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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帽,上镶龙吐珠的蓝田玉,在配上那俊美的容貌,颀长的身材,绝对的少女杀手。***,不识货!萧然恨恨的呸了一口。
兴味索然的出了店门,却忘了自己想干吗。信步在街面上溜达,转过一条小巷,却看见了一个小孩,正津津有味的啃着半块烧饼。而在不远处,那个蓬头垢面背着大刀的女人正用一种极其贪婪凶狠的目光盯着那可怜的孩子,就象一匹饿极的狼,忽然看到一只瘸了腿的小白兔一样。
小孩吃的很慢,每吃一口还怪满意的吧唧吧唧嘴。女人明显抵挡不住烧饼的诱惑,忽然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小孩的胳膊:“小兄弟,你想学武功么?你把这块烧饼给我,姐姐教你一招绝世刀法,好不好?”
萧然憋得要死,使尽了浑身的力气强忍着没笑出声来。如果没猜错的话,她下一步就该拿出一本破破烂烂的刀谱什么的,然后语重心长的说:拯救世界的希望就靠你了!
城里的孩子向来早熟。小孩显然见惯了这套把戏,很鄙夷的飞了个白眼,转身就走。女人原本就脏兮兮的脸变的更黑了,用力咬着嘴唇,身子绷成了一张拉紧的弓。萧然看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这是要……
突然,女人闪电般的伸出手去,径直抓向那小孩的肩膀!
“咳!”萧然用力的咳嗽了一声。女人身子猛的一颤,手臂也硬生生的顿住。楞了那么一会,回过头,这才发现萧然就站在巷子口,顿时火炙一般缩回了手臂,尴尬的低了头。
“姑娘要是有什么不方便,在下或许还帮的上忙。不过用这样的手段,嘿嘿!”萧然摇了摇头。
女人豁然抬头,死死的盯着萧然,双拳握的很紧,指节因用力而变的发白。萧然这才发现,这个穷困潦倒的女人,目光却锋利如刀,给她一瞪,脊背都不觉一阵发寒。
好半天,女人手指一根一根缓缓松开,扭回身向巷尾走去。但走了几步又停下,犹豫了半天,就那样背对着萧然低声说道:“可不可以帮我买一点吃的?我……很饿。”
“不能。”萧然说的很干脆。
女人的拳头顿时握紧:“你耍我?”
“我是说,不能单单吃饭这么简单。起码,还应该换身衣服洗个热水澡。”
女人回过头来,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忽然微微一笑。萧然心里没来由的就是一跳,这么一个脏兮兮的女人一笑起来,竟象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让人砰然为之心动。
然而就在他刚刚以为冰雪解冻、春天来临的时候,女人忽然又板起了脸,语气变得甚至比刚才还要冰冷。
“谢谢。我只吃饭。”
吃相优雅的女人,就算长的难看些,总归也能让人瞧着舒服。毕竟优雅的女人还是比较受男人欢迎的。
可惜的是对面这家伙,根本就跟优雅这两个字搭不上边儿。
事实上,萧然认为还是用饭桶、猪这样的字眼儿来形容她,似乎更贴切一点。活了两辈子,象她这么吃东西的女人,——或者说是人,萧然还真就没瞧见过。
晟月斋不是春秋楼那样的星级饭店,但是菜价也不算便宜。看着桌子上高高竖起的盘子碗,萧然好一阵无语。到现在为之已经吃进去了七两三钱银子,而且还在涨!每摞起一个盘子,萧然那颗脆弱的小心就会扑通跳一下。我靠!谁知道我他妈哪根神经搭错了,请了个要饭祖宗回来!
这时的他满脑子都在晃着那句经典歌词:大姐你几天没吃了?!
已经过了饭点,店里只有三桌客人。这帮家伙连饭都不吃了,目不转睛的盯着这边,那目光让萧然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又一个盘子消灭掉,女人用一种意犹未尽的目光扫了桌子一眼。现在最后的一个盘子,是摆在萧然面前的一只庆德烧鸡。尽管女人开吃的时候就偷偷的瞄了好几眼,但是很难得的竟害起羞来,竟然一直没有下手。
而现在,盘子里那可怜的烧鸡在微微颤抖,仿佛也知道自己难逃厄运了。萧然已经半疯了,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正要落荒而逃,女人却出人意料的另取了一双筷子,在她那已经发硬的衣襟上擦了擦,递给萧然:“你也吃一点。”
呼~~!算你有良心!萧然悻悻的站起身,“我不饿。真高兴这位大姐总算吃完了,咱们走吧。”
“不要浪费。”
女人脏兮兮的两只手径直向那烧鸡抓了过去。
“住手!”
萧然抢先一步抓住了烧鸡,女人的脸色一沉,但还是犹豫着慢慢缩回手去。
“这个,你不要误会。”不知为什么,一看着她眼睛的时候,萧然的语气就不由自主的温和了不少。“是这样,我看你大概是饿得紧了,这种情况下尤其不能多吃。否则的话,会有性命之虞。”看她神情有些怪异,忙又加了一句:“相信我,我学过一点医术,不会害你的。”
他确实没有说假话。一个人在过度饥饿的情况下,突然暴饮暴食,很容易死掉。记得在纳粹集中营里的那些战俘们,有将近半数的人熬过了地狱一般的日子,却最终因为一顿饱餐而送了命。尽管这个女人素昧平生,萧然还是好心的提醒了她一下。
女人嘴角抽动了一下,不知是笑还是什么,眼神忽然变得很遥远。好一会才淡淡的道:“不会。习惯了。”
乱发从前额垂下来,挡住了大半脸颊。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是她的眼神里却似乎掠过一阵凄凉。
女人说话一直很简单,从不肯多说一个字。但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里,却透着深深的无奈。萧然心里莫名的替她感到一阵悲哀。忽然想起了在旷野中郁郁穿行的狼,带着满身的桀骜,却又不得不忍受着孤独,忍受饥饿。遇到猎物的时候,拼着撑破肚皮也要吃的精光,因为接下来它们可能饿上几天几夜,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下一顿饭在哪里。
这是怎样痛苦而悲哀的习惯?……
对她的同情油然而生,萧然叹了口气,叫过小二,把那烧鸡用油纸包了,放在女人的面前。女人没有客气,也没有拒绝,依旧淡淡的道:“希望有机会,可以报答你。”
拿起纸包,就要转身离开。萧然连忙道:“姑娘留步。”从怀里摸出两锭银子,放在桌子上,“看姑娘似乎不像本地人氏。京城这地方,是非太多,总不比乡下清净。姑娘不如到那去,将这银子做本钱,做些小买卖,也可讨个安稳。你看如何?”
女人霍然回身,随手摸起一根筷子,只觉她人影一花,不知怎么的竟到了自己面前,筷子破空刺出,径直点在自己咽喉。一股无法形容的凌厉气势顿时弥漫开来,这个刚刚还浑身脏兮兮、穷困潦倒的女人,一瞬间竟变成了一把出鞘的利剑!
原来真的会功夫!萧然着实吃了一惊。他对武功是一窍不通的,但是几次看到段兴年出手,对武功的高低大致能评判一二。从速度跟准头上来看,可以肯定的说,这个背着破刀、沦落到在街边抢一个孩子的半块烧饼的很“古惑”的无良少女,竟然是一个绝顶的高手!
这个时候萧然也就隐隐猜到她为什么跑到美容会馆去了。“会馆”这两个字,让她误会成了一家武馆,大约是想以武会友、混口吃的什么。可是自己明明请她吃的够多了,又真金白银的送给她,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女侠?难不成是看老子出手太阔绰,人又好欺负,竟改动手明抢的?
“谁派你来的?”
?萧然一怔,满肚子的火气登时爆发出来,尽管不敢破口大骂,还是冷笑着讥讽道:“东郭先生派我来的。他告诉我,这里有一只忘恩负义的狼,需要我这样的傻子、白痴、二百五去帮助!……”
“你说什么?”
女人的筷尖往前面一顶,萧然只觉喉头一痛,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连忙闭了嘴。女人也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半天才道:“你……真的是好心?”
靠!萧然对这种弱智问题置之不理。女人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了一会,缓缓的缩回手臂,这时的萧然才觉得一口气喘了上来,这么普通的一根筷子在她手中,竟似焕发出一种无形却令人窒息的杀气,不知不觉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谢谢。”
女人抛了筷子,拿起两锭银子,也不说别的,回身就走。忽然又停住脚步,低低的道:“我……姓林。”
“林……喂,林姑娘!”回过神来,却发现这女子已经走出门去了。快步追到街上,只见人来人往,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白白的损失了二十多两银子,还险些搭上条小命,萧然很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气。***,莫名其妙,简直是神经病!老子也真是吃饱了撑的。这妞也不知什么来头,脾气怪的要死,不过功夫当真是不赖……
除了大叹倒霉,似乎也没别的办法。萧然悻悻的雇了一乘小轿,顺便去了甜水井胡同戴桐的家里。好在戴老头比较好欺负,从他手里a了不少的枪管跟化学原料,心里才算是平衡了一点。
这阵子戴桐已经开始用击锻法自行生产枪管了,并且新式步枪已经投入批量生产。按照萧然的意思,在膛线跟机簧、照门等方面都做了适当的处理,并且没有加装半扣击铁。这些改动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射击精度,增加了锁定瞬间(英文Locktime,是指在扣板机到击铁真正击发子弹时所需的时间。射手必须避免身体和枪枝的任何移动,锁定瞄准目标,直到弹头射出枪管,以使射击点不致偏移),同时也容易发生底火不小心撞击外露的击铁而造成意外走火。
这些改动靠洋鬼子自行改进去弥补,估计是要花费一番时间跟力气的,萧然放心了不少。让人把货物运回到公司,天已经黑了,只好明天去大兴山。这一晚四个人有说有笑的在一起吃了顿晚饭,倒也其乐融融。
第二天一早,萧然带着两个老婆动身上路。雨来舍不得姐姐,死活的非要送一程。这一路一直送到出了城北十多里去,才恋恋不舍的道别。说来也巧,就在要分手的当儿,雨来眼尖,忽然瞧见前边林子边上,冰雪中隐隐的竟爬着一个人。
众人连忙赶过去,赫然只见那人背上,背着老大一把破刀,估计江湖上都不会找出第二个。萧然只瞧了一眼,顿时吃了一惊!
“林姑娘!”
第6卷 山雨欲来
→第058章 … 雨来说谎!←
这人正是那个落魄女子,此时脸朝下爬在冰雪上,一动也不动。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雨来奇道:“姐夫认得这个人?”
“不,见过一面而已!”萧然连忙上前,把那姑娘翻过身来,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她脸色铁青,嘴唇呈紫黑色,牙齿死死的咬住下唇,嘴角还渗出些许白沫。这是典型的中毒症状,而且一看就是剧毒,绝不是平常吃坏了东西所能造成的。是什么人要害她?
一时顾不得想这么多,伸手一探鼻息,还有一丝游气,忙跟雨来两个把她抬到马车上。这时才发现她右手死死的抓住左肩,掰开她手指一瞧,顿时让人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见一个黑黝黝拇指大小的铁环露在外面,连着一小截刃身,闪烁着蓝汪汪的寒光,看起来应该是一枚精铁打造的飞镖,大半镖身已没入身体。伤口并没有太多的血迹渗出,这姑娘大概是怕失血过多,才用手死死的攥住伤口,不成想这飞镖上有毒,逃到了这里,终于毒性发作,晕死过去。
“怎么办?”雨婷跟宁馨也都围了过来,看到这个场面,都跟着干着急,却没个主意。雨来道:“我看还是把她送回京去吧!去回春堂找李景畴,兴许他能有办法……”
“不!不行!”萧然立刻打断了他,“这里离京城十多里地,不等送到,人早都死了!”
“那怎么办?总得想个法子吧,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啊?”
萧然眉头紧锁,心里犹豫不决。若说解毒,他现在身上还剩着最后一帖紫蟾回春帖,应该可以留住她性命。但是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却动用自己救命的宝贝,有几个白痴会傻到这么做?再说这姑娘一身好武艺,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是遇上了厉害仇家。今天救了她一命,谁敢保日后不会惹祸上身?
但要说不救,萧然又颇为踌躇。昨天她饿成了那副模样,在抢小孩子的半个烧饼时还犹豫了半天不忍下手,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最为重要的是,这是个奇怪的女人,本领高强却落魄如斯,她的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究竟是什么秘密呢?是江湖恩怨,还是官场纷争?萧然忽然隐隐的有一种直觉:这个神秘的女人,会不会跟自己有关?
救她,还是不救?
短短的一刻,萧然脑子却已经翻来覆去的斗争了几个来回。雨来等瞧在眼里,急在心上。宁馨忍不住叫道:“你这呆子,好歹拿个主意啊!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好吧!”萧然一咬牙,道:“雨婷,你留在车里给我搭把手;雨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