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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范文程!好个洪承踌!两张嘴皮子摆平了数万义军,拉拢了北方无数士人乡绅。确实是难得的人才。他二人的精彩表演着实让孙露学习了一下什么才是“帝王之术”。想到这里孙露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种欣赏的表情。孙露的那一丝微笑引起了一旁萧云的注意。自从孙露成为首相之后萧云发现眼前这个女子经常会在不经意间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而她的心也象深邃的大海般难以预测。大同的陷落虽然在军事上损失并不算严重。可是朝廷在北方却失去了不少民心。山西反清联盟的分裂其实是北方士绅地主对隆武内阁一系列变法的直接反映。结果显示大多数人对于南方的变法抵触得很厉害。萧云不知道孙露为何现在还笑得出来。
眼见萧云欲言又止的样子孙露换了个坐姿势道:“总参谋长,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里没别人。”
“回首相大人。我人为大人目前的做法不符合朝廷的利益。我们在北方正失去大量的民心。”萧云的回答直截了当没有丝毫的修饰和隐晦。
孙露并没介意萧云直白的责问。自从萧云进入兵部后他便很少过问政务上的事情了。就算有也是代表参谋府从军事的角度向孙露提供些专业意见。今天既然提起了那事孙露也想听听萧云的看法。于是反问道:“总参谋长指的是范文程等人在北方鼓吹的‘夷夏之辩’吧。按他们的说法我们是破坏三纲五常,祖宗家法的蛮夷。范文程给我们取了个什么头衔?好象是‘南夷’吧。”
萧云一听“南夷”二字脸上立刻就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他立刻的回答道:“是的,如今范文程等汉奸公然扭曲我华夏礼法,混淆是非,坏我大义。从军情局在北方收集的情报来看范文程等汉奸的言论在北方流传很广啊。这严重破坏了朝廷在普通百姓心中的正统地位。这样下去朝廷在北方将失去大量的民心啊。”
“那总参谋长,认为何为华?何为夷?是以汉家的血统区分呢?还是以是否符合‘万世法’来区分?”孙露的问题直指人心。拥有汉家血统的隆武王朝破坏“万世法”,信奉“万世法”的满清又明显的是胡虏。“是选择汉家血统,还是选择儒家的‘万世法’?”这个尖锐的问题第一次被赤裸裸的摆在了这个时代的汉人学者面前。孙露很想看看那些信奉中庸之道的鸿儒们是如何解决这个矛盾的。
秦汉之后汉族就一直缺少应有的血性以及对本民族的认同感。这同汉家历来以是否接受儒学为标准来判断一个民族是否为“华”有关。接受儒学便是“华”,不接受的便是“夷”。从五胡闹中原,到后来的辽、金、蒙古的入侵。无数汉人都是用“蛮夷接受我华夏礼法”来自我安慰并接受异族统治的。这对一个“封建国家”来说能使所统治的臣民带有奴性更容易统治。可对一个“民族国家”来说则是危险的。如果一个“民族国家”中最大种族都没独立的“民族意识”的话。那么这个国家将失去灵魂。没有“民族意识”何来“爱国主义”!明帝国若想成为一个民族国家,首先占这个国家最多人口的汉族就必须恢复其血缘上的民族意识。
果然,孙露的回答让萧云不由一楞。等他反应过来后才以坚定的语气回答道:“我是一个汉人。我身上流淌的是汉家的血。我们是华夏的正统。这同是否符合三纲五常那些鬼条例无关。”
孙露满意的看着萧云点头道:“是的,我们之所以是华夏正统。首先是我们身上流淌着的是汉家的血液,其次才是我们是否符合汉家的礼法。而礼法是人定的。至于如何驳斥范文程等汉奸的谬论相信史大人他们比我们在行。”
孙露这么说当然是有依据的。就连萧云刚才听到“南夷”二字都忍不住变脸。何况是自诩“儒学正宗”的江南儒林呢?满清的言论在拉拢北方儒林同时也在刺激着南方儒林。特别是范文程等人声称“明”是蛮夷国家,明人是“南夷”。这两点让江南的儒生们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顿时整个江南都为之沸腾。无论是接受新学的学者,还是死抱着祖宗家法不放的腐儒。现在都有了一种同仇敌忾的味道。纷纷奋起口诛笔伐,引经俱典的证明对北方言论的荒谬。与此同时也不断为隆武内阁的所作所为提供理论上的依据。以证明“明”才中华正统。北方的都是歪曲圣人教化的“胡虏”。颇有“敌人支持的我们就反对,敌人反对的我们就支持”的味道。于是整个中原大地在地理上分裂成两半的同时其文化与思想也在不断的冲击当中逐渐的朝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发展着。当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端而已。
孙露则以一个上位者的身份看待着这种思想上的冲击。现在的明和清不但是一种军事上的南北对立,更是一种文化思想上的南北对立。如何利用这样的对立让舆论顺着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发展是孙露这个上位者最需要考虑的事。这种对立不但能使隆武内阁的改革在理论上得到本土化的支持。还能进一步的巩固孙露在明的地位。这使得孙露在心理上越来越倾向于南北对立的态势了。
作为一个女子,作为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臣子。她清楚的知道“鸟尽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目前的局势是靠着军队强硬压制以及众人对北方的游牧民族的恐惧才能维持这种微妙而又稳定的局面。一旦失去了外部威胁孙露将要面对的是封建势力疯狂的反扑。两年无论对孙露,还是对那些财阀来说都太短了。他们的根基未稳,还未真正成为主导这个国家的中坚力量。于是为了保住自己和自己所代表势力的利益孙露要极力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形势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然而孙露内心的雄心壮志却很少有人能真正理解。她的追随者更关心的是怎样能在海上取得更大的贸易分额。那些已经踏入海上贸易的财阀脑子里除了贸易还是贸易。国家、民族、国土、荣誉都不能抑制他们对利益的追逐。他们和同一时期的欧洲同行一样认为:“赚钱是人类最终的和唯一的目的。”“重商主义”在给一个国家带来巨大利益的同时,所伴随着的却是道德的沦丧。作为一个17世纪标准的资本主义国家背信弃义、贿赂、残杀和卑鄙行为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举措。许多人在叫嚷着要发展商业,释放资本的同时,并不明白资本主义是一头怪兽。一旦解开栓在其脖子上的锁链便很难再驾御它了。因为资本主义从其诞生的那一刻起它的每一寸毛孔都散发着血腥与罪恶。而孙露的心也在一次又一次的矛盾与取舍中渐渐缩小成一块小小的坚硬的石头。
这世界上没有让所有人都幸福的道路。孙露知道自己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要毫不犹豫的走下去。只听孙露以赞赏的语气向萧云说道:“这次参谋府制定的《陆军作战条例》以及最新绘制的作战地图我都看了,很不错。这段时间辛苦了。”
“回首相,这是属下的职责。”萧云谦逊的回答道。新成立的参谋府在许多人看来都是一个新奇的部门。对加入参谋府的军官来说更是如此。它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幕僚或军师。参谋府主要有四项职能一是负责军需安排;二是绘制作战地图;三是研究军史,参谋府专门负责研究当代和以往战争中的经验教训,总结战争的规律;四是收集各国情报,加以分析,然后想定各种情况,制定针对各国的战争计划。
“不过你好象将这次吏部派来兵部的几个官吏架去兵营了?”孙露突然抬头问道。这件事史可法已经亲自跑来向孙露抗议过了。那几个官吏是刚刚通过科举考试的进士和举子,各个年轻有为。结果到兵部报告的第一天据说就被几个大兵架去了兵营。
“是的,是我下达的命令。他们不象士兵。”萧云冷静的回答道。那天他在兵部只看了那些官吏一眼就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将他们送去新兵训练营的决定。
“所以你将那几个白面书生送去了新兵训练营?”其实孙露大致也知道了些来龙去脉。只是很难想象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如何能扛得住三个月的新兵训练。
“他们首先该是个军人。其次才是兵部的文书。三个月的训练能使他们更象个军人。”萧云的回答理直气壮。
孙露饶有趣味的一笑说道:“这样吧,干脆立个条例规定每个进入兵部的专职军官必须接受三个月的军事训练才可述职。还有下次这么做最好先和吏部打个招呼。否则吏部还以为我们把他们的高才生给吃了呢。”
“是,我会尽快让参谋府列出内部纪律的。”萧云立刻严肃的回道。
萧云做事认真缺少通融这同传统的官僚系统是格格不入的。但孙露就是欣赏萧云的这种机械般精准的作风。想到这儿孙露忽然问道:“总参谋长,我上次所说的那个提议参谋府讨论得增样了?”
孙露的话音刚落萧云的眼中就立刻显现出了一种异样的光彩。只听他以略带激动的口吻回答道:“首相大人的计划堪称经典。若我军真能成功的话此战将被载入史册。”
“哑,总参谋长什么时候也学会吹捧了,”孙露摆了摆手道:“我那次所说的只是一个提议。我想知道这个提议以我们目前的情况是否可以实施?”
萧云听罢沉默了一会儿衷肯的回答道:“回首相,这个提议按照我们目前的实力胜算只有三成。”
“三成?”孙露挑了挑眉毛看着萧云问道。
“是的,三成。但参谋府会为以此提议为基础做出一分更可行的计划。在收集了足够的情报,经过充足的准备后胜算能有八成。”萧云肯定道。新成立的参谋府除了要负责战时军需供应和为司令官起草命令、计划行军道路等辅助工作外。最主要是收集各国情报,加以分析,然后想定各种情况,制定针对各国的战争计划。而萧云的计算,并不是以敌人的无能为前提。他和他的参谋部所做的战前假设,可能比实战中发生的情况要严峻得多。
孙露的脸上绽开了一丝笑容。萧云的回答让她觉得很满意。军事基本上是一门纯艺术,优秀的将领通过经验学习战争,依靠自身的聪明颖悟总结战争,因为一己的坚强和智慧在战争的硝烟里脱颖而出。就象岳飞所说:“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然而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命运,不可以只寄托在诞生一位天才身上。现在在欧洲已有雏形的参谋部制度,让人们看见了军事科学性。一个理性的制度能使战争指挥这门艺术对新手来说更有可操作性。虽然以目前的通讯水平参谋部制度还不能发挥其最大的优势。虽然参谋府的计划比起名将来总是更保守些。但是对现在缺乏经验的明军来说是很重要的。
于是孙露满怀期望的回道:“好,那我就等着参谋部给我一个完美的计划。”
第六章 第三十节 编制
“按都督府五月下达的《军务令》废除原来的卫所军、垛集军、边军、禁军以及各地的民团和私兵。统一整编后改为‘帝国国防军’和“帝国野战军”。国防军平时屯垦戍边,维护治安,镇压反叛,参与地方工程建设。战时负责后勤保障并配合野战军的各种军事行动。野战军由志愿兵同部分义务兵组成。主要以原有的义勇军为主体。分驻京畿以及河南、安徽等地。按照《军务令》‘退兵为民,返还原籍’原则将原高杰、刘泽清残整编后所得轻壮兵员补充第一军团各师损耗。并与从七师抽调的一个教导旅重新合编成第八轻兵师。四川秦良玉部经过整编与广西的土司部队混编成第九山地步兵师、独立猎骑兵旅。抽调四师的一个骑兵旅与黄得功部合编成第十龙骑兵师。原李自成、左梦庚部经整编后除补充第二军团和第三军团外。剩余各部与江西、福建原有驻军整编成第十一步兵师、第十二步兵师、第十三步兵师、第十四山地步兵师。”狮子山基地的指挥部中兵部左侍郎张煌言正严肃的向在场的众位将领念着明军的编制报告。
张煌言字玄着,号苍水,浙江鄞县人。明崇祯十五年中武举。虽然才二十来岁但张煌言是原弘光内阁兵部中少数几个既是武举出身又熟悉兵籍管理的官吏。为此孙露特地将其从原来兵科给事一下子提拔到了兵部左侍郎。并让其提辖掌管各地兵籍的都督府。当然由于孙露在兵部的特殊身份从某方面也削弱了都督府的职能。因此张煌言虽是兵部左侍郎但其所拥有的职权远没有身为兵部右侍郎的萧云大。
只见张煌言停顿了一下将报告翻过一页后继续念道:“按照都督府最后的编制以上新编各师于原义勇军各师组成帝国野战军。分属四个军团。第一军团直辖:第一步兵师、第六步兵师、第七步兵师、第八轻骑兵师以及湘西独立龙骑兵旅,军团长王兴;第二军团直辖:第三龙骑兵师、第四步兵师、第十