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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气极,恨声道:“刚才你的那些话,就白说了么?好!萧然,你走,你要是敢走出这间屋子,可不要后悔!”
其实她心里的本意,是想方才萧然那样说话伤我,也不来哄哄我,要是这么就走了,以后我便再也不理他了!但是气忿之下也就没说得那么清楚,听在萧然的耳中,却明显会错了意,猛的回过身,目光如刀,盯着眉,一字一顿的道:“你想杀我?!”
“啊?”眉一时没反应过来,平日养尊处优惯了的她,当然不会像曾经在夹缝中讨生活的萧然那样敏感,所以刚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大脑显然有些短路。萧然则不同了,事实上在看到眉刚才的反应之后,他就已经开始后悔,毕竟这是紫禁城,面前的可是当朝太后,稍有不慎便要掉脑袋的!
正暗自紧张的时候,听了眉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另一层意思。神情陡变,烛光映照着那张因肌肉绷紧而变得狰狞的脸孔,}的怕人。
眉头一次看到萧然这样的表情,心口便如给大锤重重的砸了一记,连气都透不过来。若不是手还撑着桌子,立时便要摔倒在地。以手抚胸,直愣愣的坐在那里,半晌才喃喃的道:“萧然。你真的是这样想我地么?”
“你要我怎样想你?”
萧然撩开衣襟。探手将腰间地那柄六连发手铳拔了出来。由于他地身份特殊。出入宫也没有人敢搜他的身,是以手铳一直带在身上。眉一看他掏出枪,心说:是了,小三子怕我杀他,这是要先下手为强啦!死在最心爱的人手上,这便是我的宿命么?一念至此,万念俱灰。往日的花前月下、甜言蜜语这时都如钢刀利剑一般。一齐刺在心头,泪如雨下。
却看萧然调转枪柄,递到眉面前,道:“动手吧。”
“什么?”
眉不禁一愕,萧然哼了一声,不无讥诮的道:“不想我夺了你的江山,现在就可以动手了。眼下天下太平,杀了我。就能保得你大清地千秋基业。从此高枕无忧,不好么?来吧,想都想了。还有什么不好动手的呢?”
眉气得浑身乱颤,哆嗦着伸出手臂,指着萧然:“出去!”
“怎么,放我一码?”
“滚!!!”
眉用尽全身的力气喊了出来。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一个粗重、一个急促的喘息声。半晌,萧然一字一顿的道:“好。我现在就走出这间屋子,你也不要后悔!”
说完这话,萧然转身便走。刚走出两步,就听身后扑通、乒乓的声音,回过头,只见眉连着雕花椅子一同翻到在地。这时候的萧然根本来不及细想,只是出于本能的冲上前,将眉抱在怀里,只见她额头正撞在桌脚上,渗出丝丝鲜血,脸色惨白,双目紧闭,探手在她鼻下一试,竟已气若游丝。萧然登时慌了,拽下她衣襟上掖着地手帕死死按住,又腾出只手掐她人中,一边叫道:“姐姐?眉儿,你怎样了?不要吓我!”
还好眉只是一时气得极了,给他这连摇带掐地,倒吐出一口气来,睁眼一瞧,却是躺在萧然的怀里,登时哇的一声,大哭不止。两个拳头雨点般砸在萧然身上,哭道:“你不是走么你?还管我做什么?反正,反正你也不要我了,还不如让我死了地好!呜呜,死太监,你走,你走!枉我对你死心塌地,你却这样对我!你,你没良心!呜呜!……”
母仪天下的太后,这时却哭的雨打梨花,鼻涕眼泪,泣不成声。萧然心里猛然醒悟:是我太神经过敏了!当初眉为了我,几经磨难,几乎命都没了,怎么可能颠倒来害我?再说她也不是这样
!一时心中大悔,道:“好眉儿,是我错了,我不该样想你。你打吧,要是觉着解气,就多打两下,狠狠的打!”
眉瞥了他一眼,抹着眼泪道:“不打,谁稀罕!”
萧然道:“好,你不打,我替你打。”扭头瞧见桌子上一柄盛汤用的大银柄勺子,抓起来对着自己脑门就是一下。当的一声,倒吓了眉一跳,夺过银勺子丢在一边,道:“你疯了?”
萧然咧嘴笑道:“你不理我,我才真的疯了呢。好姐姐,不生气了吧?”
眉道:“这又算什么?一会冷一会热的,怄完了又来哄,也不嫌害臊!”想起刚才萧然的言行,还是觉得伤心,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萧然抱起眉,将她放到锦榻上,自己也脱了靴子挨着躺下,伸臂把她搂在怀里。眉初时挣扎不肯,但拗不过他力气大,也就由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拥在一起。许久,眉幽幽叹了口气,道:“小三子,对于你们男人来说,称王称帝,成就霸业,真的就那么重要么?”
萧然听她语气,不觉心中一动,道:“你觉得呢?”
眉沉吟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十四岁便嫁入宫中,做了皇后。那些年看大行皇帝操持政务,今儿长毛作乱,明儿洋夷进犯,更别说饥荒灾年,流民遍野,税赋难继,朝纲不厥……忧虑愁思,往往夜不成寐,连我瞧见都跟着难过。到后来我接了这太后的担子,垂帘国事,真如赶鸭子上架一般,还要整日的提心吊胆,防着别人来害自己。若不是身边有你,我这个太后恐怕早就……唉,真不知道为什么天底下的人,都打破了脑袋想要争这张龙椅。争到了又怎样?操劳到死,不过一抔黄土。”
萧然道:“如果,我真的想呢?”
眉咬着嘴唇,白了萧然一眼,道:“人家……人家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说呢?”
萧然大喜,翻身坐起,抓着眉的手,道:“眉儿,你说的可是真话?”
眉无奈的叹了口气,微一颌首。这便是眉与兰儿最大的差别所在,她本身对权势无欲无争,甚至在众妃嫔中也从不争风吃醋,典型的贤妻良母。在她的概念里面,既然与萧然已有床帏之实,就已经将自己放到了他妻子的位置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在她看来正是一个女人应尽的本分。
但答应归答应,在她内心里,对于萧然的做法仍是不赞成。这倒不是因为自己是满人的身份,事实上自从跟萧然在一起,便已经从情感上背叛了咸丰、背弃了祖训;眉更多的担心,却是萧然。她毫不怀疑凭这个男人的才智、能力跟魄力,有很大机会能够推到清廷政权,忧国忧民、操劳国政?再说清廷虽然腐朽,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将其彻底推翻,其间要冒多大的风险、付出怎样的代价,可想而知。
萧然看出了眉的忧虑,微微一笑,道:“眉儿,你觉得我真的是想要做皇帝么?”
眉一怔,道:“难道不是?”
“皇帝的位子有什么好?累死累活的也没人心疼,还要防着别人篡权夺位,干得不好,兴许还留个千古骂名,我才没那么傻呢!”萧然拥住眉,轻声道:“能有你,有雨婷、雪瑶这一帮娇妻美妾,膝下又有子女双全,一个男人能享到的福分,我都占全了,还想别的做什么?我曾跟雨婷她们说过,这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早早退休,寻一处世外桃源,远离世事纷扰,只守着你们,还有一大帮的孩子,咱们快快乐乐的过日子,相亲相爱,一直到老。你说这样的生活,该有多么轻松自在?”
眉一双美目神采飞扬,搂着萧然的脖子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小三子,这也是我最大的梦想呢!”忽然又有些不解,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说出方才那样的话?哼,原来你是故意骗我!”
“不,我没有骗你。”萧然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满清是一定要推翻的。否则的话,在中国的土地上就不会有世外桃源!”(
眉看了一眼萧然,欲言又止。萧然笑了笑,道:“定觉得因为我是汉人,所以才对满清仇视,一定要反清。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假使现在不是满人来统治中国,换上汉人的任何一个朝代,我也会这么做。”看眉神色诧异,又加了一句:“因为,今天的中国,不需要君王!”
“没有君王?那还叫一个国家了么?”眉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惊讶非常,“鸟无头不飞,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有啊,美利坚合众国,不就是这样的国家么?还有英法,虽然保有王储,但真正把持国政的却是首相,是两院议会。”萧然沉吟了一下,道:“政权的体制,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从远古茹毛饮血的原始部落,到奴隶社会,封建君王,历史总在不断的修正,不断的进步。西方列强今天的强大,正是由于他们先于我们找到了一条适合工业时代的政权方式,先于我们攻破了帝王的堡垒,开始了变革。对于现今的中国,最大的问题不是谁来坐上龙椅,而是封建王朝的体制,本身就成了制约中国发展的最大障碍。”
萧然虽然不是学政治的,但马哲到底还是学过,跟眉讲起这些理论知识来,也是头头是道。当下搜肠刮肚,极尽所能,给眉一一讲解。马哲无疑是枯燥的,当初学起来的时候简直跟刀架脖子一样,但是不能否认在十九世纪中叶。马哲具备无以伦比的科学性和前瞻性。而眉接触政务已经一年有余了,平时地许多难点、疑惑,一些地方上的政务纠纷,也随着萧然的讲解逐渐的被梳理开来,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当然萧然并没有无限前瞻到共产主义那么伟大的阶段,事实上从封建政权摆脱出来,最合适的一条道路,就是建立一个空前强大的资本主义帝国。
路漫漫其修远兮。萧然眉两个。就在太后寝宫地锦榻上慢慢求索。强国之路。毕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总结归纳出来地,不知不觉瞧见窗纸已然发白,原来已经过去了一整夜。眉正在兴头上,丝毫不觉得困倦,但萧然还有大事要办,辞别眉,匆匆出了皇宫。径回城北榆钱儿胡同地萧府。
林清儿、纳彦紫晴两个,带着新媳妇和宫幸子,昨天就已经回到了萧府。幸子心中十分忐忑,因为在日本古代,侧室的身份一般极低,其卑贱程度,甚至不如养的艺妓。想到将要面对萧然那一大帮子老婆,其中还包括两个正牌的大清公主。难免不安。等进了萧府之后。一看雨婷、雪瑶等人一个赛一个的漂亮,更不用说宁薇公主,简直如仙子下凡一般。倾国倾城。幸子更是自惭形秽,心凉半截。
没想到的是雨婷等人却是一团和气,连公主姐妹也没有丝毫的架子,反倒拉着她嘘寒问暖。至于萧老太太,年轻时也曾经逢波折,听了幸子地身世之后,更起了怜惜之心,将她搂在怀里,劝着劝着自己的眼泪倒下来了。
等萧然回到府中一看,这一家子其乐融融,互敬互爱,俨然一五好家庭。老婆们似乎也习惯了他的作风问题,每次出征必然带回个小老婆来,所以除了宁馨狠狠的掐了他几把之外,别人基本没有表示出什么太大的不满。
萧然也顾不得跟老婆们亲热,看了看老娘跟一双儿女,便急着来到后宅一处书房。推开门,就看一个身材中等却很有几分剽悍的身影,正俯身看着桌上的什么出神。
萧然道:“舅舅,一切安好?”
那人闻声回过头来,正是原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养,身上地伤势已经复原,精神十足。冲萧然一抱拳,道:“属下参见……”
萧然连忙闪开一步,道:“舅舅,你这是做什么?却不折杀小婿了么!”
石达开正色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搁在从前,我是清儿地舅舅,自然当你是女婿;但是现在四万大军已然完备,你是主公,我自然要以君臣之礼参见。”一边说着,竟撩起了袍摆,看样子还要行叩拜大礼!
萧然慌忙上前扶起。石达开以君臣之礼相见,那意思分明就是奉萧然为
事成功,自然而然的做了国舅。萧然当然能猜到他老石,恐怕这回要让你失望了!道:“可别,什么主公君臣地,咱们明明是一家人,何必那么生分?舅舅快请坐。”
石达开听了这话,大喜道:“重情重义,清儿果然没有看错了你,为我找了一位好女婿!”
二人分别坐定,萧然这才道:“舅舅,大事成了么?”
石达开眼中精光闪动,指着桌子道:“主公……贤婿请看!”
桌子上,却是一张帛制地图,北起黑龙江,南至长江一线,山川河流、大小城池尽收于内。虽不如后世的地图那般严谨规范,但萧然大致看了一下,出入还不算大。
地图上,一支猩红箭头由潼关溯黄河北上,至雁洲,越过吕梁山,直奔京城而来。萧然很是兴奋,一指红色箭头,道:“这就是咱们的队伍?”
“是!”石达开点头一笑。
原来这支队伍,却是山东、河南一带太平军跟捻军的残部。随着江南战局战局不断恶化,山东河南两省的太平军、捻匪合并成两路,分别由张宗禹、赖文光指挥,转战南北,抵抗清廷。但谁都没有料到天京居然这么快便被攻克,湘军、楚军立刻渡过长江,挥师北上,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