老师,每日向他们讲授《伤寒杂病论》以及一些基本常识,这是华夏历史第一次集体性的医学教育,李云相信从他手中走出的这批孤儿将成为火种,将他所知道的超越这时代上千年的医学知识普及,传递下去。
除了医学方面,他还重金聘请了一些有着几十年经验的冶铁师傅,由他们带头,组建起了一个简单的冶炼技术研究所。
按照李云的观点来看,这个研究所启动时,异常的寒酸,全所仅仅有不到十名老师傅,以及找来的二十多名对冶炼有兴趣,流落在民间的墨家子弟。
这个小小的研究所甚至没有一件可拿的出手的东西,两座新搭建的融炉就是他们的舞台,数十堆煤矿就是他们的原料,几十车废铁是他们的实验品。
唯一可以拿出来见人的东西便是从李雁那讨来的一把她家珍藏的秦青铜弩。
但这已是目前来说最先进的东西,他们谁也靠不了,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李云承诺他们,绝对不会中断资金的扶持。
这就是大汉日后最显赫的临邛兵器研究制造与冶炼监的原始模样。
而李云交给他们的任务无疑是艰巨的!
那便是不惜一切代价,仿制出秦青铜弩的铁器版本,再现战国时期那横扫六合的优质秦弩的原貌。
秦弩制造的艰难,不是这时代的人根本无法想象,这种勘称战国时期最先进的兵器,代表了秦青铜冶炼技术的颠峰,而它那在冷兵器时代独一无二的标准化零件制造,更是世界独一份,当年的秦国精锐弩兵便是凭借着这种可迅速更换零件,具备强大穿透力和精确性的优质弩机,硬生生的在匈奴骑兵手中抢回了河套地区。
秦帝国崩溃后,懂得制造这种史上最强大杀人机器的工匠不是死于战乱,便是流落四地,到得现在,已几乎无人知道,当初秦人是怎么制造它的。
而李云现在要做的不仅仅是仿制,而是超越。从青铜到铁,这本身就意味着超越,青铜冶炼技术在秦已达到颠峰,秦国的青铜武器甚至比之六国大量使用的铁兵器还要好。
而现在的大汉,生铁冶炼技术尚是起步阶段,这其中的差别只有行家才可知道一二。
从现代来到这个时代的李云自然知道,一旦拥有了这种杀人机器的大汉军队,在草原上将处于何种强势地位。
而且这种弩机的制造技术即使是对于现在全世界制造技术最先进的大汉而言也是一个高科技的难题,也就是说即使敌人得到了这种弩机也是无用。
这也是为什么项羽虽然歼灭了巨鹿的秦军主力,缴获了大量的青铜弩,却逐渐的不敌高皇帝的原因。
因为这些弩机,项羽麾下的楚军中压根就没人会制造,会制造的秦人早被项羽坑杀了!
一殆这些弩机的零件磨损耗光,楚军失去了这种杀人利器后,战争的天平就逐渐向高皇帝倾斜。
望着忙碌的工匠,李云想,若是可以在数年内仿制出来并大规模的批量制造,那么匈奴人面队的就将不再是一支由马镫组成的骑兵,而是一支持着比曾经在河套地区带给他们噩梦的由马镫,秦弩武装起来的大汉军队。
再加上卫青,霍去兵,李广等匈奴人命中的克星,可以想见这场战争的对大汉国内的影响将降到最低点,历史上汉武将文景两代积蓄打光的局面,或许就将不再出现。
卷三 出使匈奴
第六节 匈奴
春风从川西平原顺着邛崃山脉,吹入临邛的每一个角落。
休养了整整一个冬季的小草儿纷纷开始冒出绿尖儿,整个临邛的农民也开始忙碌起来,一年之计在于春。
李云端坐在县衙,平静的看着从各乡送上来的报告。
由于去年修建了大量的水渠,并且再加上大量水车的投入运营,这使得今年临邛各乡的报告充斥着大量的赞誉以及对今年收成的高估算。
李云毫不担心这点。
他现在所需要监督的就是,各地里正是否完全执行了他关于贫民调查的命令。
根据李云颁布的这道命令,各乡里正必须完整的统计出该乡生活困难,卖不起农具的农户名单,他李云在得到名单后才可向卓家订购铁器,购买耕牛与耕马。
然后再将这些铁器与牛马以官府的名义,以一定的价钱租借给这些贫穷的农户。
他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些里正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谎报或者乱报辖地贫农的数量或者名字,以此来谋私。
这样的担心并非多余,中国官场一直以来都不缺少这样的事例。
而李云唯一可做的就是尽量核实名单的实际情况。
正头疼时,杨谋轻轻的推开房门,见着李云,道:“老师,卓小姐求见!”
“哦。”李云站起身来,这几月他与卓文君相处的久了,自然而然的有了感情,也再无以往的拘束。
李云走入后院,卓文君已在那等他。毕竟冬天才刚刚过去,卓文君还穿着厚厚的衣服,见到李云,卓文君热情的迎了上来。
杨谋则迅速的离开去教授他的那几十名学生去了。
“云,你又瘦了!”卓文君看着李云的脸心疼的道,美丽的小脸上更是带着些令李云心醉的红晕。
李云轻轻的拉过她的手,静静的拥抱着卓文君动人的娇躯,或许只有这时候他的心灵才会得到暂时的安宁,而不需要去想那些烦恼的事情。
“假如有可能,我真想带着你去游历四方,去看看那西湖的美景,站在泰山眺望大海,在海边看大海潮起潮落,在黄山看雾。。。。。。”
卓文君听着这些羞人的情话,将臻首埋入李云的胸膛,女人最大的幸福不正是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郎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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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百武带着他的几百名士兵,沿着汉匈边境一如以往的开始巡逻。
远处的草原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生气。
梁百武登上一座不高的小山丘,眺望远处。与匈奴打了好几年交道的他,自然知道草原从来都是不安静的。
而今天却安静的不同寻常,这里面肯定有鬼!
梁百武当然知道,在匈奴人里有着极端仇视着大汉的人存在。
他曾经听李广将军说过,当年秦国崩溃之后,一队忠诚于赢家的骑兵护送着始皇帝的血脉杀出了重围,他们最后消失的地方,正是这茫茫草原。
而现在在匈奴王庭,军臣单于的军师就姓赢。
梁百武没有理由不怀疑那个赢姓军师就是当年逃出中原的秦国王族后人。
而他的存在,对于大汉是十分危险的!
之前,匈奴人并不了解大汉国的地理风土,环境风俗。
而现在这个赢姓军师却可为匈奴单于详细的介绍大汉国的主要要塞防御,兵力部署以及弱点,毕竟大汉是几乎完全继承了秦国修建的军事要塞,长城甚至连士卒的训练也是照搬秦人。
塞外的北风吹打着不远处的长城,梁百武极尽目光所望之处,也没发现一丝的动静,若换别人,肯定就会以为平安无事。
可是梁百武却知,越是安静,就越是有鬼。
轻轻将手一挥,早已知他意思的数百名士兵立即散开,分成三条标准的狙击线,弓弩尽开,隐蔽在山丘之后,草丛之中,几名娴熟的探子更是向前跑出几百米,将耳朵贴在地面,静静的听着远处可能存在在一举一动。
一个时辰过去了,草原依然安静如斯。
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是安静的不像话,整个草原上连鸟儿都没有一只,更别说人影了。
此时梁百武已可肯定这其中必然存在着某种他不知道的阴谋。
但是他联想到几个月前草原曾经传说,新任匈奴左谷蠡王伊稚邪在军臣单于面前发下了誓言,声称将再次要求与大汉重新订立和亲条约。
假如是真的,那么按照匈奴人一向的惯例,定是先袭击右北平,渔阳,上郡等地,向大汉展示他们的战争决心以及实力,再以此为要挟,强迫大汉重新厘定和亲条约,增加送给匈奴的黄金,丝绸以及瓷器数量。
他悄悄的退了下来,与几名校官交换了下眼神,众人心领神会,各自带着士兵缓缓的撤离这即将发生暴风的地方,朝长城退去。
他们现在要做的便是立刻回去通知长城边军,加强戒备,以将损失降到最低。
果然,就在梁百武回到军中通知了李广,下达戒备令不久,匈奴左谷蠡王那代表着死亡与鲜血的大旗在草原的地平线上出现了。
随之而来的是包括左谷蠡,右谷蠡的大军,足足有六万之多,号称十万,一时间整个右北平狼烟四起,战鼓嘹亮。
在同一时间,渔阳,上郡同时生起了狼烟,数个时辰后便依着长城上的烽火台传回了长安。
长安震动,天子紧急召集了在京官员商议对策。
三日后,匈奴使者抵达长安,向汉人宣布了来自左谷蠡王的意志:和亲的条约必须重新厘定!
同时到达的还有来自右北平等地的战报,匈奴并未有攻入这三郡,但是损失也是很大的!
望着奏章上那些初步记载的阵亡战士数字,以及平民死亡数,天子真的很想就这样对匈奴人宣战。
但是满朝官吏却无一不是在附和着和亲,帝国也还未有能力可对匈奴造成致命的打击。
天子不得不狠下心来,同意匈奴人重新厘定条约的要求。
但是在谈判使者的选择上,天子作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决定。
他否决了大臣提出的数个人选,选择了临邛县令李云。
已亥春,匈奴左谷蠡王伊稚邪领军寇边,众臣皆曰:和,天子许,诏临邛县令李云入长安,赐爵关内侯,出使匈奴。《史记——李云传》
卷三 出使匈奴
第七节 尔虞我诈
初春的长安,依旧带着些许的寒冷。
大司农领大将军职魏其侯窦婴静静的坐在院子中,抬起头来便看到了天子的那份诏书,安静的躺在他面前。
窦婴很想,非常想动用自己的否决权,否决掉这个天子的命令。
大汉向来就有这样的传统,三公九卿拥有着否决天子不合理诏书的传统。
想他魏其侯,二十岁从军,初为武骑侍郎,于军中爱兵如子,整顿军务,历三年军中胜赞曰:贤。先皇孝文皇帝闻知,以功赏为中史大夫,至本朝天子一直是兢兢战战,坚决的忠诚于大汉,做事领军从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当今太后也就是他的姨妈,以他为骄傲。
七国之乱时,大汉天子的权威受到了诸侯的强力挑战,天子遍寻大汉宗族,也就唯他一人可与周亚夫统军而已。
周亚夫脾气暴躁,虽知兵懂势,但其为人过于固执。寻常将领的意见他根本听不见。
在整个大汉也就只有他窦婴才可凭借三寸之舌,晓之利,多次压住了这头蛮牛。最终也为天子平定了这场大汉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叛乱。
他窦婴也凭借此军功官拜大司农,封为魏其侯。
魏其侯不敢说自己没有过徇私之事,也不敢说他没有做过坏事,但是有一点他可打下十二万分的保证,那便是对于大汉的忠诚。
可是为何他最近总觉得天子在企图削弱他的权利?
就以这份诏书来说,以一个小小的县令,未有立下寸功,却授关内侯之爵,以使节之重任交付。
魏其候不傻,他心里比镜子还清楚,天子在开始布局。
天子身体已经日益虚弱,而太子年幼,倘若不为太子准备些什么强势心腹,天子如何可保证在他百年之后,太后会不会是吕后第二,他魏其侯会不会琢磨着想当个王?
所以天子在动作。
去年戊戍年冬十一月,天子诏右北平太守李广进京述职,君臣二人在崇明殿屏退左右谈了一整晚,第二日李广就迅速离开了长安,谁也不知道天子和李广谈了什么?
正月,天子以中史大夫田汾献玉有功之名,加封右中史大夫,食禄三千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