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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海军衙门奏请修京通铁路,台谏争陈铁路之害,请停办。翁同龢等请试修边地,便用兵;徐会沣请改修德州济宁路,利漕运。之洞议曰:“修路之利,以通土货、厚民生为最大,徵兵、转饷次之。今宜自京外卢沟桥起,经河南以达湖北汉口镇。此幹路枢纽,中国大利所萃也。河北路成,则三晋之辙接於井陉,关陇之骖交於洛口;自河以南,则东引淮、吴,南通湘、蜀,万里声息,刻期可通。其便利有数端:内处腹地,无虑引敌,利一;原野广漠,坟庐易避,利二;厂盛站多,役夫贾客可舍旧图新,利三;以一路控八九省之衢,人货辐辏,足裕饷源,利四;近畿有事,淮、楚精兵崇朝可集,利五;太原旺煤铁,运行便则开采必多,利六;海上用兵,漕运无梗,利七。有此七利,分段分年成之。北路责之直隶总督,南路责之湖广总督,副以河南巡抚。”得旨报可,遂有移楚之命。大冶产铁,江西萍乡产煤,之洞乃奏开鍊铁厂汉阳大别山下,资路用,兼设枪砲钢药专厂。又以荆襄宜桑棉麻枲而饶皮革,设织布、纺纱、缫丝、制麻革诸局,佐之以堤工,通之以币政。由是湖北财赋称饶,土木工作亦日兴矣。
光绪二十一年,中东事棘,代刘坤一督两江,至则巡阅江防,购新出后膛砲,改筑西式砲台,设专将专兵领之。募德人教练,名曰“江南自强军”。采东西规制,广立武备、农工商、铁路、方言、军医诸学堂。寻还任湖北。时国威新挫,朝士日议变法,废时文,改试策论。之洞言:“废时文,非废五经、四书也,故文体必正,命题之意必严。否则国家重教之旨不显,必致不读经文,背道忘本,非细故也。今宜首场试史论及本朝政法,二场试时务,三场以经义终焉。各随场去留而层递取之,庶少流弊。”又言:“武科宜罢骑射、刀石,专试火器。欲挽重文轻武之习,必使兵皆识字,励行伍以科举。”二十四年,政变作,之洞先著劝学篇以见意,得免议。
二十六年,京师拳乱,时坤一督两江,鸿章督两广,袁世凯抚山东,要请之洞,同与外国领事定保护东南之约。及联军内犯,两宫西幸,而东南幸无事。明年,和议成,两宫回銮。论功,加太子少保。以兵事粗定,乃与坤一合上变法三疏。其论中国积弱不振之故,宜变通者十二事,宜采西法者十一事。於是停捐纳,去书吏,考差役,恤刑狱,筹八旗生计,裁屯卫,汰绿营,定矿律、商律、路律、交涉律,行银圆,取印花税,扩邮政。其尤要者,则设学堂,停科举,奖游学。皆次第行焉。
光绪二十八年,充督办商务大臣,再署两江总督。有道员私献商人金二十万为寿,请开矿海州,立劾罢之。考盐法利弊,设兵轮缉私,岁有赢课。明年,入觐,充经济特科阅卷大臣,釐定大学堂章程,毕,仍命还任。陛辞奏对,请化除满、汉畛域,以彰圣德,遏乱萌,上为动容。旋裁巡抚,以之洞兼之。三十二年,晋协办大学士。未几,内召,擢体仁阁大学士,授军机大臣,兼埂Р俊H哪辏桨煸梁禾贰
第一卷 叛乱的国度 第十八章 青山遮不住(四)
(更新时间:2005…5…14 20:52:00 本章字数:1691)
在金宰阗的印象里面,张之洞是洋务派的中坚,是他最先提出“求富”的口号,中国最早最大的钢铁企业汉阳铁厂(后来的汉冶萍公司),就是由张之洞创立的。另外,张之洞也十分重视军事,建立了中国第一支近代化的武装力量“江南自强军”,后来袁世凯的北洋新军也是以自强军为蓝本创建的。
此外,张之洞还有儒雅的风范。他喜欢对对子,曾经出一上联“陶然亭”征求下联,有人以绝情对“张之洞”对之,虽然冒犯了他的名讳,他不过付之一笑。
这样一个全方位的人才,本来也可以大用,只是年纪太大,都七十一岁了!
鹿传霖的年纪还要再大一些,他是张之洞的姐夫,字滋轩,直隶定兴人。父丕宗,官都匀知府,死寇难,谥壮节,传霖其第五子也。当丕宗守都匀时,叛苗麕聚城下,传霖方率健卒迎饷,闻警,驰还助城守,相持十阅月,援绝城陷。传霖投总督告父死状,大兵攻复都匀,奉父母遗骸归葬,时年甫二十,由是知名。以举人从钦差大臣胜保征捻,授同知。同治元年,成进士,选庶吉士,散馆改广西知县。以督剿柳、雒土匪功,赐孔雀翎,擢桂林知府。光绪四年,调廉州。时李扬才将叛扰越南,急捕之,立散其党。旋升惠潮嘉道。擢福建按察使,调四川,迁布政使。九年,授河南巡抚,清釐州县纳粮积弊,岁增三十馀万。十一年,调陕西,引疾归。十五年,再出抚陕。值黄河西啮,将与洛通。传霖增筑石坝三十馀座,得无患。中日构衅,遣兵入卫,命兼摄西安将军。二十一年,擢四川总督。蜀故多盗,特立一军捕治之。夔、万大饥,发上游积穀,又采湖北粮米平粜。
是时英、俄交窥西藏,藏番恃俄援,梗英画界。英嗾廓尔喀与藏构兵,而瞻对土民苦藏官苛虐,思内附。传霖以瞻对为蜀门户,瞻不化服,无以威藏番;藏番不听命,则界无时定。而英之忌俄者益急图藏,藏亡瞻必随亡,行且及於蜀。会硃窝、章谷土司争袭事起,传霖檄知府罗以礼、知县穆秉文往谕,以提督周万顺统防边各军进驻打箭炉。瞻酋仔仲则忠札霸以兵侵章谷,抗我军。传霖乘机进发,迭克诸要害。各土司詟服,率兵听调。渡雅龙江抵瞻巢,斩馘过当,尽收三瞻地,乃请归流改汉,条陈善后之策,疏十数上。会成都将军恭寿、驻藏办事大臣文海交章言其不便,达赖复疏诉於朝,廷议中变,传霖解职去。
二十四年,召授广东巡抚,旋移江苏,摄两江总督。二十六年,拳匪乱作,传霖募三营入卫,奔及乘舆於大同。至太原,授两广总督。旋命入直军机,从幸长安。擢左都御史,迁礼部尚书,兼署工部。明年,回跸,兼督办政务大臣。凡疏陈加赋括财、损民以益上者,传霖率摈勿用;而务汰冗费,去中饱,并奏罢不急之工:均报可。有诏自后宫内供需皆取给内务府,户部专掌军国大计,实传霖发之也。三十年,转吏部。三十二年,新官制成,乃退直,专治部事。寻仍入直,解部务,以尚书协办大学士。命查办归化城垦务大臣贻穀,论遣戍,参劾不职者数十人。
在金宰阗看来,此人老朽重听,该退休了。
坐在庆亲王奕劻对面的是世续,他的来历就要简单些了。世续,字伯轩,索勒豁金氏,隶内务府满洲正黄旗。光绪元年举人,以议叙主事历内务府郎中,擢武备院卿,授内阁学士。二十二年,为总管内务府大臣,兼工部侍郎。二十六年,各国联军入京,两宫西狩,適遭父丧,命留京办事。即日缞墨诣联军请保护宫廷,日为宫中备饮馔,并保坛庙。晋理籓院尚书,调礼部。两宫回銮,赏黄马褂,转吏部,兼都统。内务府三旗甲米向归吏胥代领折价,名曰“米折”,所得甚微。世续商之仓场,饬旗丁自领,众感实惠。纂呈四书图说,特旨褒嘉。三十年,以吏部尚书协办大学士,寻授体仁阁大学士。三十二年,命为军机大臣。历转文华殿大学士,充宪政编查馆参预政务大臣。念八旗生计日艰,奏设工艺厂,俾习工艺赡身家。
不过,他家里面的钱也还真不少。一天世续到京城古玩集市东西两庙闲逛,累了坐在人称专售珠宝的红货摊旁休息。只见几位小商贩争夸自己钱财之丰,他对小贩们嘘欷而言:“庚子之后,我家穷得连草刺儿都没有了。”又一边举其手曰:“我这班指,是一万两银子买的,你们瞧瞧翠好不好?”几位小贩仔细一看后,面面相觑:此指色泽翠绿,纯正无瑕,价值昂贵,实属传世珍品。
第一卷 叛乱的国度 第十九章 砌下落梅如雪乱(一)
(更新时间:2005…5…15 9:35:00 本章字数:1995)
就在金宰阗瞅着袁世凯寻思的当儿,袁世凯也正看着金宰阗纳闷儿呢!在那一次下手之后,他本来听说皇帝病情严重,以为过不了几天这位傀儡皇帝就会一命呜呼,“龙驭上宾”。没想到,嘿!这皇帝还真挺了过来。不但没有死,病反而治好了,现在还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太后的寝宫。看来等会儿回家之后,得好好收拾一下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才!
袁世凯依靠出卖皇帝来博取皇太后的欢心。在光绪皇帝的心中能不怨恨这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吗?现在皇太后驾崩了,皇帝马上就要执掌大权。这样的皇帝,能够放过这个出卖过自己的袁世凯吗?
想到这里,袁世凯的心中免不了要惴惴不安。但袁世凯也没有过于担心,因为他毕竟是实权在握。
在大清帝国兵部(后来又改为陆军部)的战斗序列里面,由满洲人组成的八旗兵早已失去了战斗力,完全就是一个摆设,让他们无所事事、提笼架鸟、唱戏打牌、斗鸡走狗还可以,如果让他们上战场,肯定是一触即溃。这些人完全成了大清帝国的负担,每年都要消耗大量的宝贵军费。绿营兵呢?自从嘉庆年间的白莲教起义之后,状况和那些八旗子弟差不了多少。咸丰、同治年间,僧格林沁的蒙古骑兵也可以说得上是一支劲旅,可惜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消耗殆尽,而僧格林沁本人,也死在捻军的刀箭之下。
镇压太平天国,曾国潘的湘军和李鸿章的淮军出过大力,但湘军在战后很快就解散了,而淮军的精锐,也在甲午中日战争中消耗殆尽。大清帝国真正有战斗力的兵马,是从1903年开始编练的36镇(一个镇相当于一个师)新建陆军。而这三十六镇新军里面,最有战斗力的,就是袁世凯自1896年在天津小站训练出来的北洋新军六镇。自从咸丰年间曾国藩办团练的时候开始,大清帝国的军队就不再是国家的军队,而成了将领私有的军队,这有点像是唐朝中后期的藩镇。虽然袁世凯已经从直隶总督、北洋通商大臣的任上调离,但他却通过早已在新军中建立起来的僚属关系,牢牢控制着这一支强大的军事力量。所有想动他袁世凯一根汗毛的人,都要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
袁世凯有恃无恐,而金宰阗,自然也不能轻举妄动,便说道:“庆王回来了没有?”
“臣在!”奕劻答说:“是从东陵连夜赶回来的。普陀峪万年吉地,工程坚固,修得极好。达赖喇嘛所献的佛像,遵旨敬谨安奉在地宫内。”
原来他是为慈禧太后看坟地去了。
“庆亲王、慰亭(袁世凯的字,通常见面称呼别人的字是对对方尊敬的表现),皇太后凤驭宾天,善后之事还要二位多费心啦!”
金宰阗虽然读过十多年的书,到了这个时代,也算得上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了。但他对皇室丧葬事宜,还真没有什么见识。奕劻和袁世凯都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物,按理说对于这一套东西,两人应该是在熟悉不过的了。但这两个人,一个是只知道捞钱和玩乐的王孙公子,另一个连举人都没有考上,可以说跟金宰阗的水平差不了多少。要让他们办这些事情,确实也难为了他们。但他二人身为军机大臣,相当于以前的宰相,职责所在,他们如何推托,只得唯唯诺诺。
好在大学士那桐,倒还有几分真才实料,见庆亲王和袁世凯两人为难,连忙接过话来说道:“皇上交代,为臣自当尽力。”
他回答得倒很爽快。其实大家都知道,葬礼虽然繁琐、隆重,却无关大局,重要的是,如何填补慈禧太后去世后留下来的权力真空。
俗语有云:“一朝天子一朝臣。”慈禧太后虽然没有当上中国历史上第二个女皇帝,成为一朝天子,但她的权力,却比皇帝都来得大。满朝的亲贵,哪一个不是慈禧太后的亲信?现在慈禧太后死去了,光绪皇帝亲政,能不把重要的官位都换上自己人吗?
不过说来实在是可怜得很,金宰阗手下的亲信,实在没有几个:光绪皇帝的老师,曾经担任过军机大臣、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的翁同龢已经在光绪三十年(公元1904年)驾鹤西归,而所谓的帝党,也是死的死,散的散,休致的休致,归籍的归籍。前任湖南巡抚陈宝箴,因为支持戊戌变法,被“即行革职,永不叙用”,内阁学士文廷式,只因为参加变法团体保国会,也被开缺回家,受到地方官严加管束。菜市口谭嗣同等“戊戌六君子”的鲜血早已干涸,而康有为、梁启超尚在日本国组织“保皇会”同孙中山等人展开论战。他们的保皇会倒还不错,不管怎么说,也是保他光绪皇帝的一统江山。只不过以他们通缉犯的身份,能回中国来帮助金宰阗吗?
金宰阗现在的感觉,就如同西汉时期的汉宣帝。他起自于民间,17岁的时候,继承皇位,在朝廷之内没有半点实力,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