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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里一点芝麻大的小事都恨不能吵翻天,现在怎么不说话了?你们的章程都哪儿去了?!”
这一声斥责,众大臣更是噤若寒蝉。载淳也明显发现这气氛跟往常不一样,瞪着一双大眼睛,紧张的盯着额娘,而其他人的目光。则齐刷刷的瞅着奕上说话分量的,也就只有奕
奕由得在心里暗骂了句:干你们娘!轻咳一声,道:“据收到地密报,纳彦辛夺已经控制了盛京。部队分成两路,一路已经东进攻打吉林,以纳彦辛夺的骁勇善战,加上其在北方多年养成的势力,吉林驻军恐怕很难抵挡。另一路屯兵于赤峰至建昌一线,随时可以突入直隶境内,果真如此,则承德行宫必然不保。承德乃直隶之门户。御守京师咽喉之地。一旦失守,则京师危矣!”
他的声音很低,但是听在众人的耳中。却如一连串的炸雷滚过,端得令人心惊肉跳。顿了一顿,奕国藩地部队也在于洋鬼子苦战,京师一带再无可御敌之兵。对于纳彦辛夺来说,这是一个绝好不过的机会,照目前态势,恐怕不日即将进兵。到那时京师腹背受敌,如之奈何?”
说罢侧过头,目光从华丰、倭仁等脸上一一扫过。前次鸦片战争之时,肃亲王华丰跟大学士倭仁都是主战派,而奕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眼,却别有深意。
局势已然如此,京师之战迫在眉睫。这个时候无论是调集山西僧王铁骑,还是山东河南八旗军回援,时间上都已来不及。因此就算是一向政治态度的倭仁等主战派,也显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哪里还敢多言?
大学士周培祖乃是三朝元老,尤其与奕知其意,当下近前一步,道:“禀皇上、太后,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眉道:“这个时候就甭来这些个繁文缛节的,讲!”
“庶!”周培祖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臣以为,洋夷内犯,所谓不过钱帛财物;而叛军之祸,却是关乎我大清社稷安危。是以为今之计,不如与洋夷修好,借刀杀人,以夷制判。洋夷目光短浅之辈,以利诱之,必然为我所用,再令其调转枪口,帮助朝廷剿灭叛军,正是一石二鸟,一举两得……”
“借刀杀人?”肃亲王华丰微微皱眉,道:“倘或和议不成,或是洋夷剿叛失败,京师如何保全?”
“这个嘛,咳咳,难道三爷还有别的好办法么?愿闻其详。”周培祖微微一笑,住嘴不言。肃亲王哼了一声,却
茬儿。
在场地莫不都是胘骨重臣,心里都能掂量得出这话地分量。死战不得,议和也不失为一条出路。但是议和并不能确保万无一失,一旦失败了又怎么办?唯一的完全之策,就是御驾行狩,脚底抹油。
按照正常的话,京师一旦有危险,朝廷地惯例是选择去承德避暑山庄,可以随时回撤盛京。但现在盛京纳彦部叛乱,这条路无疑是行不通的。而往西去,西安又有个石达开,神出鬼没无人能挡,去了不是自讨苦吃么?剩下的一条去路,就是巡幸江南。
但是江南八旗军没落,满臣人才凋零,地方势力崛起,已然是汉臣的天下。尽管李鸿章、左宗棠这些汉臣平日看上去也都规规矩矩的,但骨子里毕竟流着汉人的血,谁敢保证他们就没有过这样的野心,驱除满清,光复河山?
所以,劝圣驾巡幸江南,这是个极其敏感的问题。一旦圣驾到了江南,还能不能再回北京可就两说了。这一点大伙心知肚明,但是谁也不敢先起这个头。
等了好一会儿,见大伙又开始眼观鼻、鼻观心的老僧入定,奕里气得直骂娘。但总不能眼看着皇帝、太后面前冷场,忙道:“回太后,时局紧迫,别无出路。臣以为周大人所言,堪可一议,还望太后早做定夺。”
也实在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当下就周培祖的提议,众臣你一言我一语的议了半宿,决定由惠亲王绵愉,大学士周培祖,再加上一个军机大臣宝洌В沓⑶叭ビ胙笕艘楹汀�
群臣散了,眉让宝禄伺候着,径直来到冷宫。此时天已破晓,兰儿正在冷宫后院的小仓房里静坐,听见太监通报,正要起身迎接,眉却已自己走了进来,挥手令奴才们都退下,拉住兰儿道:“妹妹,你料的果然没错,六爷他们议了半宿,最后还是决定议和。不过关于巡幸江南,他们却是只字未提,我急得差点自己说出来,但是想到你告诉我的话,最后还是忍着没说。”
兰儿笑着点点头,道:“巡幸江南是个大计,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就相当于断了满清的归路。这样敏感的事情,自然没有人敢贸然提出。太后别着急,现在事情也还没有逼到那一步,等回头议和不成,自然会有人提出来的,这样一来到了江南再订迁都大计,便不会有人起疑,一切都顺理成章。”
眉有些担心的道:“可是……议和的事,万一弄假成真了怎么办?”
兰儿摇头笑道:“怎么会?小三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他既然这样安排,就一定有把握的。”
眉沉吟了一下,也道:“是,他本来就是一肚子的坏水儿,指不定会想些什么蔫坏的主意呢!”
提起萧然,两个女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淡淡的晨曦透过窗纸,照在兰儿的脸上,未施脂粉,让她看起来少了些妩媚,却越发的清丽绝伦,令眉也一时看的呆了,喃喃道:“妹妹,你可真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
兰儿俏脸一阵晕红,忙岔开话题道:“说来也真是造化弄人,想不到我们姐妹都是旗人,到头来却要帮个汉人来算计自己的江山。”
眉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兰儿颇有深意的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让咱们是女人,又都跟了他呢?”
兰儿脸更红了,檀口微张,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低下了头。眉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替她抿了抿鬓边的碎发,道:“妹妹,你真的要留下么?这次如果真的迁都江南,大概就不会再回来了,你……”
“不,我不走。”兰儿轻声却坚决的道,“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习惯了安静简单的日子。反正洋鬼子也不会真的打进紫禁城来,我就待在这,挺好的。要是换了新地方,反而会过不惯。”
“真的么?妹妹,难道你真的不想……”
“太后,你也一夜没睡了,赶紧歇歇吧,今儿应该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呢。”
兰儿打断了眉的话,欠身行了个礼,转身走到蒲团上,仍旧静静的打坐。窈窕背影间,自有一种淡淡而幽怨的落寞。
第8卷 混迹后宫
→第168章 … 真正的较量←
说惠亲王绵愉,带着周培祖、宝洌Ф耍宦芳贝掖蚁亍@锤概小N吮硎境弦猓固氐亟豢垩旱娜焓碌那姿嬉徊⒋础N赂衩防挂菜憧推鬃越蛹才帕送硌纭?墒堑降诙焯概兄保匆桓淖炝常崦寂浚淖雷拥裳郏踊钕褚匀艘谎�
绵愉试着跟对方理论了几句,慷慨激昂的刚刚开了个头,不成想温格梅利竟欲拂袖而去,并教士兵架起枪炮。要不是法、美两军指挥官死活劝住,说话就要大开杀戒。清政府派出的这三位代表,除了宝洌Щ顾隳昵嵝O铝轿皇且桓霰纫桓隼下酰睦锞闷鹫獍憔牛芘嘧娓橇窖垡环鞘本统榱斯ァ�
这么连吓带哄的,三位代表事先准备的大段大段的精彩对白,竟一句也没用上,成了案板之肉,只有乖乖就范的份儿。对于洋人提出的所有要求,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就这样,整个谈判过程一边倒,朝廷不单要立即无条件释放各国被扣押领事,还要为三国联军补充粮食、火药跟给养,关于赔偿军费及重新修订条约等事项,清政府也分别做出了书面保证,择日正式谈判。
而关于调兵对付纳彦辛夺的叛军,联军也没有理由不答应。一来有大把大把的军费可拿,二来清政府又这么温顺听话,三来么,反正打的都是中国人,打谁都无所谓。
协定就算是基本达成了。尽管洋鬼子开出地条件过于苛刻,窝囊是窝囊了点,但总算能缓解京师之急,绵愉几个终于松了口气。由于看他们三个比较乖巧,温格梅利很是满意,设宴款待三人,当晚就留宿营中。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天还没亮。大队荷枪实弹的士兵便包围了营房。将三人从被窝里揪了起来。温格梅利脑袋上缠满了白布。也亲自来了,一见面就暴跳如雷,要不是手下死死抱住,看架势要将这三个倒霉蛋活劈了。
绵愉、周培祖、宝洌В诺眉负跄蚩阕樱叛蠊碜油劾餐劾驳牟煌:鸾校植恢档氖裁础6庖淮畏ā⒚懒骄闹富庸佟7堑挥谐隼此登椋炊攘钍勘说亩涠几盍巳ァ�
三人痛得死去活来,周培祖再一次犯了病,险些嗝屁。到底也没能明白,洋大爷这是怎么着了,说翻脸就翻脸啊?被吊起来又打了半天,直到天色大亮了。才有翻译上前。放开了绵愉,用汉话喝道:“滚回去报信,告诉你们的皇帝。准备好决一死战!帝国地军队一定会打到金銮殿,让你们这些辫子猪,全都臣服在帝国地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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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昨儿还谈得好好的,开出地条件合理的、无理的、该答应的、不该答应的全都答应了,怎么今天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呢?当然这时要是他们看到了三国联军的指挥官,估计就会明白。温格梅利,还有法、美的两位指挥官,这时也都跟他们一样,脑袋成了秃瓢,耳朵不见了!
这当然是萧然叫人捣地鬼。想要逼朝廷迁都,就必须借助洋鬼子地势力,要不然也不会任由他们大摇大摆的从东平港登陆了。这一晚命花和尚、马超带上身手好的弟兄,偷偷潜入洋鬼子大营,二话不说先把三位指挥官地耳朵割了去。然后又假装要劫持他们,出营时故意被哨兵发现,简单抵抗之后便丢下人质撤退了。现场遗留的物品,除了御前侍卫特有的带有禁宫编号的土尔扈特腰刀,还“不小心”丢下了一枚御制腰牌。
三个洋鬼子将军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丢了耳朵,不禁恼羞成怒,一致认定这次谈判是清政府使出的诡计,旨在麻痹己方,暗中下手刺杀掉指挥官,使联军不战自乱。实在是太卑鄙了,三位将军如何肯善罢甘休,当即率领大军,气势汹汹的奔京城杀来。
和谈失败,眼看京城势危,皇帝想不跑路都不行。当即由奕出,圣驾巡幸江南,同时调集山西僧格林沁部、
颜部,再加上河南、山东的部队,火速进京勤王,与战。但是由于路途遥远,时间上来不及,北京都城,这一次十有八九是守不住了。
所有人心里头也是七上八下,上次英法联军攻打北京城,总还有和谈的余地,可以化干戈为玉帛,这次却连祈和的机会都没了。因此奕也不敢留在京师,而是随圣驾一起去江南。朝中官员,被点到随驾扈从的自是暗自庆幸,其余留下守卫京师的,不免愁眉苦脸,长吁短叹。
在这人心惶惶的时候,萧然却派人送来了一份奏折,奏请留守京师,誓于京城共存亡。奏折上慷慨陈词,令人读之热血沸腾,说来也是奇怪,他萧然不过是一个内廷的太监,但是那些留守的官员、甚至包括京师百姓,原本都人心惶惶的,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一听说萧公公也留下来,顿时便安稳了下来,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
四月十七,圣驾启銮,仍旧由亲军护卫,出了北京城,迤逦向江宁行进。与此同时,屯兵在赤峰的纳彦辛夺部队,也突破了当地绿营的防线,一路杀到承德行宫,其势汹汹,锐不可当。原承德驻军,已经有一大半给曾国藩调去阻击洋鬼子了,剩下的这些人马,根本不堪一击,只是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便即溃败。
那边曾国藩不敌三国联军,撤下来的部队收拾在一处,仍有两万余众,加上宣化一带先后增援来的绿营部队,一共将近四万人。阻击洋鬼子不成,看看圣驾也已启銮南巡,只好整束部队,转而进取承德。连日来这仗打的叫一个窝火,积郁已久的怨气,指望着能在纳彦部叛军的身上发泄出来。不成想纳彦辛夺似乎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叛军攻下了承德,稍加休整便撤退了,等曾国藩率领大军赶到的时候,不禁吃了一惊,连个叛军的影子都没看到。饶是曾国藩打了一辈子仗,这时也猜不出纳彦辛夺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正惊疑不定,又听北面百里之外传来消息,说是发现叛军,正在大张旗鼓的攻打隆化县城。
等曾国藩好不容易率军赶到,差点气歪了鼻子,只见隆化县城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里有一个叛军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