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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诸位首领见过面,萧然第一件事,先统计了一下鄂伦春现有的人口,主要是壮年男子。事实上萧然对大首领这个殊荣并不十分感兴趣,他最关心的,还是鄂伦春族那异常强悍的战斗力。试想要是能够组建这样地一支队伍拉到战场上去,那还不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八个穆昆再加上吉哈布的氏族。一共九个,粗略统计有一千多人,要是再加上另外的三个,组成一支两千人的骑兵应该没有问题。而实际上,这支队伍也一直在满清八旗的编制上,历史上的鄂伦春族。也的确为保卫疆土、抵抗外侮而流血牺牲,可惜由于其游猎民族固有的习性,清王朝对这支少数民族组成的“布特哈”八旗,一直没有足够的重视。
而萧然现在,正是需要一支这样强悍地队伍。八穆昆首领都到齐之后,萧然给大家开了简短的动员会,要求将壮年男子组成军队,然后随自己开赴京城。鄂伦春作为原始部族的习性。对于部族首领是绝对的遵从,听了萧然的决定,也并没有提出异议,但是包括吉哈布在内。大家欢喜鼓舞的劲头一下子就没了。
这一点萧然早已想到,作为游猎民族,大伙考虑地当然是族人的生计问题。老爷们都出去打仗了,老人、妇女跟孩子怎么办?萧然微微一笑,道:“现在各穆昆日常所需,除了野兽需要自己猎捕,其它的诸如弹药、粮食、火种、盐巴等等,都要靠达擀尔族人充任中转,跟汉人交换。有时交易的不及时,大家还要缺这少那的。现在既然我当了大首领,这种现象就绝不会再发生。咱们的族人统共不过六千人而已,从现在开始,我就让满清养着咱们!所有的生活必需品,什么油盐酱醋茶,还有粮食、布匹、丝绸,一律由朝廷供应,按月支取,你们意下如何?”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愣住了。以往鄂伦春族需要这些生活必需品,都要用兽皮、鹿角等,通过达斡尔族与汉人交易,因为鄂伦春跟达斡尔语言基本相通。但是达幹尔族天生会做生意,简直跟犹太人有一拼,层层盘剥之后,换到鄂
人手里的基本剩不下什么。对此鄂伦春人很是气愤,何。
现在萧然地一句话,正好说到了首领们的心里。对于一个游猎民族来说,简直没有什么比物资更重要的了。因此短暂的寂静之后,“斜仁柱”里登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那兴高采烈地气氛,差点把棚顶掀了去。
意见达成一致,各穆昆首领立刻回本族调动兵力,约好六天之后,在呼玛会合。萧然特意留下了哈吉布,让他想办法派人去联络另外的三个穆昆。
这边一切安排好了,萧然便去找纳彦紫晴。这丫头也不知是怎么了,这两天总是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本来吉哈布知道她是萧然的老婆,特意空出来一间“斜仁柱”,让他们俩住在一起。守着这么个貌美如花的准老婆,萧然当然是满脑子都是XXOO,机会,态度甚至比从前还要冷淡,这让萧然非常之不爽。
进了斜仁柱一看,纳彦紫晴并不在里边。抓过几个鄂伦春族人问了半天,可惜人家听不懂汉话,只是冲着他嘻嘻的傻笑。正郁闷中,忽然有一个半大孩子跑了过来,冲着萧然连蹦带跳的比划着,叽里呱啦的说了半天,萧然一句也没能听懂。那孩子急了,拉着萧然跑到马圈旁,用手指着里边,哇啦哇啦的大叫。萧然一头雾水,朝马圈看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飞龙不见了!
飞龙马上次受的伤还不足以致命,也是这畜生运气好,掉下山崖,给大雪托住,居然没有受伤。鄂伦春族自来爱马,经过精心调治,现在已无大碍。这时萧然一看飞龙不见了,立时醒悟:纳彦紫晴是要偷偷离开!
情急之下,抓着那孩子一通猛摇,叫道:“她去哪了?她去哪了?”那孩子倒也机灵,虽听不懂汉话,也猜出了意思,忙向右边河道一指。萧然一脚踹开马圈,牵出匹马来翻身跃上,两脚没命的踢那马腹。马儿负痛,一声长嘶,撒开四蹄望山下跑去。
只听耳畔呼呼风响,萧然一路冲下山去,顺着河道向前飞奔。偏赶上天上飘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将马蹄印都盖住了,河道上只剩一片银白。萧然心中越发焦急,只能沿着河道策马狂奔。这一跑便跑出一个多时辰去,加上萧然不谙骑术,只知道拼命的扯马缰绳,勒的那马直吐白沫,再也坚持不住,索性撂了四蹄,任萧然百般踢打,只原地转圈,再不肯挪动分毫。
萧然又气又急,跳下马背,就河道边折了树枝,劈头盖脸的抽去。打的那马连连倒退,嘶叫不已,只听咔嚓一声,树枝也给抽断了。萧然心里一酸,仰天长叹。
然而就在这时,却看右手山巅之上,隐隐约约的有一个红点。大雪之中,却又瞧不清楚。萧然张口叫道:“紫晴!紫晴!”但是北风呼啸,转眼便将声音吹散。
这一发现,令萧然欣喜若狂,马也顾不得了,随手把缰绳在灌木丛上一绕,拔脚向山上爬去。心中不住叨咕:老天保佑,千万是紫晴!越是心急,便越是出错,爬出去丈许,一脚打滑,又骨碌碌的滚了下来。
这道山梁,高可百丈。萧然手脚并用,玩命儿的朝山顶爬去。也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打了多少个滚儿,就在他精疲力竭的时候,总算是爬到了山顶。只觉得眼前金星飞舞,心窝子通通狂跳,仿佛一使劲就要蹦出来一样。
山顶生着稀稀落落的几株松树,风一吹,哗啦啦作响,扬起一片氤氲雪雾。萧然强忍着风箱一样的气喘,四下张望,忽听北风卷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叹息。
“飞龙,我是不是很傻?……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阿玛要我招赘,是为了纳彦氏一脉香火。他却是个有夫之妇,怎么可能入赘纳彦家呢?……而且他跟阿玛之间的仇恨,也许无法化解了……飞龙,你说为什么偏偏我是这样的薄命?……唉,林清儿,我,我好羡慕她啊……”
“喂,傻子!”萧然扑通一声坐在积雪里,只觉得两条腿软软的再也站不起来了,“帮个忙吧,我想见一见你老子!”
媳妇难免见公婆,太监女婿也总是要见老丈人的。
纳彦紫晴只问了一句话:“萧然,你是不是真的要娶我?”
萧然只说了一个字:“是。”
这一日,凌晨,纳彦辛夺部大营。
大雪初霁,山川,河流,树木,银装素裹,望眼一派苍茫。东方,有朝阳喷薄而出,万道霞光洒下,便如点亮了尘世烽火,刹那间照亮天地。
站岗的清兵正在换值。一阵马蹄声遥遥传来,回过头去,就看到那绚烂的霞光中,一骑马缓缓走了出来。
“什么人,站住!……啊,小、小姐!……”
清兵们明显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快走几步,齐齐拦在马前,道:“将军有令:紫晴小姐不得入营,请先下马,弟兄们替你通报。”
“下马?”纳彦紫晴忽然笑了,转头瞧了瞧坐在背后的萧然,“后不后悔?”
“为什么后悔?”萧然也是一笑,接着就伸出手臂,紧紧的搂住了纳彦紫晴的腰肢。——那样子就跟一个温柔的女孩搂住心仪而强壮的男人一样。
“好,那咱们就开始了!”
纳彦紫晴一抖手中马鞭,接连的“啪、啪”两声,将拦在马前的两名清兵抽翻个跟头。不用她喝令,座下飞龙马早一声低嘶,前蹄撑起,如一只夜枭般掠过众人头顶。马蹄扬起一阵雪雾。迷乱了众人地视线。等清兵回过神来,飞龙已经旋风一般闯入大营去了。
纳言部大营,共分左锋营、右锋营、中军营、合后营跟护卫营,五座大营共近三万人,按九宫八卦排列。纳彦紫晴闯入营门,拨转马头。径直抢入右锋营。这一营两千多将士,是纳彦部最锐利的一直前锋部队,一直随纳彦紫晴冲锋陷阵,素来唯她马首是瞻。
营门口哨兵瞧见纳彦紫晴,惊喜万分,连连呼喝。紫晴将军回来了,这一消息登时在大营里传开。纳彦紫晴上次护送萧然离开,没有带她上阵的那杆梨花点钢长枪。这时一直插在营门正中,碗大的枪缨在晨风中摇摆飘荡。
纳彦紫晴飞马来到近前,单手一抄,将打枪稳稳抄在手中,呼的一轮,激起一片碎雪,迎风挑了个枪花,雪亮的枪尖斜斜指向天际。两千右锋营将士,听说紫晴将军归营,这时都飞抢出营帐。翻身上马。轰隆隆马蹄声如奔雷一般,盏茶不到,纳彦紫晴面前已经聚齐了黑压压一片。
纳彦紫晴举起大枪地时候,也就意味着一场战斗即将打响。两千将士都齐齐的望着他们的将军,整个大营鸦雀无声。
“今天这一仗,于战事无关。完全是我纳彦紫晴的家事。现在,我也不再是你们的骁骑将军,你们无论是谁,都可以把我抓起来,送到我阿玛的大帐里去!有想解我去请赏的,往前一步,纳彦紫晴绝无二话,束手就缚!”
两千将士鸦雀无声。谁都没有动。
“有没有?”纳彦紫晴再次提高了声音。
营盘寂静一片。
“好!纳彦紫晴在这里,先谢过众位将士!现在,走出这座营门的,就是我纳彦紫晴地兄弟!愿意跟着我的。举起你们的刀枪,走!!!”
“吼!!!”
纳彦紫晴大枪一招,登时卷起一阵怒涛惊雷般的吼声,两千余铁骑排列的整齐队阵,瞬间如雪崩山倾,又如江河决口,化作一片乌云,着地卷来。万马奔腾,轰隆隆如奔雷一般,两千将士一同涌出!
两千老部下,跟随纳彦紫晴南征北战,东伐西讨,经历大小阵仗无数。对于这些刀头血的汉子来说,脑袋随时都别在裤腰带上!在血肉纷飞的战场上一路拼杀出的情谊,是过命的生死交情,纳彦紫晴是他们在战场上的灵魂,也同样就是生命地主宰!
萧然这个时候,只有无限崇拜的望着这位老婆的后脑勺。这一刻,纳彦紫晴才终于爆发出了一位巾帼女将的彪悍,令萧然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惧意。他现在只想由衷的感叹:这一刻,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不是一个人!
纳彦紫晴一马当先,率领两千铁骑折向左,一阵风般的绕过中军大营。这时地中军大营,虽然也开始乱哄哄的骚动起来,但明显没有右锋营那般训练有素,队伍还没有集结。
个间隙,纳彦紫晴率队径奔合后营杀来。
大军的粮草辎重,大都在合后营,当然纳彦紫晴并不是为了这个。合后营通常也是关押战俘的地方,林清儿、花和尚跟马超,这个时候应该就关在里面。
雷鸣般马蹄声响,两千铁骑冲到营门前。守门哨卫瞧见这杀气腾腾的大队人马,早吓得魂飞魄散,远远的擎着枪,谁也不敢靠前。一名包衣佐领硬着头皮走上前来,小心翼翼的抱拳道:“不知纳言将军到此,可有公务?”
“滚开!”
“这……请将军理解卑职苦衷!营有营规……”
呼~~砰!纳彦紫晴手中长枪横扫,将那名佐领打的远远飞了出去。接着枪尖一挑,大喝道:“弟兄们,不许用家伙!但是如果有人敢阻拦,不管他是谁,给我杀!”
“杀!!!”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地怒吼,将士们跃马扬刀冲入合后营。在这边境线上,都是自己国家的军队,纳彦紫晴当然不肯让弟兄们屠杀本部官兵,但是仅仅是刀枪的威猛,已足以令人心惊胆寒。
合后大营,共有七千余士兵,人数几乎是右锋营的三倍,但多是步兵。况且面对地是素以骁勇著称的右锋营,谁人不惧?而另外一点,今天带兵的可是右锋营的主帅纳彦紫晴,是纳彦将军的千金,谁又敢去触这个霉头?只怕自己两条腿跑的不够快,守在前边的,一哄都散了,后边的更是一头钻进营帐里,假装没听见。
林清儿三人,果然关押在合后营一座营帐里。十多名弟兄策马上前,手中腰刀挥出,砍断绳索,直接将帐篷掀了顶。萧然这才发现,林清儿几个虽然没有装进陷车,却一人枷了一道九斤柳木重枷,连手脚都给锁住了。一时火冒三丈,大叫道:“老婆,我来救你!”抬腿便要纵下马去。
纳彦紫晴头也不回的喝道:“你给我坐下!”纵马上前,手中大枪一抡一挑,喀嚓一声劈开了林清儿项上的柳木枷,枪尖锋利无比,顺势挑断了铁链。林清儿看了看纳彦紫晴,向萧然一跺脚道:“你回来做什么?”
不待萧然张口,纳彦紫晴冲林清儿一扬下巴,道:“喂,你能不能打?”
林清儿一声冷笑,脱去手脚上的铁镣,劈手将一名右锋营骑士揪下马来,夺了腰刀,翻身上马。花和尚跟马超这时也断开了镣铐,各自夺了马匹兵刃。林清儿道:“相公,冲出去么?”
纳彦紫晴一声长笑,叫道:“有胆子跟我杀到中军帐去!”调转马头,旋风一般杀出了合后大营。林清儿一带马缰,骤马紧紧跟在身后。
这时的中军大营,部队已经分前后左右四面集结完毕。不待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