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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猎骄靡专门给匈奴单于,他的义侄军臣带去了口信,希望军臣约制住浑邪王,可是当时军臣并未有什么积极的表示,仅仅是口头表示了道歉,这令猎骄靡感到很不满。猎骄靡老了,他今年已经近六十岁了,曾经强壮到可单独在月氏军中几进几出的勇士早也不复当年。
猎骄靡最近经常做梦,他梦到了抚养他长大的冒顿单于,梦到了和他并肩作战,共同打下现在基础的义兄老上。
人老了,难免念旧,但是军臣实在太令猎骄靡失望了,所以他选择沉默。
汉元七十五年,三月初四,时隔八十多年,匈奴内战的号角再次吹响了,当日在翁衮的主持下,匈奴的左谷蠡王伊稚邪,右谷蠡王,休屠王以及乌恒王四人面对长生天,共同盟誓,同生死,共进退,战争正式爆发。
然而打响第一战的并非匈奴人,而是鲜卑和乌恒这两个同根同源的民族。
在盟誓过后的第四天,三月初九,这一天是第一次有外族的内战战役写进大汉的历史中,当日鲜卑单于步度根麾下的四万骑兵奉命从王庭出发,他们的任务是迅速的控制通往大漠的通道,这条通道位于浩瀚的戈壁以北,由于海拔较底,这里的日落是最美丽的,所以被匈奴人称为日落草原。
日落草原自有人类活动开始,就一直是兵家必争之地,它前后连接着大漠南北的通道,谁掌握了这个草原,就等于掌握了大漠以北的主动权,因为从这里出发,就可切断任何一个游牧民族的北方领地之间的联系,更可威胁到其余民族西上的后路。
军臣到底是老上的儿子,他虽然老了,但还没糊涂,所以在得知伊稚邪誓师的消息后,他第有个命令就是命令离落日草原最近的鲜卑族主力迅速抢占该草原。
而几乎就在同时,伊稚邪为首的叛军中,三万乌恒骑兵迅速向该草原移动,一场血战就在眼前。
……
卷五 牧守辽东
第二十三节 决战之前
落日草原,本就是匈奴发家的地方,八十年多前的匈奴内战,当时的冒顿单于就是在这里首先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一举击跨了他的父亲,头曼单于的主力,并斩杀了他的哥哥,由此奠定了他单于的地位。
七十九年前,月氏大军向匈奴发起的战争也是首先攻击这里,然后直扑匈奴王庭,若非当时匈奴冒顿单于利用月氏与东胡之间的矛盾,成功的制造了东胡意图趁机攻打月氏的假象,从而牵制住了大部分月氏主力,使得他可以从容不迫的逐个击破,否则面对当时草原上最强大的月氏骑兵,匈奴人几无胜算。
落日草原南三十里处一个绿洲中,四千鲜卑先头骑兵落下战马,一面准备搭建营帐,一面派出大量斥候对落日草原附近进行侦察,根据叛军中的内线报告,伊稚邪也已经派遣了数万乌恒骑兵往这边杀来,按照脚力计算,他们的先头应该在昨天就已经到达了落日草原。
尽管被敌人抢先一步占领了战略要地,但是鲜卑单于步度根并不紧张,他迅速的传令给了先锋大将,着他务必在到达落日草原附近后,找到一个合适的绿洲驻扎。
落日草原属于典型的易攻难守,它背着代表死亡的大漠,方圆几十里内,仅仅有不到四个绿洲,也就是说,落日平原真正的重点并不是那块紧紧扼守着南北草原咽喉的狭小草原,而是邻近它的四个有水绿洲,也就是说,谁控制了绿洲,谁就可赢得胜利。
而相比乌恒人,鲜卑对于落日草原附近的地理环境更加了解,因为这一带正好地处鲜卑人的游牧范围之外,经常有落日草原的匈奴牧民迷路跑到鲜卑,所以鲜卑人对这一带可说相当熟悉。那里有绿洲,绿洲的规模有多大,他们了如执掌。
而这支先锋骑兵所驻扎的地方,正好是离落日草原最远,同时也是最大的一个绿洲,这是大约有十几个小湖泊组成地绿洲,由于离大漠较为远,所以这里的水草极为肥美。不似其他三个绿洲般有些死气沉沉,相反时有野马群来这里饮水。
傍晚的时候,鲜卑主力相继到达,而斥候回报,乌恒骑兵约有三万多,他们的主力主要盘踞在靠近落日草原的一个绿洲中。那里的地势相比其他绿洲最为险要,而且它离落日草原很近。从侧翼出击,乌恒人可轻松的截断任何一支企图通过这里的敌对骑兵。
得知了乌恒人居然分兵把守另外两个绿洲后,步度根大喜过望,立刻点起一万骑兵交给他地大将,亲弟弟步度伦,着他寻机歼灭这三千乌恒骑兵,然后再向南切断乌恒人的援军来路。阻击一切可以增援的敌人。
而他本人则命令其余三万鲜卑人立刻休息,养足精神等待明天的决战。
其实乌恒与鲜卑本是同宗同源的亲兄弟,他们有着共同的祖先,相同地习惯以及一样的信仰,本来他们应该是最友好地部落。可惜一山难容二虎,无论是鲜卑还是乌恒,这两族的高层都十分清楚的知道,不打败对手。自己就将永无强大的机会。
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因为这两个种族的牧场很近,更因为他们的心中都有一个霸王梦,所以自鲜卑和乌恒两族分家以来,这两个出自长白山附近的民族就不可抑制的冲突起来,战争,鲜血如同唱戏般简单,几十年来,这两个民族一直处于战争仇视状态,相互间谁都想扳倒对方。
所以,当乌恒王得知鲜卑人加入了军臣一方的时候,面对伊稚邪的使客,他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这全是为反对鲜卑而反对。
当然伊稚邪开的价格也足以乌恒人疯狂了,伊稚邪承诺,假如乌恒可帮他得到单于位,那么他就将全力帮助乌恒人剿灭鲜卑。
与鲜卑人的单于亲自出征不同,乌恒王并未跟着大部队来,而是派出了他的爱子,曾被军臣单于赞誉为乌恒第一勇士的偏延。
偏延的年纪与步度根只差了三岁,十年前乌恒骑兵大破鲜卑时,当时才十七岁的他就亲自领军与鲜卑人较量过,当年那一场战争本是乌恒人一劳永逸解决鲜卑的最好时机,可惜当时的机会因为步度根巴结上军臣,并认为义父从而争取到匈奴介入而告终。
现在乌恒的机会再一次来临,这次若可帮助伊稚邪得到单于位,那么作为大功臣,乌恒人吞并掉鲜卑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偏延如是猜测。
可惜他只是一个战士,并非政治家,他永远也不会了解走狗烹,良弓藏的意思。
就在鲜卑人和乌恒人在落日草原附近磨刀霍霍,准备大开杀戒的时候,大汉国的朝堂上已是乱成一锅粥,自大汉成立以来,匈奴从未有过如此反常的现象。
本来各边关守将早在去年下雪之时就拼命砍伐周围树木,全力赶制各类守城武器,从士兵到将军都咬紧了牙关,作好了恶战的准备。可是匈奴人在大灾过后居然没有立刻回军攻击,要有也只有几个不疼不痒的小兵在长城外晃悠着脑袋。
这令大汉的将军们直觉的感到有点诡异,心知匈奴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都在奏章中隐隐约约拐弯抹脚的提出来,含蓄的告诉朝堂上的大臣们,匈奴铁定发生大事了,不是单于死了就是爆发了内战。
李云则援引大量侦察事实说话,他告诉刘彻,匈奴人不是肯定,而是一定发生了内战,因为这场内战李云曾记得在电视上播过,主要经过是伊稚邪不满军臣封其子于单为左贤王,而不是他引起的。
战争的最后胜利者,自然是伊稚邪,因此基于这些事实,李云告诉刘彻,一旦证实了匈奴内战的消息,那么便立刻着手准备援助军臣单于,帮他减轻点压力,也好让匈奴的内战一直打下去,匈奴人的血一直流下去。
对于这样露骨的办法,刘彻很是赞赏,但是似这样重大的事情,并不是他可以独力决断的,在这之前,必须至少得到太皇太后的支持。
而长乐宫中的太皇太后,在看了李云的建议后,虔诚的信仰着黄老无为之学的她,无法认同这样一份有为的奏折,计划被迫流产,李云不得不去再想想其他办法,以不用中央批准,直接绕过内阁和太皇太后,对匈奴军臣单于进行援助。
……
卷五 牧守辽东
第二十四节 落日草原之战
偏延的乌恒大军其实根本没有分军,熟悉鲜卑人作战习惯的他,早在到达落日草原后,就立刻着手设下了一个大圈套,他主动放弃了绿洲的控制权,只在那里留下了基本的守军,他命令这些留守者,务必把声势弄到,迷惑任何前来侦察的鲜卑斥候,而他则带着主力骑兵二万多游荡在落日草原附近,寻找战机。
机会终于来了,前往绿洲侦察的鲜卑骑兵,按照常理估算乌恒人的大帐,从而得出军队数量,却不知,狼早已出猎,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张开。
三月十二日夜晚,月光皎洁,在宽阔的草原上,人们的视线并未受到夜晚的影响,鲜卑右贤王步度伦领着他的一万铁骑,悄悄的前进着,他们的目标是二十里外的乌恒目标,按照斥候的情报显示,那个绿洲的乌恒人至少在二千以上,一万对二千,可说是有着绝对的压倒性优势,而对于鲜卑的勇士,步度伦一向很有信心。
十年前,乌恒主力奔袭鲜卑单于庭,一战而下,鲜卑驻扎在单于庭的守军仅仅有不到三百人突围,其余尽皆战死,若非匈奴插手其中,恐怕现在的鲜卑早已不存在了。
也正是因为那场战争过去并不久远,深深扎根鲜卑人骨髓中的耻辱与仇恨正是最旺盛的时期,强烈的民族荣耀感与使命感注定了鲜卑与乌恒永远不可能同侍一主。
步度伦和他的骑兵一想到不久就可亲自割下乌恒人的头颅,并拉开鲜卑民族的复仇之战的序幕,一个个都很兴奋。再没有比可亲自杀败乌恒人更可让鲜卑人来的兴奋了。
虽然这场战争,完全是为匈奴人而战,争夺的也并非是攸关鲜卑核心利益的落日草原,但是由于得知对手是死敌乌恒,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鲜卑人现在的士气远比在匈奴各部高涨。
“报……!”斥候兵拖着长长的声音,从马上跃下,跪地道:“回大王,发现鲜卑骑兵!”
“哦!”乌恒王的亲弟弟,乌恒族目前第一顺位继承人,偏延大喜,急急问道:“方向,数量,后面有无跟随者?”
那斥候答道:“报大王,鲜卑骑兵约有万人,正沿着草原向东北方前进,后面并无尾随者!”
“哈哈哈!”偏延大笑“传令全军,准备战斗,务必在天亮前解决!”
“再令,东北方守军,全力死守。务必支撑到大军前来的那一刻!”
二万五千乌恒骑兵迅速上马,奔腾的马蹄将整个落日草原踏的几乎颤抖,当他们来到正猛烈攻击着绿洲守军的鲜卑人背后时,一切都明朗了,步度伦的一万骑兵由于受到乌恒人的顽强阻击,所以各部散开的距离有些大,各部之间空隙很大。
而乌恒的二万五千骑兵则形成了一道紧密的攻击波,尽管在战斗中鲜卑人不乏勇敢。尽管他们拼死的战斗了,他们的确是个男人,但是双手终究难敌四拳,面对倍于自己的敌人,这一万鲜卑人就如草原上的蚂蚁般被迅速淹没,步度伦在亲卫骑兵的掩护下,勉强带着三千多残兵狼狈的突围而出。
这一战,乌恒大胜鲜卑。他们仅仅付出了不到二千人的代价,就杀死了至少六千鲜卑骑兵,并取得了首次交锋的胜利。
但是胜利并未冲昏偏延的大脑,他在战斗结束后,迅速收整兵马,从容不迫的撤退,当第二天步度根领着主力气烘烘的杀过来时,乌恒骑兵便如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了,留给鲜卑人的只有遍地地尸体以及死马。
为了挽回颜面,更为了一雪前耻,步度根决意寻找乌恒主力决战,可是乌恒人却并不想与鲜卑人决战,他们利用骑兵快速的灵活性,围绕着草原打着转,时不时的对鲜卑脆弱的后方进行一次毁灭性的打击,然后在鲜卑主力来到之前,迅速撤退。
不得不说,接连几次神奇般的奔袭,充分展示了乌恒年轻一代领导者偏延杰出的指挥才能,他便如这草原上最狡猾的野狼一般,残忍,敏捷而充满理智,而相反,他地对手却逐渐陷入了暴走的境地,鲜卑人明明知道落日草原已经没有一个乌恒人把守,可他们却不敢去占领,因为谁都知道,那里即是一个可控制南北草原的战略要地,同时也是一个绝佳的围歼地,一旦鲜卑人冒失的进入,假如乌恒人的主力不止这点,那么鲜卑人就将彻底的失去退路,唯有全灭而已。
如此纠缠了数日后,乌恒人的援军首先到来,伊稚邪派遣的是属于他最精锐的左谷蠡主力骑兵,合计五万余,而鲜卑人的援军却被另一支匈奴军队拖在了落日草原以北七十里的地方,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步度根不得不耻辱的撤离落日草原,转身杀回祁连山。
至此,匈奴叛军成功的控制住了这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